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蓄勢待發 第十一章 鳳瑩老人 文 / 夜行月
第十一章鳳瑩老人
關於人類的起源問題，各個國家，各個民族都有著不同的傳說，而在中國神話之中，最為有名的故事想必是人人皆知了，所以當江明然看到面前這個人面蛇身，臉上掛著一種淡定笑容的端莊女人時，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崇敬之情，最奇怪的是有一種眼熟的感覺，就像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去思考這個問題，就跟當初第一次見到皇昊老人那樣時，整個人情不自禁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這個女人長的並不是傾國傾城之色，反而是極為普通，但是周上下卻散發著一種無邊魅力，站在那裡，含笑受了江明然的這一拜，然後輕輕一揮衣袖，將他的身體托起道：「不用再多禮了，你的事我都聽皇昊說過了，這次找你前來也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的。」
被無形之力托起的江明然在面前這個女人的眼光注視之下，有種如沐春風之感，而且還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就像是遇到了最親的親人一般，他沒有想到這個存在於神話傳說之中的中國的創世女神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趕忙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回答道：「女……」
剛剛開口就被對方打斷道：「那個名字我已經很久不用了，就不要再提了，我聽說皇昊他們都給自己封了什麼老人的稱號，以後你就叫我鳳瑩老人吧！」
一般來說，xx老人這個稱呼總是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男性，所以江明然對於鳳瑩老人這個稱呼再感覺上覺得有點彆扭，不過對方也不是非常人，所以點頭跟著改口道：「鳳瑩前輩，您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就行，我怎麼說也是您的後輩。」
其實現在的江明然心裡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比如鳳瑩老人是如何造人的，還有關於補天又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可不敢直接問出來，只能暫時憋在心裡。
鳳瑩老人像是知道江明然心中所想一樣，臉上的笑意隨之增多道：「未經你的同意就將你帶到我這裡，難免有點強人所難的味道，這樣吧，為了彌補我的歉意，我讓你隨便問幾個問題，我盡量給你滿意的答案，然後我們再討論其他事情，來，先坐下。」
這番話讓江明然的心裡暖洋洋的，更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鳳瑩老人微微一笑，長長的蛇尾盤了起來，使得她看上去也跟坐著一樣。
「呵呵，是不是沒想到我真的是半人半蛇的樣子？」
江明然趕緊搖頭道：「身體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而已，我想以您現在的修為，不說化身萬千，想要改變容貌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不過您不屑於去做這些事就是了，況且在我心裡，不管您是什麼樣子，都是我永遠尊敬的人！」
鳳瑩老人莞爾一笑，「你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想法，實在是很難得，難怪際遇非凡，修真境界提升的這麼快，不過好像對我有點太過恭維了。這樣吧，你就把我當成你的一位長輩，不要老是想著我的另一個身份，不然的話，你總是有點拘束。」
「是！」聽了鳳瑩老人對自己的稱讚，江明然心裡簡直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好了，咱們倆也不要在這裡客套了，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鳳瑩老人看著江明然的樣子，臉上不禁又是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江明然想也不想的脫口問道：「鳳瑩前輩，我最想知道您造人的事情是真的嗎？」
「呵呵，就知道你要先問這個。人類的起源就算在我們所在的空間也是極為神秘的事情，我哪裡有那麼大的神通啊，你所聽到的都是後人吹噓的。」鳳瑩老人的眼神變得飄忽起來，顯然是正在回憶著過去的種種，良久之後才接著開口道：「當年我和皇昊到了你所在的那個空間之時，那裡的環境極美，生機盎然，但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人類，所以我們二人再經過商量之後，就去別的空間遷移了一些人過去，讓他們在那裡自由繁衍，然後又將我們所知道瞭解的一些知識傳給他們之後，我們就離開繼續修煉去了。我們二人當時的修為其實不過是剛剛到了相當於神人的境界，跟現在相比差了很遠，所以需要四處歷練。」
