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天衣無縫 文 / 分享陽光
第二百零四章天衣無縫
「今天是我的生日,二月二十三日,天天,我滿二十三歲了。」欣雅微笑著說。
他低下頭,吻住我顫抖的嘴唇,品嚐著我眼淚的滋味,他包容我流露出來的悲傷,他的手保護地圈著我,他的眼睛裡充盈著溫柔。
我的生日即是我母親的忌日。
「陪我一起過生日吧,天天,這是我十年來第一個想過的生日,我終於做到了,天天,我終於可以對我的媽媽說。
我的身子微微的輕顫:「我要對她說我很幸福,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他的嘴唇壓在我面頰上的一顆淚珠上,「你這個小傻瓜,這不過是你幸福生活中最普通的一天,我會陪著你,即使花去我一生的時間,我也讓你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幸福。」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像一股暖流包圍著我。
他拉著我站起身來,「過生日就要有過生日的樣子,我們一起去買生日蛋糕!」他興致勃勃的說。
我向窗外望去,大滴大滴的雨點敲打著玻璃,這種天氣,我搖搖頭,「有你陪著我就好,有沒有蛋糕根本不重要!」
他的眼睛裡發出點點金光,「不行!」他捉住我的臂肘,「正是在這種下雨天出門,才可以聞得到熏衣草花和雨水的清香。」這個男人,一下子變詩人了!
他強推著我出門,我們來到了蛋糕屋,這個男人買了蛋糕後,還收集了一大堆的甜品,無花果餅,糖心梨,蘋果派,薑汁麵包,咖啡奶油麵包,巧克力麵包,糖杏仁,蜜糖鬆餅………
「天天,甜的東西吃多了容易招蟲。」我的胃湧上一股甜膩的饜足。
他斜我一眼,倏地一笑「那正好,我正想招你」
他拐著彎子罵我是蟲!我又好氣又好笑。好不容易我們的夏少終於買好了甜品,雨下得更大了,水流象瀑布一樣從天上傾瀉,我們飛跑著到車旁,我正想拉開車門,他一把抓住我,扳過我的身子,狠狠的抱住了我,直到我的骨頭都幾乎嵌進他的胸膛……
我們的心跳在大雨中如雷鼓,他鬆開我,清晰的說:「我要你記住,在你生日裡,在所有人都奔走躲避的大雨中,只有你,如此幸福的被一個深愛你的男人擁在懷裡!
雨流滿我的臉頰。
「我要出去處理一點公務,」星期五的一大早天天便這樣對我說。
「多久?」我纏著他,「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很寂寞的」我拉長音說。
我的話獲得他獎勵的一吻,「你知道我有多麼不願意離開你的,寶貝。」他低語,「兩個小時,最多三個小時左右,」他用手指梳著我光滑的秀髮,拇指在我的耳輪上流連。
我小心的藏好我的竊笑,這個男人神秘兮兮的,自以為瞞得天衣無縫,殊不知我早已知曉,他哪是去處理什麼公務,他是去安排一場丹麥式的婚禮。
我無意間聽到了他的電話,不過這絲毫沒有減少那種巨大的喜悅和甜蜜縈繞在我的心間。我放開纏繞在他腰間的手,戀戀不捨的看著他拉開大門。
屋外的陽光一下子刺進了房間,我禁不住閉了閉眼「天天」我喊。
他停下腳步,對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乖乖等我回來,」他說道,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光暈勾勒出他修長優美的身形,他彷彿融入了陽光中一般。
我呆立了半響,他的離開,讓屋子裡一下子空蕩蕩的,我有些生寒,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欣雅,你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啊!我給自己打氣。
半個小時後,我在大理石浴缸裡洗完澡,換上一套淡綠色的衣服,我來到廚房,準備今天的食物,微微的風從窗外習習拂來,帶來暖暖的氣息,今天的天氣不錯,乾脆我和天天就在前院的草地上野餐吧,
忽然我的背部清晰的感覺到了絲絲的寒意。
「這位不請自入的客人,既然來了就不妨賞臉坐下和我一同用餐如何?」我輕快的說。
身後傳來牙齒狠狠交合的聲音:「一個被你送進了地獄裡的客人,你能用一餐飯來打發嗎?」
我非常非常緩慢的轉過身子,動作很小,謹慎的不讓對方感受到威脅。姜雄,他黑暗的身影如牢籠一般籠罩著我。
我很鎮定,先不說天天很快會回來,就是我,一個對付他也太過綽綽有餘,相信他也沒有大隊人馬,因為那樣目標會很大,大到一踏進丹麥天天就能知曉。
他狹長的眼睛象毒蛇一樣看著我:「你真行,欣雅,居然能打敗羅切爾,真的要登堂入室了!」
「你是來給我送結婚禮物的嗎?」我無意和他纏鬥,雖然我很清楚羅切爾如此瞭解我的背後,他一定功不可沒!
他的臉更為森寒,「依青小姐,你以為這世上真的沒有人能制住你了!」
很明顯半年來他做了很多功課。
「姜雄,別來惹我,在我還不想毀了你之前,你最好離得我遠遠的」我輕聲的說。
「可是我想毀了你」他咆哮!
