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1章 文 / 芥末綠
第181章
正打算開口下逐客令，不意徐衍先開了口。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想落葉歸根而已，化干戈為玉帛難道不比雙方勾心鬥角互相算計彼此的好？聽說你們經歷過很多坎坷和磨難才艱辛的走到一起，期間你們也互相傷害過彼此，愛的時候死去活來，恨的時候也恨得槌骨瀝髓，心裡又絕望又痛心吧？可最終你們還是原諒了彼此，這說明只要肯邁出那一步，那麼不論彼此有多大的仇恨都能夠消除。」
「我知道要他原諒我父親非常難，而你如果真的想為他好，就該答應和我合作。我以律師的身份保證我父親的目的只在於被利家承認，而不會企圖霸佔利家任何家業。」
「徐先生，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畢竟不是利大哥，無法代表他答應你任何事情。」纖涵堅持自己的意思，但表情卻有一絲絲動搖。
徐衍揉著眉心無奈歎息，「至少你考慮考慮，相信我這樣的改變對你們來說絕對有益無害。」
纖涵沒再說什麼。
徐衍起身告辭，纖涵送他到門口。直到徐衍離開許久，纖涵仍楞神的站在門口，渾然不覺一道小小身影的逼近。
「媽咪，你在看什麼？」突兀揚起的聲音嚇了纖涵一跳。
「寶寶，你回來了。」她從兒子肩上把書包拿下來。
「那個男人來找你做什麼？」見她不回答，司煊索性開門見山。
往回走的纖涵驚了一下，側眸睨著兒子，「你都看到了？」而她竟然沒察覺？
「媽咪，他怎麼找到家裡來了？還是趁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不會是想追你吧？」司煊小大人一樣皺著眉，一想到有其他男人打他媽咪的主意就很不爽。
纖涵失笑，「你想到哪裡去了，讓你爸爸聽到又該問動問西了。」
「那他來找你做什麼？」司煊緊追不放，事關爸爸和他的幸福，對於那些出現在媽咪身邊的陌生男人，他怎麼也要『關心』得徹底一些。
「呃，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先進去媽咪再告訴你。」
「那你是拒絕他了？」聽完整個事件的司煊接過纖涵遞來的糕點咬一口，窩在沙發上看著她問。
「我是拒絕了啊，不過他好像當沒聽見走的時候還一再強調讓我想清楚。」纖涵說著抽出一張紙巾擦拭過兒子沾了屑末的嘴角，忽地問他，「寶寶，如果他找的人是你，你會拒絕嗎？」
司煊黑黝的鳳眸轉了轉，連喝了好幾口牛奶嚥下口中的糕點，又孩子氣的舔了舔有些發黏的唇邊才說，「站在爸爸兒子的立場上，我肯定不會答應他便宜了他們，不過他也說的沒錯，能化干戈為玉帛比彼此勾心鬥角要好。瞿老闆不是說爸爸不宜過度用腦嗎？為了爸爸的身體健康著想，我想我很可能被他說服呢。」
欸？她怎麼沒想到這點？
「不過呢，主要還是看爸爸的意思，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們也沒辦法。」司煊又說。
「你希望爸爸同意徐衍這麼做？」
「媽咪，你這是在問我的意見還是想我和你站在同一線上？」他狡黠的反問，從茶几上拿過一個蘋果咬下去，發出脆生生的聲響。
「寶寶~」纖涵的話被一陣開門聲打斷。
利辰睿神清氣爽的徑直走向客廳，黑眸掃過親密挨坐在一起的母子兩人，眸底的愛意承載不住的漫溢出來。
「還在門口就聽見你們在聊天的聲音，聊什麼呢？說來聽聽。」他走過去硬擠進兩人中間左擁右抱。
「呃……」纖涵猶豫著看向兒子那邊，卻見他偷偷撥開利辰睿的手起身溜到了另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她說，「爸爸媽咪你們聊，我上樓洗澡。」
纖涵瞪大眼，難以置信兒子這次竟然讓她一個人孤軍作戰。
「老婆？和我單獨相處讓你很緊張嗎？」察覺到纖涵的身子僵了僵，利辰睿不動聲色的問。並張開雙臂將她完全困在自己勢力範圍裡。
纖涵看他一眼，覺得說與不說都為難。
「你怎麼了？」見她臉色不對勁，利辰睿緊張的問。
歎了歎，纖涵決定如實全盤托出。
「今天徐衍來找過我。」話音落地，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臉。
利辰睿先是一楞，隨後臉色微沉，眼底掠過一絲不悅。
「他來找你做什麼？」那個混蛋居然敢找到他家裡來。
「他讓我勸你接納他父親。」
「你答應了？」
纖涵搖頭。
「但是你在為這件事情煩惱。為什麼呢？因為其實你很認同他的說法，所以雖然沒明著答應他，但事實上你的心已經因他那些話而動搖了，是不是？」他銳利的黑眸有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纖涵捧著他的臉，撫平他蹙緊的濃眉，並沒為自己解釋什麼。等到他胸口湧動的激動情緒平息下才開口，「利大哥，其實我們也是從仇恨中一路走來的。如果我們彼此不放下仇恨而是一如既往的怨恨著對方，那麼今天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我和你的感情不能拿來和那種人相提並論。有的恨可以放下甚至遺忘，但徐方文帶給我的痛我卻沒法忘記。」利辰睿冷硬的強調。
「那你是要繼續和他們彼此怨恨下去？」
「你想要我怎麼做？」利辰睿反問著，陰鬱的神色有著掩不住的失望。「纖涵，我沒想到你會被他說服。我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的。」
「不是的，利大哥，你不要誤會。我、我那樣說只是不想你……」纖涵心慌的解釋，卻被他打斷。
「我餓了，你去做飯吧，我上樓換衣服。」他說著鬆開圈住她身子的雙臂，又來拉她纏住自己脖子的手。
「不准！我就說你誤會我了！」纖涵心急的吼著就是不肯鬆手，反而一把將他推倒，長腿橫跨他的腰，在利辰睿反應過來時她整個人都已經坐在他身上，「我想你放開一切接納他不要再和他鬥，只是希望你不要花那麼多時間去做腦力勞動，你不宜用腦過度的，我是為你的身體健康著想，你懂嗎？」
利辰睿聞言楞了一楞，「是因為我？」
「當然啊，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誰管徐衍他父親到底想怎樣啊！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啊？」纖涵有些生氣的吼他。
「老婆，我……」
「老婆老婆，你就知道叫我老婆，但在你心裡你有沒有真正把我當老婆看？別說站在同一條線上了，我連死都願意陪著你，你居然還不信任我！」纖涵越說越委屈，說著說著眼眶紅成一片。眼底有淚光閃爍。
「老婆，是我不好，你別哭，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徐衍昨晚送你回來看你們聊得有說有笑似乎很投機，而今天他又跑到家裡來找你，你剛才又那樣勸我，我以為你對他很有好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