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生財有道(上) 第五十八章 非常排行榜 文 / 莫老爺
第五十八章非常排行榜
報紙最大的收入肯定來自廣告，現代城市裡主流大報一個整版都可以賣個十幾萬，有時候還供不應求呢。當然人家那是在有n多個版面，有n萬人看的情況下。莫菲菲這《京城週報》雖然是京城第一份報紙，但是離「大報」的目標還遠著呢。現在是不可能是有人來主動要求做廣告的，況且古代還沒多少人明白廣告的含義，基本上好商品靠的是口碑傳播。
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頭，一切就不是問題了。咱們國家的人一直都是喜歡跟風的，莫菲菲相信到了古代也會一樣。好在她在開客棧和商場的時候都採用了廣告手段，比如廣告牌、傳單什麼的，京城百姓已經接受了這一套，只不過還沒有人傚尤而已。
她的報紙想要增加廣告收入，首先要提高自身素質才行。一要擴大版面，二要提高發行量，三要增加固定網點。總之一句話，就是要提升報紙的知名度和覆蓋力。京城有近百萬人口，除去近郊的貧農、貧下中農以及城裡貧民窟窮人外，她的報紙起碼要有五萬份以上的發行量，在上面做廣告才能取得明顯效果。
第一步改革是擴版，從原來的兩版擴成了四版，紙張也從原來的四開變成了對開（《南方週末》大小），還是兩個銅板一份。內容增多了，報紙也從一張紙變成兩張，價格卻沒有上漲，百姓立刻覺得賺了便宜，一改版銷量就增加了一倍。莫菲菲任命莊勝為報社主編，張炎為副主編（當然兩人都還身兼記者），名正言順給他們提了工資，兩人現在幹勁十足。經莫菲菲批准，他們還自主招聘了幾個記者，以加強實力。
現在的發行量是一萬份，還遠遠不夠。莫菲菲想起當初花魁選拔賽的萬人空巷，又想起現如今媒體上隨處可見的「全球最美麗的50個女人」、「幅布斯世界富豪排行榜」、「流行音樂排行榜」、「國內十大高校排行榜」等等各種各樣名目繁多卻引人關注的排行榜來，決定每期報紙增加一個主題，就叫「非常排行榜」。把這個創意告訴老黑（莊勝）老白（張炎）之後，獲得他們的一致贊同。於是第一期「非常排行榜」橫空出世。
財不露富是自古以來的富人心態，所以莫菲菲沒搞什麼富人排行榜，因為第一財產很難統計，第二真要敢公佈的話估計她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他們的排行榜必須是溫和可接受又能吸引人的。
因此第一期「非常排行榜」的內容是「京城十大未婚美女」。之所以只評選未婚的，是為了更有噱頭，你想如果是哪家夫人被選上了，大家也不好肆無忌憚的評論啊。況且，未婚才能引起所有男性的狂熱（小算盤打得叮噹響）。和所有排行榜一樣，十大美女當然是從有名氣的女子中選的，有名門閨秀，有美名遠揚的小家碧玉，有艷名遠播的「娛樂業」女子，自然他們紅樓的花魁是要上的，他們客棧的掌櫃也是當仁不讓的。每個美女都附上詳細介紹和栩栩如生的畫像。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女子原本不願意拋頭露面，但是老黑是什麼人啊，只消用激將法激幾句，美人就上當了。容貌美麗的女子一般都自負，總覺得自己比他人美，以前沒有機會比較，現在有了機會，自然不想輸給別人。
報紙出來之後，一夜間十大美女都出名了，良家女子自然是媒婆踏爛了門檻，風月場所的女子更是多了許多恩客。如家客棧忽然客如泉湧，只為見其美人一面。
這期報紙被老白喻為「本年度男人最佳收藏品」，估計和後世的某某美女寫真集意思是一樣的。
第二天，莫菲菲們家來了個不速之客，是戶部侍郎邱駱邱大人。莫菲菲對他有印象，管家說過他賊有錢，那天商場開張她還特別注意了一下，是個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傢伙，今天怎麼會找自己？
卻是不敢怠慢，趕緊奉上最好的茶，恭恭敬敬聆聽。因為莫菲菲看出他不是什麼君子，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裝裝樣子也並不難。
邱大人慢條斯理喝著茶，依舊睥睨著莫菲菲說：「莫浩凡，你那個報紙最近可是很出風頭啊。」
難道是眼紅來搗亂的？莫菲菲心裡七上八下。陪著笑臉：「哪裡，全是大家看得起。」
「你們報紙上一期搞了個十大美女評比，影響很大嘛。」
「謝大人誇獎。」
「據說你們下一期要評什麼京城十大傑出青年才俊？」
這在上期報紙已經做了預告，所以他知道也不奇怪。難道他是為這個來的？莫菲菲又打量了他一眼：年近五十，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才四十出頭的樣子，但是怎麼看也不能再稱之為青年了啊。一定要逼著莫菲菲承認的話，莫菲菲只能說他是青年的過去時。
