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進步 0295 錦衣夜行 文 / 大嘴鸚鵡

.    《》0295錦衣夜行

    韋小固在家裡有自己的小屋，這間小屋本來是用作儲藏室的，所以以往裡面橫七豎八的堆積了不少的亂七八糟的種子、棉花之類的東西。

    不過今天他的小屋得到了史無前例的收拾，絕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擺放整齊，實在是因為過於柔軟而無法保持一個固定形態的東西，比如棉花，現在也都已經到了床底下。

    一走進這間小屋的時候，就連韋小固自己都感覺有點不像是自己的小屋了。

    他的床也重新鋪過了，上面鋪著嶄新的床單，床單的上面還有嶄新的涼絲絲的涼席，涼席上除了一個毯子之外，就是兩個湊在一起外面的圖案能夠組成一個完整心形的枕頭，只可惜爸爸媽媽顯然不擅長此道，兩個枕頭的位置放反了。

    鄉下晚上蚊子多，床上懸掛了蚊帳，裡面顯然是已經完成了除蚊，白色的蚊帳是垂著的；蚊帳的裡面穿插著一根火腿腸粗細的竹竿，竹竿上懸掛著一個小巧的塑料風扇，只要人躺在上面，一抬手，就能找到這個風扇的開關。

    「有點簡陋哈。」

    韋小固嘿嘿笑著，對楚潤說：「我家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舊的，估計是我爸媽剛才趁咱倆出去，去商店買了一些新東西回來，給咱鋪上的。」

    楚潤笑嘻嘻的說：「咱這裡又不是在市區，屋裡裝了空調，這樣就非常非常好了。」

    在蚊帳外面脫掉衣服拿衣架掛起來晾著，兩個人鑽進了文章裡面，小風扇一開，涼風習習。

    暗黃色的檯燈燈光下面，兩個人平躺在床上，相視一笑，韋小固伸開胳膊的時候，楚潤乖巧的縮進了他的懷裡。

    這一日，上午是在楚潤家，晚上到了韋小固家，兩家好在離著不遠，兩邊的父母算是都見過了，而且非常默契一樣的都對兩個孩子沒有什麼意見，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這樣的平靜，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第二天一早，六點多鐘楚潤先起來了，媽媽正在院子裡面摘菜，看見她出門，說道：「潤潤怎麼起來這麼早？」

    楚潤不好意思的說：「都不早了，上班的時候也是這個點起來，起來洗刷做飯什麼的。」

    「潤潤真勤快，不跟我們家小固一樣，那個懶鬼！」

    媽媽笑逐顏開，說：「你去洗刷吧，我去把他提溜起來。」

    「別，他覺多，讓他睡唄，反正沒事。」

    楚潤嘻嘻笑著，說：「嬸，你等我一會兒幫你一起摘菜哈。」

    媽媽越看越喜歡，說：「好！」

    韋小固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他掙著惺忪的雙眼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楚潤正端著一筐十幾個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從廚房出來，看見他說：「固哥洗臉吃飯了。」

    「做的什麼好吃的？」

    韋小固想要伸手去拿，媽媽湊巧看見，一巴掌把他手拍開，說：「洗臉刷牙去！不乾不淨的就下手，你這孩子。」

    韋小固嘿嘿笑著，洗刷完了進了堂屋，就看見爸爸在那裡耷拉著臉，訓他說：「你看看人家潤潤，六點多救起來幫你.媽做飯，你倒好，一覺睡到八點多。擱咱們村裡，你這樣的得餓死。」

    楚潤嘿嘿笑著，把一個大包子遞給韋小固，說：「叔，昨天固哥從省城到縣城又到我家，來回跑瞪的累了，多睡會又沒事。」

    爸爸說：「潤潤不一樣來回跟著跑？還不一樣早起來了？你別慣著他這些毛病，得讓他勤快點。」

    韋小固苦著臉說：「我噸位高啊，潤潤不累，我累著呢。」

    爸爸看看他，忍不住笑了，指著他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這身肉，都是懶肉。勤快點，跟我一樣，能胖了。」

    韋小固嘀咕道：「我又不懶，你問問潤潤，昨天我逮的知了猴最多……」

    楚潤看他被爸爸訓，一臉的小可憐，忍俊不住，縮縮脖子，遞給媽媽一個大包子，又把一頭剝好的蒜放在了韋小固面前的小盤子裡。

    今天早飯大家都在茶几旁邊吃，沒有上大桌，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倒也寬鬆。

    「小固嘗嘗這個包子，這還是潤潤調的餡子呢。這姑娘真能幹，我常著餡子比我調的都好。」

    媽媽看楚潤，那是越看越喜歡，忽然注意到她的兩個膝蓋上都有點泛紅，忍不住心疼的說：「潤潤這腿什麼時候磕的，怎麼都紅了？」

    她心疼的伸過手去，輕輕的在膝蓋上的紅腫旁邊觸摸著，小心翼翼的問：「疼不疼？」

    「早不疼了……」

    楚潤的臉上一紅，偷偷看了看韋小固，韋小固那臉也早紅了。

    他倆最清楚，這腿根本就不是磕的。

    吃過了飯，楚潤和媽媽一起把桌子收拾好了，爸爸說：「咱們今天去縣城吧。」

    韋小固有些意外：「去縣城幹什麼？」

    爸爸說：「你不買房子了，咱不得去看看啊！」

    韋小固說：「都還沒裝修呢，去看那個幹什麼？等裝修完了，一起去看唄。」

    爸爸說：「廢話！就因為現在沒裝修，才去看看。你常年在外面上學，不知道咱們這邊的裝修隊有多黑，你找他們給你裝修，還不得坑死你？你爸爸我好歹的年紀在這裡擺著，過去給你長長眼。」

