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2章 文 / 芥末綠
第52章
「你口口聲聲說不愛我，那你每一次看我時眼裡流露出的眷戀是代表了什麼？你說你的心不屬於我，可你的身體卻並不排斥我吻你碰觸你，你真的確定你的心已經不屬於我了嗎？」他銳利的視線咄咄逼人。
羽微心慌的轉開眼，然他一針見血的言詞更教她難以招架。
「羽微。」他輕喚著她。雙臂環住她的肩將她抱住，把頭埋入她的頸項窩裡。
羽微身子一僵。不知道是因為他突然柔下來的嗓音，還是因為他炙熱的呼吸燙灼了她的肌膚。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他微側頭，以齒輕啃她柔軟的耳垂。
羽微下意識的聳肩想躲避他的親熱，無奈身體被他箍得緊緊的，壓根無法動彈。
「我……我當然，當然已經不愛你了……」她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再沉溺於他一時施予的柔情中無法自拔。「我，我現在愛的人，是，是瞿醫師。」
啃咬她耳垂的動作僵了一秒，隨即大手扳過她的臉，唇舌轉至她柔美的唇加重力度肆意凌辱。像是在懲罰般，吻得強勢而野蠻。絲毫不曾顧及她會不會因此缺氧而窒息。
羽微憋紅了臉。他猝不及防的吻深入而綿長，讓她眼前發黑的同時有種隨時會昏過去的感覺。
真是可惡!每次都只會用這一招讓她無法出聲反駁。
「……你好像很喜歡叫他瞿醫師，而我竟然現在才察覺到。」氣息互換時，他以齒抵著她的唇沙啞揚聲。魅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緊她的臉，將她驀然睜眼的慌亂盡收眼底。
糟糕~她叫瞿醫師叫習慣了老忘記改口，而她竟然都沒注意到這點，真是失策~羽微大口喘著氣，內心懊惱不已。
「谷羽微，你們竟然串通好了唬弄我？」冷沉嗓音含著怒意，嘴角卻不自覺上揚，微勾的唇挑起一絲惡劣，「讓我猜猜你們竄通起來騙我是為了什麼……」他故意在她耳邊呼著熱氣，拇指指腹揉搓過她被自己洗禮得發紅髮腫的唇，很滿意的察覺到她的身體倏然繃緊。
這麼緊張，是因為害怕什麼嗎？
「你想太多了，我們並沒有竄通來騙你……只是我習慣了叫他瞿醫師，而且非常喜歡這樣叫他。」羽微吞下緊張垂眸強調道。
他挑眉，「非常喜歡是有多喜歡？比叫我利大哥還喜歡？」
「……」羽微驀地抬眼瞪他，對於他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而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以至於錯愕得忘了回答。楞了半晌才道，「你還真敢問……當初是你不准我那樣叫你的，現在又拿出來比……我愛的人是他，答案很明顯，我想不用我一字一句告訴你了吧？」
「你愛了我十幾年卻認識他不到半年，怎麼想都不可能喜歡他多過喜歡我。」他一臉篤定。
羽微直覺想搖頭，不料他卻在她想搖頭時又道，「其實你根本就不愛他，因為你的心裡只裝得下一個我。」
羽微窒了窒，瞠大的水眸情緒翻滾，有錯愕，有慌亂，也有被識破的難堪。她漲紅著臉，又氣又惱，想嘲笑他莫名其妙的自信簡直就是狂妄自大，卻又發不出聲。最後禁不住偏過臉恨恨地在他嘴角邊上重重咬了一口。
頓地，口中瀰漫著一絲血腥味。
「惱羞成怒了？」利辰睿吃痛猛吸冷氣，對於被咬一點也不惱。反倒吐舌輕舔過被她咬傷的地方，微瞇的深邃黑眸掠過一絲高深莫測的深意。
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強烈。看來他的猜測沒錯，他在她心裡果然是最重要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情大好。
「你餓不餓？剛叔說你早上沒吃東西，中午也吃得很少，現在一定餓壞了吧？想吃什麼我馬上讓廚房做。」他摟著她坐到身後的沙發上，不論是看她的眼神或說話的語氣，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溫柔。
可羽微卻並不領他的情。
「利先生，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信我真的不愛你了？我愛的人是瞿逸！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搬過去和他『同居』？」
「承認你愛我有那麼難嗎？」利辰睿沉下臉，不懂她為什麼一定要和自己唱反調。
「你聽不懂嗎？我說我已經不愛——」頭頂突然壓來的黑影堵住她所有言語。
她咬唇瞪著臉上方那張憤怒逼視著自己的俊容，苦澀一笑，眼淚卻止不住湧了出來。
搗住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無助的樣子。不想承認自己在他面前依舊那麼軟弱，動不動就掉眼淚。
「別哭了！」他煩躁的低吼，滿心不耐。
她的眼淚讓他心疼，輕輕抽動的肩一下一下的揪著他的心，這種滋味陌生而……討厭。
「我連哭你也要管嗎？」羽微抬起淚眼，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譏笑，「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
「我只是想要你承認你愛的只有我！」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話剛落，兩人都怔住了。
「只要我承認我只愛你？」她迷惘了，「為什麼？你不是最不屑這種情情愛愛，最不願意聽到女人說愛你嗎？」
「我……」他一時語窒，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極不願意承認她對自己來說是有那麼一點特別的。
「我知道了，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不允許『你的東西』愛上別的男人，對吧？」她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眼淚卻拚命往下掉，「利辰睿，你好自私……你想讓我永遠只愛你一個人，自己卻不肯付出半點感情。你這樣這麼到底是想得到什麼？就算哦承認我只愛你一個人，你又能得到什麼？！你稀罕我愛你嗎？」
是他逼著她承認她只愛他，可她一旦承認，他又慌了。她的愛太過熾熱，狂熱似火，而他並不想被她融化，也不想因為她而改變自己。
「我問你，」她收起眼淚，滿佈愛意的眸光深情的鎖定他，「如果我承認我只愛你，那麼，你也會愛我嗎？」
利辰睿只楞了一秒，隨即抿緊薄唇，無情的字句從齒縫中不留餘地的迸出，「不會。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當然也包括你。」
殘忍的傷人話語像把刀子狠狠剮入她的心窩，撕扯割裂著她的五臟六腑。他的無情將她的世界徹底摧毀。
「對啊，我真是可笑得讓人悲哀……」她笑著勾起滿嘴自嘲，哽咽的嗓音費力的從胸腔一字一句擠出，「我是個傻瓜，白癡，天底下最蠢的笨蛋……我怎麼會奢望一塊千年寒冰會愛上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
利辰睿皺眉，被心底猛然劃過的一陣悶痛擾亂了思緒。
他猛地起身，一言不發的朝外走去。
樓上不時傳來的混合哭泣和怒吼的聲音讓樓下的剛叔心驚不已。終於忍不住想上去瞧瞧，不料門猛得打開，接著就見他家先生鐵青著臉滿目陰騭的走出來，拾階而下的腳步聲沉重得猶如地震。
利辰睿下了樓徑直往外走去，不一會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隨即消失……
聽著斷斷續續飄來的低低抽泣聲，剛叔皺眉不住歎氣。
這次谷小姐回來，先生的所做所為真的是太過火了。谷小姐懷了他的孩子，他不但沒和人家復婚，反而經常不著家，現在又大發脾氣離去，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把谷小姐找回來不是想彌補以前的過錯，而是繼續折磨她嗎？
思忖間，門外又傳來一陣車駛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