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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王爺嬌寵:貓妖寵妃 第67章 文 / 佳炎

    第67章

    霎時三人都怔住了,空氣彷彿瞬間凝結。她坐在地上,面色慘白,而他卻跪倒在她的腳邊,顯得無比尷尬。

    「你——沒事兒吧!」他不好意思問著她,噙著淚水,她委屈地咬著被他吻過的唇,忽然大罵:「滾!你這死無賴,假惺惺的讓人討厭!」

    「我——」望著她掀簾而去的背景,他怔住了,或許自己真的很無賴,竟又讓她如此傷懷。

    鮮於仲通連夜遁逃之後,便馬不停蹄一路逃回了成都府(今四川成都)。對於先失愛子,後又慘敗的事實,一時之間無*接受,竟大病不起,數日未能回朝覆命。

    對於八萬大軍,歸來只有屈指可數寥寥幾人,全軍覆沒的事實,朝廷之上下還不得而知。只有幾名楊相國(一代奸相楊國忠)的親信將此事傳到了相國耳中。楊相國為之大震,此戰本為他極力支持,如今慘敗他哪能不急?於是暗中親自連夜從京師長安趕到了成都劍南節度使府。一進府中便徑直向著內院而去,再也顧不上那多的繁文縟節。

    與此同時,內院中的廂房內,鮮於仲通聽聞相國親自前來,哪還顧得上什麼病體,急忙讓人扶著起身相迎。可剛一下榻卻見相爺已然闖了進來,見他衣冠不整,揭去斗蓬,轟退了左右,便開始怒斥:「鮮於大人啊!你可真是心胸寬廣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如此安心的養病?這可讓本相如今像聖上交代啊?」

    鮮於仲通此時已嚇得面若紙白,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悄然滑落,全身顫抖如同篩糠,癱倒於地,不知該如何辯解。

    楊國忠氣得在屋中走來走去,咬牙切齒,氣喘吁吁。什麼,你可還曾記得?」

    對於相國的憤怒,他哪還敢有半句辯解,一副青綠的臉瞬間皺成了苦瓜:「相爺息怒啊!相爺,此事下官已然知錯,如今也不知該如何向聖上覆命呀!相爺!求您救救下官吧……」

    「你還有臉哭?」楊國忠氣得面紅耳赤,用力將他推倒在了地上,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八萬人哪!整整八萬啊!你當是小事兒嗎?救你!誰又來救救我呢?此事若傳到聖上的耳朵裡,你我可都有大麻煩了!鮮於大人啊!鮮於元帥啊!鮮於……哎!」

    鮮於仲通自知理虧,頹廢地跌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屋中走來走去的相爺,崩潰的落著淚水。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八萬大軍全軍覆沒,此事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是無*推脫的罪責。聖上若知,定會龍顏大怒,到時殺的剮的,便不只是自己一人了。如今之計,只能寄托於相爺能夠想出萬全之,能夠救得一個算一個,至少不能讓自己鮮於一族跟著滅門。

    楊國忠依然憤恨地踱來踱去,一會兒抬頭望天,一會兒又唉聲歎氣,對於此次慘敗,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即便佔著自己妹妹是聖上的寵妃,聖上不一定會將自己治以死罪,但這剛坐不久的相位,定然無保全。若是如此,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心血,那不是白費了嗎?

    扭頭躊躇地瞪著癱倒於地的鮮於仲通,他雖然恨得咬牙,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無論怎麼說,他當年對於自己也有知遇之恩,若非是他將自己推薦於前任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也不會有今日自己的飛黃騰達。想來他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如今恩人難,自己若是袖手旁觀,那將來還有誰願意為自己所用呢?

    想到此處,他更為煩憂了,眉頭緊鎖,擰成了疙瘩。

    鮮於仲通見他心煩,癱坐在地上,許久不敢說話,一張苦臉上滿是淚水,如今悔恨已經晚了。

    然而驟然間,楊國忠眼中靈光閃現,猛地回過頭來,仔細地打量著地上之人。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突然詢問道,「此事——你還未曾上報吧!?」

    鮮於仲通愣住了,怔怔地望著他,半張著嘴巴,木訥地搖了搖頭。他不明白此時還去深究這個有何用處,所謂紙不包火,此事遲早是要傳到聖上那兒的。但他也深知面前的相爺一向足智多謀,既然他已問起,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見他搖頭,楊國忠這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

    「好,好,幸好!」

    鮮於仲通聽他連叫三聲「好」,心中甚是疑惑,卻又不敢質問,只得呆呆地望著他,依舊拉長著他那苦瓜臉。楊國忠見他如此惆悵,竟然又不悅了,臉上掛著陰冷,目光中滿是邪意,「真是沒出息!有本相在此,還有解決不了的事兒嗎?」

    乍一聽此言,鮮於仲通只覺原本陰暗的天空突然閃過了亮光,他雖然還未知道此事該如何化解,但聽聞相爺如此成竹在胸的一言,已知此劫已能化解。於是急忙對其狠狠叩首,再次懇求地哭嚷起來。

    「相爺啊!您就救救下官吧!此事若是讓聖上知道了,那下官與全家老小可都完了呀!」

    「行行行!別哭了,這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還不快快起來,此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一抹淚水,鮮於仲通趕緊站了起來,原來這數日之病,竟是他有意裝出來的,為的便是不必回朝中去覆命,從而拖得一日算一日,直到能夠真正想出辦*為止。真可謂是老奸巨猾,與這奸相真是一丘之貉。

    見他已無大礙,楊國忠陰冷一笑,向他微微招了招手道:「伏耳過來,此事咱們……」

    聽他說罷,鮮於仲通大驚失色,努力嚥了下口水,壓低聲音地問:「此事能行嗎?」

    「呵!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若是誰敢走漏了風聲,本相可不是吃素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來,比了個抹脖的手勢,目光中的殺意若隱若現的流露出來。

    「嗯嗯!」鮮於仲通驚恐萬分的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彷彿是想確定自己的腦袋還長在自己的頸流露出來楊相國卻樂了,拍了拍他的肩,彷彿方纔之事,只是一般夢魘而已。拔高聲音,似乎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似的,言語中的奉承,讓人聽著格外的刺耳:「鮮於大人真是國之棟樑啊!如今此番凱旋,真是可喜可賀呀!只望大人的病能夠早日康復,本相也好在聖上面奉承大人請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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