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人怕出名豬怕壯 110:痛罵蘇念蕊 文 / 舞月踏歌
110:痛罵蘇念蕊
春兒一聽要回家,歡呼一聲喊龍井瓜片進來收拾東西,做好準備等著第二天一早出發。
過了一會兒,花容和水柔也從集市上回來了,帶回來好吃的好玩兒的,水柔笑著對春兒說:「這可都是用贏來的銀子買的,輸了的人看著眼熱不?」春兒又嫉妒又羨慕,酸溜溜地說:「那還不是拿我的銀子買的?再說了,我要出去買東西,子朗給我的更多,哼!」
水柔見春兒那小樣兒,笑嘻嘻地拿出個玉鐲:「四嫂,這是我孝敬你的。」
春兒馬上開心了,美滋滋地戴上鐲子看來看去,水柔哈哈笑著走出門,拉著花容說:「你瞧,我說她容易滿足吧?一個鐲子就高興了,我四哥要哄她還真容易。」
春兒氣得探出頭喊道:「臭水柔,哄你更容易,那莫……」水柔猛地一個轉身,春兒嚇得把「少離」兩個字生生嚥了回去,眨巴眨巴眼睛:「莫……莫……磨盤大的大西瓜就能叫你高興。」
水柔狠狠瞪她一眼:「好,四嫂要說話算數,我就等你送我個磨盤大的西瓜!」
當天晚上,幾個女子嘰嘰喳喳在一起討論蘇家小姐的事兒,花容那是氣不打一處來,拍著桌子說蘇念蕊絕對不是個好東西。水柔拿眼睛瞄著春兒:「四嫂,我可聽說那蘇家小姐人比花嬌,家裡又有錢有勢。這也就是我四哥吧,要是別的男人還不早就答應了。」
春兒顯得有些得意:「那是!「
槿嫣噘起嘴,馬上表示不滿:「那可未必,玉簫就絕不會答應。」春兒連忙幫腔:「嗯,我大哥是不會辜負槿嫣的。」
花容托著腮若有所思:「你們說,老古板遇上這樣的事,他會怎麼樣?」
水柔第一時間打擊她:「老古板那種人,當然是家族利益為重,他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花容氣得撲上去,假裝要打,水柔大叫一聲:「暮天哥哥,花容打人啦!」
只聽老古板的聲音厲聲響起:「出來上藥!」
於是,在大家的哄笑聲中,花容紅著臉推門出去。春兒笑得直不起腰,說道:「姐妹們,我真想知道,花容倒底傷在哪兒了?這麼多天都不肯給我們看。」
水柔道:「不知道,反正只有暮天哥哥知道。」
幾個人又是一陣壞笑,春兒說:「唉!照我說,花容是最不守婦道的一個!」
水柔哼了一聲:「那也比不過你,你還沒成親就和我哥住在一起了。」
春兒追上去打:「你個壞蛋,我是怎麼回事你還不知道?」水柔邊躲邊喊:「四哥,我四嫂打人啦。」
然後門外傳來子朗懶洋洋的一聲喊:「春兒,我困了,回來睡覺!」
子朗他們商議,回家的時候不走水路,還是坐馬車快一些。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好東西結了房錢,正準備下樓,就聽見樓下有人問:「店家,朱子朗朱公子是住在這兒嗎?」
這甜得發膩的聲音相當有辨識度,春兒馬上就聽出來是誰,她使勁兒掐了一把子朗的胳膊,氣道:「叫你再招蜂引蝶!」子朗笑著小聲說:「娘子,我可不敢!」
這還差不多!春兒笑望著樓下那一抹紫色身影,說道:「蘇姑娘,好久不見啊。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惦記著我家子朗啊?」
蘇念蕊臉上堆笑,並不作答,只是用嬌嗔目光看著樓上的子朗,然後輕移蓮步款款走上樓。那身姿如同弱柳扶風,甚是惹人憐愛,樓下有些客人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麼,只是傻傻地盯著千嬌百媚的蘇小姐,生怕一眨眼,那美人就不見了似的。花容實在忍不住了:「這整個兒就是個假人嘛!笑得假,做派假,說話腔調更假!還不如那冷韶玉呢!」
連暮天適時地哼了一聲:「女子若都成了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婦道可言?應該罰她寫五百遍《女誡》!」
水柔笑嘻嘻的看著走上前的蘇小姐,對子朗說:「呦,四哥,這小模樣做個平妻倒也不辱沒你。」春兒知道水柔是故意的,狠狠瞪了她一眼,水柔吐了吐舌頭,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可惜啊,我娘最不喜歡狐媚子,還是我四嫂這樣又笨又傻的比較討我娘歡心。」
那蘇念蕊對大家的議論置若罔聞,上得樓來,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子朗,輕聲說道:「子朗,我有話要單獨對你說。」
