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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五章 和談 文 / 潛水潛行

    第二百零五章和談

    第二百零五章和談

    玉露羅德定定看著沈子清,不知道沈子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現在自己處於一種弱勢,難道沈子清不會藉機提條件嗎?匹茲曼羅德也道:「沈先生,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與其讓沈子清主動,不如自己把脖子伸過去好了,反正今天孫子已經裝了,又何妨再裝裝兒子。

    沈子清搖頭:「兩位怕是對我有成見,我這個人恩怨分明,我剛才所說也確是我心中所想,如果羅德家族願意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可以一切清零,重新站在一個新的上,玉露小姐算計過我,我現在覺得自己出了氣已經報過仇了,所以兩不相欠,就這麼簡單,化解恩怨,難道這不是羅德先生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嗎?當然,羅德小姐也可以繼續把我當成敵人。」

    玉露羅德將沈子清的話譯給自己的父親之後,這一對父女面面相覷,匹茲曼羅德如此低姿態來見沈子清,已經做好了挨宰的準備,以此為自己家族贏得喘息之機,沈子清卻將已往那些恩怨一筆勾銷,那剛才的他親自下廚的那頓飯又算是什麼,難道是覺得敲詐算計了羅德家族太多親自下廚做一頓飯做為補償。

    「你說得是真的嗎?」玉露羅德疑惑地道。

    「玉露小姐覺得,我有必要說假話嗎?」沈子清心道,老子倒是想詐你們點東西,但是你們現在元氣大傷,再割你們的肉,到時候就想救都救不來了,你們以為澤爾家族那麼好對付。既便是沈子清自己不伸手,澤爾家族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在羅德家族有暗軍的情況下,澤爾家族依然不落下風,發展壯大,沈子清不相信澤爾家族沒有底牌。這些只有兩個家族刀光劍影比拚的時候,才能把那些背後的力量勾出來,沈子清不想因為自己搞得羅德家族太狠,讓其失去了與澤爾家族競爭的資本,他現在已經令羅德家族元氣大傷了。這兩次事件的惡果要是處理不好,加之對手環伺,羅德家族的船運方面業務恐怕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玉露羅德對沈子清的反問莫名感到心頭一鬆,這種時候,沈子清的確沒必要說什麼假話,憑這些日子他對這個男人的瞭解,那不是沈子清的風格。得到了沈子清的確認之後玉露羅德突然感到如釋重負,這些日子一直擔驚受怕地提防沈子清再有什麼手段對付自己,讓她精神處於極度緊張狀態,整個公司都因為她的緊張如臨大敵,現在沈子清的一句話居然讓他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自在感覺,但這感覺湧起的同時,玉露羅德卻又迷茫了,難道自己真的如此怕沈子清嗎?如果是這樣,就算是擁有了那條礦脈,自己這種心態又如何同他對壘。

    玉露羅德霎時間看著沈子清就五味雜陳,以至於他都忘了把沈子清的話翻譯給自己的父親,直到自己的父親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後,玉露羅德才醒悟,待他把沈子清的想法告訴給父親之時,匹茲曼羅德念頭轉了幾轉,立時明白了沈子清的想法,這個船運大鱷心頭苦笑,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了把腦袋伸過去讓人家宰人家教嫌自己太瘦的程度,這讓與船王比肩的聞名世界的巨頭情何以堪。

    不過匹茲曼羅德也是心頭如釋重負,他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結果比他想得要好上許多。匹茲曼羅德歎道:「沈先生,要感謝你的寬宏大量,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子清聽到玉露將這句話翻譯給自己的時候,怪怪地看了玉露羅德一眼,這些詞都完全是華國的語言風格,恐怕匹茲曼羅德想到表達的意思沒那麼誇張,玉露羅德修改了某些語意,讓這種意思加重了一些。

    玉露羅德被沈子清瞧得臉一紅,那句感謝沈子清的寬容是有的,但什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是玉露羅德自己加上去的。這也算是變相表達向沈子清修好的意願吧,實際上,玉露羅德頭腦清晰了之後,仔細想過事情前後都是自己挑釁在前,招致了沈子清的報復,當然,如果不是被沈子清打怕了,她是不會有這種反思的。

    沈子清笑了一笑,接受了這種善意,而匹茲曼羅德乘熱打鐵,對沈子清提出了合作的意願:「沈先生,之前我們多有誤會,但現在我們冰釋前嫌,羅德家族的經營不只船運,在礦產、能源、各種以貨易貨的貿易方面羅德家族同樣有許多業務,我想我們有許多合作的機會。」匹茲曼羅德相信,自己所列舉的這些必定會讓沈子清動心,沈子清強勢不假,但沈子清的強勢僅限於華國,現在的沈子清應該正是想拓展國際業務的時候,他需要方方面面的支持,匹茲曼羅德相信自己有沈子清迫切需要的東西,就憑這些東西,他就可以將沈子清暫時同進退。這是他這次來想達到的另一個目的。

