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從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為聘

第1卷 妾發覆額 第4章 外出 文 / 清瀾皓月

    第4章外出()

    「你要派什麼用場麼?」聽我這麼說,六哥驚訝的問。

    我垮下肩膀,就是沒地兒派用場啊。我從小到大也攢點小錢了。好想出去花錢啊!

    「剛才還神采奕奕的,這怎麼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了?」

    「我、我想出門!」我聽到自己說到最後一個字都忍不住帶上哭腔了,趕緊閉嘴,不再多說一個字。

    也有機會出門,譬如跟著老太太去廟裡上香還原這類的,可也只能在家廟轉轉,或者逢年過節到幾戶走得近的親眷家去。有時候我甚至羨慕外公他們,可以天南海北到處去走。

    我娘閒得無聊時也忍不住對我說起往日戲班到處去表演的事。我甚至時常把外公的信翻出來看,看裡頭少少的幾句當地風情的介紹。

    我看到五哥掛在牆上的地圖,也偷偷在心裡把他的路線畫過。

    六哥驚訝的看著我,揮手叫翠翹出去,手撐在我旁邊的柱子上,「就為了這個,值得哭麼?」

    他這麼一說,我再忍不住,真的掉金豆豆了。

    「嗚嗚——嗚嗚,你才不知道呢,你哪都可以去,嗚——」我用手背摀住嘴巴,太丟人了,可就是忍不住在六哥面前哭出來。

    六哥狀似苦惱的揉揉額角,「怕了你了,正要出去呢,跟我走吧。」

    我的哭聲頓時止住,「真、真的?」

    「還煮的呢。走,跟我去換衣服、洗臉。」六哥找了個由頭,讓人去告訴我娘。然後一路牽我到他的院子裡。

    「六、六爺,您怎麼又回來了?」

    我本來哭過,所以一路低著頭,由六哥牽著。聽到有人問,才知道到他的雍怡閣了。

    「琳琅,給她收拾收拾,找件我舊日的衣裳換上。」六哥在椅子上坐下,隨口吩咐他從外頭買回來的大丫頭。

    琳琅疑惑的看我一眼,然後說:「十一小姐,請跟我來。」

    進到內室,琳琅找出件衣服替我換上,然後把我帶到鏡子前坐下,梳個男孩的髮髻。發尾綴以明珠。於是我從頭到腳,全套的六哥的東西。我坐在鏡前,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六哥要帶我出門呢。

    「好了,這是六爺八歲時的衣物,十一小姐穿來倒是合適。」

    我十歲了,卻穿著六哥八歲的衣服合適。小男孩小女孩可同成年男女不同,成年男子比成年女子高一截是正常的。小時候沒這麼大差別。可我居然跟八歲的六哥一樣高矮,嘔!

    在林家我也不算是矮的呀。嗯,是六哥,是他長太高了。說也奇怪,他比四哥、五哥都要高半個頭的樣子。

    我走出去見六哥,他正獨個兒坐在棋盤旁邊,手裡把玩著黑子。聽到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我微微一愣。

    琳琅笑說:「可把小時候的六爺都給比下去了。」

    我走過去,把手伸到六哥面前,「六哥,我們趕緊走吧。」

    六哥輕笑一聲,「瞧你急的。」拍拍手站起來,牽著我往外走。到了院門口,就有小廝迎上來,看到我明顯吃了一驚。

    六哥帶著我從僻靜的路出了林府大門,然後當先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再伸手拉我上去坐妥。

    我挨著六哥坐著,轉身掀起布簾朝外面看,連六哥又在捏我的耳垂也不管。六哥不知怎的,總喜歡捏我的耳垂玩,我抗議過很多次都無效。所以只要他不太過分我就忍了。反正車裡沒有別人,他又肯帶我去出去。

    我一路興奮的看著外頭,往常出來我總同十姐姐坐一個轎子,兩個人拼著誰更守規矩,髮絲都不會亂動一下。

    可是馬車一路行過,過了鬧市區還沒有要停的跡象。難道六哥不是約了人在這裡的茶樓酒肆談生意?

    「六哥,我們」去哪兩個字還沒出口,我已經痛得叫了一聲。因為一轉身之際,耳朵被扯了一下,倒不是六哥扯我耳朵,而是我的耳朵在他手裡,我自己這麼一轉身扯到了。

    六哥好笑的要幫我揉揉耳朵,「好了,可別再哭,一會兒買好吃的給你吃。」

    我把頭偏開,自己搓著紅紅的耳朵,嘴裡『嗯』了一聲。

    「真好哄,有好吃的就行了。」

    「反正痛也痛了,能換到好吃的總比什麼都沒有好。」我嘟囔,「我們到底去哪裡啊?」

    「去錢員外家吃飯,他今天娶妾。」

    「去吃飯啊。」我有點失望,又是到別人家去。還以為可以到大街上看看呢。要不然從茶樓酒肆往大街上看也好哇。

    到了地方,主人家迎出來,六哥牽著我上去。

    「六爺,這位小兄弟是」錢員外長得白白胖胖的,四十開外的樣子。

    「這是舍弟,叫人!」這後一句是對我說的,我忙笑著說:「錢員外,恭喜你小登科。」

    錢員外拈著鬍子,「妾室罷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小公子的美意。」邊說邊在前頭領路。

