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相似的男人 文 / 分享陽光
第一百四十四章相似的男人
秋向東甩甩手,
「好了,先讓我搞清楚他記憶到底缺失的是哪一塊,才能對症想出治療方案來。」
吊兒郎當的坐在一旁,像是閒聊打發時間一樣的問道,
「說吧,你記得你睡之前的什麼事?」
西門離江略微想了一下,
「我記得我應該是在飛機上睡著的。」
「那你坐飛機打算去哪裡?」
「不是去哪裡,而是回c市。」
「新加坡。」
聞言,夏小風一愣,卻又沒說什麼,繼續漠然的望著別處。
「那你記得那天是幾月幾日嗎?」
「二零零九年的4月4日。」
「嗯?」眾人齊聲嗯道,又齊聲道,
「那就不是前天?」
秋向東在診斷書上寫道,
「時空錯亂了。
那你還記得有什麼大的國際事件嗎?」
「全球性的金融危機。」
秋向東又指著夏小風,
「她是誰?」
「夏小風,我……」他驀然停頓了下來,許久後才又道,
「我的妻子。」
「嗯,果然沒錯,他的記憶大概是從九年前開始斷層,直至於我們救他的那天。」
指尖轉動筆桿,又再次回頭對夏小風說道,
「咱們樣?你有什麼線索?」
沉默片刻後,她漠然道,
「在和我離婚的那天,他就正好剛才從新加坡趕回來。」
秋向東一怔,像是驀然明白了些什麼,對西門離江歎了口氣。
「你說什麼?我們離婚的那天?難道我回來就真的和你離婚了?」西門離江有點心虛的問道。
夏小風的眸光瞬間轉冷,凝在他身上,
「就算你沒有這九年來的記憶,但你既然有那三年的記憶,那你自己心裡明白,你回到家,接下來便是打算逼我離婚的。」
西門離江驀然僵直了身軀。
是的,他是打算回到家便逼她離婚,再以實則已是他的夏氏集團為籌碼,來交換被他父親握在手中,對他不利的證據,這樣便完全掙脫了夏家對他的控制了。
可是醒來後,那些他早已確定要實施的計劃,他卻猶豫了,特別是那想和她離婚的計劃。
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著,不要,不要,不要……
總有一份遺憾在心頭,在催促著他挽回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挽回些什麼,進而茫然的心痛著……
秋向東來會的看了西門離江和夏小風,又開始了神神叨叨,
「真是造孽哦,失去了才想到去挽回,哪怕是自欺欺人的,假想中的抹殺歷史和記憶。」
「庸醫,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小天天沒有聽懂。
秋向東一挑眉,
「說白了,就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抹殺那段愧對你們母子的歷史,而他的記憶剛好斷在和你媽咪離婚的前一刻,那就說明他希望能重新再來一次,這次他將不會再選擇辜負你媽
咪。」
邊說邊往外走,
「心因性失憶,看來真的要心藥醫了。」
夏小風驚愕的望著西門離江,卻觸碰到了他同樣驚愕不已的眼眸。
重新再來一次?如果真的能時光倒流,重新再活一次,他選擇了不再辜負她,可她會選擇不要再愛上他。
兩人靜靜的互相凝望著,不知何時房裡只剩下他們。
他眼中的碧藍,如似被摔碎的藍水晶,碎片折射出無數悲然的流光,聲音也嘶啞而壓抑了,
「那天……那天我回到家後,真的……真的逼你離婚了嗎?」
夏小風深深的吸口氣,聲音極度的淡然,就像是在述說著別人的事一般。
「一切都按你的計劃發展,三千萬換了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你成功的擺脫了我,也成功的擺脫了我們夏家。」
他驀然痛苦的閉上眼眸,低低的哀求道:
「別說了,別說了。」
過了很久,他低低的問道,
「恨我嗎?」
她沒有回答他,任由著一份如煙的靜默圍繞在他們之間。
忽然間,他又像是害怕了知道那答案,
「算了,都不重要了。」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他……他對你好嗎?」
他?說的是jioytj嗎?
