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目瞪口呆 文 / 分享陽光
第一百八十三章目瞪口呆
我嘲諷的看著邪魅的夏天天：「從前有一隻大老虎對小綿羊說：如果你每天晚偷偷打開你家的柵欄讓我進去吃飽，我就放過你，綿羊聽了老虎的話以為自己從此安全，於是它打開柵欄一晚又一晚，直到其他的綿羊都被吃掉，吃完了綿羊的老虎會放過這剩下的這只綿羊嗎？一隻不能再讓老虎吃飽的綿羊它還有什麼用處。」
夏天天居然很有耐性，他的下巴在我的頭上輕輕磨，「欣雅，你可不是綿羊，沒有選擇的事情又何必再執著呢，有沒有用處還不是看你自己，」他調笑，「只要你像那天晚上一樣讓我那麼興奮，我還可以留你長些。」他灼熱黏濕的氣息噴在我耳邊，我噁心得想吐，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反手一拐，他吃痛的一縮身，我掙脫出他的懷抱。
「夏天天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我。」我冷冷的看著他。他勝券在握毫不在意，「小雅，你以為你走得出去，以你現在的身體？」他懶懶的伸手，「回來！」
「走得出去也要走，走不出去更要走。」我轉身就向外走，他臉色一沉伸手擒住我的手臂，「恐怕你走不了！」我的骨頭欲碎，我無力的朝他懷裡滑去。「你看身體都這樣了，不好好……。」他的話如喉斷鯁，我手裡輸液的針頭幾乎刺進他的喉嚨，「何必呢，我模仿他的語氣，人你也得到了，羞辱的事你也做盡了，真要逼老虎跳牆？帶我出去！」
我逼著他往外走，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失控。他很合作，傭人們從未見過這種陣勢，全都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把車開過來，」我指揮司機，司機猶豫的看夏天天，不敢不動也不敢妄動，『去吧，欣雅小姐要用車還不開來。」
車停在身旁，司機抖抖的遞過鑰匙，我推開夏天天，發動車子。「你透透氣就回來吧，他看看表，一個小時好了，要不你身體可受不住。」他隔著玻璃窗居高臨下的叮囑我。我一腳油門踏到底車子轟一聲從他身邊衝過，如果可以我真想從他身體上衝過，我知道他的意思，貓抓耗子的遊戲現在開始。
他只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能把車開到那裡？西門集團總裁的車本身就相當顯眼，他只需一個電話我就會被攔截，何況我根本開不出這個地盤。
夏天天只是讓我在這半山上兜兜風而已。風徐徐吹來，現在是夕陽晚照了，我把車停在了懸崖邊上，下面是陡峭的絕壁，別說沒有攀緣工具，就是有也是九死一生，懸崖邊有一條很隱蔽的小道，我去探過，它直通山外，
不過我沒把握夏天天是不是也知道這條小徑，他只需要在路口放一人，我連躲避的屏障都沒有，我拉開車子的手剎，將車子駛向小道，道路狹窄，車子急劇的傾斜，我打開車門，滾落下來，車子失去控制，直落懸崖，砰，只聽得見巨大的撞擊聲，驚起成群的山雀撲騰鳴叫。
幾分鐘內我聽見細碎的腳步聲，相信夏天天會立即趕到。只是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愛車墜入懸崖，面目全非時會不會眉頭緊鎖。據說這輛車是他一個很重要的人相送，別說車價多誇張，就是這份意義也能怒他一下吧。
我從另一條岔路潛回溫房，夏天天未必會相信我『自殺』，可是只怕他也不敢完全確定，我被侮辱而且由親哥哥旁觀督促，醒來又見母親的屍骨被挖想逃脫卻又無門，況且在他眼裡我可是有昏迷不醒自我毀滅的前科，神經受到極大的刺激駕車墜崖也無不可能，何況旁邊有一條不易被人發現的小道，說不定我是為了下山不惜鋌而走險而墜落的，無論怎樣他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懸崖附近，而要勘探懸崖必須要調吊車過來，車多人多就必定混亂。
