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進步 0292 功曹信仰 文 / 大嘴鸚鵡
0292功曹信仰
這事當然是韋小固干的……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這個劉嬸編排出來的那一套東西著實讓人生氣？
在靳哥剛剛把劉嬸編排的耀眼傳到楚家的時候，其實韋小固也和楚潤一家一樣坐不住了，也想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劉嬸，找她好好算賬，但是韋小固轉念一想，這樣找上門去的話，劉嬸還會說什麼，會不會是很難聽的話，是個很大的未知數，而且一旦是一言不合，萬一動了手，那就有可能是大麻煩。
換在別的時間，鬧就鬧唄，身負百里之力，再加上前段時間楊新悅學習的那一些招數，韋小固現在還真是不怎麼害怕誰。
但是第一天來楚潤家，如果是出點什麼事情，那這個兆頭實在是太不好了。
這裡是鄉下，對這一套的信奉程度，已經是根深蒂固的鄉下！
幾乎是在楚潤一家準備出門的剎那，韋小固心中一動，已經是做好了打算，把楚潤一家全部勸著留了下來，然後趁著去廁所的功夫，他把張三和李四叫出來，下達了一個很籠統的命令。
現如今，他已經升任初級月老，就連土地系的神位，也升職成為功曹，所管轄的區域大大的增加了，雖然山陽市的功曹和韋鎮這邊的功曹還不能實現管轄區域的對接，但是毫無疑問，作為韋鎮這邊的功曹，他的管轄範圍明顯涵蓋了楚潤家所在的這個村莊。
這就無形之中給他做事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其中最最直接的便利在於，因為神位的陞遷，他現在想要不動聲色的讓誰吃點小苦頭，還是很簡單的；比如，劉嬸在那裡總感覺不解氣，所以心頭憋悶，吃晚飯之後，莫名其妙的睡了一個午覺這個事其實還真是韋小固一個念頭就能辦到的事情。
當然，他做到這一步，並不算完，真正的懲罰還得是假借張三和李四之手去做。
那就是夢審劉嬸！
要知道，韋小固能夠讓劉嬸睡，卻還不能神魂出竅，親自去審她，可張三和李四不一樣，因為韋小固的陞遷，張三和李四現在也跟著水漲船高，成為了功曹大人身邊的鬼差。
儘管，張三和李四鬼差的身份沒有改變，但是土地神身邊的鬼差和功曹大人身邊的鬼差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現在只要是韋小固授權，他兩個已經能夠自主決定對對方的隨即懲罰了。
所以得到了韋小固的很籠統的命令之後，張三和李四稍稍一商量，趁著劉嬸睡著的機會，來了這樣的一出。現如今，劉嬸自抽巴掌，在村裡跑這一圈下來，幾乎所有人也都知道哦啊劉嬸這是因為造謠生事，遭了報應，臉面徹底丟進，而且一張臉也被她自己抽得不像樣了，韋小固看著是十分解氣的。
等著劉嬸在那裡把話說完，韋小固慢悠悠的躲著四方步走過去，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說道：「劉嬸是吧？人在做，天在看，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不要隨便胡扯一些東西。天不懲罰你，不是因為沒看見，只是不願搭理你。等你真是做到天怨人怒的份上，讓老天都覺得不拾掇拾掇你已經說不過去的時候，你也就在劫難逃了。好自為之吧！」
這話帶著濃重的教育味道，劉嬸聽得那張本來紅腫不堪的臉越發沒有人色，而周圍的那些街坊，卻是紛紛點頭。
事關劉嬸的這個事，在這個時候基本結束，但是這卻成為村中很長時間的一個話題，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心中的觸動十分大。
長久以來，鄉下的人求神拜佛，往往是求一個心理上的安慰，但是真正的神跡卻是一個也沒見過，然而劉嬸的這個事上，卻是帶著極其明顯的神跡的意思。
組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劉嬸的頭腦一直保持著清醒，完全不像是得了失心瘋或者是發癔症的樣子，這表明劉嬸真的是不由自主的自抽巴掌，跟受人迷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碼事。
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會自己無緣無故的抽自己的巴掌嗎？答案自然是不會。
那麼，關於劉嬸的這個事，唯一的解釋自然就是劉嬸自己講述的那個夢，那個關於某位不曾現身的功曹大人的夢。
鄉下傳說之中，功曹大人是真實存在的，在很久很久之前，鄉下的而某些地方還有功曹祭祀，只是隨著時間的推演，再加上求神拜佛往往都是無用功的緣故，這樣的祭祀早已經消失掉了。
