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從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為聘

第1卷 妾發覆額 第22章 道別 文 / 清瀾皓月

    第22章道別()

    既然有大嫂的話,我便去公中支了銀子,幫著妍芷她們忙活完分內的事,晚間就在我的屋裡擺上了馬吊局。

    我私下問妍芷,「那個鈴蘭比我小還是大?」

    「大,她十六了。」

    「哦。」老爺你真是,本色不改,不續絃半點不影響你享受人生。

    入夜,她們三個輸家回去。妍芷臨走說:「好在大奶奶體貼,用公中銀子,不然我們的月例根本就不夠。」

    「明兒再來。」我把贏來的銀子分作三份擱在牌桌上。咱這是演練,不是實戰。真贏光了,就沒人陪我玩了。

    「那敢情好,坐著總比站著強。」說話的是料峭,大哥的妾。妍芷也是妾,鈴蘭連妾都沒混上,只是個通房丫頭。所以,大嫂坐著的時候,她們都只能站著。

    「慢走、慢走。」我把人送出院子,回來拿著擀面杖活動身體。打馬吊老坐著對身體不好。

    到了第三日,林府老老小小穿得簇新的到門口迎接貴客。這是姐姐頭回歸寧,而且還是六哥陪著回來的。

    我往他們身後張望,沒有。姐姐問我:「你找什麼?」

    「小娃娃呢?」

    「她還太小,不喜歡陌生環境,在府裡乳母帶著。對了,她叫子玨,蕭子玨。殿下昨日才起的。」

    「這名兒好。」我挽著姐姐往裡走。

    方才老爺領著大家行禮,六哥說今日就免了,琳琅回娘家,他也是回家。一家人這樣,就生分了。

    進去分賓主坐下,各自敘話。大嫂作為娘家的當家人對姐姐噓寒問暖的。六哥見席上安排的東西都是他中意的,笑著說:「大嫂費心了。」

    大嫂笑,「哪裡,哪裡,這些都是十一同我講的,我也不過囑咐下人一句而已。」

    六哥瞟我一眼,然後繼續轉頭和老爺、大哥他們說話。

    大嫂請了戲班子來家裡唱堂會,結果第一出就是《醉打山門》。

    五哥撲哧聲笑出來,「十一,今兒可圓你的願了。「

    我正在剝瓜子,「哪啊,那天我隨便點的。我想聽的,怕是聽不到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把我望著,六哥問,「你想聽什麼?叫他們唱來就是。」

    「我唯一想聽的就是當年三位哥哥唱的戲。今天你們三個都在,不過肯定是不肯上台的了。」

    四哥五哥六哥面面相覷,那時候大家都還小,為了哄老太太開心,哥仨粉墨登場。這會兒誰會幹那事。

    不過回想起來,也挺有意思,就是可惜當日一起聽戲的人大多不在了。

    姐姐說:「可惜了,我做丫頭很少出太太的院子,那會兒沒耳福。」

    我看看四周,當真只有我一個人聽過呢。老爺那會兒除了晨昏定省,很少到後院。大哥大嫂在京城,其他人那時不在林府。

    四哥喝了口茶,「變聲了,又沒練過,唱不出來了。還是聽台上唱吧。」

    五哥六哥也立馬把話題扯開。我知道你們都今非昔比,大神醫、大才子,六哥就更不用提了。不過你們的確是唱過嘛,還黃腔走板的。

    吃過午飯,姐姐說犯困,於是由綠鈺伺候著去午睡。府裡給她保留了一個小院,和我的隔得不遠。

    這漠北,自然不會是久呆之地。但老爺說,日後大事成了,林府和漠北可都是龍潛之地。所以,在這裡置宅子,半點都沒有馬虎。

    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在自己的院裡搬張塌斜倚著曬太陽,右手邊擱著我的擀面杖。

    有人走到我面前,我睜開眼坐起,「六哥!」

    「看你,就跟只慵懶的貓似的。」他在旁邊坐下來。

    「到了這裡,才知道冬日暖陽有多可貴,難得今天天氣好。」

    「十一,我明日就走了,你要來送我。」他定定的看著我。

    我心頭有些不自在,那個誤會還是沒解開。

    「我明日肯定要到的,我要同大嫂一起去送大哥、四哥、還有五哥。」

    下巴給六哥捏住,「送我是順道是吧?死丫頭,我都要走了,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肯說。」

