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豬八戒的媳婦 037:怎能一樣 文 / 舞月踏歌
037:怎能一樣
就這樣,春兒和子朗不得不告別了荊楚,在碧海潮的監督下上了馬車。這下蘇念蕊姑娘不用擔心沒地方睡了,一下子騰出兩個房間呢。
一路上,春兒看著碧海潮的臉色,一句話也不敢說。想來也是,誰會相信兩個人在外獨處會有多清白?可是,自己和朱子朗真的什麼也沒做啊,這不是冤枉死了!她偷偷看看朱子朗,這傢伙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瞇著眼睛昏昏欲睡,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回到碧家,春兒馬上又被關起來,碧海潮還派了家丁守著,胖乎乎的周媽媽更是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讓小姐出閨房一步。另一邊,朱家也怕中間再出什麼岔子,也堅決不許子朗外出。與此同時,朱家碧家馬上籌辦子朗和春兒的婚事。
那天晚上在客棧的事也不知是被哪個好事者看到了,於是在各大酒樓茶館,說書先生們又有了新段子:碧家小姐千里尋情,朱家公子月下輕吻,上演了讓人嗟歎的一段佳話。春兒聽到龍井她們回來匯報,氣得在閨房裡直蹦,說明明只是舔了一口臉上的芙蓉糕,輕吻什麼輕吻!丫環們嘩然,都說:小姐啊,這也夠讓人遐想了,還是不要把這事說出去了,說書先生要是改了段子,指不定改成啥樣呢!
說到這裡,丫環們還一起邀功,說是如果沒有幾個忠心丫環的幫忙,小姐哪會那麼容易出去,小姐找到了子朗公子,成就美滿姻緣,她們幾個功不可沒。真是主僕齊心,其利斷金啊!
春兒一想到就這樣被逼著嫁給懶豬,難免期期艾艾,整天茶飯不思。唉,醉溪啊,難道和你真是沒有緣分?
不到半月,朱家的花轎就抬了來,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春兒在丫環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感慨中上了花轎。她一路哭著,碧夫人也哭,一個勁兒地說:「春兒啊,這回如願嫁了子朗,可要經常回來看娘。」
春兒蒙著紅蓋頭哭得更大聲,會想爹娘是真的,可是這回嫁的並不如願啊!
一路上吹吹打打,引來圍觀群眾無數,都指著花轎議論著:這下碧家小姐可不用飽嘗相思之苦了,那些說書先生也馬上在心裡醞釀新段子,嗯,這一回珠聯璧合裡面朱公子的部分告一段落,聽說碧家公子和步槿嫣小姐近來也在眉來眼去,看來要換成他的故事了。
花轎到了朱家,春兒拜了堂,進了房,越想越難過。她別彆扭扭地坐著,暗自下定了決心,反正懶豬也是喜歡男人的,雖然有時候不知道他倒底在算計什麼,可人還算是不錯。等他回來,好好跟他打個商量,他會幫著春兒吧,會吧?
到了晚上,朱子朗回來了,挑了紅蓋頭,飲了合巹酒。丫環婆子們都出去了,春兒這才抬起哭得花貓一樣的小臉:「懶豬。」
微醺的朱子朗坐在春兒身畔,一雙美眸半瞇著盯著春兒看,春兒的臉紅了紅,死死咬著嘴唇終於下定了決心:「懶豬,你休了我吧。」
朱子朗笑笑,解開腰間束帶,隨手拋掉身上的衣衫。他只著中衣,墨發慵然散落,閉著眼睛倒在了床上:「春兒,我困了。」
「你不許困。」春兒急了,搖著他的胳膊:「你休了我吧,休了我吧。」
「噓!」懶豬伸出一根食指要她噤聲,然後指了指窗外,小聲說:「有人偷聽。」
春兒住了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懶豬勾唇一笑,說道:「小春兒,你這又是何苦?」
春兒的眼淚啪嗒啪嗒又往下掉:「懶豬,你知道的。」
「為了醉溪?」
春兒使勁兒點點頭。懶豬又輕聲問:「春兒為什麼非要嫁他?」
「因為……因為……」春兒咬著嘴唇,乾脆把帶來的那幅畫找了出來:「因為這個。」
「這個?」朱子朗笑瞇瞇的,倒在床上正要展開畫卷,春兒馬上著急:「你能不能起來看,別弄壞了。」
他只好起身,在桌前攤開那幅畫,畫上的活潑少女巧笑嫣然,一看那神韻就知道是春兒。畫上題著字:「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畫上左下角蓋著印章,正是醉溪居士四個字。
朱子朗眸光一閃,唇角帶笑,卻看不出他的情緒。他收好了畫還給春兒,笑著問道:「春兒是被這畫迷住?還是被作畫之人迷住?又或是,只被醉溪的名字迷住?」
春兒被問得迷糊:「這不都是一樣的?」
朱子朗輕笑一聲,浸濕了巾帕,手指穿過伊人的秀髮托在她腦後,另一隻手拿著帕子擦她的貓臉,柔聲說道:「小傻瓜,怎麼能一樣?」
眼前的男人領口微敞,性感的胸膛直往眼睛裡撞,又有著如此溫柔的動作、溫柔的語氣和脈脈的眼神。春兒立刻被弄懵了,她傻傻地問:「有什麼不一樣?」
「若是只喜歡這幅畫,能畫的人何止一個,珠聯璧合誰都能幫春兒畫上一幅;若是只喜歡醉溪這兩個字,那我倒要問春兒,難道你喜歡的只是名氣,愛的只是名字?」
春兒一個勁兒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從這畫上看出他對我的心意,所以……所以……」
朱子朗輕笑:「那我覺得春兒還正常些。」
他把帕子放下,看看面前乾淨的小臉,似乎很是滿意。春兒搖著他的胳膊追問:「那麼,休書能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