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為魔狂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最後的決定 文 / 風牛
第三百一十三章最後的決定
平原的風在山谷內迴盪，激起深夜鳥蟲的哀鳴。
「老大……」羅亞科剛撤退，安德烈滿臉激動，剛想要衝過去王風身邊卻被倫多拉住。
「倫多，你幹什麼？」
倫多冷靜地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對安德烈道：「情況有點異常！」
迪娜微笑地走過去拉著王風的手，伏在他耳邊，小聲道：「卡謬大人，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開口！」
「為什麼？」王風疑惑問道。
「這是陛下的命令！」
王風點點頭，儘管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開口，他還是選擇了服從。畢竟這件事原本就有許多事情超乎他的意料。
安德烈也感覺到了王風的異樣，他很快冷靜下來。看看王風又轉頭望向倫多，安德烈眼中滿是詢問的光芒。眼前的那個男人真的是王風老大嗎？如果他真是王風的話，他現在應該到我們這邊來，而不是跟那個妖女在一起。
「卡謬大人，現在我們慢慢地走過去；記得，不要說話只要將那封信交到那個人類手上就行了！」迪娜說著，拉著王風走到倫多的對面。
在迪娜的示意下，王風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倫多。
倫多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很久，隨後才伸手接過信件。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迪娜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嚴肅。這封信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它決定了小禽傭兵團的動向，更決定了黑暗教廷以後的發展。
打開信，倫多一字一句地看完，隨後將獸皮又折疊起來。倫多的雙眼落在王風的身上，而他的心中卻是在吶喊。對著眼前的男人吶喊。
「王風哥，真的是你嗎？如果是你的話，就請你回應我一下，教教我該怎麼做吧！」
可是，倫多沒有開口；雙方都保持沉默。
「事關重大，我一個人無法決定！」終於，倫多率先打破沉默。
迪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瞟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又道：「我們隨時等候小禽傭兵團的加入！這也是王風閣下的意思！是吧！」迪娜看向王風。後者雖然不明白迪娜的意思，但是也點點頭充分配合。
「倫多閣下，看到了吧！現在我們先回去，如果小禽傭兵團能夠接受我們的誠意，只要到流亡島控制的區域內，隨時都會有人跟你們接應的！」
倫多又是擔心又是不捨地看了看王風，最後將獸皮卷放進懷裡：「我能請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知無不言……」
「你們是不是對我們老大做了什麼手腳？」說話的時候，倫多的雙眼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王風。可是他無奈的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老大，難道你真的忘了我們嗎？王風的心中除了絕望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就如你自己所看到的一樣……」迪娜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所見到的就是王風，而他現在已經是我們教廷的人了！」
「知道了！」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倫多拽著不願離開的安德烈走了，而迪娜和王風也踏上回達維斯流亡島的路。
兩個身影在長路奔波，快若閃電。
一夜之間，兩人已經除了安姆洛山脈地界。
「迪娜，王風是誰？」王風突然一個衝刺來到迪娜面前，問道。這一次和小禽傭兵團的接觸中，他聽到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王風」。王風注意到這個名字就像有魔力一般不管是小禽的人還是迪娜對它都是情有獨鍾。這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傢伙。這是王風心中的想法。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迪娜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頭也慢慢低下：「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不過……」
