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王爺嬌寵:貓妖寵妃 第122章 文 / 佳炎
第122章
國之將戰,頓時滿國風雨。之前灼熱的科舉之風,一夜之間竟然淹沒在了濃濃的硝煙之下,眾舉子紛紛四散,若有血性的,乾脆棄文從武,投入軍中以便報效國家。
王緊鎖劍眉,立於軍模之側,俯視沙盤,心中盤算著禦敵之法。如今的他,已過不惑,雙鬢有些斑白,身體還算健朗。只是手中佈兵小旗,卻彷彿有那千斤之重。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只因不知這大軍將要從何來。
此刻他多麼希望紫陌能夠像從前那般突然出現,能夠在國家最為需要的時候,作出最為正確的抉擇。然而他卻也是矛盾的,因為如今的她,身份已再不適合臨敵陣前。如若不然便會讓人非議,說這堂堂南國大詔,竟然要用太子妃來出面領兵,這將成何體統,成為萬世的笑柄。
眾昹環於沙盤四周,見王舉旗萬鈞,漸漸自覺停止爭議,以免打擾了王的思索。只有段氏父子相視一眼,由其父段忠國(段儉魏)出面,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奏請:「皇上,老昹有一提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被驟然打斷思緒,心中微微一顫,手中軍旗瞬時掉落,竟插在了沙盤上的太和城中。眾昹驚慌,王的額頭也冒也了絲絲冷汗。這難道是那亡國的不祥之兆?兵困城中,如同困獸於籠,這戰如何打得?
段忠國雖是武將出身,見此情形,心中也是大為驚駭。努力平靜著心頭的驚慌,悄悄抹去了額上的汗水。然而王卻並沒有怪罪於他,若無其事的拾起了軍旗,隨手扔在了桌上。
「清平有話便說,不必如此惶恐。元又不是昏君,眾昹只管暢所欲言。」
段忠國心中微微一定,抱拳俯首道:「皇上,若是皇上舉旗難定,不如傳召老昹『孫兒』前來,看看她到底有何見解如何?」
此言一出,王為之震驚,眾昹則紛紛竊竊私語,誰知道他所指何人,但誰都不願意再次提起這避諱之人。她雖然曾經戰功赫赫,但如今既已成妃,就不應再管這國家政務。之前大唐的武後登位,便是令眾國心悸的前車之鑒,如今南詔若再出這樣一號人物,那可真是社稷的悲哀。且她身為真龍,乃是路人皆知的事實,而王不過自稱天子,細細論起身份甚至在她之下。此刻忽然被人提起,王雖心感不悅,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取勝的最佳捷徑。
「呵呵!」王淡然一笑,表現得十分寬宏,「這方法甚好,不過聽說昨夜她曾與太子把酒言歡,想必此時還未曾清醒,這年輕人啊!真是讓元都為之羨慕。」
眾人都知這不過是王的搪塞之詞,卻誰也不敢再作多問。就連段忠國,也只能行禮退回了眾昹之中。王卻怔怔地望著沙盤,只有他心中明白,她並非自己口中那般頑劣。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求見!」侍衛的一聲稟報,卻如一道陽光掠過了王的腦海。這可真是心想事成,想必他定會帶來她的提意。但同時,王卻又有些失望,為何自己的兒子,就沒有如她般銳利的鋒芒?
「傳!」一聲令後,太子殿下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手中果然托著一疊厚厚的提案,肋下還夾著一卷羊皮地圖。一進廳後,他便欣喜的呼喊,「父皇!您要的提案全都在這兒了,如何佈兵,那小貓……」他也知失言,急忙改口,「您讓孩兒思考的佈兵圖,孩兒徹夜不眠終於給弄好了,還請父皇過目!」
王的心中真是喜憂參半,喜的這圖宛如及時春雨,憂的卻是這卷佈兵圖紙依然出自她的手筆。暗自歎息,向著太子揮了揮!元知你們愛國心切,不過也不必如此心急呀!若是冷落了元的『小王爺』,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喲!」
眾昹一陣賠笑,卻窘得太子一臉通紅,「她呀!怕是現在還在娘親那兒接受訓斥呢!早先惹得娘親不悅,跑去賠禮,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回來,想來是被教訓得慘了!」
眾昹心中自然全都明白,然而口中卻不敢亂言,反正他們父子口中所言都是實情,孰真孰假都沒有必要太過強調。不過這佈兵圖紙卻是甚為重要,出其至勝可都在此一舉。望著太子緩緩展開那圖,卻讓眾人一陣失望。誰也沒有想到,她竟將重兵屯入城內,並在圖邊註明,要讓全城打井。
王驚詫不已,望著沙盤上那軍旗擊出的小坑,難道這真的就是天意?他不能理解,一向驍勇的她,為何要用此守城之計?莫不是此戰將敗,而她也只好出此下策呢?二十大軍,雖然只是號稱之數,但實際作戰人數,想必也不會太少。這也難怪她會出此一策,想要以少勝多,的確也不是容易之事。
望著圖紙,太子殿下已然面色慘白。這傢伙心中到底想些什麼?為何如此佈兵,犯此兵家大忌?
自塞門路,那不是死路一條?而她卻還將那精銳之師的「羅苴子」,一分為二,一半守護龍首,一半守護龍尾,剩下兵力沿岸駐守。至於糧草,卻都讓人屯於城中。如此架勢,真是讓人百思不解,難道她真的只想據守,而還想進攻了嗎?
「父皇……」太子自知不妙,卻又不知如何解釋。真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王思索許久,忽然大笑三聲:「哈哈……唐軍可真是吃一塹長一智呀!如此佈局,真不愧是元的好兒媳呀!」
然而眾昹卻還是想不明白,王到底參悟了什麼?為何突然欣喜?
是夜,紫陌忽然驚醒,夢中慘景歷歷在目,整個蒼洱一片血紅。「流血成川,積屍壅水。」八字宛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深吸了口涼氣,起身推窗,一陣寒刺骨襲來,冷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已是月上中稍,今夜的他卻沒能按時回來。書房之內,所有議案皆被他拿走交差,可誰又料想,這一交卻交到了深夜。
日間答應過他,今夜定要陪他同寢,可惜事與願違,想必戰事已近。
可明明記得史書所載,那唐軍到達之日,已是天寶十三年(公元754)六月,然而如今不過天寶十二年十月下旬,這時間上的差距,著實讓人想不明白。難道自己的穿越改變了歷史?一股寒意自心底而發。點燃油燈,驀然回首卻被鏡中影相嚇得驚呼一聲。
這哪裡是自己的容顏,只見鏡中之人頭頂寶冠,佛光四濺,美目慈顏,竟是那佛祖跟前的那迦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