    六哥看我一眼,「這些你在哪學來的?」

    「書上。」我看到書上有人娶媳婦,別人就這麼恭喜的。

    六哥沒再說什麼,因為已經進門了。

    因為是娶妾,所以沒有拜堂的儀式,只一頂小轎從側門抬入,沒有熱鬧可以看。好在席間吃的是海味大餐。其實我很好這一口,不過林府這幾年很少見到海味。因為大前年做過,可老太太嫌棄有腥味。當時我是眼巴巴的望著那些海味被撤下去啊。

    我埋頭苦吃,反正桌上的人在說什麼我也不大能聽明白。

    六哥帶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斯文點,怎麼就跟八輩子沒吃飽似的。嘖嘖!」

    我冤枉,我其實很注意吃相的。可是,男孩子不是本來就要比女孩子吃的大口一點的麼?

    六哥把我耳邊的碎發理到耳後,搖搖頭,「吃吧,不過你可不會過敏吧?」

    不知道,我當年就嘗了一小口,剛覺得很中意就聽到叫撤了。老太太嫌棄的東西,我不好吃得帶勁,只好也跟著停筷子。

    吃過飯,六哥同錢員外去書房賞古董,我實在不想跟去,「六哥,我自個呆著吧。」

    六哥想了一下,叫過旁邊一個人,「老魏,替我照看會兒弟弟,不許教他不好的東西。不然回頭你可仔細了。」

    「六爺放心去,小兄弟少一根頭髮你都找我。」

    我看看六哥托付的人,「魏哥哥好!」看他眉眼帶笑的樣子我很喜歡。

    「哎呦,真是可愛。乾脆跟我家去,做我弟弟得了。」

    「我是六哥的弟弟。魏哥哥,這府裡有好玩的地方麼?」

    「好玩地方倒是有,不過你太小了,而且你六哥又叮囑不能把你教壞。咱們去後花園聽戲賞花吧。」魏攸狀似苦惱的說。一屋子的客人都在玩樂,他被抓丁就只好盡責當保姆了。

    啊,那和在家過節或者到別人家吃酒有什麼差別。

    「沒別的了?」

    「不然,帶你去太太小姐聚集的地方去,你這麼可愛她們肯定很樂意帶你玩。」

    「不去。」我背著手,甚是失望。萬一有人見過我怎麼辦。

    「我帶你去水池邊釣魚吧。」魏攸想了想,想出這個主意。

    「好。」我點頭,跟著他去水池那邊。他吩咐下人拿來釣竿,自己裝上魚餌,把釣鉤往水裡一拋,等著了。

    我蹲在池邊等著,想看魚上鉤。魏攸做了個別急的手勢。

    我腳沒一會就麻了,於是退後坐到石凳上。魏攸怕我無聊,把魚竿遞到我手中,以很低的聲音告訴我釣魚的技巧。

    我聽了,很有心要自己釣一條起來。

    終於,浮漂動了幾動,我興奮得很。魏攸說現在還不能急,但下手也不能慢了。我抬眼看他,他也注意著水面,然後點點頭,我依著指示要扯線,忽然傳來幾聲驚惶的叫聲,然後是一陣人聲喧鬧。

    我的第一條魚自然跑了,我恨恨的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這些人真是沒規矩,什麼大不了的事叫成這樣。

    魏攸問錢府的下人到底出什麼事了,結果那人結結巴巴的說:「發、發現死人了。」

    魏攸輕聲說:「這可是真晦氣,死的是什麼人哪?」

    「是府裡一個老蒼頭。」

    我抓著魚竿站在魏攸旁邊,也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

    魏攸帶著我到客廳去,路上遇到六哥出來找我,「十一,來,你跟在我身邊,恐怕要耽擱些時候了。」他牽著我進去坐下。

    衙門的衙役很快就來了,仵作說人已經死了有兩個時辰了。那就是說在我們到錢府的時候人剛死不久。

    我覺得脖子裡有些癢癢,而且很難忍,伸手去撓。撓了幾次,六哥注意到,掀開我領子看了一下,「別撓了,是吃海鮮過敏了。」

    六哥站起來,對著負責此案的捕頭說:「冷捕頭,我們是否可以離開了?舍弟中午吃了海鮮過敏,我要帶他去看大夫。」

    冷捕頭點點頭,「六爺請。」

    得到允許,客人們紛紛離開。人死的時候大家都在路上呢。

    六哥帶著我上馬車,我越發的癢了,他把我的手抓住,「別亂抓,抓破了麻煩。」

    趕車的一路往一家醫館去,六哥帶我進去,老大夫只看了看就說:「小公子的症狀的確是過敏引起的。」

    六哥問:「幾日能好?」

    「用了藥,就這一兩日吧。」

    我張嘴,那這兩天一直這麼癢癢可不行。六哥帶我出來的事這不就露餡了麼?

