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8章 文 / 蘭罌粟
第98章
「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對你傾心,永遠不會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既然明知他是要我的心,我又怎麼會輕易給?就算這顆心早已背叛了我,我也絕不會把它交給他的。
北宮殤不禁笑出聲來,那笑聲裡卻是飽含著自信,笑容妖魅無比的在我眼底放大,「唾手可得的東西,孤王也不稀罕,我倒要看看,你的倔傲能撐得了多久。」
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他以為,他用色誘我就會上他的當嗎?他以為我是那種被侵佔了身子就會乖乖交出自己靈魂的古代女子嗎?咬了咬牙,我迎視著他道:「你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北宮殤微微一怔,繼而笑得更大聲了,「就算賠上孤王自己又如何?」
是嗎?賠上他自己也無所謂嗎?心跳彷彿漏跳了一拍,這樣近距離的與他對視雖已不是一兩次,但為什麼每次總是自己先心虛?每一次他這樣看著我,總會給我一種錯覺,彷彿自己的強撐在他眼裡全被看穿了一般。
「只怕到頭來你還是會白忙一場,你別忘了,我只有三個月時間。」我也不知是要告誡他,還是在提醒自己,三個月,如果只有三個月,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如願以償的走?
「就算只有三天,你也別想逃掉。」北宮殤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但綠眸裡還是多了一絲沉重。
這個自負的魔鬼,我蘇嬈嬈可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逃走的逃兵,他儘管得意好了,他找我的事遲早會捅到烏洛珠耳裡,到時候,我會讓他後悔的。
對我眼中的狠意,北宮殤完全看在眼裡,唇角浮起一絲瞭然的笑意,「看來,你已經想好計策反擊了?」
為什麼每次都這麼輕易的被這個魔鬼看透?我暗自咬了咬唇,表面卻仍是鎮定的笑道:「我再不出招,那不是要死不瞑目嗎?」
北宮殤笑而不答,眼中竟有些期待,看得我莫名的心慌,「你笑什麼笑?」
「我一直都在等著你,等你將我毀滅。」他一字一句說著,笑意裡幾分認真,幾分輕佻,讓人捉摸不透。
他瘋了嗎?還是,只是想故意混淆我的思維?不過,不管他是何居心,我都不能自亂陣腳,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有點累,想睡了,你呢?」我故意試探。
綠眸中有火光跳躍,一閃即逝,「這算是一種邀請嗎?」
我心跳如雷,卻勾勒出一抹最動人的笑,不再說話,緩緩閉上眼睛。
屋裡一片寂靜。
他這會兒在幹什麼?怎麼既不說話,也不動?
就在我差點忍不住要睜開眼睛看看時,微涼的手指突然拂上我眉梢,指背輕輕摩挲著我的臉,輕柔的動作是那樣熟悉,和夢裡時一模一樣,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猛的睜開了眼睛。
天就快要黑了,屋子裡有點暗,北宮殤背光而坐,整個輪廓都有些朦朧了,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此刻的他看起來線條好柔和,就連那雙令人心寒的眸子,也如同寶石般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見我看他,北宮殤收回手,站起身來,「你睡吧,吃藥前我會回來叫醒你的。」說完,轉身推門而去。
他竟就這樣走掉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被他帶關上的房門,我不禁有些懊惱,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麼差勁?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勾引一個男人,卻沒有成功,太丟人了。
但轉念一想,又有幾分明白了,現在才剛入夜,他自是不敢在這裡留宿,那麼多下人找不到皇帝,烏洛珠還不立刻就會來興師問罪?
果然是怕老婆啊,不過這樣更好,等東窗事發,這個後宮的風浪就該真正拉開幃幕了。
累了一天,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雖然想要等他來過以後再睡,可是,不知不覺中,我還是陷入了香甜。
夜很沉很沉,如一潭死水般寂靜。突然,「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重物被打翻了,緊接著,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和一聲壓抑的慘嚎。
是誰?我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屋裡很黑,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分,我下意識的摸索了一下床邊,沒有人。
那剛才的聲音?我突然記起,今天一早自己在窗戶上做過手腳,就是為了防止北宮殤半夜溜進屋的,難道,是北宮殤來了?他走時不是門不是沒有栓嗎?看來是爬窗戶爬習慣了,活該。
想到吊在窗戶上那個大花瓶和剛才那一聲慘叫,我忍不住想發笑,自己可從來沒見過北宮殤狼狽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從床邊桌上摸出火折子,將燭燈點上,準備先蹊落他一番,誰知,還不等我適應屋裡的光線,眼前便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一把冰涼的長劍架在了我脖子上。
來的不是北宮殤!
「你想要什麼?」我在心裡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眼角的餘光瞟到了站在床頭的人,和所有電視裡演的刺客一樣,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夜行服,蒙著面,不過,從她略顯纖瘦的身形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
既然是女人,就不太可能是劫色了,這裡是囚奴才會待的地方,也不會有人來這裡劫財,那末,是來尋仇的?和我有仇的,除了北宮家,還會有誰?
烏洛珠?還是藍沁?
想到這兩個女人,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真是這兩個女人中的一個,自己此刻該怎麼辦?
黑衣人冷冷的打量了我好一會,突然開口了,「我想要什麼?我想要你的命?」
說完,她握劍的手微微一緊,我忙出聲制止道:「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剛才她開口,聲音的確是個女人,不過,卻並不耳熟,或許,是被人雇來的?畢竟,像烏洛珠和藍沁若是想殺我,肯定不會自己親自來犯險,只是,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這麼快對我下手,看來,她們是連三個月也等不及了。
黑衣女人似乎也並不急著殺我,冷笑道:「如果是要求我饒了你,就不用廢話了,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