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新式學校的誕生 文 / 潛水潛行
蔡富貴兩口子送走了兩波客人，算了一下賬，這一天收入了不到200塊錢，兩人又開始愁了起來，蔡富貴道：「裙子的學費還差這麼多，看來，只能把這個飯館兌出去了。」
蔡富貴兩口子全都是下崗工人，前不久，蔡富貴的岳父岳母剛剛得了重病，蔡嬸是家裡的獨女，這治病的錢自然也就落到了女兒女婿的頭上，這場病把兩人的一點積蓄全都花光了，全家的生活全靠現在的這個小飯館維持，現在女兒剛剛考上大學，一萬塊錢的學費倒愁壞了他們。
蔡嬸看著蔡富貴發愁的樣子，心理也難受起來：「富貴，我拖累了你，要不是爸媽有病，咱們……」
「別說了，這種時候你還說什麼沒用的，你爸媽就不是我爸媽？把館子兌出去，咱們都出去打工，小寶就讓爸媽看著吧。」
蔡嬸歎了口氣，起身去廚房收拾。蔡富貴拿過小寶的本子，在上面撕下了一張白紙，又拿起一支筆，然後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上了「出兌」兩個字。
蔡富貴在紙的背面胡亂抹了兩個飯粒，拿起紙就往外走，打算貼到外面，一出門就看見沈子清提著籠子裡的大威和小乖走了過來，蔡富貴嚇了一跳，忙把沈子清拉到一邊：「你怎麼提著它們過來了，可別讓小寶看見。」
「沒事兒，我就是來送給小寶的。」
蔡富貴以為沈子清要把兩隻鳥退給自己，「你要退回來也行，反正這兩隻鳥也不值什麼錢，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錢。」
沈子清一把拽住了蔡富貴：「蔡叔，你別啊，我真是把他們還給小寶的。」
蔡富貴連連擺手，「那怎麼行，我一定要把錢還你。」
「蔡叔，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可走了，你救過我吶，幫這點小忙算什麼。」
蔡富貴還待再堅持，沈子清打斷他，「走，咱們進屋說。」
蔡富貴道：「好，等會兒，我把這張紙貼上。」說著，拿起那張寫著出兌的紙，貼在了門邊的窗子上。
沈子清瞧著那兩個歪歪扭扭的「出兌」兩個字，心情隨蔡富貴一樣變得十分糟糕，一個草根的難處只有草根才會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沈子清會覺得跟花雨突然之間有了距離。
沈子清提著鳥籠剛一進屋，小寶哇地一聲叫了起來：「大威小乖！」扔下正在寫作業的筆衝過來，沈子清將手中的鳥籠交給小寶，對兩隻丑鳥道：「看看，他是誰啊。」
兩隻丑鳥同時叫起來：「小寶，小寶。」
小寶大叫起來：「大威小乖會說話了！」不只是小寶，蔡富貴兩口子也驚詫莫名，望著沈子清，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子清來的時候教了兩隻鳥一句小寶，這時見蔡富貴夫婦驚訝，解釋道：「我朋友是專門馴鳥的，教了大威小乖一些話。」
小寶在一邊手舞足蹈，逗著兩隻鸚鵡，把寫作業的事兒丟到了一邊。
蔡嬸在一邊道：「還真是不好意思，這老東西把這小寶兩隻鳥給賣了，惹得這孩子又哭又鬧的，虧行買的人是你，小沈你等會兒，我把錢退給你。」
沈子清還待推辭，邊上的小寶卻支起了耳朵，湊了過來：「退了錢姐就沒錢上學了。」
蔡富貴一巴掌拍到小寶的後腦殼上：「去一邊玩兒去。」蔡富貴這一巴掌本身也沒用什麼力氣，只是象徵性地帶了小寶一下，卻沒有想到小寶又哭了起來：「我不要大威小乖了，長大了再要，我要錢給姐上學。」小寶真的以為這隻鳥賣了一萬。
沈子清眼睛一紅，忙把小寶抱到一邊：「乖，不哭不哭，這隻鳥是送給你的，你長大了掙錢還我。」
小寶的哭聲戛然而止，比關電門還快，倒弄得沈子清有些不適應了，小寶對沈子清道：「真的？」
「當然真的，騙你是小狗。」
小寶歡呼一聲：「我長大一定你錢，你記住了我叫蔡小寶。」沈子清認真地點點頭：「我記住了。」
小寶拎著兩隻鸚鵡跑了，大概是找人炫耀去了。