子朗淡淡一笑:「蘇姑娘,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好。」
碧玉簫鄙夷地哼了一聲,連暮天握緊拳頭:「蘇老爺子把這種女兒找回來,就是為了有辱門風的嗎?」
蘇念蕊既不生氣也不辯駁,她垂下頭,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子朗,我……我只有幾句話。」
「那不行!」水柔馬上發難:「我們可馬上就出發了,我四嫂想念家裡的小狗,耽擱了行程,蘇姑娘負得起責任嗎?還有,你是我四哥什麼人啊?憑你也配子朗子朗地叫?」
春兒這個開心啊,真想給水柔個擁抱!當初水柔這麼對自己的時候,自己心裡還委屈呢,這回看她對蘇小姐更加不客氣,心裡暗叫痛快,還悄悄沖水柔豎起了大拇指。
水柔一見,更加變本加厲,跑到子朗面前說:「我知道蘇姑娘要說些什麼,嫂嫂,我們兩個比一比,看誰說得準!」說完她對著子朗撒嬌:「子朗,恨不相逢未嫁時,這些天人家好想你啊。」
春兒笑著在一旁幫腔:「子朗,那日一見,日夜思念,這次總算見到你了,我可絕不能放過你。」
水柔又道:「我家勢力不小,子朗若是不依,哼哼,後果你自己想吧。」
春兒也不甘示弱:「子朗,以前都說惡霸強搶民女,這種好事怎能只叫男人做了去?我今天就做個惡婦,搶你做我相公!」
花容實在忍不住了,躍躍欲試就要上前也表演一段,連暮天一把拉住她:「你給我老實點兒。」她只好噘著嘴站在一邊,看著春兒和水柔直眼熱。
碧玉簫皺皺眉,不願再和蘇念蕊糾纏,於是提醒大家:「我們該走了,馬車還在門口等著呢。」
蘇念蕊眼淚汪汪地望著子朗,輕聲喚著:「子朗,你就當真這麼狠心?」說完轉過身,又對春兒說:「姐姐,我對子朗是真心實意的,姐姐若是答應,日後我定會好好對姐姐,天天請安,日日敬重。」
這一聲姐姐叫得,讓春兒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蘇念蕊這女人,一邊用家族勢力威脅子朗,一面又裝著可憐;明明要搶人家相公,卻說得好像她受了委屈似的,實在是太可惡了!「咳咳!」春兒故意咳了兩聲,笑道:「子朗,我昨兒個閒著沒事看你的書,也學了不少東西呢!此情此景正好作上一闋《南歌子》,你也看看我的學問有沒有長進。」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作《南歌子》?子朗明白,春兒定是打著什麼主意,只見她笑嘻嘻地踱來踱去,用眼梢瞄著蘇念蕊,輕啟朱唇,曼聲吟道:
「紫衣羅裙帶,鬢上垂金珠,嬌柔款步眉輕蹙,都說女子慕郎相思苦。
倚門笑垂首,只恨情難訴,隻身闖入郎君屋,卻聞:廉恥二字怎生書?」
蘇念蕊聽得第一句,就知道說的是自己,上闋念完她還喜滋滋的,知道是誇她漂亮,說她思慕子朗不容易,還以為春兒為了家族利益服了軟。可是再一聽後面的,她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是罵人嗎?
「碧螺春,你……你罵誰?」
春兒揚了揚眉毛:「呦,現在不叫姐姐了?我罵誰誰自己心裡清楚!」
「哼!」連暮天在一旁冷哼一聲:「這難道不是子朗的屋子?春兒可沒說錯,有些人就是不守婦道,不知廉恥!」
春兒心裡樂開了花,她和子朗第一次遇見蘇念蕊,這姓蘇的女子主動和子朗搭訕的時候春兒就知道,要是讓老古板碰上一定會將她痛罵一頓,哈哈,連暮天真可愛,他果真不會教人失望!
春兒笑嘻嘻地瞧著子朗,搖著他的胳膊:「相公,你倒是說說,我的學問怎麼樣?」
子朗把她攬在懷裡,帶著十足的寵溺:「春兒長進不少呢。」說完湊近春兒的耳朵,小聲地說:「以後不妨給相公作些閨房艷詞。」
春兒咯咯嬌笑著,伸出胳膊捶他:「壞蛋,討厭死了,沒個正形!」
兩人的默契和親暱盡數落在蘇念蕊眼裡,她跺跺腳說道:「朱子朗,以前朱家和蘇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可若是你們得罪了蘇家,恐怕在江南是寸步難行!」
子朗笑笑,正色說道:「蘇小姐,子朗是堂堂男兒,還不受什麼人威脅。」
「哼!男兒郎又能怎樣,不也要審時度勢?不也要擇木而棲?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得罪了蘇家,你又為了什麼?」
子朗笑著,慢慢說出四個字:「不負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