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命之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交換人質 文 / 莫老爺
第一百四十一章交換人質
等沈天啟安排好一切再回莫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派出去的大隊伍一一回報，都沒有莫菲菲的消息，綁匪也是毫無勒索音訊。人最怕就是看不見的敵人，莫老爺和莫夫人心神更為不寧了，沈天啟安慰了他們一陣只好無奈回家，今天一天確實累得夠戧。
又過了兩天，他們毫無頭緒，官府進行全城搜索，問遍了無數線人之後，倒是傳來了好消息：有個終日無所事事的混混說莫菲菲失蹤的大概時間他正在一條胡同裡撒尿，彷彿看到一個男人扛著個黑布袋一晃而過，上了胡同口停著的馬車眨眼就開走了。因為速度太快，他也沒看清男人長得什麼樣子，所幸對那輛馬車還有點印象。揪著這個唯一的線索往下查了之後，南門的某個城守回憶說當日確實看見有這麼一輛車出了城。
這下，案子又陷入僵局中，因為往南可以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而且按照失蹤的時間算，如果人真的離開京城，現在早已在千里之外，怎麼追？
蝴蝶谷正是在京城以南。沈天啟執拗的認為這樁事一定與蝴蝶谷山頂的那幢別墅逃不了關係。當天出於小心，他並沒有仔細搜索每個房間，只在房頂抽取瓦片往下查探了一番。表面上看莫菲菲沒有藏在那裡，但是誰知道地底下有沒有暗室之類的。別說此類神秘的黑社會窩點，就是他自己家也有好幾間密室裝著賬本財寶之類呢。
他把自己的這個猜測跟負責這件失蹤案的李毅大捕頭說了，當然，他隱瞞了自己猜測那裡是裂焰的窩點的想法。在大齊，裂焰就是神秘恐怖和惹不起的代名詞。
李捕頭對這個線索很重視，於是領著二十個捕快，在沈天啟的帶領下朝蝴蝶谷進軍。
而此刻，有兩個頭戴斗笠的男人在他們之前先騎馬進入了蝴蝶谷。
沈天啟騎在馬上，看著身後步行的二十多號人，心中發急卻又不好催促。這些捕快是普通辦案人員，當然沒有配馬的待遇，所以一行人走了近一個時辰還沒到蝴蝶谷。
李毅看著沈天啟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卻也只能當作沒看見。自己也急啊，府尹大人對這件案子非常重視，已經限令自己七天內必須破案。原以為這不過是一件小小的富家子弟綁架案，誰料得到案子這麼撲朔迷離，綁匪也不索要贖金，讓人摸不透綁架目的何在。三天來僅得這一個線索，不管沈天啟的判斷是真是假自己立馬就點兵跟著來了。雖然也想快點到，但保持體力更重要，以對付窮凶極惡的劫匪（假若劫匪真的在蝴蝶谷的話）。
一行人繼續悶頭趕路。
「李捕頭，李捕頭……」一騎輕塵夾帶著熟悉的呼聲由遠而近。李毅抬了抬手，二十個手下動作統一的止下腳步。
待騎士近了，李毅才認出這是府尹大人的近身侍從孫夢。
孫夢氣喘吁吁的勒住馬，慶幸的笑著說：「好在追上你們了。」還不待李毅詢問是何事，他又大喝一聲：「府尹大人有令，李毅！」
「下官在。」李毅低頭拱手出列。
「令你馬上把人全部帶回衙門，大人有要事安排。」
「什麼？」李毅詫異的抬起頭，「可是大人前幾日剛命我放下一切事務全力辦理莫公子失蹤案，今天我才獲取重大線索，正要去捉拿犯人……」
「難道你想違令？」孫夢拉下臉，這話便說得十分嚴厲了。
「下官不敢。」無奈，李毅只得對沈天啟說了聲抱歉，帶著屬下跟孫夢走了。
沈天啟在一旁看著，知道李毅也是沒有辦法，上司有令他不敢不從，現在官兵捉強盜的正規途徑走不通，他只好一人再去山頂探個虛實了。好在今天自己早有準備，穿上了綠色的衣服，倒也便於隱藏行蹤，不用像上次一樣狼狽了。
沒有了大隊伍的拖累，他當即拍馬朝蝴蝶谷而去。找到上次安排在谷口監視的手下，他得知了一個重要信息：這幾日陸續有大量奇奇怪怪的人進入山谷，但是他們緊遵沈天啟的吩咐，只在山上遠遠看著不敢上前打探，所以也不知道是何人。
也幸虧他們按兵不動，不然現在早變成屍體了。不用說，這幾天進入蝴蝶谷的就是趕來參加裂焰年會的中層以上領導幹部們，他們或擅長暗殺，或擅長情報，或擅長做生意。假如有人趁他們開會時在會場周圍埋下炸藥，定可使裂焰從此一蹶不振。
沈天啟讓手下繼續隱在山上不得輕舉妄動，如果明天還不見他出來，就去官府找李毅捕頭，把這件事告訴他。
由於上次沈天啟潛入過一次，已經打草驚蛇，所以當他摸到山頂別墅的時候，發現周圍的警戒更加森嚴了，說三步一崗七步一哨也不為過。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裂焰年會就在今天召開，別墅下面的山洞裡此時聚集著上百人，主上雲先生也已趕回主持會議，警備工作當然是重中之重。
知道山中來了許多人，沈天啟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是因為裂焰要舉行三年一度大會的緣故。不過，即使清楚了，能阻止他來救莫菲菲嗎？答案是不能，所以結果沒有不同。
與上次貿然來不一樣，這一次沈天啟確實是做了充足準備的。除了穿著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衣服外，他還帶了許多秘密武器。