    怎麼辦?我用眼睛問六哥,六哥鎮定的讓老大夫給開內服外用藥。

    「沒事,你就告病在屋裡躺著,老太太和太太那裡這兩日都不用去請安了。只是孫媽跟七姨娘瞞不過而已。」

    「嗯。」我很是鬱悶,出來飽了個口福,立即招了報應。

    開好藥,六哥帶我上車,「本來還準備帶你去天橋看雜耍,吃小吃的,可你這個樣子顯然不行了。」

    「下次吧,六哥。」我趕緊預約。

    「你不怕啊?今天的事。」六哥挑眉。

    「有一點。」不過,比不上翠縷跳井死的時候。我畢竟沒親眼看到死人,而且我又不認識他。

    路上遇到何家的馬車,他們也是從錢府出來,比我們晚一步。不過我們去醫館耽擱了,現在正好要往同一條胡同裡去。

    六哥聽車伕說了,便說:「既然這樣,那就讓一下,讓何少爺先過好了。」他說完,掀簾和馬車裡的何少爺打了個招呼,「何少,今兒晦氣,改日咱們再約。」

    「好啊,就等六爺這句話了,回見。」

    我會知道何家少爺,純粹是因為他居然和六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連時辰都差不多。時常聽老太太念叨起這事,不然,我是沒機會知道的。

    回到林府,我到雍怡閣換回自己的衣服。琳琅看我變成這個樣子,驚訝的問:「十一小姐這是怎麼弄的?」

    我又羞又囧,我貪吃海鮮過敏了,這怎麼跟人說。

    「我不知怎麼過敏了,已經去醫館看過,多謝姐姐掛心。」

    耳中聽得外面六哥一聲悶笑聲,我不理會。把衣服穿好,辮子又重梳好,然後走出來。

    琳琅追出來,「十一小姐,這個從你衣服裡掉出來了,我收在旁邊。」

    是五哥的鞋樣子,我順手塞進袖裡。

    「什麼東西?」六哥問。

    我看看六哥,為了日後能去天橋看雜耍,眼下可怎麼都不能把六哥給得罪了。於是甜甜一笑,「六哥,你喜歡什麼小玩意?我做一個給你吧。香囊好不好?」

    六哥聞言看一眼自己腰上掛著的香囊和幾個小物件,那做工是很精緻的。我一時有些後悔了。我的手藝雖然過得去,但比起這個就有點差勁了。

    「要不別的?」

    六哥勾唇一笑,「你既說香囊,想來香囊是你拿。」

    我想想也是,做別的更不行,「好,做得不好,六哥可不能怪責。」

    「做得不好,我不戴就是了。快回去吧,省得姨娘惦記。」

    我答應著往外走。沒聽到六哥在身後問琳琅,「什麼東西?」

    「像是男人的鞋樣子。」琳琅如實相告。

    林淳峴愕然,琳琅趕緊說:「看字跡像是五爺房裡妍芷的,應當是五爺的尺寸。」

    「哼!」

    六哥的小廝在前頭探路,我偷偷摸摸跟在後頭。一路還算順利的回去,一開門孫媽就說:「十一小姐你怎麼弄成這樣?」

    我比了個『噓』的動作,「我吃海鮮過敏了。快去請大夫,就說我午睡踢被子著涼了。」

    「可你這看起來不像啊?」

    「孫媽你去就是了,六哥會讓人跟大夫說的。藥也有現成的,一會兒自會送過來。」要是讓大夫說出說我吃海鮮過敏了,首先,我在哪吃的?這出門的事就瞞不住了。再者,在後院老太太就是天,她不喜歡的東西我們最好都不要喜歡。不然她就會不喜歡我了。這肯定是不行的,雖然說她現在也不見得多喜歡我,但讓她討厭我們母女就要倒霉了。

    孫媽先出去告訴了我娘,然後去叫小廝請大夫。

    我娘立馬就來了,捧著我的臉仔仔細細的看,「我的十一,你上哪吃海鮮去了?六爺不是打發人來說你在他那裡玩兒,就留在那邊吃飯麼?」

    「沒有,我跟著六哥出門去了,有人請客吃了海鮮。」

    我娘嚇了一跳,左右看看,「這個可不能叫人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大膽?六爺怎麼就帶你個小女孩出去。再說,說你小也不小了。再過個兩三年就能許人家了。要是讓人知道了,人家不會上門來說媒的呀。」

    我在心裡翻個白眼,「我扮成男孩子的樣子,六哥同人說我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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