我在溫房裡補眠，我聽到週遭鬧哄哄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夏天天應該在搜山了，看來有時佔地廣闊也並不全然是好！我換上袁丁的衣服，拿上之前準備好的迷迭香粉，下山。
有兩輛車停放在路口當中，煙蒂的亮光一閃一閃，夏天天當然會派人守在這裡，這是我出去的必經之路，幸好這是山林，光線被樹林掩蓋，我脫下鞋子小心的移動步子，枯枝在腳下細微的斷裂，我盡可能的接近他們，在風口處將迷迭香粉揮撒出去，它隨風而散發出一種極淡極特殊的香味，它會在一分鐘內讓吸入的人眩暈昏迷，尤其對吸煙的人揮發得更快！
因為他們會在吸煙的同時把它也直接吸入肺部，幾分種後我輕輕的繞到了車後，沒有任何反應，車門虛掩著，一拉即開。我坐上駕駛室，將車駛離。
我在半路棄車，連夜搭車到了z城，路途中我不停的換車不敢睡覺不敢停留，我害怕自己稍有鬆懈，夏天天就會在下一刻出現在我面前，我終於一身狼狽衣裳襤褸的站在z城最豪華的酒店，眾人側目是免不了的，不過騰輝酒店的服務歷來都是最有水準的，他們很有禮貌的倒了一杯茶水給我。
「小姐是要入住嗎？」
「我找焦叔。」我取出一個平安符。
「請稍候。」服務生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向樓上走去。
「欣雅。」一個豪爽中氣十足的聲音卻喊著肉麻的名字，我鬆了一口氣。
「怎麼終於想焦叔了，自從你讀大學焦叔有四，五年沒見到……。」話音在見到我的瞬間嘎止。
「順子，立刻去和送欣雅來的車打招呼，今天這裡沒有任何人來過。立刻派人到入城的路口，看看有什麼異動。」不愧是z城的老大，觸覺還是那麼敏銳！我全身鬆懈，睡意襲來，「焦叔我想睡覺了」我疲倦的閉上雙眼。一雙厚厚的大掌扶住了我，「好好睡一覺，天大的事情焦叔幫你擔。」安心的黑暗席捲我的意識。
我足足睡了兩天，醒來時看見焦叔拿著母親送他的煙斗幹幹的咂巴，還是捨不用啊，還是只在煩心的時候才拿出來。
「焦叔，我惹到麻煩了。」焦叔連我醒來都沒察覺，事情真的很嚴重！從我和母親來到這裡，焦叔就是我的守護神，無論我惹到什麼樣的麻煩，他總是笑呵呵的說：「麻煩，什麼麻煩，你焦叔就是一製造麻煩的主！」他從來不會問我的麻煩是什麼，從來都是陪我好好的玩，大大的吃一頓，第二天一切麻煩全部自動消失。焦叔是我這輩子最崇拜和信任的人，如果如果不是後來……成為新一任的z城老大絕對是我的志願。
「無論什麼樣的麻煩焦叔都擔的下。」焦叔沒有笑，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慎重！看來夏天天已經知道我的下落了！一股無力感充斥我全身。「欣雅，你母親從未放棄過，」焦叔的雙眸中溢滿責備，「焦叔雖然不知道像她那樣美麗的女人，為什麼會孤身帶著你來到這裡，但是我知道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要你幸福，只有你幸福快樂，她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所以你不能放棄，欣雅，無論你面對什麼，你都沒有放棄的資格！」
我按住我的眉心，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謹謹慎慎的做人，我嚴格遵守不去探，不去瞭解那家人，我甚至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而我終究沒逃過命運，該來的，該面對的它一點都沒姑息我！
對不起，焦叔，我的眼神充滿了歉意，關於我和我媽媽的事我什麼都不能說，雖然我知道你有多麼的愛她，有多想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但是，對不起，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歉疚。「我來只是要悄悄的處理一些事情，焦叔只需要隱藏我兩天就好。」
