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2章 文 / 芥末綠

    第132章

    「辰睿？」秦斐絕望的喚他。眼前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面狠狠刺傷了她的心。

    利辰睿看過去，目光在秦斐蒼白的臉上停頓一秒，隨即撥開纖涵的頭，「鬧夠了沒有？這樣玩我也是報復對不對？」

    纖涵瞪大眼，「利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難道你以為我來搶婚是鬧著玩的？」

    「難道不是？」昨天之前還信誓旦旦不想再看見他叫他滾。他清晰的記得她看自己時眼裡的恨有多深有多濃。怎麼可能短短幾天時間就有這麼大的轉變？

    除了捉弄他報復他，他再想不到其他。

    見他不信，纖涵也不惱。

    事實上如果不是昨晚瞿逸告訴她一個驚人的秘密，把她對利辰睿的滿腔恨意化解開，她現在也不會出現在他和秦斐的婚禮現場。而昨晚在重複播放七年前那段婚禮錄影時，她透過螢幕中羽微看利辰睿的深情眼神零星記起了一些事情。她想，不管她是羽微還是纖涵，愛的都是那個叫利辰睿的男人。

    「利大哥，你說對我的承諾永遠有效，那麼我現在來兌現承諾，你給不給？」她忽地問。

    「承諾？」利辰睿楞了一下。

    「對，你說只要我醒來你什麼都答應我，不會和其他女人結婚也不會要其他女人為你生小孩。」

    利辰睿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當然記得這是他當初以為羽微病床前承諾過的話。甚至在羽微變成纖涵以後他還給過相同的承諾。然而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陪她到永遠，可以給她他的所有。

    可是現在……

    「我也記得很清楚，是你把我推開，也答應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而那些承諾自然也會跟著消失。」

    「我可沒有答應什麼橋歸橋路歸路。是你自顧自的在說，我當時可是沒表態啊，利大哥。」纖涵眨巴著眼睛耍賴。

    利辰睿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楞了半晌。

    「利大哥，我不怪不恨你了，你取消婚禮好不好？」纖涵軟下聲音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小手趁機握住他的手與之十指相纏。

    利辰睿滿心顫動，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內心迸射出一股強烈的難以言喻的驚喜狠狠撞擊著他的心尖，那種真實的合併著痛和喜悅的感覺讓他打消了這是場夢境的念頭。

    「你真的不恨我了？」即使這一切再真實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更確定。

    纖涵很用力的點頭，笑得眉眼彎彎。

    「利大哥，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我們在一起？！」瞪著她討好意味十足的笑，利辰睿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沒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只會重複她的話，思維跟著她轉。

    「對啊，你愛我我也愛你，相愛的兩個人最最應該在一起。」

    「你說什麼？」深黑的瞳眸迸裂出驚訝的光芒。

    「我說我愛你，我要我們在一起。」無視眾人快脫窗的視線，纖涵抓過他的手環上自己的腰，將自己整個身子偎入他懷中。

    秦斐瞪著相擁的兩人，心如刀割。

    眼看著一心期待盼望的婚禮就要變成南柯一夢，她終於明白利辰睿執意不肯先去法院公證而是要在婚禮之後的原因了。

    是不是一開始他就在等紀纖涵來搶婚？又或者即使婚禮順順利利，他也有可能在婚禮後拒絕和她去法院公證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斐斐你們這個婚到底是要結還不結？」秦父心急如焚，週遭的指指點點讓他臉上無光，而眼前一幕又教他心裡一陣冰涼。所以他嘴上那樣問，其實心裡很清楚，今天的婚禮是十成十無法繼續下去了。

    秦斐像是沒聽見秦父問什麼一樣，仍是絕望的瞪著窩在利辰睿懷裡的纖涵，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多想讓紀纖涵永遠消失。

    「斐斐，跟媽回家。」秦母歎著氣過來拉女兒。不意秦斐動也不動，只是眼淚無聲滑落，很快模糊了她臉上精緻的妝容。

    這時，音樂聲停止，而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李崢在台下一一向賓客解釋致歉。

    秦斐無法忍耐的抽泣聲終於讓利辰睿如夢初醒。

    回眸望一眼台下混亂的局面，他緊蹙著濃眉掃向秦斐的父母，「很抱歉，婚禮暫時取消。」

    話落垂眼睨向懷裡的纖涵，「我們換個地方談。」

    利辰睿烏雲密佈的表情讓纖涵自信滿滿的心有了一絲不安。他的反應太過奇怪。明明在見到她出現時眼裡不可思議的驚喜那麼明顯。而她說愛他時，他狂跳不止的心臟搏動和他無法掩藏的喜悅也確確實實說明了他是開心見到她的。可是為什麼他的表情這麼凝重？是因為對秦斐愧疚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纖涵，我不怪你攪了我的婚禮，但是我想你弄清楚，今天的婚禮不是兒戲，我是真的準備和秦斐結婚。而婚禮的暫時取消並不意味我會和你在一起。」

    新娘休息室裡，利辰睿背對著纖涵淡聲說道。

    纖涵震愕的瞪大眼，滿眼的不可置信。而原本心灰意冷的秦斐卻雙眸一亮，臉上重現光彩。

    「辰睿，你說的是真的嗎？意思是你還會和我結婚？」

    「不會的，利大哥你不會和她結婚，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我不知道。」纖涵繞到他面前仰著頭目光熱切的望著他，瀲灩明眸滿含焦灼不安。

    利辰睿沉痛的閉眼，剛掀唇，便覺一陣銳痛由腦後迅速竄至整個大腦，額頭青筋暴滿，太陽穴兩側的動脈血管像是心臟搏動般一跳一跳，異常嚇人。

    「利大哥？」纖涵心一驚，瞪著他仿似痛極的駭人猙獰面孔，臉色瞬地蒼白如雪。

    「你怎麼了？」她顫著手撫向他青筋顫動的太陽穴，還沒碰到，就被利辰睿偏過頭閃躲開。

    「沒什麼……頭有點痛。」他鐵青著臉強行擠出一句話，隨即猛吸一口冷氣。

    疼得連聲調都變了還只是有點痛？

    纖涵僵著手楞在半空，腦海裡驀地殺入不久前他因後腦勺受傷而入院時曾因頭痛難忍而昏厥的一幕。

    「利大哥，你這個，是腦震盪後遺症嗎？」她記得那時候有個醫師曾說過他當時的頭痛初步診斷是腦震盪。

    「什麼？」利辰睿楞了一秒，然後點頭。臉色還是一樣難看。

    纖涵咬著唇眼眶發紅。想起在他住院期間他一心一意的討好卻每每被自己冷嘲熱諷的拒絕，她心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