可是現在，功曹大人顯靈了，鄉下對於功曹的一些信奉，自然而然的，也就再一次的出現了。
只可惜的是，功曹的神像一般都是在城隍廟之中，並沒有單獨的功曹廟，現在功曹大人顯靈了，想要祭祀功曹，卻是找不到城隍廟，於是乎，人們更加習慣於口頭念誦功曹大人的稱謂，以為祭祀。
無形之中，一些對於功曹的信仰力也就產生了……
……
……
劉嬸的事情稱謂韋小固第一次來到楚潤家的一個小插曲，在劉嬸耷拉著兩根因為打自己臉打得十分疲憊的雙臂，灰溜溜的離開了楚家之後，這個插曲成為一個小故事，算是暫時的結束掉了。
中午吃完飯，楚潤媽媽和楚潤一起把八仙桌收拾出來，又伺候著幾個老爺們喝上茶，中午飯才算是基本結束。
本來韋小固初來，楚潤爸媽還感覺這個小傢伙長相上帶著一點過於成熟的氣質，但是這頓飯吃完，尤其是中午的酒喝完，這樣的印象直接消除掉了，大傢伙現在看著韋小固，那就是一個謙虛、有趣的代言人。
正所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楚潤媽媽現在看韋小固，也是越看越喜歡，神祇都動了念想，看看晚上留韋小固在這裡，乾脆不要走了。
「不行呢，那部租車找了司機麼，一會兒固哥還得回家呢。」
楚潤紅著臉，小聲跟媽媽商量說：「我一會兒也跟著去看看。」
「那是應該的，去看看也熟悉熟悉。」
楚潤媽媽對這事不反對，兩邊孩子心心相印，去見見父母那是應該的，再說，韋小固真是下午回韋鎮，無形之中又是對韋小固的話一個強有力的佐證，楚潤媽媽自然沒有意見。
不過，楚潤媽媽看看楚潤身上穿的衣服，卻是有了意見，說：「你家裡還有衣服沒有？你看看你現在穿的這一套，出汗出的都皺皺了，第一次去你婆婆家，換一身唄。」
楚潤說：「不用了吧，固哥說他爸媽很隨意的人，不在乎這個。」
「你這孩子，你未來公公婆婆再隨意，那是人家長輩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第一次上人家門上，不得注意注意形象？」
楚潤媽媽催著楚潤去客廳東側靠北的小屋之中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韋小固一看，眼神一亮，說道：「潤潤這套衣服好看。」
這是一件翠綠色的短袖t恤衫，胸口上印了一個長方形的灰掉的二維碼樣的圖案，上面嵌了一個挽起來的嘴巴圖案，像是微笑；下身是一條短短的牛仔短褲，跟上身的寬鬆一對比，呈現出緊致的美，配上腳底下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顯得楚潤的人很有青春的氣息，跟楚潤的氣質非常搭。
楚潤都有點不好意思，說：「這還是去年我回家的時候帶回來的呢。」
韋小固笑著說：「潤潤穿什麼都好看。」
二大爺也說：「你看我家潤潤，越長越水靈了。」
楚潤爸爸中午喝了酒，這會兒眼睛微微泛紅，瞇著眼睛笑呵呵的說：「我家閨女，能不水靈？」
楚潤被他們說老說去的，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別人卻是忍俊不住，被楚潤爸爸一句話個逗樂了。
司機一直都在這裡等著送韋小固再去韋鎮，他中午也沒喝酒，眼看著太陽西斜，韋小固就主動告辭了，楚潤早已經偷偷的跟媽媽說了，晚上就不回來了，她跟著韋小固一起出門的時候背上了自己的小背包。
楚潤媽媽想想這是要去韋小固家裡，很是不放心，幫助楚潤這裡扯扯衣角，那裡拍打拍打，一直目送著韋小固和楚潤坐上了車，車子慢慢開遠了，她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一轉身，忍不住悄悄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楚潤爸爸說她：「孩子去婆家看看，你怎麼還哭了呢？」
楚潤媽媽說：「我這是高興……」
……
……
十幾里地的路程開車走，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看著車窗外面似曾相識的風景一下下的飛過去，楚潤的心反倒是緊張了起來，緊緊握著韋小固的手，手心裡都是不知不覺之間流出來的汗。
韋小固感覺得到她的緊張，輕聲安慰她說：「放心吧，我爸媽很好相處的兩個人……」
事實上，韋小固的心中也多多少少的有些緊張，生來二十餘年，朝家裡領過自己的小夥伴，領過家訪告狀的老師，但是還真是沒有領過女孩子……
兩個人在忐忑的心情之中就看見韋鎮，已經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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