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蓄勢待發 第三十六章 貴賓身份 文 / 夜行月
第三十六章貴賓身份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之聲忽然從高台之上傳來,頃刻間一陣濃煙滾滾,遮住了高台之上的六個人,所有人都被這聲爆炸給嚇了一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少部分修為較高的人看清了濃煙之類的情形,布下五行陣的五個地仙現在都是灰頭土臉的站在那裡,身上的衣服也都變得破爛不堪,臉上更是慘不忍睹,現在去演非洲黑人連化妝都可以省了,而且五個人的表情也是茫然之際,顯然他們也搞不清楚狀況。
而原本四四方方平平整整的檯子中間也多出了一個大洞,但是讓這些修為較高之人驚訝的是卻沒有看到江明然的影子,當然三長老這位大羅金仙是個例外,他清楚的看到江明然向著攻過來的黑衣地仙扔出了一塊小巧的玉石之後立刻人影立刻消失了,至於江明然瞬移到了哪裡他沒有心思追究,因為見多識廣的他又認出了那塊小小的玉石分明就是全知道擅長的雷符啊!
這個名不見經傳,看不出修為的從異竟然身兼偷仙和全知道兩人的獨門絕招,這實在不能不讓他吃驚,同時心裡也是咯登一下,一個偷仙已經惹不起了,現在又來了個全知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不過老謀深算的他很快就有了主意,那就是裝作不知道,但是在對待從異的態度上卻一定要以上賓之禮待之,雖然江明然這個破陣的方法有點近似於耍賴,但是不管怎麼說,陣確實是破了,所以他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立刻大聲的道:「從老弟已經順利的通過了探測院的測試,而且其修為之高,直逼大羅金仙境界,所以本長老宣佈,從今天開始,從異從老弟就是我們自在城的貴賓了,方傑,一會你將貴賓令牌贈與從老弟,羅成亮,你沒事的時候就陪著從老弟他們師徒在自在城中遊玩,從老弟在自在城中的所有開銷皆由監督會報銷,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三長老的這番決定讓所有人都大張著嘴巴,忘記了該給點反應,因為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在自在城中,能享受貴賓待遇的通常只有仙尊境界的仙人,而且基本上都是秘而不宣的,不過也不用宣佈,因為仙尊境界的仙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能量都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但是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過大羅金仙能被當作貴賓,江明然絕對是第一個!
而在徒弟身邊顯露身形的江明然卻急忙開口道:「多謝三長老,但是羅成亮身為巡察院院主,公務一定相當繁忙,我還是不麻煩他陪著我了,我看就讓趙銘找老哥陪著我四處轉轉吧!」要是讓羅成亮陪著他,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羅成亮的一張胖臉已經都漲成了豬肝色了,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也是,他作為六長老的弟子,在自在城裡一向是高人一等的,何曾受過人這種態度,生氣也是難免的,但是三長老可不管他生不生氣,令可得罪六長老,也絕對不能得罪偷仙和全知道二人,所以連連點頭道:「一切都按從老弟的意思辦,趙銘,你就跟著從老弟吧。」大聲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偷偷傳音給趙銘道:「趙銘,無論他有什麼要求,只要提出,你都一定要想法設法的滿足,做不到的就直接向羅成亮匯報,只要讓從老弟滿意了,等他走了之後,你就跟著我吧!」
趙銘對於江明然能當上自在城的貴賓本來就覺得不可思議了,現在又聽到了三長老的傳音,差點沒讓他的下巴掉下來,不過最後一句話卻讓他喜出望外,跟著三長老也就意味著以後可能獲得修神法決了,興奮的結結巴巴道:「趙銘,知道,知道了!」
三長老又轉過頭來,對著江明然笑道:「那從老弟慢慢在自在城中遊玩,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江明然還了一禮道:「三長老慢走,不送!」
