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我為魔狂 第三百零八章 慘痛的代價 文 / 風牛
第三百零八章慘痛的代價
光明教廷的隊伍中。
「停……」來到最狹窄的路口，羅亞科突然回頭大聲叫喚。隊伍慢慢地停下來。
「你幹什麼？」格拉西憤怒地看著自己的搭檔，「只要通過這個路口就可以一馬平川地到達安姆洛平原了，幹什麼在這裡停下？」
面對格拉西的責問，羅亞科不急不緩抬起手指向前方：「格拉西大人，前方路口狹窄，兩旁又是雜草叢生；如果小禽傭兵團的人在那裡設下埋伏我們將很難通過那裡！」
「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現在的局勢？小禽傭兵團的人可能知道這一次的計劃嗎？你是不是白癡阿？」格拉西怒斥了羅亞科一句，回頭大聲下令：「不要停下來，以最快的速度衝過這缺口！」
一陣腳步聲響起之後，上百米的距離裡幾百匹戰馬已經達到了衝刺的最高速度。
最狹窄的缺口長達百米，但是在戰馬的速度下幾乎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
格拉西閃電一般衝進這區域，突然間戰馬腳下的土地坍陷，戰馬一時間重心不穩。
一聲凌厲的嘶叫聲響起，格拉西大吃一驚，不過神殿騎士就是神殿騎士，在整個身體已經被甩飛出去的同時，格拉西單手一拉韁繩，身體在空中翻轉一圈之後順利地落地。
有埋伏！看到戰馬之下的那條溝壑下面全部都是亂石，格拉西心頭大驚；可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後面緊跟著他的戰馬已經向這邊衝來。
「快停下！」格拉西極盡全力地嘶喊，可是卻沒能讓後面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停下來。
看到上百戰馬朝這邊奔來，格拉西也只好急忙閃開。
一陣人仰馬翻之後，後面的人終於有足夠的時間拉住戰馬。
「小禽傭兵團，我發誓和你們勢不兩立！」格拉西痛苦地看著眼前戰友一個個摔倒在地上，「下馬備戰！」後面，羅亞科從馬上跳下。羅亞科話音剛落，兩旁的山坡上突然冒出幾百個獸人。
「呼啦……」幾百個獸人發出整齊的嘶吼聲。而嘶吼聲之後，山坡上突然冒出一塊塊巨石。看到如此情景，光明教廷的騎士們瞬間陷入恐慌之中。
不是說小禽傭兵團只有兩百左右人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羅亞科為騎士們圍在中間，心中既是疑惑又是驚慌。
沒有任何預兆，巨石轟然滾下。伴隨著滾滾塵沙，巨石毫無阻礙的砸入人群中。
「快點防禦，快點防禦……」格拉西在亂石中左衝右突，還不時出手將巨石推開。
儘管如此，在一陣亂石之後，光明教廷的成員已經有上百人倒在地上呻吟。
羅亞科還沒來得及給牧師們下令，山坡上的獸人已經一窩蜂朝他們衝過來。
「兄弟們，不要手下留情！」獸人們來到近處，格拉西看得清楚這些都是小禽傭兵團的城防兵。雖然不明白獸人為什麼會答應小禽傭兵團的人跟他們作對，但是格拉西還是第一時間抽出長槍殺向山坡的獸人。
「嘿嘿，格拉西；你的對手在這裡呢！」
格拉西剛衝入獸人群中，耳邊剛傳來一陣大笑。格拉西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牛頭的身影在空中急速地擴大。
「伍德……」格拉西的臉色瞬間冷到了極點。不過現在伍德在空中手中握著狼牙棒朝他砸來，格拉西身體一閃躲開伍德的攻擊。
「轟隆隆……」伍德手中的狼牙棒將土地砸出一條深達一米的溝壑。
手中握著狼牙棒，伍德露出一絲微笑，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格拉西：「俺們又見面了，格拉西！還記得上一次的教訓嗎？哈哈……」
格拉西眼中寒光暴漲，上一次的事情他一直都耿耿於懷，現在伍德重提無疑是揭起他的傷疤！
「今天我要你付出代價！」格拉西長槍直指伍德胸口，大喝一聲全身鬥氣暴漲起來。
伍德哈哈大笑，狼牙棒毫不示弱地和格拉西在空中碰撞。「你以為你能打得過俺嗎？別又摔個狗啃泥！」
