卷二 進步 0339 輕聲哭泣，只為不驚醒這一座沉睡的城市 文 / 大嘴鸚鵡

.    0339輕聲哭泣，只為不驚醒這一座沉睡的城市

    ——我跟他……不可能的……

    楊新欣的這話，對於楚潤而言，無疑應該是一聲福音，畢竟楊新欣的這個話代表著一種態度，是楊新欣遲早會離開韋小固的意思，而楚潤就可以繼續和韋小固的感情了。

    但是真正的聽到這句話從楊新欣的口中飛出來，楚潤的心卻像是挨了一刀一樣，她愕然的望著楊新欣眼窩之中的淚水，問道：「為什麼呀？新欣姐，你怎麼這樣說？」

    「因為……」

    楊新欣躑躅了半晌，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展顏勉強一笑，說：「你別問了，我說不可能的就是不可能的。」

    她聽見衛生間之中的水聲停滯下來，趕忙拿著大毯子把臉上的淚痕徹底擦乾，說道：「別跟他說我哭了。他神神叨叨的，再胡問八問的，怪煩人的……」

    楚潤不知所措的望著她，只覺自己的心裡一片亂糟糟的。

    ……

    ……

    韋小固不知道自己這個夜晚是如何度過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幾點睡著的。

    身邊的大床上躺著兩個大美女本身就足夠讓他感覺十分的熱血沸騰了，更何況這兩個大美女還都跟他有著十分親密的關係，偏偏在這個夜晚，他哪個都不能碰，只能是乾巴巴的在床下的地毯上睡覺。

    這樣的煎熬，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承受的煎熬一樣，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

    然而，不管是什麼樣的痛苦，他也只能是受著。

    第二天早上他醒的時候，是被楚潤搖醒的，睜開眼，首先看見的就是楚潤的小臉。

    「固哥，固哥，醒醒了……」

    聽著楚潤壓抑著的聲音，韋小固掙開惺忪的眼睛，有些疑惑的問她：「怎麼了？」

    楚潤說：「天亮了，我睡不著，出去買早餐，你上床睡吧，還能再睡一陣呢，地上睡太難受了。」

    「在地上……」

    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是在地上睡著了一樣，韋小固兩邊看看，坐起身來，揉揉自己的腦袋，看見床上還躺著一個楊新欣，雪白的胸口半遮半露著，說：「這多不好意思……」

    「沒事，我又不介意。」

    楚潤臉上一紅，說：「再說了，新欣姐……也不是外人。」

    她拉韋小固站起來，親親他的嘴，說：「你快睡吧，我給你買燒餅夾肉去。你看給新欣姐買煎餅果子行不行？」

    韋小固想了想，說：「行啊，你看著買吧。」

    「我不要煎餅果子。」

    楊新欣忽然呼啦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說：「潤潤你去那裡買早餐，我也去。你等我一下，我先洗把臉。」

    她晚上睡覺的時候，身上裹著的毯子早就鬆了，這一坐起來，上半身完完整整的展露出來，說完這話，扯了自己的毯子，捂在胸口上，跳下床來，就朝著衛生間的防線跑去。

    她的胸口是擋住了，但是背後的身段卻是完全露著的，在韋小固和楚潤的眼前留下一道雪白的背影。

    韋小固很無語的說：「這大清早的，你倆這不是故意的折騰我嗎？」

    楚潤輕笑道：「看看新欣姐身材多好。」

    韋小固抱住她的腰，兩隻手在她的臀瓣上輕輕的揉著，說道：「潤潤身材也很好啊……」

    楚潤嬌羞的藏在他的懷裡，說：「固哥壞，一大早就不老實。」

    她慢慢的將韋小固推倒在床上，說：「乖乖的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回來再喊你……」

    ……

    ……

    這是正兒八經的大清早，在夏天的這個時候，天空也不過是剛剛放亮沒多長時間，街上除了少數晨練的老人在跑步之外，很少能夠看到其他的行人或者車輛。

    楚潤和楊新欣並肩行走在大街上，方向是中心廣場東側的百貨大樓的隔壁，在楚潤的印象之中，那個地方是有買早餐的。

    「潤潤不要胡鬧，不要惹亂子。」

    楊新欣走了一段路，讓自己的腦子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之後，說道：「再說你那個想法不對，就算是你走了，韋小固想要找你，也很簡單。他知道你家在那裡，他知道你的親人在哪裡。」

    楚潤勉強的笑笑，說：「新欣姐，你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你聽的懂聽不懂，我都不管，但是我必須要說，如果要走，也是我走，只要我走了，韋小固想找我的難度要比找你難得多。」

    楊新欣說道：「因為他只是知道我是那個派出所的民警，他只是知道我家在山陽市，但是他不知道我家具體在哪裡。而且，我家在省城這邊也有房子，大不了我換工作，到省城這邊來，他想找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你不行，你家的地址他很清楚，而且你遲早也是要回家的，他只要守住你家門口就可以了。」

