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心中的疑團 文 / 分享陽光
第五十六章心中的疑團
也可以說,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是她人生的另一個轉折點。
而首先最讓夏小風倍感意外的是西門離江。
在他幾乎傾盡所能的爭取小天天的監護權,在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會得不到小天天的監護權誓不罷休時,在夏小風認為他幾乎掌控了一項有利的證據後,他會再次發起攻擊時,他卻很出人意料的放棄了對小天天的爭取。
蔡琳的出庭作證對於西門離江來說,並非是個意外,也並非夏小風所預料的那樣是致命的,因為他掌控了西門銘。
她本想用西門銘和蔡琳來作為控制和扭轉局面的一顆棋子,可卻在開庭的當天,他卻失蹤了,雖然有蔡琳為之出庭,可西門離江控制了西門銘,讓他為其出庭作證,那雙方的證詞必定會自相矛盾,法官很難取信任何一方。
而且西門離江控制了西門銘,就必定會用西門銘來要挾蔡琳,讓她再次出庭推翻證詞,還會讓蔡琳反咬一口。
那時蔡琳便成了她夏小風致命人證,情勢也會因為而再次倒向西門離江一邊,可所有一切都沒有出現,他西門離江便很突然的放棄了。
這些她都是在後來才知道的。
然,他這麼輕易的放棄,雖然在表面上是她盡佔了上風,但其背後的動機卻成了讓人難以琢磨的。
最後在秋光御的調查下才知道,原來是西門銘這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男人,在開庭那天用助她作偽證為由威脅和敲詐西門離江,欲取得更大利益。
可似乎西門離江並沒就範,而西門銘也徹底失蹤了,連秋光御都無法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這樣的西門離江讓她都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就真的對他瞭如指掌了?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西門離江確實是最後一個見到西門銘的人,可他什麼沒用西門銘與她對持,進而達到擁有小天天監護權的目的,反而在可輕而易舉的扭轉局勢的關鍵時刻最終放棄了,這又是為了什麼?
這樣的西門離江讓她想起了他那雙藍眸,陰晴難辨的藍,就如同大海的變化莫測。
站在窗邊細長的陰影處,仰望著窗外的烈焰,放射著熾熱的白光萬道,可想像戶外是如何的被這份灼熱如蛇般的纏繞,難耐。
而在她身後的三個男人皆不語,靜靜的望著她沉思的模樣。
就在這份略顯壓抑的安靜中,夏小風忽然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
「暗中佔盡優勢,勝利隨手可得,但為什麼又放棄了?」
「大小姐。」
最為少語的秋光御,此時纖細的鳳眼中斥滿了自責,「請你責罰我吧,是我大意失職了。」
夏小風回首望著他,晶瑩的紅唇卻露出了淺笑,「光御大哥,別總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這次是我的考慮不周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轉身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臂走向沙發,幾分柔和以揉進聲音裡,「而且現在我沒有失去小天天,我們並沒有損失些什麼,只是今後對西門離江更多加防範而已。」
「我們似乎有點低估西門離江了。」
該隱一手輕掂酒杯,暗紅的液體在通透的玻璃中,被輕輕的搖晃,旋出優雅的漩渦,將那一縷直射而來的陽光旋轉出殷紅的光的碎片點點,映照入他的銀眸中,令其像是讓上了血紅的美艷。
霎時間,那血紅讓他倍顯了邪魅的誘惑,就像那擁有著絕美容顏的妖魅,用起美麗誘惑世人,在世人迷失在其美麗中時,又展露其嗜血的本性,將世人帶上生的不歸路。
聽聞的他的話語,夏小風斂起來所有的溫柔,斜倚在沙發上,銳利的眸光在她眼中迴旋。
「你是不是查出什麼來了?」
該隱為她倒上一杯琥珀色的佳釀,遞給她,似清風般淡雅的笑道,「我只知道你要我找的那個人也失蹤了,而且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卻是西門光海。」
「西門光海?」
夏小風微微愕然了,隱約中能感覺到自己所接觸到的,似乎和當年的幕後黑手進了一步。
而在一旁平常倍是吊兒郎當的秋向東出奇的安靜,指間的煙身在他彷彿是無意識的,機械式的吞雲吐霧中快速的燃燒著。
「向東?」夏小風輕喚。
「西門離江去見過西門光海了,而且在回去時碰上蔡琳,還和她起了爭執。」
他看似是失神,可把他們的談話都聽了進去。
掐滅手中的煙,他再次說道,「西門離江對西門光海似乎存在著一股恨意,以至於對其放任自生自滅長達六年,可他卻突然去見他了。」
「雖西門離江這樣虐待他,可從西門光海的舉動中,不難看出,西門光海是絕對維護西門離江的,這恨又是從何而來?」
夏小風輕輕晃動杯中酒,淺抿些許,輕歎道,「有時恨就莫名的產生在,兩人的不擅溝通中。」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秘書從外走了進來,給他們帶來了又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西門光海要見她。
據調查,西門光海已經有五年多不曾踏步出旺角的那幢老樓了,今日的突然拜訪著實太過於出人意表了,更讓他們心中的疑團猶如雪球越滾越大了。
難道他是為了那日被掣肘在家,不服,今日才找上門來的?可那日是向東用藥物控制他的,不可能讓他有感覺的。
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當西門光海不在挺拔的腰身邁進她辦公室時,他的第一句話便讓他們吃驚不小。
「既然你們已經打贏了官司,就不應該再扣留人了,快把人放了,以前的事我也不再追究。」
夏小風微微蹙緊了柳眉,可卻不語。
「我可是檢查過你的身體,你沒有老年癡呆症,所以別亂髮傻。」
秋向東又恢復了輕浮,邊點著煙邊說道。
西門光海一拍桌子,聲音雖中氣不足了,可句句都用盡全力去吼道,「你們別給我裝,西門銘那畜生我可以不管,那是咎由自取,但蔡琳你們可得放了。」
雖然得知蔡琳的失蹤的確讓她很是吃驚,但基於做律師的敏感,夏小風還是第一時間覺察到了西門光海的失言。
那畜生的死活我可以不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證明他已經知道西門銘失蹤的事了,可對於一個足不出戶的老人來說又是怎麼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