兩隊人馬在伍德和格拉西衝撞在一起之後也迅速幹了起來。一時間廝殺聲、馬蹄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山谷。光明教廷的人被偷襲，加上獸人本身的單體實力就要比對方強，這一場戰鬥基本上沒有任何懸念。光明教廷的人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已經被逼得擠在一起。
羅亞科瞥了一眼已經和伍德戰在一起的格拉西，連忙吩咐騎士們護送牧師們撤退。
戰鬥呈現一面倒而格拉西卻忘了指揮，為了自己的私仇而和伍德糾纏，羅亞科已經不指望那個指揮官了。
在羅亞科的指揮下，光明教廷的人有條不紊地撤退，雖然他們受到了突襲，損失了很多力量，但是長時間的系統訓練還是讓他們能夠在慌亂中迅速調整隊形。五百多人的隊伍在第一個照面之後能夠跟隨羅亞科衝出重圍的也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而且還部分是帶傷的。
看道光明教廷的人撤退，獸人們正要一窩蜂地追上去卻被倫多制止了。雖然現在是雙方已經是敵對狀態，但是對於光明教廷的人，倫多還是不想傷害他們。最少在心底的最深處，倫多並不是很願意和光明教廷的人對抗。
羅亞科撤退，而格拉西和伍德卻還在山坡上激戰。對於這個手下敗將，伍德剛開始只是以玩耍的心態對待，直到現在伍德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神殿騎士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看到格拉西還在苦苦支撐，倫多和巴魯向他們衝了過去。不過到了山坡上，兩人並沒有介入戰鬥的打算，他們像是看戲耍般看著這場戰鬥。他們需要做的是防止格拉西逃跑。
發覺身邊突然多了兩個人，格拉西心頭一驚，看向山谷下才發現自己帶來的人都已經撤退了。
糟糕！格拉西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倫多和巴魯正在謹慎地觀察他的舉動。而下面那些處理戰場的獸人也慢慢地向這邊圍過來。
如果現在不離開，等到更多的獸人過來我肯定是跑不了的。
如此一想，格拉西一咬牙一槍將伍德逼退：「今天先放過你，等我回去找羅亞科算賬完再來找你們算賬！」說完，格拉西腳下一用力，向山谷跳去。
他身體剛動，只見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格拉西只覺背後隱隱作痛，身體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從山坡向山谷滾下去。
「抓住他……」倫多微笑地出現在格拉西剛才站立的地方，發出命令。
沒等格拉西滾動停止，十幾個身材高大的獸人已經衝上去將武器架在格拉西身上。
可是格拉西又豈是易於之輩，身體一挺，長槍瞬間在自己身前掃過已經將十幾個獸人打飛出去。
那麼多獸人被打飛，巴魯怎麼看的過去？「敢打我兄弟！」巴魯暴喝一聲，一個跳躍已經落在剛跳起來的格拉西面前。
不由分說，巴魯手中的大刀已經劈向格拉西的脖子。格拉西大驚，急忙將長槍架起，擋住巴魯的攻擊。
「當……」清脆的金鐵交鳴在山谷內迴盪，格拉西一聲慘叫身體不由自主地離開了地面，倒飛出去。
不等格拉西身體落地，巴魯身體一閃又出現在空中，大刀閃電般掃向格拉西的腹部。如果這一刀砍中，格拉西肯定要斷成兩截。
倫多眼皮一跳，剛要出口阻止，突然看到格拉西舉起長槍掃向巴魯。
武器相撞，格拉西的身體以更快的速度朝後面飛去，眼看就要撞在上坡上。只見格拉西突然長槍在地上一點，極其巧妙地改變了飛行的方向。等到落地，格拉西已經離開了他們埋伏的地方。
「想跑……」倫多眼中精光一閃，就要追上去。後面突然多出一隻手將他拉住了。
倫多轉過頭來一看，原來是是弗朗克。這個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倫多悶氣暗聲，有點不耐煩道：「弗朗克兄弟，你為什麼攔我！」