「遷過去的？」
「是的，是不是有點失望啊，呵呵，孩子，有的事情看似很神秘，但是說破了其實很簡單，你現在年紀還輕，等你再成長一段時間後，你就能明白了。」
江明然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沒有什麼失望的，其實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您和皇昊老人也的確算是我們那個空間的始祖了，沒有你們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說你會說話，看來是沒有說錯，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去做這件事，肯定還是會有人做的，而且我相信等你的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你也會遇到這些事情，到時候再某個空間之中，你就會成為他們的創世神了！」
「我？」江明然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抓住了這句話裡對自己有用的信息，追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我以後也要穿越不同的空間？」
鳳瑩老人點點頭道：「那是當然的，這個事皇昊大概沒有和你說清楚，你最大的心願應該就是回到你所在的那個空間，我們姑且先稱它為地球空間，從山海世界所在的空間到地球空間，中間還有著無數的空間，目前來說，就算我們也不可能直接越過這些空間到達地球空間，頂多就是一次性的穿越幾個，所以勢必要穿越好幾次，如果你正好穿越到了一個無人的空間，又覺得那裡非常適合人類居住，你也可以將別的空間的人類遷移過去，當然，要徵得他們的同意才行。」
這番解釋果然比皇昊老人說過的要詳細，江明然也算是真正弄懂了，只是一時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想了想又道：「那空間和空間之間有沒有路線圖之類的東西？我現在根本連地球空間在哪裡都不知道，到時候該如何尋找啊？」
「當然有的，等你到了神人境界，擁有了穿越空間的能力之後，你可以找人製作一個璇璣盤……」
「璇璣盤？」江明然打斷了鳳瑩老人的敘述，驚叫出聲。
鳳瑩老人不解的看著江明然，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璇璣盤，它就是空間穿越之中的路線圖，你每去過一個空間，在璇璣盤上就會留下一個記號，你去過的地方越多，璇璣盤上的記號也就越多，日後你要是再想去的話，就可以知道該如何選擇路線了。」
江明然一邊聽，一邊回憶著自己當初在雪衣門得到的那塊璇璣盤，現在正在自己的徒弟撒勇手裡，聯想到璇璣盤可以記錄山海世界中的各個大陸島嶼，跟空間定位的道理其實是一樣的，難道那個就是鳳瑩老人所說的空間定位器？
鳳瑩老人知道江明然再想著一些問題，不過並沒有去打擾他，就是靜靜的看著他，直到江明然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道：「我好像已經有了璇璣盤！是在山海世界裡別人送的！」
這句話讓鳳瑩老人不禁也挑了挑眉道：「你有了璇璣盤？是不是一塊通體黑色的圓盤，而記號是銀色的一個小光點？」
「對對，就是這個！」江明然興奮的連連點頭。
鳳瑩老人若有所思的道：「大概是哪個神人無意間丟失的吧，不過神人怎麼可能去人界呢？而人界之中也絕對不會有人能製造出璇璣盤來，這是怎麼回事？奇怪！」、江明然趕緊抓緊時間接著鳳瑩老人的這番話趁機又問道：「前輩，神人不能隨便到人界來嗎？」
「來到是可以來，不過要花費很大的代價，所以從來沒有神人主動願意回到人界，我這麼跟你說吧，不管存在著多少空間，甚至包括你所在的地球空間在內，七界都是固定存在的，只不過有的空間之內根本沒有人知道七界，不像山海世界這樣，修真者盛行，所以很多人知道七界的存在。其實當年我和皇昊在地球空間時，也留下了不少修真之法，估計都已經失傳了。」
聽到這裡，江明然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就是鳳瑩老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問過自己關於地球的現狀問題，按理說她應該很關心的才對，可是為什麼不問呢？
鳳瑩老人接著道：「對於七界，我想你應該很瞭解了，每一界都有嚴格的限制，也就是人妖仙三界相對自由點，至於神界，則是一個更高的存在，所以限制也就更加嚴格。」
「前輩，您們留下來的那些修真之法應該沒有失傳，地球空間內的人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一點七界的知識，只不過稱呼上變了而已，修仙的改成了道教，修佛的還好，就叫佛教，至於修妖，修魔這些在流傳下來的故事裡也經常提及，對了，還有冥界，更是人人皆知了。」江明然雖然不明白鳳瑩老人為何不主動詢問，但是從她的話裡行間卻聽出了一絲關心，所以會意的道。
