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從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為聘

第5卷 母儀天下 第127章 文 / 清瀾皓月

    第127章

    秦湧急步過來,一撩下擺跪下,「奴才參見娘娘!」

    我看著他:「你這個時候跑來幹什麼?起來吧。秦嬤嬤,叫他們哥倆起來,不許玩水了。」

    「謝娘娘!」秦湧站起身來,躬身說:「皇上讓奴才來給娘娘送個口信。」

    「說!」

    「皇上就說了一句話:磐石無轉移!」

    磐石無轉移,磐石無轉移!果然有隱情。我的心安安穩穩放回原位。

    「那到時候怎麼選秀女,得給個章程啊,這事本宮沒底怎麼行?」哼,他知道老爺在乾元殿安了個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單單就說一句話。他這算是默認了這幾個人的存在吧。因為他知道老爺的本意只是要在危難中給我留一線生機。

    「皇上就交代奴才來說那一句話。」

    我轉頭跟秦湧說:「就跟皇上說本宮知道了。」

    「是,奴才告退!」

    怕子晟老蹲在池邊看魚,萬一看護的人一時來不及救護讓他摔下去就不好了。我讓人在他屋裡放了個魚缸,索性弄了十幾尾各色的金魚到他屋裡,讓他每天可以餵食。

    子晟對這個果然比較感興趣,今天用過晚膳難得不纏人的回屋去了,估計會興致勃勃的投食。我交代人看著別讓他投食過量把魚給喂死了。

    我被宮人叫過去的時候,他正滿臉疑惑的兩手合握了只小金魚,看到我還說:「母后,魚魚不動了。」面前的衣襟也搞得濕答答的。

    「你把它放回水裡看看還有救麼?」怎麼一時沒自己看著就能出點小意外,好在不是什麼大事。

    我看看魚缸,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如果是之前的位置他就只能投食,不能伸手進去撈魚。

    「不是讓放高一些麼?」我不悅的說。

    宮女小心的說:「三皇子非讓給他端下來。」

    我安慰自己,還算好了,之前就想下水抓魚來著,被攔著沒讓。這還只是從魚缸裡抓出來而已。誰知道他看到魚還是不動,倒是不依不饒嚷起來,「不動了,嗚嗚。宣太醫!」

    我覺得頭頂有烏鴉飛過,見過給金魚宣太醫的麼,你還真是有創意。

    我瞪著他,「宮裡沒有給金魚看病的太醫。」

    子晟包了一包淚在眼底,「不動了,嗚嗚。」

    旻兒穿著寢服站在門口,可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兒臣聽到三弟喊『宣太醫』,以為有誰生病了,就過來看看。」

    「沒事,回去睡吧,你三弟給金魚召太醫呢。」

    旻兒走進來,看看在魚缸邊哀悼的子晟,「咦,金魚怎麼好好的就死掉了?」

    子晟也仰起頭,一臉疑惑的把我望著。他也不明白怎麼好好兒的就死掉了。

    我摸摸額角,「子晟,因為你把金魚從水裡抓出來,它才會死掉的。鷹擊長空,魚翔淺底,它們各自有各自的位置,你如果硬要改變,就一定會出問題的。」這小子,被周圍的人慣得有些無法無天的,以為自己想做什麼都可以,是該讓他知道知道了。有些規則不是他想改動就改動的。

    他由著人給他換了衣服,又看著宮人把死了的金魚撈出來,換水。

    「魚離開了水就要死的。你不知道的事還多,所以以後想做什麼都要問一下大人。」現在身邊的人都只會慣著他,得給他換一批人。秦嬤嬤也只能照看他的生活,教不到他什麼。等六哥回來我還得跟他商量下這件事,挑幾個穩重的人來看著這小子。

    「旻兒,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是。」旻兒本來覺得給金魚召太醫挺好笑,但看到子晟被我說了一通耷拉著小腦袋,一點精神都沒有又不好笑出來,忍笑忍得臉上有些古怪。