    但匹茲曼羅德沒有想到的是,沈子清直接便拒絕了:「羅德先生,合作的事我們以後可以詳談,但我認為羅德家族當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度過這次的危機。」

    匹茲曼羅德笑得就有些僵,不過卻識趣地再沒有往這方面提,而是以微不可察的動作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玉露羅德立即領會,在眾人談笑風生的時候,玉露羅德不經意地道:「那天在宴會上,我看到秦芝小姐的首飾非常漂亮,當時就想向秦小姐訂購一批,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們不歡而散,現在舊話重提,我非常喜歡那些東西,還想向秦小姐訂購一些,不知道秦小姐能不能滿足我這個願望。」

    秦芝笑了一笑:「都是子清送我的一些樣子貨,讓羅德小姐見笑了。」秦芝故意提了一下沈子清,當然是想要沈子清表態了,剛剛秦芝見沈子清拒絕了與羅德家族的合作,猜不透沈子清的用意,心下也不敢對玉露羅德的要求擅作主張。秦芝被這個小男人不聲不響地敲打了一次,那些小心思收了起來,做事也謹慎了許多,她還真怕沈子清給她買個泳場,然後打發她到那天天曬日光去。

    沈子清點頭道:「嗯,羅德小姐眼光不錯,要是論這些首飾古董,你算找對人了。她的藏貨可是多得你想都想不到。」

    聽聞沈子清如此說,秦芝知道沈子清是同意把玉露羅德做為一個銷贓對象了,但對玉露羅德道:「我那些東西太多,羅德小姐有興趣可以自己去選一下。」

    玉露羅德當即便和秦芝約好了明天在一艘公海的船上相見,至於為什麼要在船上相見而且是在公海,玉露羅德心知肚明,有些東西太敏感,是不能登岸的,想到此處,她有些期待。

    該談的事都談過了,原本生意場上的那機機鋒的試探沈子清不屑於使,也懶得使,而匹茲曼羅德父女是不有些不敢在沈子清面前耍花樣,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只談風月,倒也氣氛融洽,玉露羅德特地向沈子清討教了一些訓獸的方法,而且向沈子清討要了兩隻海豚,沈子清樂得大方了一下。

    待到談興漸淡,羅德父女便直接告辭了。

    ……

    在回去的路上,匹茲曼羅德苦笑首道:「我什麼時候變得同人合作都不夠資格了,不是這個沈子清狂妄,就是我老了。」

    「爸爸,跟這個人打交道,永遠不要被激怒,牽著鼻子走,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玉露羅德在沈子清那裡虧吃多了,也學得乖了。

    匹茲曼羅德卻發火道:「你覺和是他說羅德家族當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度過這次危機只是一句隨便的推脫的話嗎,他是在說,羅德家族只有度過了這次危機,經受住這次考驗才有資格同他成為合作夥伴,難道羅德家族現在的樣子不是他搞的嗎?」

    匹茲曼羅德火氣很大,聲音也越來越高,難為他一直忍到了現在,才把這火發出來,當著沈子清的面時卻掩飾得天衣無縫,可見其城府之深。

    玉露羅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父親,不過心中卻在想,我的爸爸,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這個人氣得發瘋了吧。

    匹茲曼羅德發過了火之後,才覺得心中鬱積的悶氣緩解了一些:「羅德家族這次面臨的壓力不小,不過現在這個沈子清不再針對我們,形勢就沒有那麼悲觀,這次你要單獨面對澤爾家族,我不會提供給你任何的建議和幫助,這次的事情做成了,我會把暗軍交到你的手上,如果三年之內你不能有任何起色,我會收回你脖子上的徽章。」

    匹茲曼羅德培養女兒的方式會讓人感到乍舌,完全是把她往狼群中一扔的法子,而且沒有預演,甚至直接賭上的是羅德家族的未來。

    玉露羅德顯然已然飛慣了這種方式,點頭應是,連過多的要求都沒有。

    父女兩人說過之後,都沉默不語,好久之後,匹茲曼羅德突然對自己的女兒道:「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輕鬆和解脫,只是因為這個沈子清不再針對你的承諾嗎?你這樣的狀態既便是找到了礦脈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你已經失去了對陣他的勇氣。」

    玉露羅德的心態終究被老辣的匹茲曼羅德看了出來,玉露羅德的確處於一種輕鬆和解脫的狀態,只好對父親坦承:「爸爸,既便是對付澤爾家族,我也不會感到有多困難,我完全有信心解決家族當前的困境,但是一旦這個人插手,我就沒有底氣,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哪怕在他那裡佔一點微小的優勢我都做不到,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不,我的女兒。」匹茲曼羅德忙安慰女兒道:「你十分優秀。」匹茲曼羅德雖然真的能狠下心來把女兒扔到狼群裡,但對女兒的疼受卻一點也不少。「只是你遇到的這個沈子清是個例外而已,不要著急,你終究會有機會戰勝他的。」

    匹茲曼羅德這樣說的時候,自己都感到了底氣不足,女兒的優秀是無庸置疑的,就算是他挑剔的眼光看來,也是十分滿意,但是對陣上沈子清,匹茲曼羅德想到了沈子清的那些手段,就覺得女兒勝算不大。如果羅德家族再次同沈子清對陣的時候,沈子清無論如何都不會留手,那將是不死不休,這種聯想讓匹茲曼羅德不自禁便想起保險櫃中莫名出現的匕首,頓時背後冒冷風,就算是找到了自己期待的礦脈,自己有手段對付那突如其來的匕首和神秘出現在暗軍據點迷彩石頭嗎?

