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齊家 文 / 潛水潛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
齊家
人們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北烏草原商會不明所以，但隨後北烏草原商會公佈的資料卻讓行內人大吃一驚，北烏居然有將近三分之一的部落加入了這個商會，而且就態勢而言，北烏草原商會仍在不斷擴展中。由於北烏草原商會加入者均是一些零散的部落，也是養奶牛的散戶，初期並不惹人注意，此時一旦浮出水面，有心人馬上感覺到了其背後隱藏的巨大能量。[.]
這些部落如果聯合在一起，足以支撐一個小型奶企的崛起。而現在，北烏草原商會切斷了與聯合畜牧公司奶源供給合同，這對聯合畜牧公司奶源的影響顯而易見。
《財經報》上鴿子的預言不幸言中。聯合畜牧公司的股價應聲下挫，當天臨近收盤時，幾近跌停。
荊躍對於突然出現的北烏草原商會也是措手不及，他壓根沒有想到沈子清能在北烏有如此大的影響力，竟然可以讓如此多的部落附其驥尾。
荊躍經過了短暫茫然之後，當機立斷，立即要人聯繫從歐洲進口奶源，哪怕花高價也在所不惜，而且國外奶源質量優異，國人對之十分追奉，如果運作得當，單只用阿爾卑斯山高山牧場無污染牛奶這個宣傳，也可以穩定住局面。
荊躍的策略是不錯的，他是一個合格的商業運作人才，可惜的是，他遇到了沈子清。就在歐洲的奶源尚無結果之時，又一件事讓他的計劃徹底落空：
在聯合畜牧旗下的各大奶源基地，不知道什麼原因，只一夜之間，那些奶牛突然「暴動」，瘋狂衝出了牛欄。
而且這些奶牛「暴動」得莫名其妙，好像奶牛們早就預謀好了一樣，有心人調查時發現，牧場的牛欄或是圍牆早就被奶牛撞鬆動了，而這些奶牛一直隱忍不發，直到這一夜，才集體「越獄」。
這些奶牛「越獄」後，有的被追回，但大部分卻走失了，跑到一些部落裡，被那些部落裡的人收編。
聯合畜牧公司的人就算是想收回這些奶牛，也沒那麼多精力，而且這些奶牛身上的記號早已被抹去，那些部落裡的人言之鑿鑿，說是草原商會送給自己的奶牛。聯合畜牧公司的人自然不肯，堅持要向部落裡的人索要奶牛。兩方面互不相讓，打起了扯皮官司。
現在聯合畜牧公司要不要回那些奶牛不重要了，時間上已經來不及，本來儲備奶就已告磬的聯合畜牧公司終於無奶可供，開始被「斷奶」。
接連兩天，聯合畜牧的股票都是一字跌停，再次被停牌處理。而復牌當天，又是不斷下挫再次跌停。
荊躍此時對於不斷下挫的聯合畜牧股價有心無力，此次接盤聯合畜牧公司，荊躍投入了將近20個億，而迪絲謎的項目也是開工面即，荊躍再沒有資金托盤。只能眼睜睜看著股價不斷地下挫。
不僅如此，荊躍此時還面臨著荊楚資管董事會問責的壓力，如今資金必須馬上回籠，否則整個荊楚資管的運作都要受到影響，荊楚資管雖然家大業大，但是在運作接手聯合畜牧公司時投入不小，20億只是股市上的投入，其他購買烏賢臣凍結股份，打通各個關節資金總計投入至少近60億。
而現在，荊楚資管60億資金尚未見利潤，迪絲謎項目已然啟動，這又需要一筆巨額資金投入，荊楚資管的現金流因此極度吃緊，荊楚資管這些年倚仗深厚的政治背景巧取豪奪，樹敵不少，為防敵手，荊楚資管必須收縮戰線，加緊資金回籠。這就是荊躍急於股市抽身的原因所在。
如果沒有沈子清的出現，荊躍在這兩個項目的運作上是成功的，收購聯合畜牧公司，與迪絲謎牽手合作，這兩個項目足以讓他成為國內投行頂尖人物，讓他榮享此譽一生。
而如今荊躍注定要在聯合畜牧公司的項目上折戟沉沙，唯一令荊躍感到還有希望的就是與迪絲謎公司的合作，荊躍相信這個項目的實施會在順城給對手以重擊，他卻沒有想到的是，沈子清在順城已然和他寄與厚望的迪絲謎唱起了對手戲，魔寵學園的遊樂園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加快了進度。
荊躍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開心死，在這個項目上，他是信心十足的。而且順城的遊樂園只是他打擊魔寵學園和齊桓投資的第一步。
……
沈子清又召集花雨譚氏顧氏哈國龍開了一次小會，這次的小會上，所有人表情愉快，談笑風生。
沈子清也開了句玩笑：「眾位好像今天出門都撿到金子。」
顧丙章笑道：「我們現在做的，比撿到金子更讓人開心。」