    旻兒曾經無限感慨的說二弟三弟說話都好早。這倒是,兩個都是還差一點滿週歲就開口說話和走路了。就算不和他比,和普通的小孩兒比,也算是比較早的。而且,一歲零兩個月就能短暫的對話了,算是小孩兒裡比較早慧的了。我是避無可避,要和那些宮妃明爭暗鬥,子晟也是。

    轉頭看看我那個淘孩子,還是一副很傷感的樣子,算了,不知者還不罪呢。何況他才一歲兩個月,雖然是淘了一些,但也不是故意把魚弄死的。

    我過去摟著他,「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但以後不可如此了。」

    他靠在我懷裡,悶悶的說:「嗯。」

    「以後就在水裡看吧。」

    由於出身高,這小子養成了喜歡什麼都一定要弄到手裡的習慣。上次還硬是搶了勉之做給旻兒的香囊不還,理由是大皇兄有他沒有。直到勉之又給他另做了一個才罷休。結果也不見他怎麼珍惜,過兩日就弄得面目全非不知隨手丟哪了。還有其他一些好東西也是,沒幾日就被折騰的不像樣。說起來,他玩得最久的玩具反而是那個『十一娃娃』。不過,那是因為他那個時候沒有太強的破壞力。

    等到六哥回來,我跟他說:「他肯定是隨你,我小時候多愛惜東西啊。」因為我小時候那些東西都來得不容易,所以格外珍惜。

    六哥不認,說他小時候不是那樣的。

    「哼,想賴可賴不掉,我回頭找機會問問四哥跟五哥。」

    他沒話說了,含糊道:「就算是隨我吧。」然後賊忒兮兮的笑,「你大晚上不睡,就為了跟我說這個不成。」

    「當然不是。」

    他一邊脫鞋上床,一邊眉目含笑的說:「說、說,我聽著呢。」邊說邊湊過來親我兩口,「嗯,今天表現不錯,沒急急的就給我定罪了。有進步,不容易啊。」

    「我要跟你說的是,子晟眼看一日大似一日了,要選幾個穩重可靠的人在他身邊引導。」

    「什麼?」他臉上的興頭低了幾分,「原來就說這個啊。」

    「這個不重要麼?」我嗔他一眼。

    「重要,不過你不是說沒進學之前歸你管麼。」這個是我費了老大的勁爭取到的。我兒子注定無法舒舒服服的過日子,為了讓他以後不必吃一塹再長一智,當然得讓他在面對那些豺狼虎豹之前做好一切準備。可是,在這最前頭的三五年我還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的度過的。

    「歸我管,你是爹啊,我得跟你知會一聲。」

    他躺平,「聽明白了,就說以後有什麼我也最好跟你知會一聲。」

    「嗯,沒錯。」我趴在他身旁,輕輕舔一下他的耳垂,他身子一震,擰眉道:「你嫌晚上睡覺的時間太長了?」成親兩年多了,可是我主動勾引他的次數還是一隻手能數的過來,所以他的反應還比較大。其實,也不是我這個人不夠主動,而是這個人壓根沒給我什麼主動的機會。久而久之,我也就養成了習慣。不過,偶爾逗他一次,還是挺好玩的。尤其是緊接著就跟他說一件重要事,看他一副很急又不得不跟我先把話說清楚的樣子。

    「那個『磐石無轉移』什麼意思?」要說兒子的事什麼時候說不得,我不睡覺等著他入了更才回來,自然是要問這件事了。

    「哼!那剛才裝什麼?」他沒好氣的說,「你只要記得相信我就夠了。」說完手在我肩上一拍,我就趴在了他身上。這個人學的功夫經常拿來這麼對付我。

    「你說清楚一點嘛!」

    「又拿這招對付我,告訴你可一而不可再。先等我吃飽了再說!」

    我都累得要睡著了,他壞心的在我耳邊說著來龍去脈,害我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聽。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事情的開始如我所料,因為我兩年半前大婚而取消了一次選秀,再加上這兩年我在後宮的風頭太健,那幾個老臣便約好了一起進言恭請皇帝下詔選秀。再幾個月翻過年就是三年選秀之期了,現在正是該下詔讓各地準備的時候了。

