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激戰 文 / 潛水潛行
第二百二十八章激戰
岳柔一翻身已脫離了沈子清的劍勢,捂著肩頭向沈子清怒目而視。
出手擲叉的女人此時急急衝過來,把岳柔護在了身後,只聽岳柔對那女人道:「媽,你把他的胳膊給我砍下來。」
岳柔話音剛落,卻見沈子清扶著劍喘息不止,一口鮮血又自嘴角溢出。
儘管沈子清此時看上去受了重傷,但幾個人卻誰也不敢動,沈子清發起瘋來,她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岳柔的母親看著沈子清的樣子眉頭一皺:「小伙子,我們跟你怨無仇的,又何必非要跟我們拚命。」
「你們神工組既然知道無怨無仇,為什麼還要來惹我,告訴曲烈,上次沒宰了他是他走運,讓他把脖子洗乾淨,等著老子上門吧。」
「我和小柔都不是什麼神工組的人,沒義務幫你通知曲烈,倒是你傷了我女兒,今天我非廢了你。」岳柔的母親本來看上去一個中年和善婦女陡然氣熱一變,成了一頭隨時欲擇人面噬的母老虎,彷彿會隨時撲向沈子清,把沈子清撕成碎片。
「哦,原來你們母女不是神工組的人,岳雲是神工組的沒錯吧,那就由你來告訴曲烈吧。」沈子清全沒注意到,自己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岳雲面容苦澀,他現在手腳被沈子清打得全部重傷,想使力也使不出來了。
沈子清說過了岳雲,又對岳母道:「你想廢了我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現在對陣你們家三個人,你們就算殺了我,也總會至少有一個命喪我手,如果你有勇氣,不防一試,不過你動手前最好想清楚了,你們當中誰要給我陪葬。」
三人一時之間被沈子清說得盡皆默然,死死盯著沈子清,但卻沒有動手,沈子清說得不錯,以沈子清的身手和瘋子一般的打法,要拉他們當中一個人陪葬輕而易舉。
岳柔咬著嘴唇:「沈子清,你真的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嗎。」岳柔說著,手突然抬了起來,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沈子清:「我想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槍快。」
岳柔的槍一拔出,岳雲立時臉色一變:「小柔,你把槍收起來。」
沈子清冷冷看著岳柔,雙眸突然寒光四射,看得岳柔手就是一抖。從打鬥到現在,沈子清雖然下手狠辣,但眼中卻從未出現這種透著殺氣的目光。
「你最好把槍放下,一般用槍指著我的人我都會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沈子清言語冰冷,那種殺氣有苦實質。
這種殺氣勢放的同時,三人立時意識到,直到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才算真正動了殺心。
岳柔咬著牙,卻不肯放下槍,而沈子清的樣子越來越可怕,彷彿隨時都可能突然暴起,三人都知道,沈子清這次要是再暴起突襲的話,無論目標是誰,他都難逃必死之局。沈子清這次的出手必將是雷霆萬均,而且還將是拚命的打法。
岳柔和岳母都不明白,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同沈子清拼上了命,究其原因,就是由岳雲而始,面岳雲現在無法動彈,倚在牆壁上神情怪異。
「我主人要你放下槍,難道你聾了嗎?」一個帶著殺氣的聲音陌然在門口響起。
岳家人扭頭去看,但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那個女子滿面寒霜,看著三人的目光彷彿在看著死人一樣。而那個女子的身後,幾個人錯落有致的分別守住了出口,將出路全部堵死。
那些人手中沒有槍,但岳柔卻感覺這些人比拿著槍更可怕。
