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洞房夜 文 / 辣蘭
第二十一章洞房夜()
整個大廳被佈置得喜氣洋洋,到處貼滿了紅雙喜字,紮起了紅綢帶,兩對大紅蠟燭映紅了每個人的臉,五張大圓桌上擺著烤野豬,山雞等各色野味,一罈罈的美酒壘放在一邊,幾十個粗布漢子圍桌而坐,堂上虎皮靠椅中斜臥著一個男人,此時正瞇著眼閉目養神。
我的出現讓本來有些喧囂的大廳頃刻肅靜,所有人都怔怔盯著我,忘記了說話。靠椅中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目光鎖定了我,表情轉為驚艷。
從他高高在上的姿態不難看出,他就是這賊窩裡的頭頭,可他長得並不像我想像中那麼可怕那麼老,相反,看上去還挺酷的,有一雙鷹一樣犀利的眼睛,淡淡的八字鬍給他增添了幾分滄桑感,長髮隨意的綁在身後,這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貌似有句話叫會咬人的狗不叫,莫非殺人狂魔也可以長成一副翩翩君子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也怪不得鳳姐會為了他殺人。
「我就知道你們這群臭男人會看傻了眼,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拜堂吧。」還是鳳姐搶先打破沉靜,眾人皆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唯唯喏喏的應著,齊聲道:「恭喜寨主,賀喜寨主,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男人在眾人的朝賀聲中走向我,我被鳳姐攙著,想躲都沒處躲。難道今晚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了嗎?
男人停在我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打量著,好疼!我無聲地用唇語罵道:「混蛋!」他哈哈狂笑,轉身問道:「桑家兄弟從哪弄來這麼個大美人啊?」
人群中站出兩個漢子,其中一個正是用藥迷暈我的那個,兩人齊拱手道:「回寨主,是在山裡劫來的。」
「如此的絕色佳人,你們兄弟功勞不小啊,我該賞你們點什麼呢?」偏頭想了想,指著鳳姐道:「就把鳳姐賞給你們好了。」
居然把自己的女人當獎品隨意的打賞?這個該死的臭男人!還沒等我在心裡詛咒完,鳳姐已經嬌笑著開口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沒有良心,這還沒洞房呢就想把老娘甩一邊啦?門都沒有!」
桑家兄弟連連搖頭道:「寨主玩笑了,我們兄弟哪有這個福氣啊,寨主接受我們這份心意便是給我們最好的賞賜了。」
我就這麼被人當成一份厚禮雙手奉上了。男人也不再發問,拉住了我的手,準備拜堂。我想著鳳姐說過的話,面對那幾十雙放光的眼睛,在心裡警告自己,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好漢不吃眼前虧,拜堂就拜堂吧,反正又沒領紅本本,等姑奶奶逃出生天,誰還認識誰啊。
於是,任由他牽著,面對堂前鞠躬行禮,說是拜堂,一沒雙親,二沒媒人,甚至連塊天地君親師的牌位都沒有,一切也就是走個過場,禮成,便被鳳姐攙著送進了所謂的「洞房」,那男人剛要跟進來,被眾家兄弟拉住非要喝幾杯,他大笑幾聲又出去了。
「好啦,如今你也成為我自家妹子了,沒啥好想不開的,女人嘛,終歸是要過這一關的。」鳳姐此時充分擔當起說客的角色來。
「鳳姐,大家都是女人,你就不能幫幫忙,放了我嗎?我一走正好也沒人跟你搶寨主了。」我裝得可憐兮兮的望著她,眨巴了兩下眼,硬是沒能擠出滴眼淚來。
「咯咯咯咯,你真以為這寨子裡我說了算啊?你沒看到那死鬼剛才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當場就把你剝了吞下去,我要是放了你,他還不扒下我一層皮來?再說了,我也挺喜歡你的,放你走,我還有點捨不得呢。」邊說邊從桌上倒了杯酒自斟自飲。