    六哥呢,不準備在這個上頭跟他們鬧得太僵,但也不想輕易就答應,不然這些人肯定認為裡頭有鬼。於是在他們幾個人引經據典的圍攻下,才勉為其難的應下了。

    「那到時候要怎麼選?」難道只選宮女,不選秀女。那還不如旨意上就說選的是宮女呢。雖然選秀第一輪入圍,後面卻被刷下去的不會被放回去,而是按個人資質留在宮裡做女官、宮女的,但如果明說是選秀女,最後卻留作宮女,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反彈。

    「你就看著好的挑吧,選出九個來,然後我來下詔賜給功臣就是。又不是頭回幹這種事了。我記得啊,那個時候有人送我四個美人,小醋罈子氣得跑到馬場去騎馬,把馬鞭抽得哦。結果驚了馬還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我臉一紅,那個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在為賢妃抱不平呢。

    「是啊,我還真的就只差那麼一點就摔下去了,那麼快的馬背上摔下去說不定脖子就摔斷了。幸好姬少康飛身上馬救了我。」

    六哥鼻子裡冷哼一聲。

    「我說,早就時過境遷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吃這口飛醋了。再說了,那會兒你該吃醋的對象也不是姬少康啊。我那會兒喜歡的又不是他。」我那會兒喜歡小柳呢。

    小柳我可不怕他給人小鞋穿,他如今在高昌實實在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相,六哥換一個人可不定能有這個手腕跟權勢。丹華如果不為他所用他可以換一個美人送去,小柳他還是有些鞭長莫及了。當然,他如果決議要弄掉小柳還是可能的。只是為這麼點心結,皇帝陛下才不會自毀長城呢。

    他叫我吃醋,我也給他點酸的嘗嘗,來而不往非禮也。

    「十一,這事我一直很在意,你別拿來嘔我。我也是那三年裡對你的感覺從妹妹變成想娶的女人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地位,以你的性子說不定真的跟著小柳跑了。」

    那倒是,那個樣子我跟小柳長長久久的相處下去,肯定可以從懵懵懂懂的小心思變成相濡以沫的感情的。十數年後想起六哥來,也不過是一笑而過。

    「我也有在意的事呢,那個時候我太小,你有賢妃跟其他一些侍妾。你們的少年時光是我沒辦法參與的。」那些侍妾都跟林家女人一起付之一炬了。只有懷孕的賢妃被提前單獨接了出去。還有我這個誤打誤撞不在林家的小囚犯僥倖逃過大難。

    「我還會想你跟她們也未必一點真情沒有,尤其賢妃跟你那是真正的青梅竹馬的長大。你又知道她的身世,對她肯定與眾不同的。我能繞床弄青梅的時候,你哪裡還騎竹馬,你早騎上真馬了。」雖然知道那些事情發生在我之前,但有時候心底還是會有計較的。

    「哈哈,原來你心底也在吃飛醋啊。我還以為只有我這樣呢。」他得意的笑著。

    其實,彼此能把這些話攤開來說,已經是不在意了。不過是嘴巴上再耍耍花槍而已。

    說起小柳,我就想到丹華,「我算是很艱難的了,子晟也一歲多了。丹華怎麼沒有動靜啊?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莫丹打的好算盤啊,我不會讓他如意的。下一任高昌王非得有我華禹的血統不可。一個不行,我再給他送去。」