蔡嬸招呼沈子清做下，然後拿了100塊錢給沈子清，沈子清本想推辭，但一想蔡富貴兩口子的脾氣倒是跟自己的父母差不多，這100塊錢怕是拒絕不了，於是就將錢收下了。
沈子清道：「蔡叔，我剛才在這吃飯聽說你這缺小寶寶姐姐上學的學費。」
蔡富貴道：「沒法子，你都看見了，我家裡能折騰的都賣了，家裡一時間錢不湊手，這不，我們要把這個店兌出去。」
沈子清道：「蔡叔，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你們村裡對我的恩情，我都記著吶，我這裡有一萬塊錢，我暫時也沒什麼用，你先拿著用吧。」
蔡富貴兩口子一愣，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人主動借錢給他們，忙對沈子清道：「這怎麼行，你們家也不寬裕，再說我對你也談不上什麼恩不恩，不過是搭了把手。」
沈子清道：「蔡叔蔡嬸你們聽我說，我家是農村出來的，知道上學的難處。我前些日子我做個小生意，賺子點，現在手裡有了一點錢，更何況，這錢也不是白給你們的，是借你們的，你們借誰的錢不是借，難道我的錢就燙手，還是怕我騙你們。」
沈子清的幾句話倒把一對老實馬交的兩口子擠得說不出話來，蔡富貴和妻子相互看了一眼，見沈子清態度誠懇，自己確實需要錢，而且小店不兌出去，沈子清的錢可以慢慢地還，遂對沈子清道：「小沈，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之你的情，叔和嬸記下了。」
一對老實人解決了壓在心上的一塊石頭，總算鬆了一口氣。看著蔡富貴一家喜笑顏開，沈子清離開的時候一身輕鬆，鬱悶的心情緩解了不少，這就是草根的快樂，明明別人聽起來很容易獲得，但卻不知為何他們拚死拚活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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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腦中不停地盤算上午與胖子喝酒時自己突然冒出的辦個寵物學校的想法，這想法開始只是一個念頭，直到這個念頭越來越豐滿，越來越讓沈子清心癢不已，這念頭讓沈子清如同著了魔一般，在這一夜，沈子清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沈子清起了個大早，胡亂吃了幾口，推門就走。
寵物街人面依舊，只是有些有些冷清，沒人這麼早來這裡擺攤，沈子清只好一邊心潮翻滾，一邊蹲在一個角落裡等待，這種等待讓他焦躁不已，卻又激情滿懷。
終於，暖暖的陽光透街而入的時候，擺攤的人越聚越多，最後直到人聲鼎沸，沈子清滿懷信心地步入了寵物街。
今天在寵物街上擺攤的人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毛頭小子，這毛頭小子肩上蹲著一隻黑色的貓，那隻貓在他的肩頭懶洋洋地瞇著眼睛，而這個毛頭小子從街頭到街尾如女人購物一樣，橫掃寵物市場二街，只看上眼的寵物沒幾句話就花錢買下，最後，這毛頭小子買下的寵物越來越多，周圍人看著他牽著狗拽著貓提著鳥，像一個拖家帶口的逃荒者。
這個毛頭小子走到街尾的時候，他身邊已貓狗成群，手上鳥籠成串，場景是寵物市場成立已來前所未見，更奇怪的是，那些寵物到了他手裡，不吵也不鬧，乖順之極，倒像是一支經過馴練的軍隊。
擺攤的人還意猶未盡，想看看這個毛頭小子還要買什麼的時候，這個毛頭小子卻已經志得意滿地離開了，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測，這個毛頭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買這些東西到底什麼目的，有人說是買回去吃肉的，有人說這人是個信徒，買回去放生的，也有人說這人是個敗家仔兒，買回去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