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七章 舊歡 文 / 潛水潛行
第二百零七章舊歡
第二百零七章舊歡
三人面面相覷，相互間大眼瞪小眼，這是他們聽過的最荒唐的命令。
沈子清無奈地攤攤手：「看我做什麼，我從小就有個理想，心裡發過誓說，如果老子當了老闆那天，一定要提前一個月給員工放假過年，發紅包，不讓他們買張車票回家都廢九牛二虎之力，現在我勉強算是大老闆了，想怎麼放假就怎麼放假！」沈子清意氣風發，三人卻被他雷得裡焦外嫩。
秦芝無奈地搖頭道：「沈大老闆，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會給魔寵學園造成多大損失，對了……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嗎？」
「開你個頭玩笑，現在我命令你第一個執行。」沈子清得意洋洋地道：「你就當我是真的暈了頭吧，這一個月的錢我不賺了，依依，你去給他們發傳真。傳真上就寫：老闆命令，這周必須放假，誰不放假我就揍誰。嗯，一個字不許改，你要是敢改了，我就揍你。」
……
沈子清這個不倫不類的傳真甫一發出，接到這個傳真的魔寵學園分公司高層全都傻了眼。如果不是上面有沈子清的親筆簽名，他們會以為是一個惡作劇。所以確認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到了沈子清的手機中，好在都是掌管分公司的經理，不然沈子清還真接不過來。
待得到沈子清認真無比的確定答覆之後，眾人才相信，這不是一個玩笑。
在網上公司的對話群中，吳小蕾小心地問花雨：「雨姐，老闆沒事吧。」眾人在沈子清那裡得不到答覆，只好問花雨了。最後花雨一錘定音：「他沒事，按他說的做吧，通常他在做一些重大決定前總會幹一些不著調的事兒，不用管他。」花雨如此說，眾人卻又開始琢磨起沈子清到底會有什麼重大決策來了，沈子清的這個荒唐決定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無論沈子清是要做什麼重大決定，但都不影響魔寵學園旗下員工欣喜若狂的心情，在魔寵學園的前台，一個前台接待正和蔡小裙的助理聊得起勁：「哈哈，帶薪休假一個月過年，沈董太帥了，我要是見到他，我就親死他。」
「少作你的春秋大夢了，要是讓花總監聽見，非辭了你不可，甜甜，你新來沒多久，就趕上這麼一檔子好事，還真是天生的好命。」
叫甜甜的前台女孩一撇嘴：「要我說你的命才好吶，能讓蔡總賞識你，直接就從前台跳到了總經理助理，不過要謝謝你推薦了我，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到魔寵學園工作，哈哈。」
「別得意了，這次放假急，你沒經歷過，我得提醒你，前台要做好可不那麼簡單，今天要把一年的來記錄都整理出來，以前我做的那些記錄都存在電腦裡了……」
蔡小裙的助理正對著甜甜言傳身教，這個叫甜甜的女孩看上去巔三倒四，一說起工作倒也正經起來，看得出，她還是十分珍惜這份工作的。兩人卻不知道，沈子清和花雨已經站在兩人身邊良久了，自然也將兩人的對話一一聽在耳中。兩人對視一眼，花雨見沈子清有些得意的表情，十分不屑地鄙視了一下，然後便繞過兩人，想直接上樓去找蔡小裙，卻沒有想到那個叫甜甜的女孩眼尖，見兩人悄無聲息想上樓，就有些面色不善，扔下蔡小裙助理的那個女孩便走到了沈子清和花雨面前：「對不起，這位先生和小姐，請問你們找誰，有預約嗎？」
「我們想找蔡總。」
「對不起，二位，我的記錄裡沒有這個預約，請二位到前邊坐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這個女孩雖然對二人不滿，但還是保持了應有的禮節，沈子清看得心中讚許。甜甜公事公辦的樣子，那個蔡小裙助理的女孩卻吃了一驚，她進公司比較早，是認得沈子清和花雨的，忍不住就驚呼出聲：「沈董花總，蔡總正在樓上，我領你們去見他吧？」
花雨和沈子清點了一下頭，沈子清隨口問了蔡小裙助理一句：「我記得你叫鄭婷吧，恭喜你升職。」
「謝謝沈董。」這個叫鄭婷的女孩話不多，而是規規矩矩地為沈子清和蔡小裙領路。臨走時，花雨卻取笑了沈子清一句：「剛剛還說要親死你，現在就冷眼相對，你的人緣也不怎麼樣嗎？」
沈子清也是一笑，對花雨的小飛醋也算是習已為常了。兩人間只是相互取笑的一句話，卻讓那個叫甜甜的女孩聽得如墜冰窖之中，差點暈過去，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全被兩人聽了進去，一時間，居然神不守舍。工作也不斷失神，心中不停怪自己嘴欠，沒有把門的，心中開始擔擾起來，如果真要這個花總監叫起真來，自己怕是要捲鋪蓋走人了。難道自己剛來工作沒幾天，就要落下個被辭的命運？
這個叫甜甜的女孩正心中七上八下之時，卻看見鄭婷臉陰著走了下來，一到她面前便沒好氣地道：「於甜甜，我被你害慘了你知道嗎？這次我救不了你了。」