    「丹華真可憐,什麼都要被你們算計。」

    他揉揉我的腦袋,「你知道什麼,她看得清楚的很,這一點可比你強。你這個便扭性子,如果我是真的選秀」

    「怎樣?看樣子,我該跟賢妃好好學學,這樣紅顏未老恩先斷的時候還能有立足之地。你們男人,心頭想的都是多妻多福。」

    「錯了,妻子那是肯定只有一個的。」

    「那就是多妾多福。都是這樣的,沒一個好東西。統統都跟老爺一樣。」

    六哥笑,「想當然是想的,不想的不是男人。可是擱不住家裡的太厲害了,我是偷腥都不敢啊。什麼沒一個好的,我、老四、老五按你的標準那都是好男人。」

    我噗嗤聲笑出來,「我記得你們三個那時候很喜歡一起往外跑,回來的時候還一身香香的。」

    他捏我一把,「十幾歲的少年好奇嘛,被魏先生發現之後罰我們蹲馬步。一隻禪香點在胯下,稍微歪一下就要被燙到。禪香啊,一點可以燃五個時辰的,半天都不見矮下去一點。被收拾了一次那之後就再沒敢過。那腿蹲的站著都不由自己的打顫。」

    「活該!誰叫你們幹壞事的。怎麼連你也罰啊?你不是說他從不動手打你,都是把四哥五哥打給你看。」

    「打是沒打,但挨罰還是跑不掉,尤其我還是」他說到這,消音了。

    「尤其你還是主犯,他們兩個只是從犯。」我說著話,困意都跑了。白日沒什麼機會相聚,只有晚間這夜半私語時才是真正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嘿嘿!睡了,都是陳年往事了。少年輕狂,不提也罷。還翻出來做什麼。」

    我反正也沒睡意了,看他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於是拉著他又問了一句:「你真不好色麼?」

    「厄,其實我是好色重欲的人。只是一晌貪歡的代價太大,我也不能保證當真就一點風聲都不會傳出來。你說上次琳琅乾嘔,如果真是我沒把持住,她懷上了,我子息上這麼艱難的,難道還背著你逼她喝藥麼。」

    就是你逼著她喝了藥,人家也會設法要我知道。

    「六哥,這一路的風景我們邊走邊看吧。」就算將來感情淡了,我們也還有這段過去可以追憶。

    給子晟找一個全權負責的看護人員,這事我上了心,但是要找到合適的人哪有這麼容易。說不定選秀的時候能遇上好的對象,我到時候好好留一下心。

    七夕節的時候我帶著諸妃拜月,現在的後宮連我在內才只有八個人,比起歷朝歷代都少了一些。

    眾人的神色間都沒有什麼雀躍,倒是有一股深深的倦意。她們來此都是依著宮規來點卯。我也沒拘著她們,散了就讓她們回去了。連賢妃都沒留下來,倒是一向沒什麼往來的周才人落後眾人一步。

    「有事?」我問。

    周才人怯生生問了一句:「娘娘,臣妾聽說年後要選秀了?」

    「是有這事。」為這個?其實方才各人的倦意有因為這兩年孤寂深宮生活的,也有因為明年又要有新人來充斥後宮的。那樣,她們更沒有機會了。

    「臣妾、臣妾有個表妹,年芳十七。」

    我訝然看著她,「你是向本宮推薦麼?」就我對周才人的瞭解,她是屬於被家族逼進宮來的,當初獻媚於皇帝實屬無奈,怎麼會跟我推薦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皇后是容不得人的。

    「不是、不是。」周才人慌忙擺手,「臣妾是想說,表妹才學很好,但性情卻頗有幾分孤傲,不適合為嬪妃。」

    「那你是要我讓她落選?」才學好,嗯,可惜性情孤傲,不是子晟需要的看護人選。

    「嗯,請娘娘開恩。」

    我看著她,「為什麼?」

    她不敢說。

    我看著她,「本宮替你說吧,你怕你表妹進宮來步你的後塵,所以希望她第一輪就能落選,回去自行婚配。你心眼不錯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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