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沒毒姑娘 文 / 辣蘭
第一百二十二章沒毒姑娘
燈籠向我移近了一點,那張詭異的臉便也跟著飄近了些,我這才看清原來她也是一身黑衣,撐著一把大黑傘,在夜色中看上去就像只有一個頭一樣,很是恐怖。
一道寒光閃過,黑衣女子手中多了一把陰森森的彎刀,臉上浮起一抹笑道:「記得我?報仇!」
我悄悄朝後退著,嘴裡應道:「我當然記得你,你的漢語還是這麼濫,對了,你叫什麼來著?」想了半天,我愣是沒想起上次紫發怎麼稱呼她的,「算了,我還是叫你沒毒姑娘好了。」
沒毒姑娘臉色沉了下來,揚了揚手中的刀,道:「你死!」話音剛落,已經揮刀而來。
本來我就不會武功,現在又伸手不見五指,莫非今天真要被她給莫名的殺死?我不甘心啊。
心裡想著,人已經條件反射的向旁邊一閃,竟躲過了她這一擊,求生的本能讓我頭腦異常清醒,摸黑便狂跑起來。
就聽身後的人一陣嘰哩咕嚕的叫罵,隨著一聲咋呼,她已經施展輕功追了上來。
沒毒姑娘的武功本就不錯,追我一個普通女子自然是易如反掌,眼看她已到了我身後,偏偏我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倒在了泥水中,卻正好避過了逼近的刀鋒。
剛剛爬起身來,眼前已多了一雙修長的腿,閃著綠芒的彎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知道這把刀是有劇毒的,不過,就算它沒有毒,此刻只要輕輕一揮,也可以令我身首異處。
沒毒姑娘想必也想到了這一點,得意的冷笑起來,「污辱。先割屁股。」說著,刀鋒轉下,當真就移到了我的屁股上。
「等一下。」我厲喝道。我可不想死了還被人當作笑話,說我是個沒屁股的女人。呸!我幹嘛想這些?我才不要就這麼死掉呢。
沒毒姑娘手中的刀頓了一下,卻沒有移開,嘟了嘟嘴道:「怕死?割掉。」
眼看她的刀就要切入我地身體了,情急之中,我閉著眼睛喊道:「你不能殺我。否則離烙絕不會放過你。」
半晌,耳邊一片寂靜,沒有刀子割肉的聲音,也沒有預期的痛苦,我悄悄睜開眼睛,只見沒毒姑娘傻愣愣的看著我,但只是片刻,她便回過神來。
刀子重新轉回我的脖子上,「他在,我要殺。」
我怔了怔,才半猜半懂的道:「你是說他也在這裡?」莫非醫鶴已經和他打起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看不到他人。
沒毒姑娘得意的點頭道:「殺你,丟掉。狼吃。」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狠,不光要殺了我,還要把我喂狼,好讓我屍骨全無?我心思轉動著。想著要怎樣才能脫身,嘴上應道:「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沒毒姑娘不屑的仰頭道:「你騙人。」
我豁出去了,正色地道:「我沒有騙你,我是離烙的妻子,如果你殺了我,他一定也會殺了你的。」我記得她很怕那個紫發。
「你騙人。」沒毒姑娘憤怒了,雙眼瞪大了望著我。「恨你!」
我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要害,心中暗暗高興,思量著道:「你不是說他來了嗎?那你帶我去找他,當面問他好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紫發絕不會讓我這麼輕易的死掉,只要見了他,我就有希望,何況。我現在也急於想知道醫鶴怎麼樣了。
沒毒姑娘狐疑的打量著我。似是想要看出什麼破綻來,我挺直了腰板。
繼續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為什麼不讓你殺了我?就是因為他喜歡我,我還在府中的時候,他就經常跑來偷看我,早就情不自禁了。
你別看他平時悶不吭聲的,這種男人骨子裡最壞了,像我這樣地美女,他又怎麼會放過?我們早就已經私定終生了。」
沒毒姑娘有些動搖了,嘴裡呢喃著我聽不懂的話,神情越發激動起來,我生怕她一個失控就把我給殺了,忙勸阻道:「你別激動啊,你也喜歡他對不對?那你現在帶我去找他,親自問問他,到底是愛你,還是愛我。」
這話果然管用,沒毒姑娘慢慢的冷靜下來,狠狠瞪了我一眼,喝道:「我的,你敢搶,就死!」說完,一把拖住我的胳膊,我知道她這是決定帶我去見離烙了,便順從地任由她押解著。
她的燈籠和雨傘早就不知丟哪去了,我們倆人活像兩隻落湯雞一樣,在漆黑的夜晚前行著,她的夜視能力很不錯,一路拖著我恨不得奔起來。