眾人都大笑起來，哈國龍滿面春風，卻又有些謹慎：「子清啊，這一次你出手的時機實在佔盡天時，連老天都在幫我們，沒想聯合畜牧公司的奶源基地這種時候出了問題。」
哈國龍還不知道，聯合畜牧公司奶牛越獄是沈子清操縱的，這種事太過離奇，任誰都不會相信，沈子清也未做解釋，推說只是巧合。
「不過眼看著聯合畜牧公司受此劫難，想到當初我和峰兒父親還有烏賢臣親手創立聯合畜牧公司的情景，我心裡還是不舒服。」哈國龍對聯合畜牧公司終究是有感情的。
沈子清自然理解：「哈叔的心情我明白，不過哈叔儘管放心，我保證聯合畜牧公司以後會超過以往任何時候，聯合畜牧公司的員工所蒙受的損失也會受到補償，我相信這也是三哥的願望，作為他的兄弟，這件事我義不容辭。」
哈國龍見沈子清表態，便放下心來：「子清你這樣說，我也可以放手施為了。」
「哈叔儘管去做好了。」
消去了哈國龍的疑慮之後，沈子清開始明確接下來的操作：「我們對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荊躍現在耗不起，我們可以在股市邊打邊吸，時間我們有的是。」
如今聯合畜牧公司的重回到了6.4元，這個價位卻是沈子清當初吸籌的價位，而面對越來越惡劣的形勢，聯合畜牧公司的股價依然不穩，創新低成了必然。
恰如沈子清所料，荊躍的確耗不起，他面臨的不僅是現金回籠壓力，聯合畜牧公司如今「斷奶」，內部職工人浮動，對於這樣一個盈利大企業，北烏政府不可能無動於衷。荊躍還要承受來自政府方面的壓力。這卻又是一次荊躍背後政治力量與齊系的政治力量的交峰。
同順城的政治交峰一樣，攪動北烏政壇風起雲湧的始作俑者仍是沈子清。
…………
京師，龍潭山一幢別墅門口。
齊簡，齊欣下了車，在門衛的帶領下，小心翼翼走進了別墅大門。
齊簡見齊欣臉色嚴肅，不由撇了一下嘴：「姐，你何必那麼嚴肅，這是去見爸，外面的人稱呼他是首長，但是在家裡，他只是父親。」
齊欣搖搖頭：「他那個樣子就是個讓人怕的樣子，家裡兄弟姐妹六個，哪個見了他不和貓見了老鼠似的，倒是他最疼你，好處全讓你沾了。」
「誰讓我最小，你們從媽肚子裡那麼著急出來做什麼，現在後悔了吧。」
「少得著便宜還賣乖，叫你鬼子六沒叫屈，都不知道媽當初怎麼生得你。」
姐妹兩個人說笑著進了門，齊欣進了門後，收斂笑容，和齊簡一起走進父親的書房。
書房內一個老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練字，齊簡湊上前去，看了半天冒出了一句：「你的字寫得越來越差了。」
這個老人就是齊簡和齊欣的父親齊樂天了，也是華國前任的國務相（相當一國總理）。
齊樂天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筆：「你這丫頭剛畢業只知道在外面瘋玩，現在知道回家了麼，你們一年到頭都說自己忙，回來就是有事，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齊簡扶著齊樂天坐在椅子上：「回來也是看你的冷臉，動不動就訓人，誰還愛回來。」
齊樂天伸手拍了一下齊簡腦殼：「天天就你話多。」
「我的老二和小六回來了。」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老太太正滿面欣喜站在門口。這便是齊簡和齊欣的母親了。
母女三人親熱了一陣子，齊母便親自正廚，做了幾個這對姐妹愛吃的小菜。而齊簡和齊欣則留在書房裡和齊樂天談事。
……
「荊家小子一向眼高於頂，不過對於他的才能我還是十分欣賞的，總首也對他頗多讚譽，只是他怎麼會在這件事上一敗塗地，這倒是出人意料。」
齊樂天用探尋的目光問齊簡。（總首，本書中華國最高首腦）
齊簡一糾嘴：「我沒覺得他哪裡高，他聰明有才是不假，但這種人順風順水還可以，一旦稍有挫折，但進退失矩，成不了大器。」
齊樂天哈哈大笑，卻齊簡的話卻未做置評，反而問齊簡道：「你們剛才說讓荊家小子吃癟的叫沈子清吧，我記得則誠好像同我說過，順城之事也是他的手筆吧。」
齊欣道：「正是他，這次北烏他讓荊楚資管煞羽而歸，倒省了我們許多手腳。」
齊樂天手指輕叩著桌面，半晌才道：「我仔細想過荊家小子所為，小六你自恃才高，如果這件事上是你對上荊躍，你覺得自己有幾分勝算。」
齊簡滿面通紅地道：「荊躍就算是再厲害不也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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