果然，鳳瑩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呃，補天的事？」
「那個更簡單了，不過是地球空間內出現了一道裂縫而已，我找了一些材料，將裂縫給補上了。」
雖然鳳瑩老人說的是輕描淡寫，但是這種「簡單」的事情再江明然看來是連想都不敢想的，點頭道：「前輩，謝謝您，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現在您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吧！」
鳳瑩老人對於江明然的舉動顯然很滿意，慈祥的笑了笑道：「其實我想你也應該猜到我要找你商量的事情，就是關于歸元界的事情！」
「前輩，歸元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連您們都不瞭解嗎？」江明然的確想到了這點，而且還希望在鳳瑩老人這裡得到一點更加詳細的答案。
不料鳳瑩老人搖了搖頭道：「是的，這個組織連我們都不瞭解，不過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在沒有證實之前，還是先不說的好，以免給你先入為主的觀念，誤導了你的想法！破爛王他們兄弟兩個已經告訴你了，讓你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管安心修煉，這些都是我們商量出來的結果，可是眼下歸元界似乎將目標重點轉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你的安危是個很嚴峻的問題，我這次將你找來，一是提醒你當心，二是也要讓你知道你自己的重要性，不可輕言生死！」
如果換成別人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江明然一定會啞然失笑，但是現在這些話是從鳳瑩老人嘴裡說出的，所以他不但沒有笑，反而嚴肅的思索了起來，然而當他抬起頭來時，不經意間卻發現鳳瑩老人的眉頭之上閃過一絲猶豫，這讓江明然的心裡一動，鳳瑩老人這次找自己的目的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當他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套出點消息時，鳳瑩老人卻搶先開口道：「好了，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你的朋友們已經在著急了，我這就送你回去，日後你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只要來到妖界，我自然就會知道！」
不等江明然提出異議，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變輕，而眼前鳳瑩老人那張含笑的臉龐卻漸漸的模糊起來，就在這一刻，他猛然想起了為何會覺得鳳瑩老人有種眼熟的感覺，因為他的確見過，只不過那是皇昊老人雕刻初來的一個木頭人而已！
「大哥，你回來了啊！」水千雪的聲音響起。
江明然略帶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自己已經回到了妖皇宮之中，所有人都正帶著一臉的關切注視著自己，鳳瑩老人早已不知去向，這讓他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趕忙調整了一下思緒道：「嗯，我沒事，被守界人前輩給帶走了！」本來他還想將鳳瑩老人的事情說說的，不過一想這些人和自己都不是一個空間的，根本就不知道創世女神的傳說，就算聽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所以想想還是決定不說了。
柳相笑著道：「我說的吧，也只有守界人才有這個能力讓十弟消失！」
「十弟，妖界的守界人前輩把你帶過去，有什麼事嗎？」鐵狂問道。
「沒什麼，就是跟我說讓我注意安全！」
這些人裡只有魔帝注意到了江明然的情緒有點不大好，忙岔開話題道：「十弟，剛才我們在商議我們的去向問題，大哥，二哥，三哥三嫂他們都想留在妖界，因為大哥二哥的天劫快到了，再加上雪兒剛剛當上妖皇，他們留下也可以幫著雪兒穩固一下她的地位。」、這個決定倒是出乎了江明然的預料，忙轉向金鰲等人道：「大哥，雪兒不是還有丘念在身邊輔助嗎，你們還是跟我一起去鏡海山吧！」
金鰲哈哈一笑道：「我們再怎麼說也是妖族啊，所以留在妖界對我們還是很有好處的，十弟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
這邊金鰲話音剛落，那邊夜雨又接著道：「十哥，我和四哥他們商量過了，也決定先回魔界去，爭取早點飛昇！」
童老邪也搶著道：「是啊，是啊，我和鎮界人老哥也準備回冥界，跟在忘川老人的後面，再學點本事！」
這下讓江明然徹底不明白了，茫然不解的看著周圍的這些兄長朋友們，張了張嘴道：「你們……」
「我說老弟你也別婆婆媽媽的了，反正你有六道天輪，我們想見面還不是隨時都可以見嗎，趕緊送我們回去把！」童老邪一把打斷江明然的話道。
