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痛苦的抉擇 文 / 季小雅
第七十八章痛苦的抉擇
是誰？是誰一直深情的呼喚著我的名？為何，讓我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和安心？順著耳邊傳來的聲音在黑漆漆的甬道茫然的走著，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們一起向下墜落的時候卻被一股怪風硬生生的分離……
「水……」
吃力的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乾涸的雙唇無意識的囈語著。
「雪兒，水來了，你慢些喝！」
在鳳嬌雪轉醒的那一刻，耶律寒耳尖的聽到她的需求。只見他比南宮玉更快一步的端著盛滿清水的茶杯，坐在鳳嬌雪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扶起，餵她喝下……
這些，南宮玉都看在眼裡。只是，那平靜的臉頰上看不出任何波瀾。不過，那雙緊握的雙手卻洩露了他的內心。他感覺，此刻他就像一個多餘的人站在這裡看著他和她的戲碼。
「謝謝你，寒！」
感覺一陣清涼順著喉嚨劃過食道，讓我不禁精神為之一振。微微抬頭看清眼前的男人，眼睛不免有一陣愧疚。定了定神，我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眼神總是繞在我的身上。順著那道視線，我看到了他……是的，那曾許下地老天荒，今生不離不棄的他！
「雪兒，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生疏嗎？」
看著她刻意的躲著自己的親暱接觸，在看到她眼中那抹慌亂後。耶律寒隨即轉身看著身後一言不發的男人，苦笑的自嘲了一下，她終究還是選擇了他呵！雖然，她現在不曾提及，但是他們之間那種深情，明眼人一看便已知曉……
「寒，我……」
低著頭，咬著唇惴惴不安的用手指胡亂的攪著頭髮。當看到他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她的內心有一絲愧疚油然而生，她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對他訴說她已經想起關於以前的一切……
「雪兒，什麼都不要說好嗎？要對我說什麼，等你的傷勢痊癒了，我們在細談好嗎？」
細心的替她拂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發，耶律寒拚命的掩飾著心底的那股痛楚朝她露出整齊的白牙。
「不，寒，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說，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因為，我不知道過了今天我還有沒有這個勇氣對你說？」
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看著他瞬間繃緊的雙肩。我的心頓時不忍起來，不禁在心底暗罵自己是個自私鬼，也深深的自責起來……
「雪兒，安心養病好嗎？如果這件事真的對你來說這麼重要的話，那麼現在你說吧！無論如何，你要記清楚，只要你快樂，無論你說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
緩緩吸了一口氣，耶律寒拚命的調整著自己內心。也許，他能幫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成全她和他了吧！或許，她已經不記得他們曾經在蝶心谷的那些美好回憶了吧！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他不怪她不記得他！怪只怪老天爺太愛捉弄人，如若當初她嫁的不是他，那麼她如今愛的便是自己罷……
「寒……」
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咬著唇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當看到站在他背後他時，我還是鼓足了勇氣，輕輕說出了我的想法「寒，你是個好人！而我，只是殘花敗柳，不值得你這麼盡心盡力的為我傾其所有付出！是我一直配不上你，你適合更好的女子！原諒我，原諒我背棄了我們的誓言……」
輕輕的抽離了他的雙手，手中還殘留著屬於他的餘熱。此刻，我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祝福他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是我，太過於自私！可是，明明不想傷害，卻偏偏無心傷害！不知道，他會不會恨我……
「雪兒，你錯了！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純潔的，有時候我會傻傻的想是否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你不開心！而現在我明白了，不是我做的不夠好，也不是我不夠愛你！而是，無論我再怎麼對你好，也敵不過他對你的回眸一笑！！並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覺得是我配不上你！這段愛，從一開始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明知道沒結果我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對你的思念，對你的愛，拚命的對你好……」
強忍住即將掉落的眼淚，耶律寒陡然轉過身背對著鳳嬌雪。朝南宮玉那邊緩緩走了幾步，扶著一旁的柱子保持平時的嗓音說著。儘管，他此刻已經快顫抖的發不出聲音，可是為了能讓她安心，他還是壓抑著內心的那股痛楚假裝瀟灑的笑著……
「寒，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那單薄且消瘦的身影，發現他變得更瘦弱。心中不免一陣心酸，咬著唇哽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除了一個勁的道歉，才發現原來這些壓在心底的話說出口，自己竟然無形中將他和自己的關係拉的越來越遠！！
「雪兒，你怎麼哭了？」
一直站在身旁不說話的南宮玉，看著床上那梨花帶淚的小女人。快速走到她的身邊，伸出雙手輕輕的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回過頭對著耶律寒深深的鞠了一躬，並且第一次的對著背對自己假裝堅強的男人道謝「謝謝你替我這一段時日照顧雪兒，此時此刻我不知道對你說什麼好！但是，我想真誠的對你說一聲感謝！要不是你，恐怕這輩子我都不知道何為愛情，何為珍惜……」
雖然耶律寒看不到南宮玉的鞠躬，但是那瘦弱的身軀仍然繃的緊緊的，他此刻早已流下了難受的眼淚。他想發洩內心的痛楚，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因為，他不想讓她擔憂自己！所以，他只能委屈自己，拚命的虐待自己的身體……
「你以後……好好待她！如若……」
很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耶律寒有些哽咽的停頓了一下。扶著牆柱的雙手狠狠的抓了一下，拚命的壓抑著內心那巨大的痛楚，這才緩緩說道「如若以後我再發現你負她，那麼到時我定會毫不猶豫要了你的命！！」
說完，輕輕的張嘴呼吸著。假裝堅強的擦拭著眼淚，回頭朝鳳嬌雪和南宮玉微微一笑。當他看到他們緊握的雙手時，微微一愣，隨即逃離般的轉頭，在趙心兒詫異的眼光裡走了出去……
「寒，你怎麼了？南宮玉那個臭小子呢？」
剛剛擺脫張志文的糾纏，藍雲喘著氣看著眼前從自己面前走過的男人。當看到他眼中充滿了低落，有些擔憂的詢問著。
「他在裡面，雪兒會更快樂……」
耶律寒頭也沒抬，無意識的回答著眼前的男人。彷彿說給他聽，也彷彿說給自己聽。
「什麼？雪兒的快樂不是你嗎？為何換成了他？是不是他又傷害了雪兒？你別這樣，放心這次我一定會幫你搶回雪兒！」
以為南宮玉又一次的挾持了鳳嬌雪，藍雲刷起袖子擺出一副要替耶律寒討回公道的樣子，打算去找他算帳。
「不，是我衷心的祝福他們能幸福！」
急忙拉著藍雲的手，頭微微偏過一旁看著遠處隨著風放肆搖曳的桃花，耶律寒苦澀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