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4章 文 / 芥末綠
第84章
「你……你不是在說笑吧？」封緣的臉色更白了，「七年前的病歷怎麼可能找得到完整的？而且……你最後見到的醫師不是瞿逸嗎？你如果想要病歷應該——」
「封醫師，我已經調查過了，從頭到尾參與那件事情整個過程的醫師只有你。所以我想問你要病歷才是正確的。」
「……可是醫院規定重要病歷不能外洩，更何況還是七年前的病歷。」
「所以拜託了，我知道封醫師在醫院權利不小，想調一份病歷對於你來說是小事一樁。」根本不給她拖脫的機會，利辰睿步步緊追。如刃的目光咄咄逼人，讓她分外難以忍受。
「我不能明知故犯。利先生，別逼我犯罪。而且，我最近一個月要去外地休假，不談工作上的事情。抱歉。」她把車門拉得更開一些，彎身作勢要坐進去。
「這麼怕我看到那份病歷，難道裡面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有人在病歷上動了手腳你怕我知道？」他不慌不忙的伸手卡住車門阻攔下她欲逃離的意圖。
「利先生，無憑無據的你最好不要亂說，否則就憑你剛才那些猜測我就可以告你誣陷罪。」封緣被他激怒了，語氣一轉，每一字每一句都透著怒氣。
「是不是誣陷你讓我看過不就知道了？」
「都說了我不能……」
「我知道你父親是今年才新上任的院長，如果封醫師實在不願配合，那麼我只好找你父親幫忙了。我想他的辦事效率一定比你快得多。」他鬆手，面無表情的轉身。
封緣咬牙切齒的瞪著當真邁步離開的利辰睿，內心掙扎許久，終於無奈的妥協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不能把病歷給你，也不能複製，畢竟這是犯法的。你只能當著我的面看。」
利辰睿回轉身來，看著她點頭道，「可以，那封醫師什麼時候可以拿到病歷？」
她猶豫了一下，「……因為時間間隔太久，我估計要花一點時間才能翻到。所以你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利辰睿冷哼，掉轉身擅自做了決定，「就明天這個時候，由我打電話聯繫你。」
無力的靠在車門上望著利辰睿漸漸縮小的背影，封緣的心也漸漸變冷，一點一點往下沉……
飯店的餐廳裡，瞿逸不時看向手腕，已經超出約定的時間十五分鐘，對於耐心少得可憐的他來說還能堅持坐在這已經是極限。
如果不是上次在機場倒霉的碰到封緣，他今天也不會像個傻瓜似的坐在這兒被人當**雕像欣賞。
一想到週遭那些垂涎他俊逸外形的花癡目光，他全身就不對勁。
封緣那個女人到底是想怎樣？他瞿逸可不吃女人約會遲到是天經地義那一套。哼！管你是誰，再等一分鐘還不來照樣閃人。
他蹙眉暗哼著，狹長鳳眸盯著腕表的分針，打算一到時間便起身。這時——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封緣心不在焉。
坐下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不是打翻咖啡就是碰倒餐桌上的玫瑰，不然就像現在這樣，兩眼望著玻璃窗外出神。
「封緣，你是不是有心事？」瞿逸問她。等了幾秒鐘不見她回答，忍不住濃眉一擰，不耐的敲了下桌面，引來無數偷覷的目光正大光明的看過來，也成功將封緣神遊的魂魄拉回來歸位。
「呃，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麼？」見瞿逸的臉色那麼臭，封緣猜想是自己老走神的原因，不由既懊惱又無奈。
「你如果不舒服可以先回家休息，我們再約時間出來吃飯。」瞿逸提議。事實上他早就想走人了。
封緣聽他這麼說，忙拉住他的手怕他真的起身就走，「瞿逸，別生氣，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剛才那種狀況，對不起，馬上就上菜了，我們吃完飯再走行嗎？」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有時間約他出來，封緣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他走。
瞿逸吁了口氣算是答應，然後不動聲色的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撥了撥額前略長的頭髮。
「瞿逸，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約你出來嗎？」餐廳服務生上第一道菜時，封緣忽地問。
瞿逸心裡咯登了一下，險些把入口的食物噴出來。
「知道啊，上次就說了約個時間敘舊。」早就猜到她接下來想說什麼的瞿逸一臉若無其事的埋頭繼續吃東西。
封緣羞澀的笑了笑，「也算是敘舊吧。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電梯裡鬥嘴，你說了句讓我當時很生氣的話？」
瞿逸暗自叫苦。
他一直都知道封緣對自己有男女之情。如果是在七年前她承認暗戀他，或許他還會考慮和她試著交往。但是現在……
他嚥下口中食物，漫不經心的抬眼覷著對面臉色緋紅的封緣，有些頭疼該要怎麼拒絕她才不會讓她難堪。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封緣忽地把手覆在了他抓握著銀叉的右手手背上。
「瞿逸，你說得對，我是暗戀你，從七年前到現在，我對你的愛戀從沒變過。」所以她至今單身。因為她一直沒放棄過想和他在一起白頭偕老的念頭。
瞿逸思忖了一會後才拿開她的手，神色嚴肅的看著封緣道，「謝謝你愛我。但很抱歉，我目前還不想談感情，也不想讓感情介入我的生活從而影響到我的工作。所以……」
封緣胸口一窒，心臟像被利刃狠狠捅了幾刀似的，疼痛欲裂。
淚水很快模糊了視線，對面那張夢迴縈繞的臉龐在視野裡變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瞿逸，你就不能考慮考慮嗎？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拒絕得這麼快好不好？」她落著淚低聲請求。
瞿逸為難的搔眉，「封緣，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直接拒絕總比拖拖拉拉耽擱你的時間好。你條件那麼優秀人又漂亮又好，愛你的男人數以萬計，也不差我一個是不是？」
「如果我真的好你為什麼不要我？」
「……」他能說那句話是順口說出來安慰她的嗎？「不是我不要你，是我要不起。你以前也說過我這個人脾氣壞嘴巴惡毒又剛愎自用，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公人選。」所以行行好放過他吧。
「不，那些都是我說的氣話，其實你有很多優點，這也是我死心塌地愛你的原因。」
瞿逸單手撐著額，垂眸斂下長睫。真想回她一句：你覺得我有哪些優點讓你愛上我我改行不行？
「瞿逸，你可以試著和我交往一段時間。說不定你會愛上我呢？」
怎麼可能？我連喜歡你都困難，要愛上你簡直比成仙還難。
「封緣，」他抬眼，「其實我拒絕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