看到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守衛，沈天啟潛到一個上風的地方，掏出了一個圓筒似的物什，然後點燃了引線。不一會，一股淡淡的白煙開始在山上蔓延，所到之處暗哨們紛紛倒地。聖手世家的迷魂煙果然見效，如果沒有解藥的話，這些人會昏迷四個時辰後才會醒。沈天啟終究不敢對裂焰的人下死手，只能採用了這個溫和的方法。
在沒有防備之下，終日算計人的裂焰成員被雁啄了眼。
小心翼翼的靠近，確定他們沒有反應後，沈天啟掠上圍牆，發現內院也有人巡邏，於是繼續自己的施放迷煙大計。
過程是枯燥的，成果是輝煌的。在順利迷倒四十個人，不順利打倒三個人之後，沈天啟終於在一間偏房裡找到了通往山洞的秘密入口。
被裂焰挖空的山洞呈「t」字型，橫豎交接的地方是寬敞的會場，兩端是幾個供高級領導休息的石室，前些日子莫菲菲其實就是被關在其中的一個石室當中。從入口進入，必須經過那條長長的豎向通道，這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
沈天啟提著劍步步為營的往前走。通道高約八尺，兩旁皆有充足的火把照明，十分亮堂。如此一來變成了自己在明敵人在暗，他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奇怪的是，走了許久，不僅沒遇上一個人，更沒遇上什麼機關，與地面的嚴加防守真是一點都不匹配。沈天啟心裡不由浮現出怪異的感覺。
終於，走出了長長的通道，豁然開朗，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弧形的頂被磨得異樣光滑，上面繪著一幅巨大的奇異圖案，並鑲嵌著各色寶石，在周圍火光下散發出熠熠光輝。
沈天啟震驚了。
不是為洞頂那幅藝術畫，而是為眼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至少上百的人，以及，僅站著的正對峙的四位。
菲菲！他極力克制了自己的憤怒，理智的隱住自己的身形，此時貿然衝出去定然討不了好。
但見莫菲菲正被一個只露出雙眼的黑衣人挾持著，她渾身軟綿綿的看似昏迷了過去，黑衣人用左手架著她，右手拿著把明晃晃的刀頂在她脖子上。
黑衣人的對面是兩個男人，即使沈天啟非常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那兩個男人一看就屬於人中龍鳳型的那種。
其中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他穿著灰藍色的寬大長袍，堅硬的臉部線條此刻緊繃著顯示出主人的憤怒，狹長的眼睛透出湛然的光芒，即使距離這麼遠也讓人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氣勢，顯然是個長期居於高位慣於指揮的人。
而另一個人，沈天啟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他是下凡的仙女，他是林間的精靈，他是神的兒子，他是集所有祝福為一身的人。他宜男宜女，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的目光投到他身上都會被那奇異的魅力所吸引，如果非要找一個形容詞，沈天啟只能說：妖孽！
沈天啟迅速的判斷著眼前的形式，看起來，黑衣人是用莫菲菲要挾他們，無論他們是什麼人，此刻，他們是他的朋友。
「尤韌行，你還猶豫什麼，只要你自封穴道，把國師交過來，我就把這女人給你！」黑衣人叫囂著，但是那微微發抖的刀子洩漏了他內心的緊張。畢竟，雲先生積威尤在，長期的敬畏使他心中不得放鬆。
「我尤韌行是你隨隨便便拿一個女人就能威脅的嗎，未免太可笑了。」尤韌行嗤笑一聲，雙手抱胸彷彿在看一場好戲。
尤韌行，他就是裂焰的頭目？沈天啟緊盯著那個男人，試圖把他與傳說中狠辣怪異神秘的雲先生聯繫在一起。
黑衣人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難道判斷有誤，莫菲菲在尤韌行心目中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重要的地位？是了，他什麼時候重視過女人，連火舞那樣的尤物都打動不了他不能半分。雖然他已經暗自後悔妄圖拿莫菲菲來交換國師，卻還不想馬上放棄：「是嗎？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只好毀了她！」說著，黑衣人稍一用力，眼看就要在莫菲菲的脖子壓出一條血痕。
沈天啟睚眥欲裂，提起劍就想衝上去，卻被一句話生生拉住了腳步。
「住手！」那個叫尤韌行的人喊道。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定會把你挫骨揚灰，而你的國師，也別想逃出這裡。」說完，尤韌行迅速用乞求的眼神瞄了旁邊老神在在的煉無極一眼，示意他多少配合下嘛。
「我可不是白幫你的。」煉無極用眼神回答。
「好，當我欠你一件事好了吧。」煉無極無奈的用眼神回答。
兩人交流完畢，煉無極低頭掩飾自己得意的笑，然後抬頭換了一副「驚惶」的表情說：「黑虎，別管我，你快走！」
「不，國師，我不能把你丟在這裡！」投鼠忌器，黑衣人倒也沒敢對莫菲菲下手。
局面一下僵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