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地支大陣 第十七章 忘川送血 文 / 夜行月
第十七章忘川送血
「義父！」秋松和秋逸二人喊道。
忘川老人在看到這兩個義子的時候，臉上嚴肅的神情才稍稍有了點緩和，並且有了一絲笑容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和你們的師叔說！」
秋松和秋逸二人乖巧的點了點頭，跟江明然和忘川老人告別後逕自離去。
「坐下吧！」忘川老人指指身邊的椅子沖江明然道。
江明然依言坐下，剛想客套兩句，然而忘川老人卻直接進入了正題道：「江老弟，出大事了！」
剛才看到忘川老人的神情，江明然心裡就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聽到這句話，更是嚇了一跳道：「什麼大事？」
「你這段時間去了何處？」
江明然簡單的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忘川老人聽完後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你說你見過了蒼夢？」
「是，他不是佛界守界人嗎？」
「那你回來以後找沒找過皇昊他們？」
「找了啊，我也奇怪呢，任憑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皇昊老人的蹤影，還有幾個朋友也找不到，集體失蹤了！」
忘川老人沉默了一會之後，緩緩開口道：「不僅皇昊，其他各界的守界人都失蹤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
「什麼！」江明然豁然站起，這個消息實在是讓他太過震驚了，除了冥界忘川外，其他六界的守界人竟然會全都失蹤！
「何時失蹤的？難道以老哥你的修為都無法找到他們嗎？」江明然急忙問道。
忘川老人一臉的苦澀道：「我跟你說過我在聖界的地位，跟皇昊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但是為了避免我們守界人之間互相勾結，所以我有什麼事也是直接向大聖人或者聖者匯報的，而平時除了皇昊他們主動聯繫我之外，我是絕對不可能主動聯絡到他們的！」
江明然曾經聽蒼夢說過聖界的等級分佈，最高的那位叫聖天，現在根本不管事，聖天手下有四個徒弟，是大聖人，也不怎麼出現的，而四大聖人又收了八個徒弟，叫聖者，現在聖界的所有事物基本上是歸聖者來管理，至於守界人，則是聖使，而忘川老人的級別比他們還要低，就是聖民！
忽然忘川老人看向江明然道：「老弟，你可還記得在你離開之前，有一群人強行通過幽冥路進入到了冥界，為首的是一位十劫散仙，當時你還囑咐我們，不要去管他們！」
江明然當然記得，不久前他還想要找這位十劫散仙詢問一下第十次天劫的某些情況呢，所以點點頭道：「我知道啊，他們來冥界應該是為了開闢出一條通往人界的通道，難道已經開通了？」他有點不大相信，要是空間通道真是如此容易就被打開的話，那七界豈不早就亂套了！
果然忘川老人搖了搖頭道：「自然沒有，不過他們也確實有了一些進展，算是開了個頭，如果我任由他們繼續開挖下去的話，相信最終還是有希望打通的，所以在二十年前的時候，我向聖者匯報了這個情況，想要聽聽看他們的指示，但是我等到現在，卻仍然沒有等到他們的回應，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以前我有什麼事需要請示的話，少則幾天，多則幾月，就會有消息，可是這次，已經幾十年了！」
「這肯定是不尋常的表現，剛才你又說找不到皇昊，所以我推測他們應該都失蹤了，至於我為什麼還在這裡，原因我想不外乎是我的身份太低，不受重視罷了！」說到後來，忘川老人的聲音裡不經意的出現了一絲自嘲的意味。
江明然自然是聽出來了，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安慰忘川，接著問道：「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讓守界人全都失蹤，你的意思難道是說聖界都出了什麼事？這更不可能了吧，不是還有四位大聖人和聖天在聖界坐鎮嗎？難道還有人能夠對抗他們？」
其實江明然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的人選，但是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他想的人自然就是歸元界主了，可是歸元界主再強能強過大聖人和聖天，除非，歸元界主本身就是大聖人或者聖天！
很快江明然又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否決了，聖天恐怕真正是所有空間，所有世界裡最厲害的那個人了，他要想做什麼事的話，何至於這麼麻煩，還要弄個歸元界主出來！大聖人也不可能啊，他們都是聖天的徒弟，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吧！
不料忘川老人像是知道江明然現在心中所想一樣，語氣極為沉悶的道：「雖然我在聖界身份低微，但是據我所知，如果四大聖人聯手的話，對付聖天也未嘗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江明然頓時愣住，是啊，青出於藍還勝於藍呢，自己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自己所有的兄長，好友在內，過去哪一個都比自己強的多，但是現在呢，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們全都甩在了身後很遠之處，那麼四大聖人合力能對付聖天，也不是什麼多奇怪的事！
不過仔細的思考一會後，江明然還是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吧，如果真是他們做的話，那他們的動機是什麼？以他們現在的身份地位和修為，再加上聖天根本就不管事，他們想要做什麼豈不是也很簡單，何必要犯著對付自己師父的風險呢！「忘川老人苦笑道：「這些只是我能想到的猜測，並不代表事實就一定如此，不過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哎，幸虧這個時候你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聽到這話，江明然不禁跟著苦笑，自己來了又有什麼用了，雖然修為是漲了，但是不過是神人的實力，怎麼能夠和聖界中人相比呢！
