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4章 文 / 芥末綠
第74章
瞿司煊小大人般的啐了聲，嘖道，「我說纖涵啊，雖然我年紀比你小，可這戀愛的經驗卻比你豐富太多。一般女人在見過自己喜歡或者讓自己心動的男人以後往往會出現患得患失、莫名偷笑、時常走神等多現象。而這就表示已經陷入情網了。」
「胡說，你才七歲不是十七歲二十七歲……什麼戀愛經驗，聽你鬼扯。」纖涵回頭笑罵他一句。心裡卻不自主的拿自己的心情和他剛才陳述的種種現象對比，然後發現……她好像每一條都符合耶，只是——
「說我鬼扯，你敢說你剛才偷笑的時候不是在想他嗎？」
「當然不是！我又不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對他動心。」她嘴硬的為自己辯解。
「誰？你不喜歡誰？」
「利辰睿啦！你不是——」她忽地住口，然後懊惱的抬眼生氣的瞪他。
「看吧？名字都說出來了還說不是在想他。」瞿司煊得意得揚眉。「就跟你說女人春心大動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你有什麼好遮掩的？起碼跟我坦白我還可以為你出謀劃策為你謀得幸福。」
纖涵放下水果刀，洗乾淨手走出廚房，繞到瞿司煊身後側著臉枕在他小小的肩上，輕歎，「寶寶，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瞿老闆和哪個女人生出來的小孩？怎麼可以這麼聰明這麼早熟又這麼人小鬼大？」
瞿司煊回轉身反抱著她，睨著她的鳳眼柔柔的，「纖涵不喜歡這樣的我嗎？我只有更聰明更成熟一些才能保護你。」
「纖涵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寶寶，只是好內疚也好心疼。」她心酸的唏噓著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際，「我希望你可以像同齡人那樣不時撒個嬌發點小脾氣，也可以任性一點……我的病現在都好了，以後不會有病魔來折磨我，寶寶可以做一個快樂的寶寶啊。」
她寧願他只是一個平凡得再普通不過的小朋友。也不願他因為從小就失去了母愛而害怕又失去她，然後強迫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能夠保護纖涵我才會快樂。」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在心裡念道。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一直提醒自己要快快長大，甚至是把自己當成了大人。打從四歲生日一過，他就不再和同齡人打交道。在同齡人抱著爸爸媽媽的腿撒著嬌任性的說我要我偏要的時候，他守在體弱多病的纖涵床邊發誓要永遠保護她。
纖涵無語，對寶寶和老哥如出一轍的強烈保護欲感到沒轍。
「纖涵，不要把心都給了他。」懷裡冷不丁冒出一句。
「起碼在他沒把心完全都給你的時候不要給他你的心，也不要比他付出得多。如果他約你，你盡可能遲去半個小時沒關係，如果他打電話，你一定要裝做很不熱中，隨意給他兩個單音節，然後在他說得興起時突然掛掉關機。如果約會當中他偷親你對你不規矩，你大膽的該甩巴掌就狠狠甩該踢的就死命踢。」
「……」纖涵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弱弱的問了一句，「那他要是被我嚇跑了怎麼辦？」
窩在懷裡的黑頭顱猛地抬起，恨她不爭氣的鳳眸瞪來，「紀纖涵，你給我出息一點，不要這麼不自信好不好？你想想你有多優秀，年輕漂亮人見人愛。他三十有多的年紀老得都可以當你叔叔了！你還怕他跑？」
纖涵嘴角抽搐。心想如果她真的叫那個男人叔叔，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反正你就是不要如他的願，他喜歡的你就討厭，他討厭的你就說愛死了。包括他喜歡的女人類型也是一樣，他喜歡溫柔你就潑辣一些，他喜歡柔順乖巧你就任性蠻橫不講理……」小臉浮現一抹超出年齡的狡詐，眸底閃爍著的狡黠光芒像是已經看見某人被氣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齒了般。
「那我怎麼知道他到底喜歡類型的女人？」
「我知道啊，包在我身上。」他可是有很用功的鑽研過那個男人的一切。不然他憑什麼去先威直接找人挑起事端。