「犬子邱水凡今年二十三，尚且未婚，在戶部任職郎中，想必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吧？」
莫菲菲鬆了口氣，原來是為他兒子來的，只要不強迫她承認眼前這五十歲的中老年人是青年，萬事好商量。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是位居高位的邱大人也不能免俗。
「這個……」莫菲菲猶豫起來，聽說邱大人兒子不學無術，頗令他大為頭疼，每天翹班到街上和一群紈褲子弟飲酒作樂，不是他這個老子壓著，那小子早就被開除公職了。雖還沒聽說他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是這樣的人和「青年才俊」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吧？
邱大人看出了莫菲菲的猶豫，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推到莫菲菲面前。莫菲菲一瞟，噢，一千兩銀票。這是刺裸裸的賄賂！收買！莫菲菲義正嚴詞地說：「邱大人，這個排行榜是我屬下負責，他們自然有自己的標準，我並不能干涉。如果貴公子確實優秀的話，我相信他們絕不會漏下。」
邱大人壓根就不理睬莫菲菲，又抽出一張一千兩。
莫菲菲看了一眼，還是沒說話，當老子好收買的啊。我又不是缺錢花的主。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抽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然後威脅著看著莫菲菲。
莫菲菲一驚，如果今天不答應，怕要結下一個敵人了。現在還是事業起步的時候，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於是莫菲菲換上笑臉，喜笑顏開地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邱大人是朝廷棟樑，在下相信貴公子也定是人中龍鳳，當然能稱得上青年才俊的。」
邱大人看莫菲菲表態，哈哈大笑而去：「算你識相！」
看他走遠了，莫菲菲才抹了把汗。娘的，現在是個官就能來威脅自己，弱肉強食的年代，沒強大之前，她就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吧。
雖說被威脅了一把，但是莫菲菲看著桌上的七千兩銀票，心理馬上平衡了。和什麼也別和錢過不去呀，有人不是說寧願在有錢中變態，也不願在沒錢中變壞嘛。前面所有的報紙賣掉都沒賺來那麼多錢呢。
沒料到駱大人走了之後，莫府源源不斷有人來訪。不是為自己兒子，就是為弟弟，更有甚者是為自己。感情把她的排行榜當成鵲橋徵婚了？
莫菲菲一律拒絕，實在推不掉的只好把錢或者禮物之類的收下。看著手裡的一堆銀票，暗想：「十大裡面已經有七大是內定的了，還有三個，無論如何得有水準才行。」
果然，「十大才俊排行榜」一出，榜上的公子哥都受到了極大關注，甚至出現了有女子自發組織到他們常出沒的地點守侯的事。好在「青年才俊」比「美女」的定義模糊，對於男人，所有人關注的是其家世、前途，而不是相貌，所以他們的「青年才俊」排行榜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非議。
幾個兒子上榜的大臣據說被皇上表揚了，說什麼「教子有方」，還頒發獎賞以茲鼓勵。果然是朝廷重臣哪，一個個目光遠大，他們在莫菲菲這裡給的錢，在皇上那裡全賺回去了，還賺得了皇上的歡喜，這可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一幫老狐狸！
接下來的著名酒樓排行榜、客棧排行榜、首飾排行榜、旅遊景點排行榜、詩詞排行榜等等順利一一推出，期間涉及到利益的排行不乏有人來打點賄賂，有了開頭，莫菲菲收起錢來毫不手軟。
京城百姓除了看報紙的習慣外，又多了一個竟猜的飯後活動，即猜測他們下一期排行榜的排行，有猜中的自然興高采烈，猜不中的繼續下次。他們的報紙也在這種關注中越走越好，銷量節節攀升。
終於，莫菲菲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決定培養出一個廣告大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