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魔臨城下 第四百一十四章 戰後的失落 文 / 風牛
第四百一十四章戰後的失落
手中提著薩克哈里的人頭，這是王風第一次作這樣的事情。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失落又似乎是興奮。
凡賽城門口，桑格爾帶著騎兵從火焰中穿出，一路砍殺已經沒有鬥志的魔族士兵。所到之處鮮血飛濺。
王風提著薩克哈里的人頭回到凡賽城，明人將薩克哈里的人頭懸掛在城門上之後自己在城門上靜靜地坐著。在薩克哈里的頭脫離身體的瞬間，王風看到了他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從遇到魔族開始，王風從來沒有手下留情，他的想法和大多數的人一樣，魔族等同於魔鬼。他們是給凱爾大陸帶來戰亂，帶來恐懼的惡魔，他們是該死的！
可是就在剛才薩克哈里倒下的瞬間，他的那雙眼睛就像在告訴王風，他們同樣有血有肉，同樣有恐懼和喜怒哀樂。提著薩克哈里的人頭王風感覺就像提著一個人類的人頭一般。儘管在這個世界，憐憫自己的對手是一種非常可笑的行為，但是王風還是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或許所謂的魔族和凱爾大陸上的種族不過就像是兩個不同地域的人罷了，他們之間相互爭奪著一塊土地，而王風是個外人，他不應該去介入他們自己的事情。
茫然地坐在城門上，王風望著下面的戰場。他所看到的是一具具看起來沒有差別的屍體。而屍體上鮮紅的血跡告訴王風，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的血液同樣是鮮紅的！」王風看著自己沾滿血液的手臂喃喃自語。
前方這個充滿殺戮的戰場王風突然覺得與之格格不入。
我錯了嗎？王風思索著。
「王風閣下，你怎麼了？」賽羅拉感覺到了王風突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平時炯炯有神的雙眼也被蒙上了一層模糊的色彩。
王風沒有回答，依然看著戰場，看著桑格爾帶著騎兵追殺逃跑的魔族。
「老大，俺們回來了！」很快，伍德也帶著二十個牛頭人回來了！這一次他們將五千騎兵完全擊潰。一場拚殺讓這群漢子一個個滿臉興奮。
「老大，你怎麼了？」伍德看到王風沒有回應，趕緊又問了一句。心想：老大平日裡古靈精怪的，現在怎麼變得傻傻的了？難道是因為殺得不過癮？
「「沒什麼！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一下吧！」王風轉過頭淡淡一笑，口氣卻充滿了疲憊。
伍德帶著兄弟們慶祝去了！賽羅拉再次走到王風的身邊，關切道：「王風閣下，發生了什麼讓你不愉快的事情嗎？」
王風看了賽羅拉一眼，淡淡一笑沒有回答。難道他告訴賽羅拉，他認為魔族也和他們一樣，他認為他們不應該殺；或許是讓賽羅拉讓桑格爾馬上收兵不要再殺那些魔族兵了？他們做不到！是的，王風知道他們做不到，或許是他自己他也無法說服自己。
很快，桑格爾就帶著騎兵回到凡賽城。騎兵們幾乎全身都被血跡所覆蓋，但是他們一個個大聲談論自己殺了幾個魔族兵，並且以此為榮。
桑格爾已經看到了城門上薩克哈里的人頭，他笑著走到王風的身邊道：「謝謝你……」
王風微微一笑：「不用客氣！」
桑格爾並沒有感覺到王風的變化，急著下城去繼續整理兵力。魔族軍隊這一次完全敗了，本來還有一些鬥志的魔族士兵看到薩克哈里的人頭被懸掛在城門口的時候他們放棄了抵抗，選擇了逃跑。而之後他們之中的很多人被桑格爾追上，然後死在桑格爾的劍下。
這是一場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它保住了凡賽城，也鑒定了賽羅拉等人繼續守城的決心。
王風呆坐了一會，突然將薩克哈里的人頭從城門上取下來，往城下走去。
「王風閣下，你幹什麼？」賽羅拉攔著王風。
王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現在你們已經勝利了，這個人頭也失去了他的作用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將他長期掛在那裡！」王風本來是想說這種對手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賽羅拉不可能理解的。他們能看到的是仇恨。
看著王風平淡的眼神，賽羅拉自然地讓開讓王風過去。在那樣平靜的眼神下，她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而且無可否認的是，這場戰鬥的勝利關鍵就在王風。可以說是王風救了這個城市，救了他們。
王風走出門外，火焰已經熄滅了，但是他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地面的滾燙。王風捧著頭顱慢慢的找到薩克哈里的屍體，然後將頭放在他脖子上！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還薩克哈里一個全屍。是因為憐憫嗎？
再次回到城內的時候，桑格爾已經安排好慶功的宴席等待王風的到來，而牛頭人已經全體入座。伍德看到王風進來，連忙起身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老大，剛才你去哪裡了？俺們去找你一直都找不到！」
「王風閣下，這是為你們的慷慨援助所擺的宴席，不要客氣……」桑格爾笑著來到王風的身邊。
王風看看他的手。血跡已經被沖洗掉了，或許桑格爾自己也忘記了這些。
賽羅拉也微笑地看向王風，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來，大家乾杯……」桑格爾舉起酒杯。
大堂內幾百將領全體站起來。王風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天多虧了王風閣下和眾位牛頭人兄弟的相助才打退了魔族這一次的進攻；他們是我們凡賽城的大恩人，更是我們格洛裡亞王國的大恩人；大家一起敬他們一杯……」
王風笑著站起來喝酒。一杯、兩杯、來者不拒，直到宴會散去他都沒任何異常的表現。
等到將領們都已經離開，王風也帶著牛頭人往外走。
出了殿堂，王風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除了伍德以外的所有牛頭人趕到無盡之戒裡面陪小虎玩，然後帶著伍德從北門出了凡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