纖涵定定的看著他，神情疑惑道，「寶寶，是不是瞿老闆給你吃的那些長智力助生長的藥起作用了？為什麼你突然變得這麼神通廣大？」
「切，他那些發明用來餵豬還有可能會讓豬說話，但我的聰穎伶俐卻是天生的。」他一句話完全否定了瞿逸辛苦了多年努力出的成果。
「你這張嘴現在就這麼厲害了，以後還了得？真不知道遺傳誰的。」她捏了捏他的嘴角。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扯唇笑得高深莫測。
「有嗎？瞿老闆的嘴巴如果有你這麼厲害就不會老是被你氣到要爆血管了。」纖涵不認同的哼著。
「……以後你就知道了。」
為了兌現自己說過的話，當是還清秦斐這些日子對他的一廂情願的愛意，利辰睿在秦家老太太的壽宴上一反往常的冷漠，嘴角噙著極淡的笑意。並堅持到了最後，當大多賓客都離席時他才起身告辭。
「辰睿……」秦斐張大淚眼可憐兮兮的微彎著身子透過車窗覷著車內俊臉恢復一貫冷漠的男人，雙手緊緊抓住車窗，眼神和動作都流露出深深的不捨和不甘。
她這麼委曲求全的愛他，為什麼得到的不是長久的擁有？為什麼她不可以繼續忍受下去而非得要說那些他不愛聽的話讓他心煩？為什麼她那麼愛他，他卻可以視若無睹……
瞥了淚流滿面的秦斐，利辰睿強捺住欲脫口而出的傷人話語，忍耐的勸著，「秦斐，不是說好好聚好散的嗎？」
不，那是你單方面做出的決定，我並沒有答應和你分手。秦斐流著淚搖頭，這些話卡在喉嚨口無法說出口。
「你說的對，或許我真的不懂什麼是愛，儘管我真的很愛她。但還沒學會怎麼去愛她她就離開了……我也不是個好男人，我冷酷得近乎冷血，而且非常自私。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我絕不會付出半分感情，也不稀罕對方為我付出，因為那不是我要的。所以和你分手並不是你失去了我，而是得到了一個可以重新尋找另一個值得你真心去愛並且也愛你的男人的機會。」
可是我不要其他的男人，我只要你。秦斐婆娑的淚眼定定的望著他，用眼神傳遞她對他的熾熱感情。不料利辰睿卻完全不給予任何回應。或者，沉默就是他的回應。
「辰睿……」剛開口，聲音又被哽咽聲耶住。她真的好心痛好難過，不管他怎麼勸，她就是不想和他分手。
「你是個好女人，值得更好的男人呵護你給你想要的愛情。」如同電視劇裡剛宣佈分手的男人對交往過的女友說過的話一樣，利辰睿比理照辦，原封不動的搬出來安慰她。
「……可是我只要你。」她終於忍住抽泣，卻仍眼眶紅腫的哀求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的戀戀不捨很快將利辰睿本就所剩無幾的耐心磨淨。
他眸色一冷，逕直髮動引擎，然後才沉著嗓音冷道，「把手拿開，我呆的時間已經夠長，公司還有重要的會議等著我回去主持。」
「辰——」
「我說放開你沒聽到嗎？！」他猛地抬高聲音，凜冷的黑眸迸裂出的眸光交織著怒氣和無情。
秦斐楞了一下，然後才愴笑著緩緩鬆開手，愛戀的目光卻一直鎖定車內男人的俊魅側臉。
「對不起。」當車子從她身邊緩緩駛出離去前，窗口突地飄來一句。
秦斐眨了眨目送著車子遠去的雙眼，搗住嘴忍不住哭出聲來……
像是終於擺脫了一個大麻煩，離開秦家後匆匆趕到公司主持會議的利辰睿在整個會議中心情一直很好。好到助理李崢再次露出一副見鬼般的表情猛盯著他看，他也只是挑了挑眉瞪過去一眼，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拖下鞋敲他後腦勺。
說實話，他的確覺得自己似乎有那麼一點惡劣。當初是他送秦斐戒指讓她以他的未婚妻自居。而在他確定了自己對紀纖涵的想法後，他又開始懷疑選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是否是明智之舉。
和秦斐會這麼快分手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卻也在情理之中。如果紀纖涵不出現，或許他還可以和秦斐再交往一段時間。但她卻出現了，而且還是頂著一張他最愛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那麼，就算是替身，他也絕不允許她消失。
如果她這個替身可以讓他忘卻些許失去羽微的痛苦，那麼就算利用她又何妨。
雖然他不保證會愛上她，但他可以保證會把她當成羽微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