夏小風抬眸想看他的眼睛,卻只看到了他在不住顫動著的緊縮的眉宇和緊閉的雙眸。
她還尚未說話,他又說道了,
「一定……對你……很好吧,從他眼裡……能看到對你的依戀和……你曾經一樣的溫柔。」
忽然間,他如似出神一般的吟唱著說道,
「曾經溫柔的你,美麗的你,純真的你,靦腆的你,還有那……愛過……我的……你……。」
他那薄唇上幽幽挽起一抹淒然的笑,
「我真的失憶了嗎?我真的是那麼想挽回嗎?可我為什麼那麼想挽回?難道……我……我愛上你了嗎?」末了,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眸,一絲藍色的眸光帶著如同希望閃亮,望著她。
聞言,她倏然起身走到門邊,在打開門的那一刻,
「正如你自己說的,我恨不恨你,已經都不重要了,而你的愛或不愛就更不重要,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說完,她攜著任何人都感覺不到的心的顫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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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當夏小風糾纏在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交錯成的網中時,那些明裡暗裡監視的眼睛,都不曾有過一刻的鬆懈。
當夏小風走出回護病房時,那房內窗邊不遠處的長椅上,一把深沉的暗紅的傘隔絕了陽光的明媚,一片猙獰的陰沉籠罩著那似是躲藏在傘內的人,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見看
到了一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
在那草地上奔跑的孩子,跑來好奇的看著那幾乎將整個人遮擋了的大傘,惡作劇用小手去拉了下那傘尖。
傘卻紋絲不動,可從那傘內傳來了一聲低沉清,如似午夜野獸的咆哮,
「滾。」
驚嚇得孩子們收起了純真的笑臉,哭喊著跑回了父母身邊。
而那傘內的陰沉中,出現一亮光,就在那雪紡薄衣內,當那人將那亮光拿出來,原來手機屏幕的突然閃爍。
也是那點閃爍照亮了其臉面,盡毀的顏面半邊,未毀的半邊也因那爬滿顏面的讓人悚然的幽怨和憎恨,變得更為可怕。
只見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又飛快的回復了一條信息,起身便走了。
在她走了之後,從樹蔭中走出一個人來,冷硬的氣質予人無情之感,一雙細長的鳳眼,淡淡的擔憂和難以置信在內。
當另一與他五官極為相似的男人走近他時,他方收斂起了眼中的異樣。
只見那與他相似的男人,不羈的斜靠在他身邊,
「怎麼樣?這下你信了吧,小天天這小傢伙說得沒錯吧。」
「大小姐會承受不了的。」
「就是算是這樣也不能養虎為患呀,受傷是難免的,但傷總有一天會好的,可是如果為了怕讓她受傷而任由著夏小麗存在,那後果將會是比受傷更嚴重了。」
最後兩人都不再說些什麼,轉身走了。
可也許正是應難了那句古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那兩個男人之後,還有一人隨著他們離開後,方最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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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被他刻意營造出的陰暗中,斜陽餘輝如血的紅,穿透那竹簾的,照在窗邊的美麗的男人身上。
他指間的煙火升騰起煙霧裊裊,就在那煙霧的忽隱忽現中,一雙銀眸思緒翻飛,撲朔迷離,有著對過往的留戀,也有著他刻意的疏遠,可每當他執意***入疏遠時,那心碎的傷
痛也伴隨而來。
有人說抽煙的男人是因為傷痛,而會選擇做涅槃重生的鳳凰,卻也選擇了毀滅的淒美。
而抽煙對於他來說就是形同選擇了毀滅,可他也正是用抽煙之和最為溫和的而緩慢的毀滅來麻痺那心頭的傷痛,在毀滅中尋找一點幾乎等同於自虐的,心靈上的輕鬆。
當那燃燒殆盡的煙火灼痛了他那纖細修長的指掌時,他方驀然醒來,也將他拉回了現實中,掐滅煙頭,那煙霧也漸漸散去,可那沾染在眸中的憂傷卻怎麼都揮散不去。
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他冷冷輕應,推門而入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聲幾句,卻驀然讓那在他銀眸中的,如見過雲煙散。
他迫不及待的飛奔出去,金色的髮絲在依然有著淡淡煙霧的空氣中,甩動出唯美的溫柔來。
那顆早已因思念而千瘡百孔的心,在不住的呼喊著人兒。
小風,我要回你身邊了……
驀然閃現在心頭的呼喚,讓她一愣,卻也讓自己知道,原來失神了許久。
可她身旁的人,似乎都皆有所思,才沒發現她的失神,讓滿桌的佳餚涼在一旁。
「你們這是都怎麼了?平常都是餓虎撲食一樣的,各不相讓,今天怎麼都成紳士了?還是都打算減肥呀。」
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的大笑一通,jioytj代表他們說道,
「電視上不是說了嘛,深沉的男人最有內涵,所以我們想深沉一把。」
「是嗎?」夏小風一挑眉,回頭喊道,
「管家,給我拿一加侖牛奶來。」
jioytj頓時傻了,
「不,小小風小風,你在***人家。」
「那快說,你們又在搗什麼鬼了?」
jioytj驀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和陽光的氣息,
「我大哥……被父王處決了。」
夏小風知道,雖然jioytj腹黑,但他是最重視親人的,哪怕是那些曾經欲取他性命的親人。
起身去抱著他,輕聲溫柔的安慰道,
「他是咎由自取,不能怪任何人,而且你也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是他一直執迷不悟,你已經盡力了。」
在她懷中重重的歎了口氣,
「大哥一死,國會那些傢伙必定會藉此深究的,所以我可能要回阿聯酋一次,我不能自私的躲在c市,而讓父王和二哥去面對。」
夏小風點點頭,略微想了下,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jioytj抬頭望著她,輕搖著頭,
「雖然你的逃避,讓我心中暗喜,但,我還是勸你一句,逃避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去面對,去坦誠自己的心,這樣才能最終得到釋懷。」
聞言,她沉默了很久,最後拍拍他的頭,
「我的米米寶貝終於長大了。」
jioytj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男人呀?」
此時窮鬼步履匆忙的從外面走進來,輕瞥了夏小麗一眼,用阿拉伯語說道,
「西門銘和他生父鍾啟星死了。」
「什麼?」
眾人都為這一震,除了夏小風外,都默契的看了夏小麗一眼。
「詳細的說下,是怎麼回事?」夏小風淡淡的問道,就像一切都在預料中的一樣。
「西門銘威脅蔡琳,讓她找鍾啟星出來,在他們兩人見面後,三言兩語便起了爭執,西門銘用刀子刺死了鍾啟星,似乎有人在一旁保護鍾啟星,見鍾啟星出事,便槍殺了西門銘。」
「跟在西門銘身邊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看著西門銘殺了鍾啟星的?」jioytj慍怒道。
窮鬼去看向了夏小風,只見她悠悠的抿了一口微涼的羹湯,
「是我讓他們不許出手的。」
眾人一愣,都不明所以的齊聲問道,
「為什麼?」
她卻很理所當然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