    「沒有你想的那麼麻煩，我找個那個裝修隊，是我同學，也是咱縣上的，人家家自己剛開的公司，打名氣的階段，不會胡來的。」

    韋小固說：「再說我把錢數都報了，人家明著說了要5%的利潤，其餘的人家全給咱使上。」

    爸爸臉色這才稍稍緩和，楚潤說：「固哥，叔想去看看，咱就去看看唄，反正在家也沒事，整好咱就當去逛逛縣城什麼的。」

    韋小固瞪著眼問：「你到底哪頭的啊？向著誰啊你？」

    楚潤挎住媽媽胳膊，嘿嘿笑道：「我向著嬸。」

    媽媽笑瞇瞇的拍拍楚潤的肩膀，說：「對，潤潤向著我。」

    韋小固直接被剝奪了抗議權。

    反正是吃過早飯了，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萬般無奈的韋小固不情不願的被拖著出了門，抬頭看看火辣辣的太陽，韋小固想起來了，說：「我給昨天那個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咱唄，他車上有空調，涼快。」

    「敗家子！」

    爸爸橫他一眼，說：「咱順著路走一段就到國道上了，在那裡攔個車，就能直接去縣城，一個人三五塊錢就夠了，你找車來，那得要多少錢。」

    楚潤看著韋小固再度吃癟，忍不住的笑個不停。

    一家四口順著村中的路走出去，沿途全都是吃過早飯在外面乘涼閒聊的老頭老太太，爸爸媽媽臉上樂得跟一朵花一樣，只要有人問楚潤，立馬就極度誇張的把楚潤推向前台，這一路下來，他老兩口收穫了不少人的讚歎和羨慕，而楚潤喊了一路的叔叔大爺，等到出村口的時候，幾乎全都忘了誰是誰了。

    韋小固斜瞅著爸爸媽媽，說：「我算知道了，敢情你倆是想在村裡得瑟一圈。」

    爸爸敲他腦袋一下，不無得意的揚眉一笑，說：「你小子找了漂亮對像藏家裡，就是錦衣夜行。」

    韋小固下巴差點沒摔地上，愕然說道：「爸，你這詞用的什麼時候這麼恰當了？」

    「臭小子！」爸爸想要在揚拳頭，韋小固早竄楚潤背後去了。

    轉眼到了國道邊上，一家四口向著找個蔭涼地等車，就聽有人遠遠的喊道：「叔，嬸子，小固，弟妹你們這都幹什麼去？」

    四個人扭頭一看，就見劉吉倫穿著長短褲，光著膀子，手裡提著他自己的白襯衫，從不遠處的一顆樹下跑過來，笑著說：「全家出動啊！」

    韋小固愁眉苦臉的說：「我爸硬是要去縣城看看房子，這不來這邊坐車？」

    「這麼巧？我也要去縣城！」

    劉吉倫說：「剛才還想我自己乾巴巴的，怪孤單的，整好咱們一起。」

    韋小固好奇的問他：「你去縣城幹什麼？」

    「我去縣城有點事……」

    劉吉倫支支吾吾的不說，韋小固也沒多問，就給他和爸爸一人發了一支煙。

    過道上有很多車往來，有些是去省城的，還有去縣城的，去省城的車不少，但是一看他們五個就是短途，基本上你攔它也不停，不願拉這種短途，那些去縣城的小巴你不攔他也會停下來問你走不走。

    不過這會兒經過的小巴全都是塞得滿滿的，根本容納不下他們五個人，再看看車裡面的人個個熱的滿臉通紅，韋小固也不願上，就一直都在路邊上等著。

    爸爸說：「一會兒再來個車咱們就走吧，反正也不算遠，路上擠擠也就到了。」

    媽媽說：「再等等看唄，你瘦，擠擠沒事，咱家小固胖，車上又熱，萬一擠出毛病來，再中暑可就麻煩了。」

    爸爸不屑的說：「鄉下孩子城裡娃的身子，難辦啊！」

    韋小固嘿嘿笑道：「沒轍，誰讓你生了這麼個兒子？」

    爸爸翻翻白眼，不搭理他。

    不多時，又來一輛去縣城的車，車上一般無二的擁擠，爸爸說：「咱們上吧？」

    韋小固一個勁的搖頭。

    劉吉倫說：「叔，要不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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