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目的 文 / 辣蘭
第十二章目的()
我房裡的擺設很簡單,幾乎一目瞭然,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危機關頭,我指了指床上,示意他上來,他還在猶豫,我只好一把將他拉過來,讓他躺在我裡側,我隨手將羅帳放下。
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明智的,剛調息好呼吸,敲門聲便傳來了。
怎麼不見琴兒應門?對了,琴兒呢?我這才想起自醒來起就沒看到琴兒。
見沒人回應,門外的人急了,喊道:「蝶兒,你在嗎?睡了沒有?」
顧不上想太多,我只好應道:「爹爹,這麼晚了有事嗎?」
聽到我的回答他放下心來,「我路過這,順便來看看你。」說話間,門已經被推開了,幾個守衛站在門口,江繼忠獨自走了進來,眼神有意無意的把屋子的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
我假裝沒看到,撩起羅帳的一角露出一顆頭來,衝他笑道:「讓爹爹擔心了,蝶兒身體已經好多了。」我佯裝要起床給他請安,被他制止了,他隨即自己在床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爹爹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著呀,您是國之棟粱,可要保重身體啊。」心中念著,拜託您老快快離去吧。
江繼忠點了點頭,對我那句國之棟樑很是受用,他自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大有要再坐一會的意思,忽然開口問道:「你房裡的丫頭呢?怎麼不在跟前伺候著?」
我也正想找她呢。為了不節外生枝,只好隨口編道:「我先前有些犯困,就把她打發回房了,沒有料到爹爹會來,要不蝶兒這就差人去把她喊來,讓她給您準備點茶點?」
「不用張羅,我不餓,只是你現在身子有病,有個人在身邊隨時伺候著比較方便。回頭我讓人把她叫來。」江繼忠慢慢地喝著茶,一副悠閒的樣子。
「還是不用叫醒她了,回頭我也準備睡了,這丫頭話多,反而吵到我。」不知琴兒是不是讓醫鶴給藏起來了,想到這,伸腳悄悄踹了他一下,他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讓我忍不住偷笑。
「你笑什麼呀?」江繼忠詫異的看著我。
糟了,一時忘形,忙掩嘴嚴肅地道:「沒有呀,您看到我笑了嗎?」
「你沒笑?」江繼忠一臉狐疑,莫不是他老花眼了?
我面色凝重的道:「我沒事一個人笑啥呀,爹爹,您該不是產生幻覺了吧?太醫曾經說過,過度的精神緊張與疲勞是會產生幻覺和幻聽的。」看他將信將疑的樣子,我又加深力度勸道:「而且,這些症狀還只是初期,這個病不好好調養休息的話,發展到最後就會走火入魔,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到最後就會因為承受不住驚嚇而死的。爹爹,您最近一定是太勤於公務了,沒有休息好,蝶兒這倒是沒什麼大礙了,爹爹您快早些回去歇息吧,不然,蝶兒心裡也不安穩啦。」感覺床一陣輕微的顫動,忍不住又踹上一腳。
「太醫真這麼說過?」江繼忠已經有些動搖了,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道:「上次太醫來為我治病,我們閒聊的時候他親口告訴我的。」
「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江繼忠已然站起身來,又想到了什麼,望著我道:「前天下朝以後,皇上向我問起了你。」
心中一震,仍假裝若無其事的問道:「皇上他,問的什麼呀?」該不是知道我那天的身份了吧?應該不會,如果這樣的話,依他那火爆性子,還不早衝到江府來跟我算帳了?
江繼忠並未發現我的異樣,答道:「也沒什麼,只是問起你近來的身體如何,看來皇上還是很在意你的。」
真是這樣嗎?歸雲已經查到那天那四個家丁是江府的人,皇帝他真的會不懷疑?還是已經在試探了?抬頭見江繼忠正一直望著我,忙掩面故作羞澀道:「爹爹您怎麼也學會取笑蝶兒了。時候不早了,您還是快回去歇著吧。」狂汗啊!這小女兒的姿態真是彆扭,床上的顫動又加劇了。
江繼忠便只當我是女兒家不好意思了,也不再多說,只是囑咐我養好身體,說著便出了房間,並帶上了門,聽到他在門外吩咐守衛再四處看看,腳步聲又漸行漸遠了。
終於鬆了一口氣,回頭,見醫鶴縮在床裡,憋笑憋得臉通紅,虎視他道:「琴兒呢?」
他指了指隔壁,不用說,可憐的琴兒也和我上次一樣,被他點了。
我撩開紗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沒好氣的問道:「你剛才一直在笑是吧?」哼,我攪盡腦汁撒謊都是為了誰啊,他還有臉笑。
醫鶴跳下床來,整了整他那套夜行服,順便掩飾起他的笑容,才抬頭面對我,「你好像很會騙人?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這是他第一次問起我的過去,可是他為什麼要在前面加一句『我很會騙人』?「什麼叫騙人,這叫計謀。我以前也是有很正當的職業的,服裝設計,懂嗎?」可惜,我才做到助理,就被他老人家給招來了,唉,未來時裝界又少了一顆耀眼的巨星。
「服裝設計?你是說,給人做衣服?」他理解能力還不賴,就是道有點偏了。
我糾正道:「是給人設計衣服,不是做衣服。也許,哪天我高興了,給你也設計一套,讓你開開眼界。」想到自己見他的幾次他除了夜行衣外都是穿的那件藏青色輕衫,忍不住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醫鶴,你該不會一直穿的是一套衣服吧?」
醫鶴頓時笑出聲來,這是我第一次看他這樣笑,不同於往常淡然的笑,而是讓人能感覺到他內心是真正的開心。而且,他笑起來的樣子,好迷人!
呼呼!我又走神了,怎麼一看到帥哥就發呆?真沒出息!罵完了自己,才突然想起自己苦心裝病的目的來,立馬換上一副招牌式的燦爛笑容望向醫鶴。
醫鶴止不住打了個冷顫,收起笑戒備道:「你又要幹什麼?」
撇了撇嘴,不滿道:「我還沒開口,你緊張什麼?忘了你答應我的了嗎?要聽我的話!」我再一次提醒他。
醫鶴向後退了幾步,警惕地道:「每次你這樣笑,就準沒好事。」
討厭!幹嘛這樣瞭解我啊?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柔聲道:「你放心吧,這次絕對是好事,這次我會讓你名垂青史。」
醫鶴猛烈的搖頭,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樣子。
哼,這小子,猴精猴精的,不過,他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道:「明天按信上的地址幫我去取樣東西,老闆那兒我都說好了,東西就放到你那。改天找個時間,你來接我出府,我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飛。」
醫鶴機械的點了點頭。
當然,如果能成功的話。最後這一句被我硬生生咽在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