    我看著他,很苦惱,要出征了,我不該這個時候說。可是,難道就任由他這麼誤會下去?還有周圍的人。

    我張了張嘴:「六哥,你保重!」

    「嗯。」他把我整個兒抱進懷裡,我聽到他還喃喃自語:「不是一向舌燦蓮花的麼,怎麼對著我一句都說不出來?」

    我在他懷裡苦笑,唉——

    「聽著,這一回姬少康我帶走了,老四我也帶走,你可別再給我招惹別的什麼人。」

    「姬少康?四哥?招惹?你——你混蛋,你當我是什麼人,水性楊花麼?」我火了,這個罪名我可不接受。

    六哥摁住我,「我沒這個意思,可是從前你只在我面前露出本來面目,現在,即便你無心去惹桃花,你的真性真情也讓人不由自主受吸引。」

    「姬少康,我不過碰巧遇到他幾回,說了說話。」

    「碰巧?有這麼巧麼?你無心他未必無意。」

    「至於四哥,他雖然不是親哥哥,可在我心底,他還有你,跟大哥五哥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六哥捧著我的臉,細細研判。最後用哄小孩的口氣說:「好了,乖乖等我回來。不要東想西想的,其他的都交給我解決。等下次見面,你也就滿十四了,叫大嫂給你把及笄禮行了,我就好去找老爺提親。」

    我欲哭無淚,到底什麼讓他這麼篤定啊。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咦,太陽移到那邊去了,我叫下人來幫我搬塌。」

