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番外 真心真意 第九章 美人在側(二) 文 / 琴瑣
第九章美人在側(二)
於此同時,宮裡上上下下正為今日的家宴忙得不可開交,皇親國戚也陸陸續續進宮,或有妃嬪忙於接待家中至親,或有公侯子爵與幾位皇子皇叔在園林賞玩,坤寧宮裡更是熱鬧不已,好些命婦正帶著自家如花似玉的姑娘來給皇后請安。
悠兒與慈愨貴太妃、沈煙、錢韻芯及媳婦、弟媳們一起接待,各自暗暗將這些淑媛小姐們品評了一番,但幾輪看下來,似乎沒什麼中意的。其實眾人心裡很清楚,這喜不喜歡她們說了不算,到底還要看臻昕的意思。
午膳時分有內侍宮女引客人們去用膳,坤寧宮總算只剩下自家人,悠兒方歎道:「我們在這兒瞎忙活,昕兒那孩子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全喜上上下下去找了,也沒見他和誰在一起。」
慈愨不以為然,只對悠兒道:「隨緣吧!強扭的瓜不甜。這孩子孝順慣了,真的擰起來我們不定能扭過他。也不必把他逼得太急,又不愁昕王府女主人的位子沒人坐。」
正說著,大宮女白芷進來道:「主子,懷素夫人到了。」
眾人知道是緣亦來了,均露喜色。緣亦款款進來,一身夫人服飾早已看不到從前婢女之態,見在座多是舊主,自然不陌生拘謹。慈愨與緣亦已在央德府裡見過,更是攜手讓座不做虛禮。
方才正說臻昕的婚事,此刻緣亦來了更加要提,於是幾句話一聊便熱鬧起來,悠兒卻問:「好月那個丫頭怎麼不伺候你進來。」
緣亦面露愧色,道:「那丫頭不是才給王爺闖了禍麼!多虧皇上仁慈沒有追究,也不知這丫頭哪兒來那麼大的膽子,闖圍場竟如進家門似的。那日奴婢看不過去了,就給了她點教訓,如今身上的傷還沒好。」
悠兒自不會計較,好月畢竟只是個丫頭,但將自己的心思說了,「本宮倒不是要逼昕兒即刻就要成婚,這孩子想怎麼做我自然隨他,可是不能不顧及皇室的體面不能叫那些無聊的人壞了昕兒的名聲。所以想著讓昕兒先收幾個侍妾在房裡,緣亦你看好月如何?畢竟在他身邊侍奉好多年了。」
緣亦想了想,卻沒有給出意見,這一回她倒是說:「還是問一問王爺的好。」
悠兒方記起緣亦自己也是奴婢出身,許是能考慮到好月的心思。作為皇后想要決定一個婢女的命運太簡單了,但那些身為婢女的女孩子未必是這麼想的。幼時在金海侯爺府裡長大的悠兒也明白,並非每個婢女都巴望著能做姨娘,而當真有做了姨娘的婢女,到頭來是上下都不被待見的。
緣亦並非有心扯開話題,只是出於對真意地關心,問了一句:「公主還沒有回宮麼?奴婢也許久沒有見過端靖皇貴太妃了。」
悠兒笑道:「這回你也見不著了,早有人回來報,說端靖太妃身子不舒服,今年仍舊無法回宮過節。倒是你來之前有人來報,說孩子們已經進城了,轉眼就能進宮了吧!」
說來巧,話音方落就見本出去照看孩子們的范新蘭慌慌張張進來道:「母后,五皇弟和六皇弟回來了,小姑姑卻是被抱著回來,此刻剛送回房裡去。」
悠兒大驚,用力一站扯動了腳上的舊傷,她扶著一旁的沈煙急切地問兒媳:「怎麼回事?先前回來的人怎麼沒報,誰給他們的膽子?」
范新蘭過來扶著母后往真意的屋子去,一壁道:「聽說是發熱,身子燒得滾燙滾燙的。許是怕您擔心才沒報!」
慈愨和緣亦亦緊跟在後頭,真意這孩子是她們所有人的心頭肉,怎容她受一點點委屈。
待到真意的屋子,果見她已被放在床榻上,臉上紅撲撲一看便知燒得厲害,悠兒心疼不已連聲叫人傳太醫,等太醫來診視了,方將傑項兄弟倆喊道跟前問:「好端端的,怎麼病了?」
傑項估摸著姑姑是昨夜熱身子出門著的涼,可是他們姑侄倆有約定是不能對別人講的,於是只和傑泓一樣一問三不知,急得悠兒想責備又無話可說。直到太醫說公主只是發燒,沒有別的症狀,方安了幾分心。
坐回到真意身邊輕撫她的額頭喚她的名字,正問太醫為什麼真意還不醒,突然隔著錦被在真意的手腕上摸到圓滾滾的硬物,她出於好奇將真意的手從被子裡拉出看了眼,竟整個人呆住了。
但見慈愨與緣亦也要過來,悠兒連忙將真意的手放回被子裡,轉而對二人道:「孩子應該沒事了,讓她先睡會兒吧!怕是昨日在太妃那裡玩兒瘋了,又連著兩日的車馬勞累,小身子骨才撐不住的。此刻已沒方纔那麼燙手了。」隨即想辦法驅散了眾人,又下令不准旁人隨意靠近生病的真意,自己則將傑項喊道面前,避開眾人問,「我聽說你們在去的路上遇到皇親了,項兒你認得嗎?是不是今日進宮來過節的長輩?難道是哪一個姑姑嗎?」
傑項明白昨日之事早在一行人到達太妃所在前就會被傳回宮裡去,但小姑姑說了不能對第二個人講這件事,於是只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告訴悠兒,「那人手持皇室令牌,但只見了姑姑一人,兒臣和泓兒都只遠遠地看著,並不知道車中是哪一位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