走了沒多久,便聽到了夾雜在雨中地兵器交鳴聲,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腳步也加快了,拐過了幾棵樹後,前面是空曠的一片,雨水早就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費了很大勁,才依稀看出有兩個身影在半空中游鬥著。
沒毒姑娘停了下來,刀依舊架著我,嘴裡嘰哩咕嚕大叫起來,打鬥中的兩人聞聲後皆頓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分了開來。
「鶴,是你嗎?」我焦急的問。
其中一人沉聲道:「你沒事吧?」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這才放下心來,「我沒事。」
「別說!」揪著我地人猛喝了一聲,手中的刀緊了緊。
「住手!」這兩個字竟同時出自醫鶴與離烙口中。
沒毒姑娘愣了一下,呼吸漸漸急促了,朝著離烙的方向嘰咕了一大串,語畢,就見離烙猛的轉頭看向我,眼睛在夜色中閃著綠幽幽的光。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男人真的是人類嗎?怎麼長著一雙野獸一樣的眼睛?想必沒毒姑娘已經把我的話傳達給他了,我挑釁地回瞪他,等著看他是何反應。
沒毒姑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火氣更大了,嘴裡又嘀咕了一句。
離烙這才開口,簡單地回了一句,當然,說的什麼我還是聽不懂,但沒毒姑娘接下來地舉動我卻看懂了,只見她一用力,將我拉到身前,刀刃對準了我的喉管。
這該死的紫發,不會是叫她殺了我吧?
「希娃,不許殺她!」離烙情急之中喝道,否決了我的猜測。醫鶴也一個飛身趕了過來,卻忌於她手中的刀,不敢靠得太近。
原來她叫希娃。
希娃卻因為離烙的反應而越發激動,眼神在我和離烙之間流轉,內心似乎正在交戰著,握刀的手也顫抖起來。
我瞟了瞟眼下的情形,突然伸手指向離烙喊道:「喂,紫發,你的褲襠怎麼破了?」
離烙聞言竟真的低頭去看,就連希娃也驚訝的將視線轉向了離烙的下半身,我趁機照眼前的纖纖玉手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啊!」希娃吃痛的驚叫起來,手中的刀也隨之掉在了地上,我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腳根朝後一跺,正好踩在她的腳背上,她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人如蝦米一樣弓了下去。
機不可失,我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了醫鶴。
與此同時,醫鶴也很默契的飛身接住我,一個旋轉,在那兩人反應過來後,我們已落在一丈之外。
「卑鄙!恥!」希娃抱腳痛罵著。
「笨,踩的就是你!」我也不甘示弱的回著,想要殺我,沒那麼容易。
希娃被我這一罵,更氣了,跺了跺腳想罵回去,卻反而弄痛了自己,嘴裡哼嘰起來。
雨勢稍微弱了一點,但反正大家都濕透了,沒有人去在乎這些。紫發冷冷的掃了一眼希娃,既而將目光轉回了我和醫鶴身上。
感覺到離烙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氣,我不禁握緊了醫鶴的手,誰知手下竟是一片冰寒,醫鶴悶哼一聲,全身顫抖了一下。
「鶴,你怎麼啦?」我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握著的正是他曾經中過毒針的左手,「你的毒是不是還沒有解掉?」
醫鶴暗自咬牙,似是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濃眉緊攢,額間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只見他握緊拳,一股紫色蒸汽隨著手背上的脈絡流竄著,須臾,便恢復了平靜。
我瞥了眼紫發,抽出匕首道:「我們並肩作戰,幹掉他們。」大不了一起陣亡。
醫鶴伸手一擋,將我拉到身後,同時塞給我一包東西,「這裡面全是毒藥,你要保護好自己。」說完,緩緩的走向了紫發。
我心中一陣慌亂,醫鶴說這樣的話,是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嗎?紫發本來就很厲害,鶴又中毒在身,恐怕是打不過他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