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居然讓我遇到了這麼一個女人。環顧了一下這個洞房,大概就是那男人平日裡住的地方吧,今天被特意收拾了一番,紅紗帳,紅絲被,什麼都是紅的,好在看上去還算乾淨,找了個板凳坐下,順手抓了把紅棗來吃,也不知道被迷暈了幾天,反正是粒米未進,下午有人拿了飯菜來我也沒敢吃,怕再被下什麼藥。此時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如果不吃點東西,回頭想跑都沒力氣。
見我狼吞虎嚥的樣子,鳳姐滿意的點頭,「這才像話嘛,女人哪,嫁給誰不是嫁,只要男人對自己好,有吃有住,在哪不是過?我知道你不是小門小戶出身,現在可能覺得委屈了,等以後久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正說著,門被推開了,那男人又走了進來,鳳姐站起身來嗔了他一眼道:「瞧你急的,老娘還沒說上兩句話呢,這麼著急就想洞房啦?又不是沒碰過女人。算了,我也回房去了,**一刻值千金啊。」說完咯咯咯大笑著離開。
有病!這兩口子還真是絕配。將口中的紅棗悄悄的嚥下,轉而戒備的望著這個男人。他回身插上了門,站在原地看著我。
就這麼對視了半天,他終於開口了,「我叫追風,娘子怎麼稱呼?」
追風?不知為什麼,在這緊要關頭,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詩:追風的漢子。聯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我的眼神怔了下,朝我走了過來,天啊,我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還胡思亂想?握緊拳手護在胸前,本能地衝他喝道:「站住!不許靠過來。」
腳步頓了頓,還是走到我跟前,坐下。臉上掛著慵懶的笑意,鷹眼裡閃爍著火熱的光芒,緩緩開口:「想不到我吳某有生之年還能遇上娘子這樣的佳人,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著,就來拉我的手,這次我沒有乖乖就範,連板凳一起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
「你不是說你叫追風嗎?原來你不姓追啊。」我沒話找話的聊著,反正能拖一時是一時。
「哈哈,娘子真是風趣,追風只是我的名號而已,你也可以叫我風。」
是「瘋子」的瘋吧?朝他假笑道:「瘋啊,聽說你喜歡賭,咱們來賭一場先,怎麼樣?」
「哦?」男人很是意外,「娘子才剛來就這麼瞭解我?既是如此,你想怎麼個賭法呢?」
「當然是玩把大的,如果你輸了,就要跪搓衣板一夜,不許洞房。」最好是跪到腿抽筋,斷掉。
追風撫著下巴,低笑道:「娘子是害怕跟我洞房呢,還是想給為夫一個下馬威啊?」鷹目微瞇,逼視著我,一副洞查一切的樣子。
這不是一個好騙的主,我咬咬唇故意輕蔑地道:「怎麼,原來寨主也是個軟腳蝦,怕輸給了我?我當我嫁了個了不起的男人呢,哼!」
追風把玩著桌上的酒杯,火辣的眼神直盯著我,半晌大笑:「哈哈哈,娘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還會用激將法,不過我喜歡。至今為止,還沒有我追風征服不了的女人,今夜,我就要你心甘情願的做我的新娘。你說吧,想賭什麼。」
果然衝動是魔鬼啊,心裡浮起一線希望來,追風啊追風,也是時候來個女人把你給征服了吧,我穩住心情道:「就賭你答不上來我出的三道問題。」
追風聞言擺了擺手指,搖頭道:「小娘子,你心腸太壞了,你相公我一介草莽,大字不識三個,你若是問我些學識之類的,那我豈不是輸定了?」
「我只問你一般的問題,不涉及學識。」魚兒啊,乖乖來咬勾吧。
追風這才點了點頭,又邪笑道:「不過,如果娘子輸了,就得親我一下。」
咬牙點了點頭,哼!色鬼!看老娘怎麼整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