「不過什麼？」一個了不起的人？迪娜內心一向都是很高傲的，能讓他這樣稱讚的人絕對也不簡單。
「他已經不存在了！」迪娜暗自歎了口氣，極不情願地說出這句話。
「不存在，他是怎麼死的？」一個死去還對如今的人有這麼大影響的人絕對是可以計入史冊的人，可是這段時間王風幾乎翻遍了百年來的歷史都沒有看到有關這個名字的資料。
迪娜的眼睛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好像是被說中了極度傷心的事情一般。「他死了嗎……他沒有死吧……是的，他沒有死；他肯定還沒有死！」迪娜雙眼失神，喃喃自語。
王風更是疑惑。難道那個男人和迪娜有什麼關係嗎？怎麼她會對這個名字如此敏感？
王風正想再問，迪娜卻是不再開口說話了。
那肯定是一段極度浪漫又傷心的往事！看著迪娜，王風只能做出這樣的結論。
倫多回到布達拉宮。今天晚上的每一幕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演，安德烈在他身邊不斷地問著他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他卻一句都沒有聽見去。今晚發生的一切對他的打擊太大了。自己最親最近的人在眼前，可是他卻和陌生人一樣連問好都沒有說一聲，那是為什麼？
倫多無力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伸手正好接觸到王風給他的獸皮卷。
將獸皮卷拿出，倫多真的很想痛哭一次，可是他不可以！小禽現在還有諸多問題等待他來解決，王風也還等著他的回應。
「倫多，我們到底要怎麼做，你倒是說句話啊！」安德烈感受到倫多的異樣，在旁邊擔心地問道。
「王風哥，那真的是你嗎？這真的是你的決定嗎？」倫多反覆說著話，完全沒有理會安德烈的擔憂。王風是他、也是小禽傭兵團所有成員的精神支柱，小禽之所以能夠在這段時間內堅決地抵擋光明教廷的攻擊，位的正是王風。
倫多覺得，王風將安姆洛平原交到他的手上，他就要為王風守住這一切直到他回來。
而一般的成員則是認為他們的老大總有一天會像以前一樣回到他們的身邊和他們一起喝酒，像以前一樣帶領他們走出各種困境，帶著他們邁向更輝煌的明天。
可是……可是現在，如果說王風已經不存在了。他們到底是在為什麼堅持和如此執著？就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中航行的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分不清東西南北。倫多不敢相像這種情況的發生。
一直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是為了做給那個人看，而那個人突然間消失了，他所做的一起意義何在？
「呵呵……為什麼……嗚嗚……到底是為什麼？」倫多一時又哭又笑的，狀若瘋癲。
「倫多，你沒事吧！」安德烈也感受到了倫多的異樣。他試圖著和倫多交流，可是卻沒有任何效果，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去請珂純和艾薇兒過來。
珂純和小薇來到房間裡面為倫多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是倫多現在的狀態的確是不妙。
最後沒辦法，安德烈去了托塞城一趟請大鬍子過來。
在聽完安德烈的敘述之後，大鬍子上前從倫多手中將那獸皮卷奪過，一口氣看完了獸皮卷，歐夫格一聲長歎。
「這可憐的孩子！」說著，他上前撫摸著倫多的頭髮，像是個父親一般安慰著他：「倫多，在這種情況下，你更應該勇敢地站起來去承擔所有的責任啊！以前你不是說過，就算王風沒有在平原你也要幫他將平原管理好的嗎？」
「老哥，可是王風老大他可能已經……」說了一半，倫多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珂純和艾薇兒也在安德烈的口中瞭解了大概情況，看到倫多現在這個樣子，珂純默默低著頭，而艾薇兒已經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一個不輕易流淚的男人他的眼淚所蘊含的東西是複雜得讓人感動的。珂純和艾薇兒也深深地感受到了這一點。這不比她們對王風的愛差分毫。
「別說傻話了；王風平時不是總是教我們說活著就會有希望嗎？最少他現在還活著啊！我們不是對他的能力一向都是堅信不疑的嗎？現在小禽正處於最困難的時期，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那應該拿出你的堅強給身邊的每一個兄弟做出榜樣才是！」
「是的！活著就會有希望！」在大鬍子的安慰下，倫多終於恢復了許多。
「這就對了！」大鬍子將獸皮卷再次交給自己亦友亦子的青年手上，笑著道：「家裡現在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處理的，不是嗎？」
「是的！」倫多站起來，眼中已經充滿了堅定的光芒。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對王哥哥失望，我會證明給他看的，不是嗎？
會議在歐夫格和倫多兩人的共同主持下召開了。這一次針對的問題正是這張決定了小禽屬性的獸皮卷。
