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王爺嬌寵:貓妖寵妃 第124章 文 / 佳炎
第124章
一道霹靂擊中了她,驟然清醒,頓時面紅耳赤。——『淫』貓?天哪!這是自己嗎?被他這「色狼」稱為「『淫』貓」?真是讓她尷尬不已。而他則瞇著眼睛偷偷一笑,將她重新攬入了懷中,閉上眼睛,甜甜地睡去。
劍南府中,李宓忽然接到軍令,(楊)相國臨時陣前換帥,大批官員紛紛下馬。李宓雖為文官出身,但這幾年來的武將生涯,卻也讓他熟悉了兵法。臨陣換帥,原本就是兵家大忌,他卻一意孤行,甚至為了不用親自掛帥,而將劍南節度使一職都「讓」了出來。
李宓手捧文書,氣得吹鬍瞪眼。這兵貴神速,一鼓作氣,原來他是真的不懂。如此無能之人,除了附上罔下,弄權玩勢之外,真可謂是無能至極。然而聖上卻對他百般倚重,若不是看在他的族妹份兒上,或許也不會如此昏庸。
遙想當年,聖上也是精於用兵之人,可如今的他卻成天沉淪於酒色,眾多國事都交於這小人去處理,以至這幾年來國家世風日下。奸人當道,國之國矣!
當夜,李宓挑燈夜書,一封忠諫,只望聖上能夠親見,就算是會因此而斃命,他也在所不惜。忠臣就應當為社稷而死。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為國而死,為社稷而亡,死得其所。
扔下手中狼毫,望著絹書上的一腔熱血,他咬破了指尖,以血為墨,用力按在了諫書下角。若能以己一命,換來天下蒼生的幸福,這筆買賣——值了!
怒視著桌案上的諫書,楊國忠怒不可遏。這劍南留後李宓也太過大膽,自己不過是換了幾名心腹愛將,他用得著這般義憤填膺,將矛頭直指自己嗎?想來這書生真是一身的酸氣,這麼多年混跡官場,竟然還是沒能學會怎麼做官。
從前有鄧聞在他身邊時時「教導」,一切也算平安無事。可如今才將他升為他用,不過一月功夫,他卻痼疾又犯,真是不知好歹。
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楊國忠提起了硃筆,在那諫書落款之處疾書幾字,揮手扔給了一旁邊的官員,大聲地笑道:「這廝可真是國之棟樑啊!看他一紙文書,連本相都為之熱血沸騰。此行南征大計,看來還真是非他莫屬。聖上有此賢臣,還怕不能旗開得勝?」
那官員一臉賠笑,望著諫書上的朱批,即便數九寒天也已汗流浹背。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卻在慶幸自己作出的「正確」選擇。
誰都知曉,南詔地處南疆,其境內大山環繞,山間雲屯霧集,瘴氣迷漫,所過之處更有咆哮如沸湯的大河。如此險灘惡境,去者九死一生,朝中眾將無一敢往。而之前一直擔任劍南節度使的鮮於(鮮於仲通),此刻更是談虎色變,稱病不起。也不知之前那戰是如何「取勝」,著實讓人頓口拙腮。
楊國忠似乎也看透了他的心思,卻只是淡淡一笑,「怎麼了?李大人,是否你也有這一腔熱血,想要為國出力呢?」
那姓李的官員,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急忙跪倒相國腳邊,叩頭如同搗蒜,「不敢不敢!下官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就連那刀劍都握之不住,若是相國真要讓下官去那南疆,只怕下官連那站馬都爬不上去,又如何能上得戰場,殺得敵人啊?」
楊國忠聽罷,大笑不止,「哈哈……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焉能上得戰場?可咱們這劍南留後的李宓都能上得,你又如何上不得呢?」
李大人頓時嚇得面若紙白,癱軟地跌坐在了地上,半張著嘴巴呆愣地注視著楊相國。老淚縱橫,彷彿赴死一般。
見他如此絕望,楊國忠笑得更歡了,負手踱步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去,在他肩上輕輕地拍了拍,「李大人哪!本相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呢?不過那李宓卻實為國之棟樑,如今滿朝文武,如他那文武雙全,且又對朝廷赤膽忠心之人已是不多見了,所以本相思前想後,這南征主將人選那是非他不可呀!不知大人對於本相如此決定,是否還有更好的提意呢?不妨咱們開誠佈公的細細思量,看看本相這決定到底合不合理。」
那李大人哪裡還敢說上半個不字,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甚至連頭都已經抬不起了。原本李宓將此諫言交託自己,想要將此文書交於聖上,可惜他真是高估了自己。如今相國權傾朝野,又有誰能夠撼動他的地位呢?如此行為不過是螳臂擋車,完全的不自量力。
數日之後,一紙文書自朝中傳來,李宓閱過之後,頓時氣得面色鐵青。這哪裡是聖上的御筆親批,明明是奸相的一道催命符旨。雖然文書表面寫得義憤填膺,對於之前的諫言更是大加讚賞,但之後的「委以重任」,卻讓李宓憤概不已。
待傳令官員離開之後,他緊拽文書,狠狠將其拍了案幾之下,怒視著文書封面那流金的字體,心中的憤恨,讓他忍不住的咬牙切齒。這奸相果然神通廣大,就連那御史李大人,都已懼怕於他。如此下去,這國家的社稷將如何發展,難道聖上真的昏庸到了這份田地?
他難以相信,這便是當年一手開創了開元盛世的皇上,如今他的所作所為,與那無道昏君有何兩樣?整日只知飲酒作樂,與那妖妃沐浴甘泉,而將此朝中大事,卻全然交與那弄權的小人。如此以往國將不國,難怪那邊陲小國也敢作亂。
「聖上啊!您快醒醒吧!」對天長歎,濁淚無聲的湧出,然而一切又有何用?就連這朝中重臣,都已全然臣服,自己這一小小的地方官員,又有何德何能,能夠撼動頭頂的泰山?
然而就在此時,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名丫環飛奔而來,氣喘吁吁地急切稟報,「老爺!老爺不好了老爺,小姐……小姐離家出走了!夫人……」
霎時一震,李宓驀然抬頭,「啪」一聲跌座椅上,長長一聲歎息:「哎!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啊!」
南詔王宮之中,紫陌一臉黯然,扔下手中毫筆,搓著凍僵的手指,擾到嘴邊呵著熱氣。雖然說過不想再管軍務,但每日見他蹙眉,卻又於心不忍。寫寫畫畫若能助他舒展愁雲,那也算是為他分憂吧!
然而此刻,冰冷的天氣,卻忽然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一個曾為了她甚至放棄唾手可得的王位,一個曾為了她甚至想要親手毀滅她的男人。這驀然浮現的思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明知這樣不對,但那一瞬間的衝動,卻又讓她悸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