「你要焦叔幫的焦叔一定會幫，但是你不許離開這裡，所有的事情等焦叔處理好之後再說！焦叔當年答應你媽媽要護你周全！這是一輩子都不會變的承諾！」
「焦叔，這次不是以往，他是夏天天！」這個名字像一個咒語，我和焦叔都靜默了，難堪的靜默。和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無人知道達到什麼樣的地步，也沒人敢去試！也許在他彈指之間，一個人，一座城，都會灰飛煙滅！這世界從來就是強權無公理。「我能對付他，」我整理好低落的情緒，對焦叔展開一抹笑容，「焦叔你忘了，我跟你學過的東西可不少，向來都是我整人，制服我的人還未出世呢！」焦叔溫厚的摸摸我的頭。
「焦叔」一個精幹的男子站在門外，眼神慌張。
「我知道了，焦叔沉穩的回答。「小順，」他對男子說，「你好好陪著欣雅，一步也不許離開！」這是誓死保護的意思了，除非他死，否則決不能讓我離開或者受到半點傷害！
焦叔連飯也來不及陪我吃就匆匆離去，雖然他表現得還是很鎮定，穩健，但是我卻清楚的看到，他的步履多了幾分倉皇，焦叔已年近五十了，！為了媽媽他固然是保定了我，但是這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難道真要陪上他一生的心血？
自從母親去世後，這世間只有兩件事是讓我堅信的，而其中之一就是：焦叔會毫不猶豫的為我付出他全部的身家，甚至他辛辛苦苦建立的江湖地位！
我與世隔絕的住在焦叔安置的房子裡，而自那日後焦叔就沒有出現過，我知道事情很不妙，甚至不妙得超乎了我的想像，因為焦叔的不出現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無法出現。在z城焦叔的天下，而他居然無法出現，夏天天，你到底做到了何種地步？
順子很堅決的執行焦叔的命令。我無法出去，就連一張報紙都看不到，我現在是一個完全閉塞的廢人。我威脅過，懷柔過，甚至把各種厲害分析給他聽，他置若罔聞，只有一句話：「焦叔要我保護你，沒有焦叔的話我不能讓你出去。」三天過去了，我根本是徹夜難眠，我決定了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出去！
「小姐，焦叔的電話。」順子憨憨的聲音讓我如聞天籟。
「欣雅，五分鐘後有車子來接你，上面有你要的東西，還有新身份證，機票，你馬上離開這裡。」焦叔的聲音異常的凝重。「焦叔，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決不會丟下你離開。」
「欣雅，焦叔這一輩子沒有子嗣，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你給我好好的活，別讓焦叔沒臉去見你媽！」電話掛斷了，時間已不容我遲疑，十幾部黑色的奔馳停在外面，每一部車裡都坐著和我差不多身高，服飾的女子，順子護送我上車，自己卻乘了另一部朝反方向駛去，剛才的電話用的是他的手機，相信沒多時就會有人追上他。十幾部奔馳呼嘯著朝不同的方向開去。
中途十分鐘不到，我換了新的服飾，換乘法拉利駛向機場，一路上我看到很多的路障，凡是奔馳都被攔截下來盤查，z城籠罩著惶惶不安。
「小姐，你直接去找這個人，他會帶您上機。」我接過司機遞給我的東西，這個人，我看著這張照片，閉目默然，焦叔連他都用上了！
每一個混江湖的人都會藏著最後一處生門，不到萬不得以決不輕易使用，焦叔，焦叔居然要動用到了他，外面到底險到了什麼程度？焦叔，我的心在瞬間沉如谷底，「轉告焦叔，我會生活得很好！」我決絕的走進機場，照片，所有的東西都在我手中成了碎片，就算真能離開又怎麼樣，難道要背負一生的十字架當陰溝裡的老鼠？我拿起公用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夏天天，我不管你對焦叔做了什麼，你現在馬上給我收手！
