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4章 文 / 芥末綠
第144章
「我是說你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長期過著禁慾的生活而喪失了……呃……意思就是你是因為不舉才拒絕和纖涵在一起？」
「不舉？！」利辰睿凍住。
利辰睿怪異的聲音再次引來纖涵關注的目光。瞿逸回頭瞥了眼小妹見她並沒走過來這才把視線重新投向利辰睿，見他一臉驚訝與哭笑不得，猜想大概是自己想法太離譜弄錯了，不由一陣尷尬。不過這難怪他嗎？誰讓這傢伙態度曖昧不明，擺著一副有難言之隱的面孔還說什麼目前不能還纖涵在一起，除了是他『不行』外還能是什麼原因？
「難不成你患了不治之症？」既然他不說，瞿逸只好繼續猜。
「不治之症？」利辰睿輕嗤，打開修長的雙腿，單手撫額冷哼道，「瞿醫師還真是不忘本，對各種病症念念不忘。不過就算你看我不順眼想咒我也不用這麼絕吧？你看我像是那種患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的短命鬼嗎？」
瞿逸窒了窒，的也是，像你這種禍害肯定遺千年。你若當真患了什麼不治之症也絕對不會面不改色的在這裡等死，而是早就千金散盡全球尋訪各國名醫了。況且以你的自私，就算是絕症你也不會放棄讓自己痛苦。」
利辰睿淺勾唇，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知道我自私就算是最愛的人也寧願是她痛苦而不要自己痛苦。」
「廢話少說，快從實招來。」屢屢猜不中，瞿逸耐心快磨光，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嘴臉來。
利辰睿無聲苦笑。正打算繼續用沉默敷衍時恰好纖涵端著時令水果走了過來，及時幫他化解了這份為難。他相信，只要纖涵在，瞿逸就不會主動聊那個話題。
果然，纖涵一現身，瞿逸立即自動閉嘴迅速收拾起一臉的不耐和威脅。卻在暗中偷偷以警告的眼神狠瞪了利辰睿幾眼，而對方視若無睹，完全把他視為空氣和自家小妹有說有笑。
混帳！這傢伙中邪了是不是？明明愛得那麼深居然還敢說出那麼混蛋的話。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假象，他是真的不愛纖涵了，現在這麼做只是在報復他們兄妹騙他？
瞿逸越想越覺得這個念頭的真實性，瞪著利辰睿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冷厲。
「哥，你為什麼那樣看利大哥？」纖涵終於察覺到他的不正常，於是訝異問道。
瞿逸楞了一下，目光瞥到利辰睿平淡的掠來一眼，又見纖涵擔憂的眼神，不由鬱悶的歎氣道，「我看你只顧著和他聊卻不理我，所以瞪他。算了，我回房，你們繼續。」
他說著起身走向自己房間。
客廳只剩下緊挨著坐在一起的兩人。纖涵想說讓他去她房間，但話翻到舌尖卻又覺得有些難以出口。畢竟這兒不是他家，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該回去了。」利辰睿摟過她用力抱一下，在她耳邊低聲說。
「你要回去啊？」纖涵一慌，緊張地抬眼想也沒想地就問出口。結果話一落，兩人都楞了楞，隨後纖涵臉上一陣燒紅，而利辰睿則是挑高一邊眉，黑眸噙笑地看著她。
「呃，我、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去我房間坐坐？」她趕忙找借口掩飾她早就人盡皆知的意圖，但借口實在太過蹩腳，惹得利辰睿忍不住低笑出聲。
「纖涵，你房間我上次已經去過了，而且坐的時間不算短。」
她咬唇，很不捨的更用力回抱他，「那去過了就不能再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走？」
利辰睿不動聲色的歎息，大掌溫柔的輕挲過她的背，道，「你想我留下來陪你？」
纖涵在他頸彎裡猛點頭，忘了屋主的存在。
「好。」
纖涵欣喜抬眼，卻又聽他說，「但我明後天可能抽不出時間過來，所以今晚留下來陪你，這樣可以嗎？」
「明後天都不能來嗎？」纖涵猶豫了，最後還是鬆手放開他，「那我還是寧願天天看見你。」
見她一臉為難非常難以取捨的面容，利辰睿不禁莞爾。
「還沒完全恢復羽微的記憶就那麼黏我了，如果完全恢復那不是要和我形影不離了？」他促狹道。
纖涵垂著頭，目光落在他閃亮的銀質袖扣上。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麼黏他。好像是那日在得知寶寶是他們兩人的兒子後那種難以言愈的驚喜瞬間淹沒了她心頭所有的恨。原本她無法原諒利辰睿的最大原因就是以為當初胎兒沒了，現在突然發現寶寶還活著，甚至曾和自己朝夕相處，她就激動莫名，開心得忘了所有的憤怒怨恨，只想和他走到一起一家人圓滿團聚。
而對他的怨恨一旦放下，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對他的濃烈的愛意便如雨後春筍以迅雷之勢發芽成長。彷彿每過一秒，對他的思念和感覺就更強烈一些，自然也更想時刻和他不分離。
見她垂頭不語，利辰睿收拾起玩笑的心情，抬手攫住她的下頜，咧嘴笑道，「不知紀小姐有沒有空去我那坐坐？」
咦咦咦？！！纖涵驚訝的瞪大眼，難以置信她剛才所聽到的。
利大哥是在邀請她去他家嗎？可是明明早上才把她送回來呀。
「沒空？既然這樣，那我——」
「誒誒誒，有有有，我有，我有空我有時間啦！」纖涵趕忙急急拉住他，「我只是有些不確定嘛，而且你說明後天沒時間來看我，我在著急……」好不容易逮到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她怎麼可能會沒有空。
「跟你開玩笑的。走吧，明天我再送你過來。」他淡勾著笑意把手伸向她。
「嗯。」纖涵甜蜜的笑著把手放入他溫暖的掌心裡。
纖涵是在一陣由輕轉沉、漸漸綿長的低啞呻吟中醒來的。
此時晨光乍現，她恍惚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一具厚實的男性胸膛上，而呻吟聲由她頭頂落下。
怔了怔，想起昨晚跟著利大哥回到他的公寓，面容流露些許疲憊的他狀似累極，倒床不到三分鐘便擁著她睡得極沉。那這陣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的呻吟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身下身體的緊繃，氣息逐漸急促。纖涵恍若被針紮了般猛地清醒。忙翻身從利辰睿身上挪開，抬眼卻見他眉心緊蹙，雙目緊閉，兩手無意識的敲打著頭部，像是在阻止著什麼。
「利大哥？」纖涵心窒的輕喚著他，小手伸向他流露痛苦的糾結五官，心疼的不知所措。
只叫了一聲就見利辰睿睜開眼來，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她半晌，然後才鬆手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緊蹙的眉頭舒展開，長長吁了口氣，恍若是將方纔的痛苦全部吐出來般，眼下的他平靜得和往常一樣。
「利大哥，你剛才是做噩夢了還是頭痛？」因為兩者纖涵都經歷過而且症狀極相似，所以她不確定他到底是做噩夢還是頭痛。
利辰睿安慰式的衝她微勾唇，傾身吻了吻她嫩滑的臉頰才道，「別擔心，只是輕微的頭痛，吃兩片止痛藥就可以立桿見影馬上止痛。」
吃止痛藥止痛？纖涵臉色煞白。
「又是那個腦震盪後遺症？」
「別那麼疑心重，不是你想的那樣。」又在她嘴唇上親一下，他起床從床頭櫃中的抽屜裡找出一瓶藥倒出兩片就著昨晚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杯水送服。
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纖涵的臉色益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