於甜甜立時如洩了氣皮球一般軟在了椅子上：「完了，完了，對不起啊婷婷，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上去跟花總解釋，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保證自己把所有過錯都承擔下來，反正我也是要滾蛋的人了。」於甜甜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卻被鄭婷一把拉住：「好啦，瞧你這樣子，還算夠姐妹。」鄭婷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於甜甜立時醒悟，自己被涮了，伸手就去擰鄭婷，鄭婷把手放在唇上噓了一聲，於甜甜立時感覺，自己的動作有些誇張了，抑止住心中的興奮對鄭婷小聲嘀咕起來：「剛才花總聽見我的話了真的不會給我小鞋穿吧？」
「你以為你是誰，還值得花總惦在心上，別庸人自擾了，你還沒混到有資格被花總親自張口說開除的份上。」
「那就好，那就好，她現在不惦記我就好，等我有資格被她惦記的時候，我非親死沈董，你剛才發現沒，沈董看我的眼神好像很特別啊。」
「啊……服了你了，別坐你的白日夢了，再透露個好消息給你，我們要搬家了，這次總公司遷新址，需要大量人手，這可是個機會，別怪我沒提醒你，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趕上了一個月假不說，還能碰到這種好事兒。記住嘴嚴點，這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你要是走露了風聲，你跟我都不用在魔寵學園混了。」
……
魔寵學園的確要搬家了，不過於甜甜鄭婷一干寵物實業部的人關係不大，搬走的只是花雨和沈子清等一些總公司的人，總公司相關人員搬走之後，這裡將徹底成為寵物實業部的天下。
擬定的新的總部大樓就位於順城的東城，這幢大樓是譚青青幫忙聯繫買下的，這幢樓的開發商因為樓市不景氣，資金又出了問題，不得不折價整體出售，原本譚氏要買下這幢樓，但譚青青記掛著沈子清缺少一個總部辦公的地方，聽聞這個消息之後直接說給了沈子清，沈子清現在財大氣粗，直接告訴負責接洽的蔡小裙和譚青青，用了10個億連同樓前樓後的兩塊地全部用現金買了下來，那個開發商原本賣了樓之後正愁那塊沒開發的地如何處置，現在一聽說有人連樓帶地一起買下，而且現金付款，價格也不低，能讓他做到不賠錢，樂得屁顛屁顛的，天天對蔡小裙和譚青青圍前圍前後。
據譚青青所說，開發這塊地的人剛從國外回來不久，看國內樓市如此火爆，原本想大賺一筆的，因此四處出擊買地，卻沒有想到限購令突然出台，戰線拉得太長以致金鏈斷裂，現在正割肉甩賣。這人正想快速從房地產抽身，去幹別的營生。
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沈子清同譚青青和花雨以及蔡小裙商定了總公司遷址的事，感覺像是去了一塊心病，魔寵學園一直以來不斷擴張，類似這種辦公場所方面的事反而被沈子清忽略了，如果不是譚青青替自己留意著此事，自己怕是要等公司內人沒落腳之時才會覺醒，自己這個老闆當得未免有些不合格了，現在自己又心血來潮，弄了一個月帶薪休假，這下子不知道會給這些人帶來多少麻煩。
沈子清坐在花雨和譚青青以及蔡小裙面前還未說話，花雨見沈子清的表情，便猜到了其心中所想：「現在一切就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新公司的地點？」
花雨自然是不想讓沈子清在有什麼決定之前亂了心緒，有些事既然做了，不如做到底，這是沈子清的風格，同樣也是花雨的風格，沈子清向花雨一笑，明白了花雨「一切就緒」所指，有些事做就做了，以後注意就是了，何必影響了自己現在的心境。看來自己有些進退失矩了，所以花雨稍一點撥，沈子清便清楚了自己的心態失衡了。
「好吧，我們去看一看那地點什麼樣，總不能稀里糊塗連看一眼都不看就給了錢。」
沈子清既然說去，花雨和譚青青以及蔡小裙都陪著，布依依準備好了車，幾人驅車便往東城。
那塊地原本是一片平房住宅區，緊鄰市郊，地段倒還可以，沈子清一近那片區域，便看到了若大一片空地之上高聳的一座九層高樓。
這座樓，主體結構都已裝修完畢，沈子清最滿意的是樓前樓後未開發的地塊，正好可以設計成廣場，這個新的總部按照沈子清的想法，不只要綠樹成陰，而且要鳥雀成群，這樣才能凸顯魔寵學園的與眾不同，儘管魔寵學園現在經營的業務是五花八門，但沈子清清楚自己的根基所在，寵物經營才是自己賴以發家和一切計劃的根源，所以新樓的特點也要突出魔寵這兩個字。
沈子清下車之後，與眾人圍著那樓轉了一圈，然後對譚青青道：「不錯，只要這樓不是個豆腐渣工程，就買下來吧。難得譚大小姐辦了一件正經事。」
「難得沈董誇獎人一次，我簡直受寵若驚。」譚青青撇著嘴：「辦了好事反而要受人風言風語，早知道這樓我就自己留下來算了，省得你買下這裡養小老婆。」譚青青自執掌譚氏之後，跳脫的性子改了不少，但那是人前，一旦面對上了沈子清，又開始肆無忌憚恢復了本性。
沈子清氣道：「我看這樓最適合你住。」
「我住就我住，到時候把你那些小老婆都趕走，當然啦，小雨可以上去，她是你的大老婆嗎？」
「青青。」花雨板著臉叱了譚青青一句：「小裙在這兒，你亂說什麼。」