羅成亮和五行陣的那五個地仙,每個人都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明然之後,也跟著消失,但是這個仇肯定是結下了。
至於其他旁觀的人直到這時才算是回過神來,當即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討論的不外乎就是江明然似乎根本就沒有露出什麼真本事,弄個炸彈出來破了陣,實在是勝之不武,但是說過說,人家現在是貴賓身份,可是絕對惹不起的,所以議論了幾句之後也就各自離開了,他們回去之後自然少不了要將今天看到的一切向朋友們做個宣傳了。但是這些人只要再往深了想想,他們就會明白如果江明然沒有一定的實力的話,如何敢讓自己的徒弟去破五行陣,他本人更是連修為都沒有露就輕鬆破陣而出。
趙銘和方傑兩人拱著手向江明然走過來,笑著道:「恭喜從兄,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江明然也笑著擺擺手道:「哪裡哪裡,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貴賓了,看來找個機會要多謝三長老了。」
方傑微微一笑道:「三長老既然宣稱了從兄為自在城的貴賓,自然有他的理由,好了,從兄,我也有點事要做,就不陪你遊覽了,讓趙老弟陪你轉轉吧,回頭空下來的時候,到我那裡去坐坐啊!」說完塞給江明然一塊金色的鐵牌。
江明然自然滿口答應下來,伸手接過牌子,心想這個自在城的規矩跟普通平民那裡也沒什麼區別,貴賓就貴賓,還要給個牌子表示身份!
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後,趙銘喜滋滋的對江明然道:「多謝從兄了!」
江明然故意裝作不知的問道:「謝我什麼?要麻煩趙老哥陪我逛逛自在城,耽誤了老哥的時間,該我謝謝你才是,好了,我們快走吧,我都迫不及待的要好好看看這自在城的風光了。」
趙銘現在也算是知道了江明然的為人,所以會心的一笑道:「好,從兄隨我來!」
一行七人出了測試廳,重新走在了大街之上,立刻就有人遠遠的對著江明然指指點點,顯然從異這個大名現在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
江明然心裡暗暗苦笑,沒想到換個身份也惹出了這麼多事來,看來自己實在是有必要再多弄幾個身份出來了。
自在城內雖然都是修真者和仙人,但是城內的佈局和建築和普通城池沒有什麼兩樣,該有的一樣不少,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些法器等的專賣店。
趙銘問道:「從兄想要去哪裡轉轉?」
江明然聳聳肩膀道:「無所謂啊,我對這裡又不熟,我們隨便走走好了,走到哪算哪,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的人了!」江明然屬於典型的群居動物,不管修為如何,他還是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要是讓他像別的修真者一樣找個地方獨自潛修,非瘋了不可。
他的這番話在趙銘聽來,卻以為江明然他們師徒都是剛剛從深山大澤出來,所以才會想要看看這滿街的人來人往,自然是欣然陪同,一路之上還不停的為江明然介紹著沿途的店舖商家。
走了沒多久之後,忽然前方傳來了一陣哭泣之聲,江明然六感遠遠較別人靈敏,最先聽到,不禁極為好奇,這裡滿大街都是修真者和仙人,怎麼竟然還會有人哭泣,所以轉頭問趙銘道:「趙老哥,怎麼還有人哭啊?」
趙銘一愣,不解的道:「哪裡有人哭?」
江明然指指前方道:「大概在三公里之外吧!」
趙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三公里之外的聲音,他可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的,所以他也有點不大相信江明然能聽到,但是也不能否認,只得道:「那我們過去看看!」
果然在走了一陣之後,一陣大哭聲傳來,竟然是一個乞丐坐在那裡抱頭痛哭,樣子要多慘有多慘,但是奇怪的是周圍卻沒有任何人圍觀,似乎眾人對於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趙銘心裡暗自佩服,剛想開口解釋一下,看見此幕深有感觸的祝琳琅(她原先就是乞丐)卻已經走上前,蹲在老乞丐的身邊柔聲道:「老大爺,您為什麼哭啊?有什麼困難事就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了你的話,我大哥一定能幫你的!」