    「搬什麼塌,費事。」他輕輕鬆鬆抱我躍起,直接飄到一旁亭子裡。太陽正好照到這裡。

    他把我擱在扶手上,腳著不了地,「我又不是什麼東西,別把我隨便往哪一擱。」

    「誰叫你這麼矮,這樣省得我還得低頭同你說話。」

    說我矮,「我還要長的。」

    「嗯嗯,還要長的。」他的目光往下,落在我的胸口。

    「色狼!你看哪裡?」我拿手推他。

    「看你還要長的地方啊。」他笑得有點痞,俊美的臉被我手推得有些變形。

    「你欺負我——我要告訴老爺去。」忽然想到老爺現在管不了他了,洩氣。

    不過他卻立即說:「別、別!」然後哭笑不得的看著我,「這怎麼能告訴老爺去?」

    「咦,你不是不怕他麼?」

    「這裡是林府,怎麼也要給你父兄幾分面子吧。就算他們心裡同意,讓你這麼一說,總是不好。」

    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他怕老丈人說他調戲小姨子呢。

    我用力一推他,「讓開,我要跳下去。」誰知道用力過大,人失去了平衡,好在腰上立即扶上一隻手,「沒半刻消停。」

    「你才不消停呢,讓開。」

    他把手放開,我撐著兩邊跳下地。氣不過狠狠踹他一腳,「哎喲!」

    叫的是我,跟踢到鐵板上一樣,痛死了。

    他趕緊扶我旁邊坐下,「你也不打聲招呼,我準備一下,也省得你把自己腳踢痛嘛。我看看。」邊說邊蹲在我面前,脫下我的鞋。

    這個,這個,女人的腳不能隨便摸的吧,也沒問一聲。

    我腳痛得要死,抽空瞪他一眼,他低著頭沒看見。他親我都沒問過我一聲,何況是摸我的腳了。唉,我虧吃大了。

    「好點沒有?」他輕柔動的揉著我穿著厚綾襪的腳。我叫人在裡頭給我絮了棉。

    「好一點點,都怪你!」

    「是是,都怪我。可我是自然而然的反應啊,有人攻擊,體內真氣自然還擊。所以我說,你要打聲招呼嘛。不然回回你對我打是那啥的時候都搞成這樣就不好了。」

    「你還說!」我羞憤交加。

    「不說,不說。」嘴裡卻還在嘟囔:「看得到吃不到,嘴上說說都不行啊。」

    「你說什麼?」

    「我說,十一,你不是小孩兒了。別老拿自己當孩子。這樣就受不了,以後眼紅心跳的時候還多著呢。」看我臉都漲紅了,「好了,不說了。我這不是明兒要走了,捨不得你麼?」

    他把我的鞋擱到一邊,猛地傾身過來,抱著我死命親了兩口,我用力捶他的肩膀也不放手,不過好歹這回內勁沒再反彈攻擊我。

    「有…有銀」

    「沒、沒有,都下去了。」他移開一點,喘息著說。

    我以後他不會再親過來,結果還來,還想把舌頭也伸進來,我死命閉著嘴不讓他得逞。

    他低低一笑,用舌尖描繪我的唇形,然後趁我防守鬆了,直搗黃龍,勾著我的舌頭與他糾纏。

    直到他從林府離開,我都還有些面紅耳赤的。下午到最後我一陣發暈,連他把鞋給我穿上,又抱我回房都不知道。

    嗚嗚——姐姐歸寧,我卻和姐夫在小院裡這樣。我沒臉見人了。

    門有響動,大嫂進來,「十一,晚飯都沒出去吃,我讓人給你送屋裡來了。你怎麼了?」

    「大嫂」我撲到她懷裡,嗚嗚的說了我的羞愧。

    「這有什麼,娥皇女英那是佳話。說得直白些,是自家姐妹總好過是外人。你們的共同敵人是姬瑤。」

    我哭喪著臉。

    「快吃吧,吃了我還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

    大嫂看我也無心吃飯,便讓翠儂下去,坐過來床邊,「咳咳,太太不在,有些話就得由我這個當大嫂的說了。下午、下午我裝著路過,往你院裡瞟了一眼。殿下是捧著你的腳在親麼?」

    「咳咳,你什麼眼神,我腳踢到亭子的柱子,他幫我揉呢。」你沒看到後面發生的事吧。

    「我也說,他怎麼可能捧著你的腳…我可只看了一眼,就叫守在院門外的侍衛請開了。厄,」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看到就好,「你要說什麼就說吧,不就是為了說話才過來的麼。」要送晚飯哪用得著大奶奶親自來。

    「那我就說了,不管怎樣,沒有過了明路,你可千萬不能讓他得了手去。」

    「我、我知道,這個不用你說。」我簡直想趕人了。

    大嫂站起來,「我就知道費力不討彩吧,可又責無旁貸。反正都說開頭了,你就聽我說完。男人哪,肯定是想的。尤其殿下,我可聽說他沒找其他女人,在軍中也沒有。你想想,琳琅懷著孩子,這可就是一年吶。他一個青春猖獗的爺們,心頭又有你,萬一他把持不住,你可得把持住。「

    我用手捂著臉,哀嚎一聲,「大嫂,我懂的。我本癡小人家女,安敢將身輕許人。」

    「你知道這層道理就好。這些話老爺,你幾個哥哥都不方便同你來說。姑奶奶也不方便。就只有我說了。你多少吃點,我出去了。」

    「大嫂慢走!」

    我把門關上,下午如果六哥抱我回房,真要做什麼,我恐怕抵擋不住。而如果真的有什麼,你這會兒來說也晚了。

    六哥說下回見面他就要找老爺提親去了,我怎麼辦哪?

    今天他走的時候,還叮囑我明天一定要去,要站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大軍開拔,大嫂催著我一道去送哥哥們。

    我們的轎子停在道旁,大軍從中通過。

    「來了,來了,殿下來了!」旁邊有人嘰嘰喳喳的說。

    「你急什麼?看到沒有,殿下旁邊和他並轡騎著的就是姬大小姐。郎才女貌啊!」

    「姐姐怎麼沒來?」我輕聲問大嫂。

    「她在王府抱著孩子送殿下出門的吧,這個姓姬的,真是有點欺人太甚了。當我們林家無人麼?」

    昨日六哥同我說的:「她去她的,同我有什麼干係,你別瞎想。」我可沒問過他,因為記著為了不讓誤會加深,有些聽著可能曖昧的話我都不說。是他自個在我面前自說自話。

    「十一,把你的面紗撩起來一點。」大嫂在我耳邊說。

    我才不呢,爭這口閒氣做什麼。察覺六哥的眼往我這邊掃了一下,但是看不真切。

    「十一,方才殿下看你呢。」

    「哥哥們呢?」

    「在後頭,嗯,你大哥來了。」大嫂的注意力轉移開。我瞅著她含情脈脈往路過的將軍看,忙跟著揮了揮手,「大哥,保重,我們等著你凱旋的消息。」

    然後又見著了四哥跟五哥,我和大嫂這才打道回府。

    然後,我發現,我被禁足了。

    老爺說讓大嫂好好教導我,不讓我出門去,要出去除非是去王府看姐姐跟侄女。

    「馬上十四了,不許再出去亂跑,還拋頭露面的,成什麼體統?上回去東廟,外頭流言蜚語多得是。殿下慣著你,我可得管著你。不能讓人說我們林家的女兒缺家教。」

    「東廟的事是誤會。」

    「誤會什麼,分明是姬家人有心壞你名聲。女兒家的名聲多重要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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