兩人沉默了片刻後，忘川老人又道：「也許是我的猜測失誤吧，畢竟我既不能主動聯繫到其他七位守界人，又不能離開冥界，你不是說前不久才見過佛界的守界人蒼夢嗎？我看你要是有空的話，不妨再去其他幾界看看，沒準皇昊只是一時不在，事情還不至於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
江明然知道忘川老人的這番話純粹是自欺欺人，現在不是守界人在不在的問題了，而是聖界都出了某種事情，就算七個守界人一個都不少，再加上忘川，七個聖使，一個聖民，能對抗歸元界主嗎？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江明然點點頭道：「好的，我這次來冥界正好還要找一下那位十劫散仙，等我找完他之後，我就去其他幾界找找看其他的守界人還在不在，忘川老哥，你也不要多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忘川不解的問道：「你找十劫散仙做什麼？難道要殺了他？不過你現在的修為殺他倒是綽綽有餘了！」
江明然心想自己哪有這麼暴力，搖搖頭道：「我不是要殺他，我是想詢問他一下，有關元嬰修散仙時的後九次天劫有沒有什麼安全渡過的方法！」
江明然一說，忘川老人就知道他肯定是幫助向傲天問的，所以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那你去吧，有什麼消息的話，記得一定要老通知我一聲！」
「那是肯定的，對了，老哥，我想問你件事，你知道太古神人嗎？」當初在佛界之時，江明然原本是想向蒼夢詢問的，不過那時因為提到了自己舍利消失的事情，所以一來二去之下就給差過去了，現在既然找不到皇昊，只能問問看忘川了。
「太古神人？就是你認的義父？」忘川老人皺著眉頭努力的想著，然而很久之後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其實世界究竟有多大，就連聖天他老人家都不能完全瞭解，所以出現太古神人這種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是不管是何種人，只要有運氣能一直修煉到最後，就會進入聖界，這是必然的趨勢！」
「運氣？」江明然不解的道。
「是啊，運氣，你以為修真光靠修為高或者有好的修真之法就夠了嗎？你也修真這麼久了，自然知道修真的過程當中，隨時都可能出現意外的，而這些意外有的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有的卻很大，大到讓人形神俱滅！不然為何至今為止，我們聖界中的人是寥寥無幾呢！」忘川老人說的不禁有點感慨。
江明然聽的也是同樣的感覺，是啊，各個空間內修真的人數加在一起，完全是一個讓人無法想像的龐大數字，然而聖界，被認為是修煉最頂級的一界之中所生活的人數不過幾百人！
感慨了一會之後，江明然接著問起了第二個問題：「你知道雲夢幽蘭嗎？」
這個問題讓忘川老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怎麼會知道雲夢幽蘭的？」
「我有個朋友中了雲夢幽蘭的毒！」
「不可能啊，雲夢幽蘭在神界在早已滅絕，現在不過是聖界之中有著少許存活，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中它的毒呢？」
於是江明然就將弒殺和歸元界主的事情詳細的解釋了一遍，忘川這才明白，搖了搖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歸元界主必然是聖界之人了，別的人也不可能得到雲夢幽蘭的！夢間草在聖界倒是也有的種，不過你我現在都無法回到聖界啊！」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你試過其他解毒的東西了嗎？」
「沒有，不是說雲夢幽蘭只有夢間草可解嗎？」江明然心想自己不用試，半顏以前在三殘星上常吃墨眼果，能抗百毒，都沒有任何效果，更何況別的解毒的東西了！
「這個，這樣吧，你拿我的血去試試看！」
「什麼！」江明然再次蹦了起來，「我要你的血做什麼？」
「因為雲夢幽蘭的毒性雖然霸道，但是對我們聖界中人卻沒有任何效果，所以我想沒準我的血能有點用，當然我只是猜測，但是總比你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要好吧！「江明然自然知道疫苗和血清這兩種東西，一想覺得也對，現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不過讓忘川老人奉獻點血，無論如何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不由得面上訕訕的，不好開口。
忘川老人卻不理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個小瓶，然後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劃，頓時，一滴純白色的鮮血從他的體內流出，看到江明然瞪大了眼睛，見識過了神人的金色鮮血，真沒想到聖界人的血竟然會是白色的！
大概裝了一瓶左右，忘川老人將瓶子遞給江明然道：「拿去試試看吧，沒用的話，我也沒轍了！」
江明然千恩萬謝的接過，對忘川老人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但是忘川老人卻揮揮手道：「好了，你快去找那個十劫散仙吧，他在冥界的東南方，以你的靈識應該很容易察覺，有消息再來找我！」說完之後，身影消失不見。
江明然將小瓶小心翼翼的揣進了星無戒指之中，身形跟著消失，向著冥界的東南方瞬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