趙銘慌忙一把上前想要拉起祝琳琅,嘴裡還說道:「小姑娘,他可不是什麼乞丐,只不過愛做這身打扮而已,你千萬別上當。」
但是他的動作明顯慢了一步,這個老乞丐已經搶先一把拉住了祝琳琅的手道:「你大哥是誰?他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江明然看著這個修為只有地仙的老乞丐,頭髮蓬亂,長的奇醜,雖然哭聲驚天動地,但是卻不見一滴眼淚飛出,一看就知道是在裝哭,聽了趙銘的話,也看到他抓住了祝琳琅,並不著急上前解救,而是不解的問道:「趙老哥,聽你的意思,這個老乞丐似乎有著故事啊!」
趙銘顧不上回答江明然,而是向著老乞丐怒斥道:「你趕快放手,這位小姑娘乃是自在城的貴賓!」
原以為貴賓這個稱號能管上點用,但是沒想到老乞丐理都不理趙銘,只是一個勁的在那裡向祝琳琅追問道:「你大哥到底是誰啊,快說!」
江明然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他看出來老乞丐雖然抓著祝琳琅,但是手上根本沒有用力量,而且主要的是老乞丐的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看上去就不像是壞人,所以他索性不說話,抱定了看熱鬧的打算。
趙銘一看頓時急了,伸手掏出一把兩尺來長的寶劍道:「哭大,你再不放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江明然一聽老乞丐的名字,差點笑出聲來,哭大,他怎麼不叫苦大仇深啊,不過看趙銘的架勢,似乎真的要拚命了,而祝琳琅也急忙道:「我大哥就是他,你有什麼事就跟他說好了!」
「趙老哥,把劍收起來吧,我們先聽聽看他有什麼困難,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沒必要動手!」江明然對著趙銘道。
趙銘急得道:「從兄,你,你不知道,他,他,他……」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個可憐的老乞丐,天天在這裡痛哭尋求幫助,你非但不幫,還要對我動刀動槍,真是不害臊!」哭大打斷趙銘的話,同時鬆開了祝琳琅的手,身形一閃,突然出現在了江明然的面前,而且想同樣抓住江明然的胳膊。
但是江明然和祝琳琅的修為比起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了,哪裡會讓他抓住,只見江明然的手臂極速一動,使上了偷仙的殘影,輕鬆的避開了哭大的右手,然後笑瞇瞇的道:「有什麼事,老兄就這麼說好了!」
哭大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也不再伸手了,停住身形道:「我想請小哥幫我一個忙?」
「你先說說看把!」
「不知道小哥會不會煉製法器!」
江明然一聽,還真是巧了,別的不敢說,這個忙自己沒準還真能幫上,不過嘴上卻淡淡的道:「略知一二,還請老兄說的具體點!」
哭大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但是這個笑容實在不敢恭維,還不如他哭起來好看:「我跟別人打了個賭,就是關於煉製法器的,但是眼看賭期降至,我卻找不到一個會煉器的人幫忙,沒辦法之下,我才天天在這裡痛哭,想要吸引來往的高人們。」
江明然看著哭大近在咫尺的醜臉,微微一笑道:「你好像還沒有說出具體的賭約內容!」
哭大的臉上一紅,竟然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而趙銘可算是逮著機會了,忙走過來道:「他啊,看上了人家的一件法器,沒有錢買,竟然不惜將這件法器給完全燒掉,老闆找他算賬,他卻說能將法器還原,老闆不信,於是兩人就打了個賭,說如果哭大能將法器還原,那麼法器就歸哭大所有,如果無法還原的話,哭大就得賣身為奴,替老闆打工!」
江明然聽的有點莫名奇妙,這個哭大的腦子是不是有點毛病,竟然會做出這種事,還和人打這種賭,想要法器,也不能將它燒掉啊!都燒了還怎麼還原?所以不解的看向了哭大,哭大低著頭,喃喃的道:「這件法器和別的法器不一樣,所以我才將它燒掉的,不過灰我還留著呢!」
江明然啼笑皆非,留著灰有個什麼用,不過還是問道:「什麼法器?」
「一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