「倫多，放了格拉西對我們只有好處！」弗朗克淡淡道。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倫多現在的心情，不過他問心無愧。
「這是放虎歸山……」倫多指著格拉西消失的方向，口氣裡滿是責備的味道。
弗朗克搖搖頭，「格拉西最多也就是一條瘋狗，算不得老虎！」
「可是這樣我們就多了一個對手！」雖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責備弗朗克已經是沒有任何作用了，但是倫多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難道弗朗克還念著自己以前是光明教廷的人而故意放走格拉西？
「倫多，難道格拉西這樣的人也配作為小禽的對手嗎？」面對倫多的責備，弗蘭克依然是一臉微笑：「倫多，你想想我們放這條瘋狗回去，他會怎麼對待私自離開他的羅亞科？想必剛才你已經看到了，羅亞科的指揮能力，而且格拉西的性格倫多閣下想必也知道一點！」
聽著弗朗克的解釋，倫多低頭沉思了一會，隨後露出一臉微笑，拍拍弗朗克的肩膀：「還是弗朗克兄弟想得周到！」弗朗克以前就參加過大型的戰役，在戰略方面的確比倫多這個新手更有經驗。此時倫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清理完戰場，為了防止羅亞科趁他們疏於防範轉頭進攻，倫多聽從弗朗克的意見，只帶受傷的人員回去平原治療，其他的人依然留在這裡防守。
從峽谷逃脫，格拉西快速前進，不一會兒就趕上了撤退的光明成員。
這一次的損失已經讓光明教廷的人鬥志全失。幾乎所有的人都心有餘悸。
羅亞科還在忙碌著幫助受傷的成員治療傷口。那樣的形勢下，他們還能保存這一半的實力已經出乎羅亞科本身的意料了。他沒有想到小禽傭兵團會有那麼多實力強悍的獸人，沒有想到格拉西會第一時間放掉指揮而和那牛頭人戰鬥，更沒有想到他們他們之中會有那麼多的高手。現在想想，當時那個在場上移動的黑影依然讓他感到後怕。
「羅亞科，你給我站起來！」格拉西回到隊伍中，一把衝到羅亞科面前，將長槍抵在搭檔的胸口，冷冷道。
看到格拉西，羅亞科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還有臉回來？格拉西，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看看這些受傷的兄弟，想想那些被留在戰場上的兄弟；你這還算是一個人嗎……」羅亞科像一隻發狂的野獸，雙眼血紅地盯著格拉西，絲毫不顧胸口的長槍向他逼近。
在這樣凌厲的眼神下，格拉西退了幾步。
「你忘了出來之前瑞迪卡爾大人跟你說的話了嗎？你這樣回去讓我怎麼向他和陛下交代？」
格拉西原本在山谷的時候就受盡了伍德的氣，現在回來是想找人發洩一下，沒有想到倒被羅亞科數落，想到自己神殿騎士的身份，又是這一次的統領，格拉西心頭的怒氣頓時爆發出來。
「羅亞科，你是什麼身份？別忘了你只是我的助手而已！你剛才私自帶著人逃跑我還沒責備你，你倒先數落起我來了！作為光明之塔的人，你知道未戰先逃是什麼罪名嗎？」
「我不知道！」羅亞科毫不示弱：「我只知道每個兄弟的生命都是無比珍貴的，我只知道兄弟們跟著我，我就要對他們的安全負責！」
「能為教廷獻出生命是他們的榮譽！這就是騎士精神！」
殘餘的人員看著爭吵的兩人，很多人慢慢地下頭。這樣為教廷獻出生命難道有什麼榮耀可言嗎？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需要你的幫助，你走吧！」格拉西握緊了拳頭轉身走開。
跟著這樣的人，羅亞科寧願離開。可是當他一轉身看到戰友們那充滿渴望的眼神，羅亞科的腳步就再也無法移動。想到離開的時候瑞迪卡爾大人的托付，想到昔日教皇陛下的教導，想到平日裡和兄弟們的歡聲笑語，羅亞科停下腳步。
轉頭看看正在對石頭髮洩的格拉西，羅亞科眼中的光芒閃爍起來：「我不會讓兄弟們這麼跟著你去送死的！」說完這句話，羅亞科將手伸入懷中，慢慢掏出一張獸皮卷，朝格拉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