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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後宮— 第十五章 紅顏棄軒冕(一) 文 / 琴瑣

    第十五章紅顏棄軒冕(一)()

    蘭妃回到宮裡,昏睡片刻,醒了過來,獨自躺在床上,想著今日的事情,卻越想越氣,德妃的女兒撞了自己,竟然什麼事都沒有。雖然恬婉儀歪打正著救了自己腹中的孩兒,可是皇上也用不著提升她吧!幾次三番,皇上在眾妃以及皇后面前表現出對恬婉儀的關愛,卻又遲遲不讓她侍寢,實在讓人好奇。自己現在是宮裡唯一有身孕的人,為什麼卻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皇帝對自己時時的關心,不過是念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皇后亦是如此。從小因為是庶出,就處處低人一等,娘也是用來讓大娘隨時出氣的,兄弟姊妹之間玩耍,誰要是有個閃失,不管是誰的錯,自己總是一頓打。難道自己要這樣窩囊一輩子?如今雖居妃位,卻無妃之尊,到底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所有人都正視自己,尊敬自己?想著想著,不免落淚,又感疲憊,便躺下身子,靜靜睡去。

    從那日後,連著下了幾日天的大雨,宮裡有規矩,大風大雨的天氣一切請安皆免。於是茜宇只是在宮裡和兩位充容下棋玩笑打發日子。這一日到了中午,天氣放晴,時近六月,天氣開始漸漸炎熱。眾人都換了輕紗薄衣,茜宇體態輕盈,雲紗錦綢落在身上,更是美不勝收。

    午膳過後,小筒子從裕乾宮調了過來,忙不迭在正殿裡給茜宇磕頭,茜宇笑說:「免了免了,日後你就同小瑛子一起做本宮這裡的功夫,莫要出去惹禍就好。」

    小筒子喜得跟什麼似的,不住地磕頭謝恩:「那日連公公說奴才撞大運了,得了敬妃娘娘的緣了,奴才從未見過敬妃娘娘,實在不知道連公公的意思。後來敬妃娘娘同奴才說明了,奴才才知道這是主子對奴才的恩典。奴才願意給主子做牛做馬,報答主子的恩典。」

    「日後你好好地幹活,不要惹事就是對主子的孝順了。「緣亦從外頭進來,養了些日子,身上的傷都好了。

    茜宇笑道:「你該多歇些日子。」

    緣亦笑道:「不敢歇了,再歇的話,那些丫頭小子們就把頂子掀了。」

    眾人聽了都歡笑不已,正大家笑著,卻聽見外頭太監傳報皇帝駕到,不免一怔。於是都整理衣裝迎了出去。

    「臣妾參見皇上。「茜宇跪地施禮,卻被赫臻攔住,笑道:「何必多禮。」

    皇帝突然來到,茜宇免不了有些緊張,便低低笑著應了。

    赫臻在上座坐下,見茜宇穿了淡紫色薄紗、腰間束著金色細綢帶、上頭垂了兩塊和田玉珮,嫩黃色的坎肩飄飄欲仙,嫵媚而不失端莊,心裡不免欣喜。

    兩位充容聽說皇帝來了,也連忙過來請安。赫臻驚訝於這個馨祥宮裡竟藏了這樣三個美人兒。兩位充容站在茜宇身後,也是有些羞怯。赫臻見這裡沒有她們坐的地方,便說要去飯廳用些點心,於是三人便一同陪著。

    緣亦上了點心,雖然是小廚房做的,但也精緻、清淡些。茜宇三人見皇帝不說話,也不敢擅自說話。片刻後,赫臻開腔道:「你們怎麼不吃。」茜宇不禁「嗤」一聲笑起來,又立刻察覺到自己失態,有些羞澀。

    赫臻笑道:「笑什麼?」

    茜宇微笑道:「皇上,這會子已經過了飯點,臣妾等自然不餓,又怎會吃呢?」

    赫臻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悠然道:「原來這樣!朕方才和眾臣唇槍舌劍,不知不覺就忘了時刻。」

    茜宇後悔自己的話,皇帝日理萬機,勤於朝政忘記了吃飯也是常有的。

    赫臻看她臉色有異,笑道:「你們在這裡還過得慣嗎?」

    錢虢容輕聲道:「謝皇上關心,婉儀娘娘對臣妾情同姐妹,臣妾過得極好。」赫臻笑著點點頭,又看李澤容,一張瓜子臉,濃眉大眼的嬌俏可愛,心下覺得喜歡,便問:「姓什麼?」李澤容不敢抬頭,輕聲道:「回皇上,臣妾家父是山東知府李布爾。」

    赫臻笑道:「看你個子不高,不像是山東人啊!」

    李澤容微笑道:「回皇上,因為臣妾的娘是江南人。」

    赫臻笑道:「這樣。」

    又看茜宇,見她臉上只是歡喜。便問:「為什麼事情高興?剛才朕也聽到你們在笑,說來朕也聽聽。」

    茜宇微笑道:「回皇上,臣妾這裡新來了一個小太監,大家不過說些家常的玩笑話,不入皇上的耳朵。」

    赫臻笑道:「你這裡奴才不夠用嗎?」

    茜宇道:「回皇上,小筒子是敬妃姐姐賜給臣妾的,姐姐說臣妾平日愛去翰宛亭,又不識水性,身邊要跟個會水性的奴才才是。」

    赫臻笑而不語,又喝了兩口茶,道:「恬卿陪朕去翰宛亭坐坐如何?」

    茜宇聽了不免怔驚,又想皇上為何不念兩位充容的顏面?豈料赫臻已經起身往外走,自己不敢駁皇帝的面子,便也顧不得兩位充容,自己便跟了出去。緣亦見狀十分歡喜,示意秋心和小筒子跟上,自己留下伺候兩位充容。其實他倆人心底單純,能藉著茜宇得見聖顏,已經十分滿意,知道自己的份量,又怎能和茜宇相提並論,有自知之明也不失為在宮內生存的不二法門。

    到了福園的小渡口,卻見那新來的太監躺在船裡打盹,滕廣大驚,連忙下去扇了兩個嘴巴把將他打醒,那奴才醒來看見這陣勢嚇的腿軟,滕廣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上,引了皇上登船,又攙茜宇,茜宇笑道:「別難為他了,讓他在岸上歇著吧!小筒子,你來。」滕廣連連稱是,小筒子手腳麻利的脫了船韁,撐起篙子,小船便緩緩駛出。到了翰宛亭,滕廣伺候了赫臻和茜宇上岸,自己便和小筒子並幾個宮女坐在船上等候。

    「皇上坐。」茜宇用手帕拂了石凳子,給赫臻讓座。赫臻笑著坐下,拉了茜宇的手一同坐下,笑道「髒了你的帕子了。」

    茜宇道:「不過一塊帕子。」

    赫臻捏了茜宇雪白細膩的纖纖玉手,卻覺得十分冰涼,關切地問:「怎麼這麼涼,冷麼?」

    茜宇微笑道:「就快大暑天了,怎麼會冷。」

    赫臻道:「身上穿得這麼單薄,手怎能不涼?」

    茜宇道:「臣妾打小有個手涼腳冷的毛病,但大夫說臣妾血氣很好,只是陰陽有些違和。」說著便有些羞澀。

    赫臻溫柔地抬起茜宇的臉龐,問道:「端午晏上,朕是不是嚇到你了?」茜宇微微點頭,不敢正視赫臻的眼睛。

    赫臻將她的臉轉過來,問道:「朕本打算升你為嬪的,你知不知道?」茜宇低下頭輕聲道:「敬妃姐姐說過!」

    赫臻又問:「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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