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拜年 文 / 潛水潛行
第二百二十章拜年
吳小蕾見到沈子清之時，心中欣喜，但表情卻未有太多變化：「來了？」
沈子清看著陰陽怪氣的吳小蕾，有些訕訕地笑笑：「吳小蕾同學越來越漂亮了，新年大吉，新年大吉。」說著立即把禮物先掏了出來。
沈子清對於這個自己第一個手下還是十分看重的，在別人面前尚能被人叫聲沈董，但吳小蕾面前他從來沒把自己當過什麼領導。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吳小蕾嘴上嘲諷著沈子清，卻眼睛不停瞄著沈子清手間的盒子。
沈子清笑著將那盒子打開：「吳總辛苦，這個禮物算是年終福利吧，我這次去歐洲很幸運發現了幾艘沉船，發了一點小財，這個是沉船上發現的一對手環，我覺得適合你，就留下來了，希望吳總不要嫌寒酸。」
吳小蕾故作漫不經心地拿起那一雙手環，但那手環一旦到手後，就忍不住被吸引住了。那對鐲子是由金絲和白金絲編繞而成，手環上每個花飾都精緻異常，一雙手環黃白相間，散發著一種難言的雅氣。
吳小蕾拿在手中就再捨不得放下，嘴上卻道：「這個要不少錢吧，太貴重了。」
只此一句，就看出了吳小蕾和齊簡的差別，沈子清送齊簡禮物之時，齊簡是不問價格的，她更在意東西是誰送的，適不適合自己，因為齊簡自小家境優渥，不太在意錢財。而吳小蕾家境拮据，連上學的錢都沒有，現在雖然已經拿著優厚的工資和公司分給她的股份她不再缺錢，但骨子裡的草根思想是根深蒂固的，這與一個人的成長經歷有關，這點倒和沈子清相似。
「吳同學，不要那麼小肚飢腸好不好，不就是一雙手環嗎，你要不要就替我扔了吧？」
吳小蕾雖然草根，但卻不是矯情的人，聽沈子清如此說，順手便把一雙手環帶在了腕間。戴過之後，又美了一會兒，才對沈子清道：「拿這麼好的東西賄賂我，又想要我做什麼」
「哪還敢要你做什麼，我是還債來了，從咱兩弄了一個小破店一直到現在這個公司，你就沒有竭息過，現在都要過年了，怎麼還不回家。」
吳小蕾脫口而出道：「還不是為了等你。」話一出口有些臉紅，解釋道：「放這麼早的假，人都沒有了，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發出個什麼令，我只好在這裡候著了。」
「看來我這個拍腦門的決定給你們帶來了不小麻煩。」
「員工們樂死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頭的老闆，高管們可就麻煩了，許多事都不得不停下來，拜託，以後不要那麼神經好不好。」吳小蕾可沒給沈子清留面子，現在整個魔寵學園敢這種語氣同沈子清說話的還真沒幾個。
沈子清只是笑著聽吳小蕾發牢騷，自己跑到吳小蕾的老闆椅上一躺，然後把腿一伸，悠哉地深吸了一口氣，還向正在喋喋不休的吳小蕾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吳小蕾氣道：「那是我的杯子好不好。」說著，卻走到沈子清身邊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看上去十分高檔的男用水杯，走到飲水杯旁為沈子清倒了一杯水，然後又問：「喝茶嗎？」
沈子清看著那水杯就想到秦芝為自己在她的屋子裡準備那只杯子，頭靠在椅背上，一時之間居然走神了。
吳小蕾還以為沈子清累了：「看你在外邊活蹦亂跳的，一到我這裡就裝疲憊啊。」吳小蕾嘴上埋怨沈子清，語氣卻溫柔起來，就她的內心而言，她喜歡沈子清在自己面前展露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只有這樣，吳小蕾才會覺得沈子清與自己無限接近。
沈子清索性掩飾道：「是啊，還有有點疲憊。」說著在吳小蕾的椅子上抻了一個懶腰，然後閉上了眼睛像是對著天空說話一樣：「這一年跑來跑去，發生太多的事了，原本這些事以前我是想用一輩子去幹的，沒想到現在好像把一輩子的活都幹完了。你呢，有沒有這種感覺。」沈子清這會還真不想聽吳小蕾對自己說什麼工作。
吳小蕾被沈子清一說也有些慨歎：「我不知道你原來的夢想是什麼，但我的夢想很簡單，那就是有份好工作，能讓我媽得到一個好的醫療條件，等有錢了就自己開個小店，然後到時候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嫁了，就這些了。」
「除了嫁人這條，你的願望算是都實現了吧。」
「就算是吧，謝謝你，你改變了我的人生。」吳小蕾口氣說不出的溫柔。
「先別謝我，也許有一天你未必感到這種改變是好事，到時候你別罵我就行了。」
沈子清話音剛落，就感到有一雙手輕輕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在他的肩上輕輕拿捏起來，力道輕柔，淡香時不時飄入鼻孔。沈子清忍不住就舒展開了身體，卻聽吳小蕾輕聲道：「這個是老闆的福利。」