會議是在一樓大廳舉行，而現在所有小禽傭兵團的成員都參加了，連麗娜和他的母親都沒有落下。
在仔細地將事情的經過和自己的見解闡述了一遍之後，倫多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各位兄弟，現在是我們面對艱難選擇的時候了！我們可以選擇安心地留在平原生活，也可以選擇到達維斯流亡島追隨我們的老大；前者，我們可以過上很舒服很富裕的生活，但是我們必將永遠失去和我們老大見面的機會，而後者，我們可能會成為大陸所有人類的公敵，但是我們卻有可能挽回我們最親愛的人……我和歐夫格老哥已經決定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管現在的王風哥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他還沒有說要拋棄我們，我們就要回到他的身邊……這是我還有這些兄弟們早就商量好的決策……」倫多指著站在他身邊的人們。這裡有小禽之前的所有中心成員，有麗娜母女、有安姆洛平原各個商店的總管老科裡祖孫倆……
「而其他近期才加入的兄弟我們並不要求大家一定要跟著我們走，這一次你們同樣可以選擇；當然無論你如何選擇，你都永遠是我們小禽傭兵團的成員，更是我們的好兄弟……」
倫多說完，大廳頓時沸騰起來。選擇的接過超乎他們的意料，在場的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小禽傭兵團的。他們都說，上一次的選擇他們已經說好的，就算王風已經變成魔鬼，他們也會成為鬼卒跟在他的身邊。
表決完，輪到倫多和歐夫格傷腦筋了。難道他們就這樣帶著七百多人的隊伍向達維斯流亡島進發？
這麼龐大的陣容不管到哪裡都會引起一陣騷動吧，別說光明教廷的各大聖殿坐擁各大要塞和城市，光光是各個帝國的關卡就不可能讓這麼多獸人同時通過。
難道捨棄後來加入的獸人們？這更不可能！不管是小禽傭兵團的那一個人都無法拋棄一個和自己生死相隨的兄弟。
伍德提議將隊伍分成幾個小隊，然後分成幾次去達維斯流亡島。
這個提議並沒有被採納。因為這樣做要耽誤很多的時間，同時也給了光明教廷各個擊破的機會。通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倫多料定羅亞科一定會第一時間向光明之塔報告這件事的，而光明之塔也肯定會第一時間採取實際行動以防他們有所動靜。
另外，小禽傭兵團現在擁有的產業和財產也是一大問題。錢財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多少還可以帶一些，可是各個商店、旅店還有裝備店怎麼帶走？還有平原的管理權、托塞城的管理權，聯通幾個重要地點的傳送陣……
不得已之下，會議只有暫時停下。而在會議之後，倫多和歐夫格共同商定了一套方案：讓原本管理各個商店的那些管理員留下，讓他們繼續照料小禽的產業，而獸人們先回鐵爾城去，等到他們先到辦法再去接他們過去。另外，托塞城的管理大鬍子也準備讓原本的芭比傭兵團的那些成員還有皮特和巴爾頓他們去管理。反正對於小禽傭兵團來說，王風原本在乎的也只是拓展市場的那個傳送陣而已。
一切商議已定，本來第二次會議的時候就要宣佈這個決策。但是突然有人找上門來為倫多獻了一個良策。
那個人就是以前幫助小禽傭兵團聯通傳送陣並且幫助他們和鑄鐵城的商人工會達成各種協議的矮人大師諾奇亞！
「倫多閣下，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放棄這裡的東西，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黑暗教廷那裡肯定會有魔法傳送陣的，只要你們能夠有人說動他們將達維斯流亡島和安姆洛平原的傳送陣聯通起來，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解決了，不是嗎？」這是諾奇亞大師跟倫多說的唯一一句話。
倫多跳了起來，恨不得上去吻這個可愛的老頭一下。還好倫多定力不錯，而且奈落的表姐也在身邊，他才沒有做出如此不軌的事情。
「這個辦法真是絕妙！」倫多大聲笑道。又和歐夫格商議了一陣之後，兩人決定由伍德和倫多兩人前去和黑暗教廷的人談判，先讓他們聯通兩地的傳送陣。
第三天早上，在安姆洛平原安定依舊的情況下，倫多帶著興奮過頭的伍德離開了平原。因為這樣跟著倫多去，他就可能是第一個和王風老大見面的人了，為了這個激動人心的原因，伍德還特意破費，在啟程的那天大清早請倫多喝了一頓酒。當然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東西都是填進伍德自己肚子裡的！
隨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小禽傭兵團又走上一條複雜的道路，而這是一條不歸路嗎？這只有留給歷史去見證了……
迪娜和王風兩人順利完成了任務，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告別了接近半個月的島嶼。
這是王風（或者應該說是卡謬）重生以來第一次為黑暗教廷執行任務，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達維斯流亡島意外的世界。
