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鬼面再現 文 / 辣蘭
第二十九章鬼面再現()
黑衣人的武功套路十分古怪,其中黑衣女子好似又更甚一籌,雖然醫鶴應付得游刃有餘,但一時也沒法將他們全部擊退。黑衣女子好幾次想抽身刺殺我,卻都被醫鶴及時截住,逐漸有些浮躁起來。
都說背後偷襲是武林人所不恥的,不過,我又不是武林中人,所以這種行為對我而言算不得丟人對不對?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幫醫鶴搞定了那個女人,其他人也就不足為懼了。
我握著刀跟在黑衣女子背後轉了又轉,可惜匕首太短,我又無法靠得太近,正愁不知從何下手,醫鶴一招急攻,黑衣女子足下頓亂,退了一步,「噗」的撞在了我身上,同時聽她「啊」的痛呼了一聲。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此時不刺,更待何時?咦?刀怎麼拿不動了?我低頭一看,刀柄還在我手裡,刀刃已經沒入了黑衣女子的身體。呃?好像是『臀』部!這該不怪我了吧?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我唯恐她一怒之下轉身殺了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刀猛的拔出來,連連倒退幾步,站到了戰場外。
又是一聲慘叫,女子秀眉緊皺,吃痛的拿手摀住傷處,雙目憤恨的瞪著我,咬牙道:「你卑鄙!我殺了你!」雖然說得不是很標準,卻是漢語。
我頭搖得像波浪鼓,爭辯道:「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你敢殺我,他就會殺了你!」我指了指她身後。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變故,但醫鶴已經大佔上風,好幾個黑衣人身上都受了劍傷,加上看到他們的頭負了傷,鬥氣也沒先前那麼狠了,只是在勉強撐著而已。
黑衣女子見局勢轉下,眼裡的火更甚,彎刀指著我,顫聲道:「跟拼了我!」衝我而來。
是跟你拼了吧?該死!這種時候我還想這些幹什麼?抱著白狐我就往樹後躲,那黑衣女子傷的地方有些特殊,所以動作已經不像先前那麼敏捷迅速,我繞著大樹東躲西藏,險險的避過了好幾刀。
「蘭!」醫鶴見我被追殺,手下一狠,連連解決了好幾個黑衣人,飛身趕來救我,聽到他的聲音,我略一分神,黑衣女子的刀已經放大在我眼前。
醫鶴的劍離她也只差分毫了,只要一劍下去,就足以要了她的命。就在這關鍵時候,一道白色身影破空而來,一點寒芒對準的正是醫鶴。
如果醫鶴要救我,便勢必要被那白衣人所傷,但是醫鶴的劍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這個笨蛋,他不想要命了嗎?
千鈞一髮之際,我的頭腦竟前所未有的清晰,伸臂擋住了那把彎刀,借勢迎向醫鶴的劍,醫鶴見狀,忙抽身退避,正好避開了他身後的攻擊。
手臂上先是一涼,隨即便開始火辣辣的痛,我低頭一看,臂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她刀上有毒!
「蘭!」醫鶴足尖剛落地便奔到我身邊,瞥見我手上的傷,立刻為我點了穴道。「你怎麼那麼傻,用自己的手去擋刀?」他的聲音哽咽了,眼裡擒滿傷痛,隱隱竟有淚光。
他是為了我難過嗎?我虛弱的朝他笑笑,「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你沒看到那個人想要你的命嗎?」別說是一點傷了,就是用這條手臂去換他一命也是值得的啊。
醫鶴渾身一震,眼中的痛轉為殺意,揚劍指著黑衣女子冷冷地道:「把解藥交出來!」
黑衣女子昂頭哼道:「不給,她死!」
「希娃!你還沒鬧夠嗎?」剛剛出場的白衣人突然斥道,漢語相當的標準。黑衣女子似乎很怕這個人,立刻低頭不說話了。
是他!一身白衣,青面獠牙,是中元節我在祠堂看見的那個鬼!原來他不是鬼,只是帶著一張恐怖的面具而已。
醫鶴心疼的撫著我的長髮,柔聲道:「你在這等著我,我去把他們殺了,給你拿解藥。」
「不要。」我拽住他,「他們人多。」那個白衣人神出鬼沒,身形奇快,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何況還有好幾個黑衣人,醫鶴冒然出手的話是會吃虧的。
我不顧醫鶴阻攔,上前一步道:「我認得你,我們中元節見過面。」
鬼面人回頭看著我,沒有答話,不知他面具下是怎樣的表情。
見他沒有否認,我接著道:「那個黑衣姑娘是你的朋友吧?那你趕快勸她交出解藥來,不然,我也不給她解藥。」
眾人聞言一驚,不解的看著我,醫鶴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胡說,我沒毒!」黑衣女子掩了掩傷處,搶白道。
我被她半拉子的漢語逗樂了,忘了傷口的痛,笑道:「你沒毒?你忘了你屁股上被人捅了一刀了嗎?你檢查過傷口了嗎?我告訴你,我的刀上抹了一種很厲害的毒藥,如果沒有我的獨門解藥的話,不出一天,你的屁股就會爛成一個大窟窿。不信你現在可以讓你朋友給你看看,是不是開始潰爛了。」
「你!」女子被我說得又羞又氣,可惜她蒙著面,否則一定已經是臉紅得像柿子了。
「希娃,我吩咐過你不許擅自行動的,還不快把解藥給她。」白衣人雖然帶著面具,但說話聲音充滿了威嚴,不知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個白衣人居然無意為難我?我有些吃驚,不過既然他都幫我說話了,我也就不客氣的煽風點火道:「還是這位鬼面大哥通情理,希娃妹妹還是快點跟我互換解藥吧,然後趕緊找個僻靜的角落讓他幫你把藥敷上,拖久了可是會留疤的哦。再說,你的褲子破了個洞,再不找個地方藏起來,就春光外洩嘍,這裡可全是男人。」
也不知希娃是被我的話給嚇住了,還是迫於白衣人的威信,乖乖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藍色瓶子遞給我,我拿給醫鶴,他檢查了一下,發現無異後,也掏出一包藥粉丟給她。
白衣人又嘰哩咕嚕的朝那些黑衣人說了一通,一個個被他說得垂下了頭,接著,收拾起兵器,從哪來的又從哪消失。
「我報仇你!」希娃咬牙恨恨的。
白衣人若有所思的朝我望了一眼,黑洞洞的眼睛裡好像閃過一抹綠光。扶住希娃,只是輕輕一縱,兩人瞬間便消失在我們眼前。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耗盡最後一絲心力,我腳下一軟,再也站不住了,倒在醫鶴懷裡。
「蘭!」醫鶴抱著我的手緊了一下,隨即扯下我傷口處的衣袖,俯身用嘴為我吸出傷口處的毒血。
毒性已經漫延,我感覺頭暈暈的,殘留的一絲理智讓我推了推他,「鶴不要」吸了他也會中毒的。
「別說話。」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蘭姐!」吳晨星不知從哪又冒了出來,剛才打著打著曾一度從戰場上消失了,見我躺在醫鶴懷裡,有些不安的跑了過來。
「不許過來!」醫鶴怒吼一聲,將我抱緊在懷裡,除去他的外衣將我裹住。
我想起來了,古人好像是不可以給人隨便看到自己的肌膚的,哪怕只是手臂。
「鶴你別擔心我睡會」虛弱得再也撐不住眼皮了,意識漸漸陷入懶懶的香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