「一刻鐘內，我要在祥園見到你。」他的聲音寒進我的骨頭。
我衝出機場攔住一輛車，我扔出一疊錢：「不管什麼紅綠燈，一刻鐘內給我直接開到祥園，這錢全歸你。」
夏天天！他絕不是一個只會在口頭上威脅人的人，大多數時候他根本不威脅，他只做。他說十分鐘，這十分鐘裡就一定會發生什麼，如果我來得及，我一定要來得及，我恨不得身上插上雙翅，一蹴而就！車伴隨著警笛的鳴號聲前行，吱……太快的車速在停下時滑下一道好深的痕跡，我跳下車，司機伸出頭來：「小姐，我的電話你記下，下次趕時間的時候還找我啊。」
我奔進祥院，他優雅清冷的站在那裡，手插在長褲的口袋中，臉色陰沉，他的眼睛全然不帶任何感情，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我的呼吸凝結。他提起電話：「取消所有的行動。」
我以為我會遭受到關押鞭打，虐待，任何夏天天可以想起的刑罰，我都有心理承受。可是此刻我和他卻站在遊樂場，「你不是喜歡玩嗎？今天我陪你玩過夠。」
雲霄飛車在我面前停住，它旋轉的頻率和我心跳異常的吻合，我昏眩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上去吧，夠刺激的，它完全可以滿足你。」夏天天的嘴唇蠕動，像毒蛇在吐信子。
「不，」我虛弱的說。
「不？那你是選擇玩焦叔的命比較刺激哦。」
我沒有退路，我毫無選擇的向它走去。
「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在這裡，大庭廣眾下讓我上你，這對你應該是很簡單的，你早被我玩過了，沒必要現在扮貞潔烈婦，被多點人看有什麼打緊，陌生人目睹比親哥哥目睹要容易得多是不是？」
我冷戰我全身發抖，我感覺我連骨頭都從地獄淬練了一遭，有那麼一瞬一秒一眼我幾乎撲到他腳邊答應了他，成為玩物又怎麼樣，放棄自尊人格沒有意識的徹底成為人偶又有什麼不好，他可以讓我不坐上去，可以使我不用面對，可以沒有記憶……「你不能放棄，你沒有放棄的資格！」它放大再放大成為我忽略不了的魔音，我的腦子有千個小矮人在敲。我跨進了雲霄車，「夏……天……天……你……不……怕……我……真，縱……跳……面……目……全……非」生硬的話語自唇齒間擠出，扭曲的聲音完全破碎得不像是我發出的。
我被狠狠的套進安全帶裡，帶子勒進了我的皮膚，、夏天天坐在我旁邊做了個手勢。
車開始晃動，慢慢的慢慢的漾高，猛然一個高拋旋轉所有物體全部扭曲，媽媽微笑著她溫柔的和我招手，我坐在雲霄車上歡笑，突然所有的物體在我眼睛裡定格，媽媽的身體高高的拋在空中。
風好大，媽媽的頭髮她的頭髮覆蓋了她的整個身體，黑色，全部都是黑色，我看不見她的臉，我看不見，我死命的掙扎死命的扭動，
誰，是誰死死的抓住我，冷風大口大口的灌進我的胸腔，我的胸口滿得要炸開了，「啊，啊，」我撕裂的尖叫。
我的嘴被一柔軟的物體壓住，氧氣一滴滴的進入我的肺部，「呼吸，好了，再來，好了，沒事了，寶貝，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沒事了。」
他輕柔的吻過我的眼臉，一寸一寸，一點一點的吻著，像烙下他的印記。他把我抱在懷裡，輕輕的拍打，我似乎躺在了風浪裡最堅固的一顆岩石上，我感覺到安全。
「別放開我，別走。」我輕喊。我被緊緊的抱住，他的手緊緊的環繞著我，「不，我不走。」
我的唇被深深的吮吸他用他的舌輾轉細膩的勾引著我，我無助的跟隨著他，他躲藏著，像一調皮的小鬼，終於我含住了它，我勝利的恣舔著，他幾乎把我嵌進他的骨頭，他變得粗暴，
嗯，嗯，我好難受，我搖頭我想擺脫，他抓住我，吻得更深，深得我每一寸呼吸都只能在他嘴裡，我又感覺到了熟悉的窒息，
我的肺被一點點擠空，我本能的揮出一拳，我搶回了呼吸，我的意識開始回籠，我模糊的看著他鐵青的臉上一道黑印，奇怪，居然沒有變形？我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