    想到此處,匹茲曼羅德突然道:「對待比自己強大的人,要麼合作,要麼跟隨他,要麼打敗他。如果不能打敗他,那就跟隨他吧。跟隨他的人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合作者只會得眼前的蠅頭小利。」

    父親突然之間就變了口風,讓玉露羅德突然滿頭霧水,卻聽匹茲曼羅德又道:「不用迷惑,孩子,我承認剛才自己被怒火迷失了心智,這種錯誤你已經犯過了,我不能再犯。按我說的辦吧,告訴沈子清,羅德家族願意跟隨他,我們剛剛主動要他去佔便宜,他卻不屑,這已經值得我們做這樣的決定。」

    玉露羅德明白了,自己父親這麼低姿態未必沒有試探一下沈子清的意思,而試探的結果,無疑讓匹茲曼羅德感受到了事不可為,所以,匹茲曼羅德做出了這個決定。

    玉露羅德想不到的是,讓自己的父親做出這個決定的,不只是來自於沈子清,還有她自己,匹茲曼羅德在試探沈子清不假,但又何嘗不是在麻探自己的女兒,試探的結果無疑讓他感到失望,自己的女兒面對沈子清已經沒有比毫勝算,她無心再同沈子清對陣。對自己唯一的女兒這種心態,匹茲曼羅德也感到了無奈,不過卻也難起責怪之心,這些年女兒的成績他都看在眼裡,匹茲曼羅德自問便是自己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既然自己父女都沒勝算,再次對陣反而會遭受沈子清毫不留情毀滅性的打擊,除非自己能有更強大的依靠,或者找到對付沈子清的方法,否則的話,只能如匹茲曼羅德所說,選擇跟隨。匹茲曼羅德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是一個善於決斷的人。

    「可是父親,我們現在要對付的人是澤爾家族。」玉露羅德在提醒自己的父親,沈子清的觀念裡,只有羅德家族度過現在的難關,才有資格跟隨他。

    「我允許你動用暗軍,快速扭轉羅德家族現在局面,羅德家族想要擁有更多的利益,就要亮出更多的實力,有實力,才會有資格同他要求更多的利益。」匹茲曼羅德又道:「這同時也要好好的準備那個賭約,你的師父如果同樣拿他沒辦法,那我們只好聽天由命了。」

    說到底,匹茲曼羅德還是希望事情能出現一點轉機。

    …………

    小漁場裡,花雨和秦芝布依依以及沈子清正圍在一張加勒比海的地圖前,然後在網上翻看周邊各個國家的資料,在沈子清的手裡就是那塊莫名的金屬。

    「原本是想買個泳場讓你們有個休閒的地方,沒想到這次倒派上了用場,既然知道了這礦脈位置找到應該不難了。」沈子清開心地道。能從這對父女那裡探知礦脈所在,沈子清有些迫不及待了,以他的手段,在加勒比海尋找一個礦脈應該不難。

    「這對父女沒想到只是吃了一頓飯,就把整家族未來都搭上了。」布依依掩嘴輕笑,頗為得意。情報是她刺探到手的,她當然有得意的理由。

    「人家現在要跟隨你啊,沈公子,這下子你可以財色兼收了。」秦芝酸溜溜地對沈子清道。

    「這對父女還算識趣,不過他們還是不死心啊,這次的賭約我要贏得漂亮一點才行,免得他們心存繳幸,另外依依你好好查一查,這個玉露羅德的師父到底是什麼來頭,背後是什麼力量。這個女人不可小覷,這次的賭約重點就在她的身上,玉露羅德當初和我約賭的時候那麼自信,多半也是因為她這個師傅。」

    布依依接口道:「玉露羅德的這個師父來了沒幾天,就讓某人色走了,我也沒法子查,現在只是知道這個女人姓慕容,這個人走得很急,玉露羅德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國內暫時也查不到她的地址,如果回國之後,你能找到她的地址,這樣就好辦多了。」按照布依依的手段,只要這個人露面,在一個地域內活動,她就可以將這個人查個通透,不過像玉露羅德的師父這般突然露面,然後又突然乘機回國,布依依也沒了辦法。

    布依依說玉露羅德的師父被沈子清色走了,沈子清鬧了一個大紅臉,故意轉移話題道:「那就先不要查她,等回國再說,現在重心要往加勒比海傾斜一下了,地中海被我們查探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按照計劃逐一打撈,那麼現在讓計言去加勒比海地區租地吧,還是漁場業務為主,如果能找到這種金屬,不只我們受益,整個國家都可能因此有空前的改變,這件事刻不容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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