沈子清心中一動，像是在緬懷一般：「我記得你給過我不少福利。」
沈子清閉著眼睛，全沒注意到吳小蕾此時已經臉紅如布，她是給過沈子清不少福利，想當初「初吻」就是一不小心給沈子清弄去當了福利，再吻也是。
吳小蕾想起過去同樣走神了，全沒注意自己一雙手已經偏離了肩，捏到了沈子清的臉上，被捏了臉的沈子清抓住吳小蕾的手搖了搖：「嗯，吳小蕾同學，你這是打臉，不是福利。」
吳小蕾被沈子清一取笑，立時醒過神來，見自己的手正被沈子清握著，慌忙抽回，啐沈子清道：「享受還那麼多廢話，閉上眼睛，把頭轉過去。」然後開始專心致志為沈子清捏起肩來。
吳小蕾一邊為沈子清發放福利，一邊和沈子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沒有營養的閒話，氣氛有些小溫馨，吳小蕾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現在才來看我。」
沈子清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吳小蕾當然不是為了問這句話而問，沈子清聽出了這話裡還有其他的意思，氣氛就曖昧起來，過了一會，沈子清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見了兩個人，有些忙，另外知道你這邊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相信你，我說過，你是我最好的員工。」
「是嗎？忙著見秦芝，忙著見布依依，忙著見齊簡，就是沒有時間想起這個文化公司……」吳小蕾的聲音有些大，手上的勁也加大了，沈子清的肩就感到了疼痛，但心中卻感到了歉疚，情不自禁就回過手去將吳小蕾正在蹂躪自己肩頭的手握住。
吳小蕾的手一抖，不過卻沒有動，任同沈子清握著。
沈子清從椅子坐起來，看著在自己面前含羞低頭的吳小蕾一時之間就有些情動，吳小蕾對待自己的情意他自然看在心裡，只是他不敢輕易捅破這層紙，一旦最後的結局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吳小蕾勢必要離開，沈子清對於吳小蕾能不能像布依依譚青青和秦芝那樣留在自己身邊，實在心中沒底。
但沈子清同樣感覺，如此耗下去對吳小蕾未免不公，有些事終歸要解決的。
「小蕾，我相信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但也有一些事情，我不願意讓你知道，知道多了對你沒有好外，我想你一定在怪我為什麼把你弄來京師而不是留在順城，你一定在埋怨我為什麼把你遠遠調離我身邊。我相信你也一定感覺到了，有一些東西我故意不讓你接觸，把你排除在外。」
原來羞澀低頭頭的吳小蕾抬起螓首，靜靜看著沈子清，卻不說話，一雙眸子清澈見底，讓沈子清一眼就望到了她的內心。這是個清明透徹的女孩，當然這種清透只會呈現在沈子清的面前，吳小蕾人前一貫是幹練聰慧的。
沈子清續道：「我們之間雖然沒有說過什麼承諾，但我知道我要給你一個解釋。」沈子清說著攤開自己的手心，吳小蕾見到沈子清的手心之上是一條烏黑如墨的項鏈，項鏈制做的極為精製，鏈環由無數細小的圓珠穿綴而成，而最下方的吊墜卻是一個十分精巧的響哨。
「這種項鏈青青有一條，依依有一條，秦芝有一條，如果你喜歡，我也願意把他送給你，但如果你一旦收下他，你會面臨種種不可知的東西，甚至可能我最後會連累到你，有生命的危險。而且，你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樣光明正大地戀愛結婚生個小孩，過上一種平平淡淡的真切的幸福生活，這對一個女孩來說是件殘忍的事，所以，我還為你準備了另一種可以直接通往幸福的大路。」
沈子清說著，把項鏈攥在手心，想要重新放回兜裡，卻被吳小蕾用手擋住了，她想把那項鏈拿在手裡。
沈了清輕輕把吳小蕾的手抓住：「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好，你說吧。」但一隻纖手卻已經握住了那條手鏈。
沈子清卻沒有把項鏈直接交回吳小蕾手中，而是對吳小蕾道：「另一條最適合你的路是我收回這條項鏈，我們可以重新做回朋友，不過這裡我不會再來了，小人魚公司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我會讓小雨過後把這裡的一切交接給你，成導那邊我也會打招呼，這兩部《森林之皇》足夠你把小人魚撐下去，以你的能力，會把這家公司做得非常好，這和你說過的那種理想中的幸福完全契合，應該是最適合你的那條路吧。」
「你為什麼認為這條路最適合我？你又怎麼知道完全契合，你知道我那個理想最核心的地方是什麼嗎？是那個我想嫁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吳小蕾說著，將那項鏈握得更緊，「而且，你認為最適合的，我卻認為是最虧本的，為什麼我不能魚和熊掌兼得呢，我收下了項鏈，又收下了小人魚，我賺大發了。」