譚青青卻委屈道：「我哪裡有亂說，小裙在又怎麼樣，還不是早晚成了他的小老婆。」
這句話甫一出口，蔡小裙立時滿面緋紅，瞧了沈子清一眼，卻把臉扭向別處，不知道如何應對，蔡小裙從未同男生交往過，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玩笑。
沈子清無奈地道：「你們幾個把這個瘋女人架走，我在這周邊轉轉。」再任由譚青青沒有把門的嘴亂說下去，蔡小裙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幾個女人都陪在自己身邊，時不時來一句拈酸吃醋的話，自己可就有的受了，沈子清確實想自己走一走看一看，然後盤算一下如果把這裡買下來以後如何佈置，對於自己的根據地建設，沈子清還是十分在意的。
沈子清想獨自看看，花雨就把譚青青和蔡小裙布依依叫到了一邊：「你去吧，我們去這幢樓裡轉一轉，你要是在這附近轉過了自己上來找我們吧。」
……
同花雨等人分開後，沈子清總算鬆了一口氣。信步向前走去，但向前沒走幾步，一輛車斜裡開了過來，那車經過沈子清身邊之時，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沈子清立時戒備起來，現在想找自己麻煩的人還是不少的。
但見車窗搖開，一個腦袋從車內探了出來：「呦，這不是沈子清嗎？」
這聲音讓沈子清身上的血瞬間流速加快，扭頭看去，就見到了那張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方形臉：「是你。」沈子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字。
那人哈哈笑道：「沒錯，是我又怎麼樣，不要那麼激動好不好，我們以前可是好兄弟。」說著推開車門起了下來，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兩個穿著入時極為靚麗的女人。那兩個女人中，沈子清一眼便認出了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前女友，就是這個前女友，和自己這個所謂的兄弟跑去了國外，走的時候拐走了自己中了大獎的那張彩票。
這段經歷，沈子清一直耿耿於懷，因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起背叛了他，一個是他一直當兄弟的人，另一個是他認為會與自己相守一生的女朋友，若是他們一起兩情相悅只是為了逃開沈子清，沈子清或許只會心痛，但他們走後不只讓沈子清心痛，而且有了仇恨的感覺，這兩人捲走了沈子清銀行卡裡唯一的一點錢，還有那張中了千萬大獎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彩票。
現在這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沈子清一度以為，自己與他們此生再無交集，沈子清本想這段經歷就此掩埋沙塵，這兩人可以直接當做路人甲，沈子清也沒想到要主動找兩人尋仇，畢竟這段經歷傷自己太深，沈子清自己也不願對人提及，否則以沈子清現在的手段，想把兩人挖出來易如反掌。
但沈子清不想也不願提及的兩個人就這樣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且那囂張的樣子好像他們從不曾虧欠自己什麼，沈子清心頭繃緊了一下，瞬間便平復了，漫不經心地看了對方一眼：「仇超，你還是那麼無恥。」以前這句話是兩人玩笑時經常說的，但現在卻沒有了那種玩笑的味道，沈子清說出這句話音放出來的冷意讓對方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仇超對沈子清身上散發出來那種氣勢暗暗心悸，不過想到許多年前的沈子清不過是個天天找工作的倒霉蛋，心中就安定下來，以為沈子清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就算是他再牛又能牛到哪裡去，還能超過自己嗎，仇超挺了挺胸：「清子，別那麼嚴肅好不好，看你穿的就知道，這些年你混得一定不怎麼樣，以後跟著我吧，總歸讓你有個固定工作，有口飯吃，要是你當年有個固定工作，李影也不會跟我跑國外去對不對。」
仇超故意揭出了當年的舊事，心中暗罵沈子清，讓你在老子面前裝逼。沈子清的前女友李影在車的另一側看著默不作聲，眼神卻不敢同沈子清對視。
仇超成功地激怒了沈子清，沈子清表面未見任何波瀾，心內卻已在仇超的額頭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如果仇超和李小影悄無聲息從此以後不在自己面前出現，他尚可放過對方一馬，對於這兩個人他眼不見心不煩，權且當作恩斷義絕，但兩人出現後仍在自己面前跳來跳去，這已不在他的容忍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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