這一次的旅程讓王風心中多了許多東西。百年來凱爾大陸的變化讓他很是吃驚，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光明教廷的壯大程度。幾乎在他所經過的每個大城市裡都可以看到城中心那尖尖的標誌性建築，都可以看到穿著鮮亮鎧甲的騎士威風凜凜地奔走在大街小巷，不時還有牧師出現。
一百年原來是這麼長啊！如果沒有見識到外面已經翻天覆地的變化，王風還是感覺自己只是睡了一覺。
不過這一次的任務也讓王風心中多了一份顧慮。看道光明教廷現在的強大，王風才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帝洛夫心中的那個希望的渺茫。
本來這已經夠糟糕的了，可是當兩人回到黑暗總部的時候，一件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邪神教已經準備對我們發動總攻了！」當帝洛夫假裝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風可以真實的感受到眼前這個老人心中的無奈和擔憂。
從資料中，王風已經知道現在兩方的實力對比。如果邪神教真的發動總攻的話，黑暗教廷是守不住這個總部的。
邪神教的成員幾乎是黑暗教廷的兩倍，而他們更是有四大長老、四大殺手八大高手（此時，黑暗教廷還不知道四大殺手中的寒鴉已經死在王風手上，同時，他們同樣不知道那個軟弱的教主也是超級高手之一），但是黑暗教廷這邊除了兩大主教、帝洛夫和三個黑暗騎士之外，幾乎已經沒有人能夠和他們抗衡了。迪娜和王風現在實力都還跟不上，在那種超級高手的對陣中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的。
在幾次商議之後，帝洛夫無奈地對眾人說：「現在一切只能靠我們這一次的計劃了，如果小禽傭兵團願意加入我們的話，黑暗教廷就還有希望，如果小禽傭兵團不願意於光明教廷為敵的話…」帝洛夫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言語中的意思眾人都是明白的。
將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一個還沒有任何苗頭的計劃身上。王風為現在的黑暗教廷感到悲哀，同時也感到深深的痛惜，在他的那個時代，黑暗教廷是何等囂張！可惜，現在……
以黑暗教會得到的消息，加上帝洛夫的猜測，現在離邪神教發動總攻的時間還有十天左右。
在最無奈的情況下，王風做出的唯一決定就是最大限度地爭強自己的實力，以求在這十天以內自己的修為能夠進入超級高手領域，這樣黑暗教廷就多了一個超級高手，多了一份希望。在所有人都只相信現實實力的情況下，他還是懷著一絲希望。他相信黑暗神給了他這段重生的時間一定不會讓他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到黑暗神的身邊的。
「迪娜，不用擔心！黑暗神給了我多餘的生命，這絕對是有重要意義的！黑暗神會常伴我們左右的！」當王風在迪娜跟前用這樣的言語讓對方自信的時候，他奇怪地發現迪娜總是特意去逃避，而且在那一刻，她眼中儘是些王風所無法解讀的哀傷。
每當這個時候，王風總是嘗試著問出點什麼，但是同樣的每一次都以毫無收穫收場。
自從兩人去了安姆洛平原之後，王風發現迪娜有的時候總是會失神地望著他，就像望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有的時候，她還會失聲的叫著某個男人的名字，而那個名字便是「王風」！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這是王風在修煉之餘最想知道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王風詢問過帝洛夫還有其他的黑暗成員，但是每次提到這個問題，他得到的相同待遇就是對方的迴避。
直到有一天，帝洛夫嚴肅地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他不想再聽到卡謬大人提起這個名字，而也是那一天，黑暗教廷的形勢終於有了改變。
「陛下，小禽傭兵團已經有人來到洛斯城了！」有黑暗教徒前來報告。
帝洛夫以及身邊的幾個主教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來了多少人？」帝洛夫問道。
「一個人類和一個牛頭人，他們說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倫多和伍德！」
「快去帶他們進來！」帝洛夫激動道，這可是黑暗教廷的希望啊。
「可是……」前來報告的黑暗教徒看了看王風，道：「他們倆說，。除非見到他們的王風老大，要不然什麼事情都免談！」
王風，他竟然是小禽傭兵團團長的老大！上一次的接觸，王風以為倫多就是小禽傭兵團的團長。因為當時迪娜指明找倫多，而且他也的確有管理者的風範。
帝洛夫和眾人突然沉默了。
在一陣異樣的沉默之後，帝洛夫歎了口氣。似乎是下了重大的決定一般，帝洛夫看向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