我拿起餐桌上的花,扔向他,花瓣飛舞,他一聲悶哼。花當然不能傷人,飛花取命那是武俠裡的故事。真正傷他的是一隻小酒杯,花不過分散他的注意力罷了!血自他額頭涔涔滴下,蜿蜒在他的臉上。
「這只是個警告」我正告他。
他笑了,笑容和著血跡展開,增加了幾分恐怖,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紫堇香味。
「以你的過去,迷藥和普通的麻醉對你都沒有用,而我又根本不可能靠近你給你施加針劑,你的確可以有恃無恐!」
我的警惕心升起,他太過篤定。
「太遲了欣雅,這個圈套從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了!」
我驚恐的發現,我體內的氣力自我的四肢百骸一滴一滴的被抽去,麻痺蔓延上我的全身,所有思想和表情都在瞬間凝結,由心底瀰漫開的冰冷使我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的身體完全被麻痺,連同舌頭都已僵硬,但是我的意識卻保持著清醒。姜雄將我放上了一輛車,沒多久我又上了一艘船,上船下船,再上船再下船,不知多少次,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心一次比一次沉,姜雄的所有舉動都在表明一個事實,這是一次經過縝密考量過的行動,而這種行動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得出,能想得出的!
終於我被人抱起走到了實地上,稍後我被放置到了一張床上,一雙溫涼的手開始解我的衣扣,我的嘴裡嘗到了血腥的滋味,汗珠滾落我的鬢角。
手頓了一下,又繼續動作。幾分鐘後我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我的心反而靜了下來,因為他只是單純的在解我的衣物,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我手上的戒指,頭上的髮簪,臂膀上暗藏的細針,腿上的藥粉都被一一卸下,他是在清理我!
不多會我的物件完全被他收繳乾淨,他給我穿上了另一套衣服,他反剪過我的雙手,冰涼的手銬將我銬在了床頭上。
一縷清涼沁進了我了的咽喉,我麻痺的四肢慢慢的恢復,渙散的視覺在集中,收攏。
一個人影俯***子,他的身影映進我殘缺破碎的視野裡,我眼睛幾近裂開,神智卻在迷霧中清醒,然而越是清醒,胸口處的炙熱就越是清晰,我不停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像吞進了一根釘子,把我的五臟六肺生生的釘住!
「看來你真的嚇了她一跳」姜雄充滿惡意的聲音傳過來,我沒有聽見他的推門聲,我全部的心神都在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依舊是那般的溫文而雅,依舊是那樣清朗的線條,不過濃稠的黑色浮現在他的眼底,那驚心的黑,令之前那個很好很溫和很從容的男人消失無蹤!
「玉貔貅」我的聲音有如夢魘。
他拿起玉貔貅,放入我的掌心,他的手和我緊緊相握,:「我說過世間沒有兩塊相同的玉,屬於我的只有這一塊,無論貴賤精細都只是一眼的緣分,因而它對於我是獨一無二的,我疼愛珍惜這一世的緣分。」
他的手一使勁,玉貔貅在我掌心碎裂,一陣冰寒的涼意流過我的身體,我的腦子剎那間變成一片空白,還有點不支暈眩的感覺,當時我以為是自己的心冷導致的錯覺。
他的笑容溫和雍容,「對,毒就在玉貔貅裡,它叫玉淚,如果沒有催化劑,它就是呆在你體內一輩子也不會有事,但是只要混合了紫堇香味,它就會成幾何的速度在你體內分解合成,你會全身麻痺,失去視覺,完全不能動彈,包括舌頭」他很耐心詳細的向我解釋。
「為什麼?」非常沒有意思的問題,但是卻非問不可。他撫摩著指節,很專注,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從他口中聽到答案了。
「我有一個未婚妻,長得很漂亮,像一隻小野獸,充滿了激.情,她對什麼都很好奇,什麼都想要,特別是對那些有挑戰性的人或物,更是絕不放手,三年前,她對我說她愛上了一個人,她要和我解除婚約」韋鳴慢慢的踱到窗外,他眺望遠處,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後來她從二十層高的樓上跳下,死無全屍!」
他轉過頭來看我,眼睛象玻璃一樣透明,「像她那樣愛美的女人居然可以讓自己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真是傻得讓人發笑。」他的嘴角向上一勾,果然一笑,我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不必問,那個讓他未婚妻愛上而又『自殺』了的男人夏天天。
「我對你做了很詳細的功課,從你一出現在夏天天的身邊,我就開始留意你了,我很準確的研究過你,我甚至組成了一個心理團,所以我很清楚我的角色,也很清楚你渴望些什麼!」
我渴望溫暖,他就給我溫暖,我渴望大哥哥式的愛護,他就給我大哥哥式的標本,精心設計,全情出擊,為讓取得我的信任,他真是費盡心機,不惜餘力。
啪啪啪,姜雄在一旁鼓掌,「厲害,厲害,要不是你來找我,我都以為你是真的喜歡她了,我原先還怕這裡面會不會有陷阱,不過現在我完全清楚了,韋鳴,我姜雄服了你!」他笑得猖狂。
韋鳴沒有理會他,他望著我,「如果不是你真的愛上了夏天天,我也不介意一輩子陪你玩下去,可惜,你選擇了他,事態就只能如此了。」
他緩緩的說,說完向門外走去,他把我留給了這只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