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單只從氣勢而言,就令岳家的人如墮冰窖之中,而那種殺意毫不掩飾,顯然沈子清受傷的樣子已經激怒了他們。
來的人自然是布依依和沈子清的那些傭兵了。
布依依看著沈子清的樣子後,立時一臉煞氣,此時,只要沈子清一聲令下,岳家的這幾個人想要活著出了這個屋子恐怕比登天還難。
沈子清舔了一下嘴唇:「你不是要比一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快嗎,老實說,我也想知道,現在正好是個機會。我們不如賭一下,看看你開槍的同時我能不能把你的腦袋砍下來。」沈子清說著,殺氣驀然外放,「你們那麼喜歡偷襲,我卻喜歡群毆,但願你們能活著走出順城。」
「活著走出順城」這話自沈子清的嘴裡說出來,但沈子清自己都不信,順城在沈子清苦心經營之下,其投入的財力和人力精力都是別人無法想像的,就算是一隻蟲子想偷偷爬出順城,也不太可能。別人說某個地方嚴密時,都會用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這句話形容,實際是未必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可沈子清對於順城的經營卻不是在用形容詞。如果他願意,順城真的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岳柔依然咬著牙,但握槍的手卻在抖了,她還真沒自信沈子清能不能躲過他的槍,以沈子清的速度而言,她心裡並不托底,而且現在沈子清的幫手多如牛毛,一旦自己開了槍,無論能不能打中沈子清,這些人會在瞬間把自家的人撕成碎片。
「沈子清,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跟你走。」岳雲道。
「二哥,你說什麼。沈子清,你吐血是我打的,你不是想復仇嗎,好,那你現在砍我一劍好了。」
岳柔和岳雲都主動想把責任擔下來。
沈子清冷笑著對岳柔道:「你嘴上說著要我砍你一劍洩憤,卻還用槍口對著我。」沈子清說話時明顯的不耐煩了。
岳雲看著沈子清的樣子就是一驚,他多多少少從神工組裡聽到過這個沈子清的脾氣,這個貨可是說著著話就會突然暴起砍人的,而這次沈子清一旦再發作起來,很有可能會出了人命的。當下對著沈子清急道:「沈子清,順江水利的事我知道你在查,我接到了上邊的命令,要我聽你調遣,是我擅自不服從命令。」
岳雲看得沒有錯,沈子清的確是想暴起砍人了。岳雲的話還算及時,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洩密不洩密了,當著岳柔和母親就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沈子清一怔:「你聽我指揮?」沈子清有些不解,神工組的人怎麼可能聽自己指揮,這個命令是曲烈下的?
岳雲見沈子清迷惑的樣子,繼續道:「讓我媽和小柔先離開這吧,有些話他們不適合聽,我和你詳細說,事情因我而起,我在這裡足夠了,我知道你的性格,睚眥必報,我這條命在這裡,足夠你報仇了。」
沈子清哧地一笑:「你都沒見過我,你怎麼知道我性格。」不過卻對布依依道:「把她們放走吧。不過,那個拿著槍對著我的人記得替我教訓她一下吧,她要是再敢拿槍指著我,就把他的手給我砍下來。」
布依依一臉煞氣地看著岳柔:「我現在把她手砍下來行不行。」
「行,不過有點困難,你試試吧。」沈子清笑道。
兩人談笑無忌,當岳家人成了空氣,好像岳柔手不是自己的,可以任兩人砍削一樣。岳柔早就被這種無視氣炸了肺,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我胳膊在這裡,你有本事就來吧。」
沈子清卻沒理會岳柔,有些不耐煩地向布依依擺了擺手,示意布依依把人帶出去。
岳柔和岳母都被沈子清這種無視感到大傷顏面,但岳雲卻連連示意:「媽,小妹,你們出去吧,有些事我回頭跟你們細說,放心,我沒事。」
岳柔遲疑了一下,但卻被岳母硬拽了出去。