沈子清笑道：「這樣一想，倒是我的建議傻透頂了。」
沈子清張開手，將那個項鏈展開然後為吳小蕾戴在了頸間，順手便將吳小蕾摟在了自己胸前。
吳小蕾身體後仰，螓首在沈子清的頸間輕輕摩擦，好像在尋找安全感一般。
沈子清忍不住低下頭雙唇緊緊覆住了吳小蕾，一時間兩人都有些迷醉，全然浸入一種靜謐的氣氛之中，全心全意激吻起來。這一刻，吳小蕾有些忘情，沈子清又何償不是，他幾乎是遇到花雨的同時便遇到了吳小蕾，這一路吳小蕾陪自己走來，她對沈子清的付出一點也不比花雨少。
「我們一起回順城吧。」激吻之後，兩人相擁著站在窗前說悄悄話，沈子清想到京師的事情大致告一段落了，吳小蕾也沒必要還這麼累非要耗在京師，便想和她一起回順城。
「嗯，我留在京師就是等你啊，要不我早回去了。」
聽著吳小蕾毫不掩飾的表白，沈子清心中又是一陣感動，親了一下吳小蕾道：「對不起，我該早一點來的，但實在脫不開身，這些事都是以前我不想讓你知道，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想讓你參與其中，你仍可以專心致志地經營小人魚，不用管其他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我都決定的事了，你還有什麼顧忌，我不想被你排除在一個圈子之外，那樣會讓我感覺離你太遠，沒有安全感，那種感覺永遠都不許再讓我有。」吳小蕾說著，惡狠狠地威脅了沈子清一句：「你要敢那樣對我，我就直接鬧到魔寵學園總部，把我跟你的事公佈了。」
就連玩笑一般的威脅，吳小蕾也像是在向沈子清表白。
「不如這次回去你就去魔寵學園公佈吧。」沈子清呵呵笑著。
……
布依依傳回的消息表明，神工組沒有任何的動靜，慕容九等人也深居簡出，沈子清於是命布依依不再監控神工組的人，而是要布依依和自己一起回順城過年，如果對方不針對自己，沈子清也不想跟神工組的人過不去。
對於沈子清的離開，秦芝極為不捨，不過卻也無可奈何，離開之前，兩人在秦芝的私密小屋內瘋狂了一夜之後，秦芝才對沈子清放行。
這個年對於沈子清來說極為忙碌，光是打電話拜年就差不多弄了一小天，電話拜年當然不會是幾句話就完事，比如和於則誠沈子清就聊了許久，現在於則誠一家子都在北烏，離得有些遠，一些事只能通過電話。
「於叔這個一方諸侯當得是不是十分舒服啊。」沈子清和於則誠玩笑了一句。
「我這個諸侯看上去不錯，但是卻被你放在了火藥桶上，過了年你來一趟北烏吧，有些事必須要你來解決，我這個一方諸侯可就不管用了。」
「好，過了初五我就會到北烏。」
於則誠這自到了北烏之後有沈子清背後扶持，又有烏喚旭支持，現在的於則誠已經掌控了北烏。沈子清為了給於則誠造勢，支持於則誠大力扶植畜牧業，現在的北烏已經成了全國無可置疑的肉類和奶類最大產地，各種奶製品企業和肉類加工企業也應運而生，原來緊張的奶源和肉源現在倒有些產能過剩了，所以現在北烏政府最頭痛的事由原來的奶類肉類產能不足變成了如何把過剩的肉和奶賣出去。
原本聯合畜牧公司要開啟海外戰略，但於小歌現在被外烏的事絆住了手腳，哈國龍人老了精力不濟，所以海外戰略進展緩慢，更何況一旦歸巢計劃開始，外烏也是有大量的奶和肉要消化的，這些事連在一起，就不單單是外烏的問題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影響到了整個計劃的實施，問題必須馬上解決。
原本打電話給於則誠拜年的沈子清卻和於則誠變成了工作交流，這個年過得還真不安生。
尤其是於小歌，在於則誠掛了電話之後，立即給自己打了過來，質問起自己來：「剛才給我爸爸打電話，怎麼不見你問候我一聲。難道我這個員工就不值得領導給句話拜個年嗎？好像聯合畜牧公司是後娘生的，被人放到了偏遠的地方不睬不問，過年的時候連個問候都沒有。」
沈子清暗暗頭疼，年關果然不好過，一過年，這些要債的就都上門來了。甩手掌櫃也只能是平時瀟灑，到了年關少不了被人挖苦諷刺兩句，沈子清也只好受著了，無論是於小歌還是吳小蕾亦或是齊簡都是可以自立門戶，獨擋一方的人物，現在被自己扔到了一個架子公司整整忙了一年累死累活的，也未見沈子清一個人影，沈子清自己想想都有些說不過去。
「於總，過年就不要太上火了，我年後馬上去北烏，到時候任你出氣，這樣你覺得夠誠意嗎？」
「那可不敢，我要是敢這樣對待沈董，我還想不想幹了。對了，你那個禮物我收到了，還不錯，年前就先放過你吧，新年快樂。」
兩人互相又打趣了幾句，遂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沈子清再沒有接電話和打電話的**，拜年也都拜過了，沈子清索性就關了手機，再有一天就是除夕，沈子清想把自己的時間交給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