    楚潤臉上忍不住閃出一絲淒然，說道：「書上說過的，男人都不會太持久的感情，他一年找不到我，兩年找不到我，也就把我忘了，沒事……」

    「他不可能找不到你。我敢跟你打包票，他想找你，一定能夠找到你，你信不信？」

    楊新欣看了楚潤一眼，說：「我不願相信一個事，但是我有時候只能相信你這個事，次啊能把韋小固辦的事順起來，如果……如果韋小固說的是真的，他想要找你，實在是太簡單了。」

    楚潤不明白她的意思。

    「韋小固以前有一次喝酒了跟我說，他是土地神。」

    楊新欣說：「後來他有說是騙我的，說是變魔術什麼的。但是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就是土地神。還有……」

    「你沒注意到嗎，只要是他說能成的情侶，就一定能成，只要他想撮合的兩個人，也一定能夠在一起？」

    楊新欣接著說：「昨天晚上你去洗澡，他不是在地上歪著看電視嗎？我喊他一聲『月老大人』，他差點沒跳起來。我很懷疑他肯定在這方面也有聯繫。」

    停下腳步，楊新欣望著目瞪口呆的楚潤，說道：「你想想，一個活生生的神仙，想要找你，難道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怎麼……可能……」

    楚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著楊新欣問道：「固哥是我們縣韋鎮的人啊，他爸爸媽媽我都見過的，他……他怎麼可能是神仙？」

    楊新欣輕輕搖頭，說：「我也解釋不清楚，但是我只能是在相信他的確是神仙的時候，才能把一些問題解釋清楚。你能把一個你從來沒去過的地方的佈局說清楚嗎？你能把這個地方又在什麼犄角旮旯裡藏了什麼樣的小本本的事情說清楚嗎？還有那個倪辭的死，噎死的，他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噎死？還有岳群給他的錢，那是給一個總經理的錢？他不是神仙，這些事情沒有一件能夠解釋清楚。」

    深吸一口氣，楊新欣神色有些暗淡，說道：「潤潤，我不瞞你，我和韋小固真的沒可能。他的這個神神秘秘的身份，不說出來，他再有錢，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根本不肯能高走得進我們家，到那時候，我相信我爸爸我爺爺寧肯把我活埋，也不會讓我嫁給他。所以我說，你不需要走，韋小固遲早是你的。」

    她的話，因為事先已經想好了的緣故，轉換的思路太快，楚潤有些跟不上，陡聽這個話，大吃一驚，問道：「為什麼？難道你的幸福他們也不顧及？」

    楊新欣淒然一笑，說道：「潤潤，有些界限，不可能輕易越過。我現在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跟你搶的意思，只是……只是我想能跟他有這樣的一段故事，等到以後的時候，我也能回想回想，曾經，我也有愛……」

    一陣風迎面吹來，楊新欣的眼淚瑟瑟落下。

    在異鄉的街頭，她輕聲哭泣，只為不驚醒這一座沉睡的城市。

    楚潤不知所措的站在她的面前，站了很久很久，無助的她默默的伸出自己的雙臂，將楊新欣抱在自己的懷裡。

    楊新欣所說的這個事情，她幾乎完全聽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楊新欣的那種情感卻是再真實不過了。

    難道，楊新欣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真的存在？真的會有那種無視女兒幸福的事情嗎？

    楚潤的心裡很亂，很亂……

    ……

    ……

    楊新欣和楚潤回到向陽大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快要九點鐘了，韋小固還沒有睡醒，她們兩個人帶回來了剛剛買的早餐，悄悄的商量了一下之後，悄悄的來到床的兩邊，抓住了韋小固身上蓋著的毯子的兩邊。

    「一……二……三！起床了！」

    伴隨著她們兩個人的齊聲大喊，這條毯子在一個剎那之間被掀飛到了床尾上，把裡面藏著的韋小固完完全全的露了出來。

    但見這個傢伙的小腹之下支著帳篷，聳立的高度讓人臉紅；而他的人很快的被驚醒，哧溜一聲坐了起來。

    楊新欣和楚潤咯咯笑著，都在那裡笑他是大懶蟲。

    韋小固苦著臉摔倒在床上，說：「小姑奶奶們，你們真能折騰啊，再讓我睡會兒好不好？」

    楚潤和楊新欣一起拉他起來，說：「不行，吃完再睡，不然一會兒不好吃了……」

    韋小固穿著小內內，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吃著早餐的時候，楊新欣和楚潤一邊一個，一個剝雞蛋，一個攪拌碗裡的粥，個個臉上帶著笑，就像是兩朵燦爛的花朵。

    「張嘴！」

    楊新欣準備喂韋小固喝粥，小勺子已經送到韋小固的最邊上了，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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