布依依領著岳柔母女出了茶館,此時路邊已是行人稀少,過年本來街上行人就不多,一到深夜,幾乎連個鬼影都沒有了。岳家母女擔心岳雲,所以並未離去。兩人但見他們剛一出現,街上又出現了幾個人,同樣是一個看上去千嬌百媚,長相和布依依神似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人自然是布嫣嫣了,布嫣嫣一直在外負責接應的。
岳家母女見了這樣的聲勢,一時之間神經又繃緊了,岳柔緊緊捂在了槍上。
「你最好不要動槍,否則槍聲一響,你們家就再難離開順城了。」布依依冷冷看著岳柔:「我主人讓我給你點教訓,你準備好了沒有,你們母女一起來還是單挑。」
布依依一向小心眼,對傷了沈子清的這對母女,她打定主意要對方難堪。而且沈子清剛才側面提醒過她,岳柔不好對付,這更激起了布依依的好勝之心。
岳柔本來就被沈子清的氣勢壓著,一直膽顫心驚的,但此時脫離了沈子清,渾身壓力一鬆,就開始為自己剛剛的表現羞憤起來,她有生以來也從未這麼丟人過,現在布依依又用釁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岳柔先前的怒氣瞬間崩發:「有本事你就過來,嘰嘰歪歪什麼。」
布依依聞言,抖手幾柄飛刀就各岳柔射了過去,同沈子清一樣,布依依也是下手毫不留情,而且事先沒有徵兆,這卻是受了沈子清的影響。跟隨沈子清久了,布依依對沈子清的心思一清二楚,沈子清是想將對方打怕了,不敢輕易騷擾已方,布依依當然是要忠誠地執行。
岳柔看著飛來的飛刀就是一驚,布依依飛刀的速度雖然趕不上沈子清揮劍的速度,但卻也不慢,而且這些飛刀不是一柄,布依依發刀之時又是突然下手,岳柔原以為布依依要和她較量拳腳,哪城想到布依依會直接扔飛刀。而且岳柔的肩頭本來就剛才被沈子清砍了一劍,動作稍稍慢了一些,一柄飛刀已然紮在了剛剛被沈子清砍去一塊肉的那條臂上。
岳柔匆忙後退,岳母迎了上來,向布依依怒喝道:「卑鄙,你這樣肆無忌憚的偷襲,真當我岳家的人好欺負嗎?」
「你們家的人不是喜歡偷襲嗎?我不過是以牙還牙。」
「你……」岳母氣得渾身發抖,但卻也被布依依說得啞口無言,畢竟岳柔偷襲傷了沈子清是事實。
「你女兒被我打了,難道你不想找回場子嗎?」布依依故意挑釁地道。
岳柔受不過激,又要出手,但岳母終究閱歷深一些,知道度量形勢,現在跟布依依等人衝突對自己一點好處沒有,想到此處,岳母拉住了女兒:「等你哥回來再說。」
布依依見對方不出手了,大感沒趣,她本想再動手,但布依依有些不清楚沈子清的真實意圖,她想起以前沈子清是扶植過岳柔的,應該不會對岳柔下狠手吧,自己若是再動手,惹得這對母女拚命就不好了,而且剛才自己也算給了這對母女一個教訓,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布依依於是不再出手,告訴所有人全神戒備。
……
布依依等人離開之後,沈子清對岳雲道:「說吧,神工組到底想做什麼。」
岳雲費力地挪了一下身子,極為吃力,沈子清知道,這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岳雲恐怕會疼痛鑽心,但見岳雲一聲不吭,只是動作凝滯,跟沒事人一般,沈子清也不得不佩服神工組這些人的硬氣。
「你知道,神工組參與的事肯沒有小事兒。早在兩年前,我們就發覺了萬正海父子在西川和江**利工程上做手腳貪沒的事,那個時候,我就被派到了江陰調查此事。」
「你是怎麼知道我也在查這件事的。」沈子清一向覺得自己的行為隱秘,用的手段也是別人無法想像的。
「從你打了萬旭之後,我們就開始注意你了,而且,神工組想要知道的事,就一定會知道。」岳雲言語間頗為自傲,沒有向沈子清具體透露是如何知道沈子清在查萬旭的。不過沈子清卻也能理解,神工組這樣一個地方,每件事都是高度保密的,他們當然不會輕易向人洩露一些內部的機密,他們一定有自己不為人知的情報途徑。
「你們既然注意到了我,那就應該知道,這件事我進行到了什麼程度,你剛剛說神工組要你聽我的調遣又是怎麼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