看著江明然的表情，魔帝也笑著道：「十弟啊，你可千萬不要有別的想法，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我們發現我們現在都再依賴著你，這對於我們的修煉之路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所以我們做出這些決定完全是為了我們自己著想的。」
打死江明然也不相信大家的離開是為了這個原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江明然可以肯定自己的這些兄長們都是真心的把自己當作弟弟看待，為了自己豁出命都行！
這時，葉飄渺的傳音悄悄的送入到了江明然的耳朵：「老弟，他們這麼做實際上都是不想連累你啊！你發現沒，我們總是在給你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如果沒有了我們的拖累，你會輕鬆的很多！」
江明然恍然大悟，趕忙對眾人道：「我知道你們大家的目的，但是沒有必要非得分開啊，彼此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啊！」
向傲天代替眾人做了回答道：「十弟，我們兩個認識的時間是最長的，那時的你什麼都不懂，完完全全的一個新人，但是短短十幾年的時間過去，現在的你早就已經超過我們了，所以你說是互相照應，實際上卻都是你在照應我們，所以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該好好反省一下，抓緊時間修煉了！」
看著眾人堅定的神色，江明然也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能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各位兄長了，我們就各自回去修煉，積蓄力量，到時候給文廣和歸元界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不過等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幫我啊！」
「哈哈，只要十弟一句話，我們還不都得屁顛屁顛的趕過來！」眾兒哈哈大笑道。
江明然也跟著笑了起來，其實他說這句話是別有用意的，因為他準備趕緊將自己體內的那絲混元一氣研究明白，然後再將金箍棒煉製成一個空間法器，到時候就可以將所有的兄長們統統拉到金箍棒裡面，而且那裡的時間和外界的不同，對於他們的修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還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所以現在的分開只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於是眾人分做四股，鎮界人和童老邪二人回了冥界，柳相，竹青等人依然留在妖界，不過江明然特意留下了一塊傳信石，讓柳相和金鰲二人渡劫之前一定要通知自己，夜雨，魔帝帶著魔龍和撒勇等人回魔界，剩下的人則被江明然一股腦的全部帶到了人界。
先是回到了明然大陸，江明然仔細查看了一下星鎖陣，發現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讓眾人先分別休息準備一下，等找到皇昊老人就去鏡海山。而他自己則趁著這段時間前往了佛門弟子所在地。
當六位長老看到江明然之時，當即就是跪下磕頭，驚喜的道：「護法，您回來了啊！」
江明然微微一愣，倒不是因為六人對自己的行禮，而是因為他的靈識掃過六人時，意外的發現德善長老體內的舍利竟然鍍上了一層淡金色，這也就說明他已經到了渡劫之期，即將飛昇極樂淨土了，忙讓六人站起，笑著道：「德善長老，恭喜你了，還有多久渡劫？」
德善的臉上也是掛著抑制不住的喜色道：「回護法，還是護法神通，一眼就看穿了弟子的境界，一切都是托護法的福，才讓弟子在短時間內進入到了渡劫期，大概還有幾年的時間，現在感覺不是太明顯！」
自從上任護法心明大師飛昇之後，佛門之中就再也沒有人飛昇過了，而德善竟然即將成為繼心明大師之後，萬年以來的佛門飛昇者，由不得他不激動了。、江明然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另外五位長老的境界距離渡劫之期也不遠了，你們幾人算是給佛門增添不少光了！」
六人又同時跪下，異口同聲的道：「這全是護法的功勞！」
「呵呵，快起來，我這個護法根本就不稱職，早該撤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這次來，是要通知佛門弟子收拾一下，我準備將整個佛門全部都遷到一個新的地方去。」
六位長老都知道江明然這位護法的神通廣大，所以也沒有多問，趕緊出去通知所有佛門弟子去了。
江明然站在原地，心裡卻在想著佛界是個什麼樣，不知道等到德善渡劫之時，自己的修佛境界會到了什麼地步，要是可能的話，倒是可以和他一起去佛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