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四十六章 傾吐心事 文 / 峨眉滅絕

    第四十六章傾吐心事

    品雨軒內——

    艾飛將一碗熱氣裊裊地龍井一飲而盡。

    煙妃水眸微抬，輕捂長袖又給她斟滿，丹唇輕啟，「不燙嗎？怎麼連茶葉都吃進去了？」

    艾飛也不作聲，只是憤憤地嚼著還未泡開的茶葉，絲毫不覺得苦。

    「哎，難得來看我一次，卻只顧喫茶，也不說話！」煙妃輕歎一聲，秀眉微蹙，故作嗔意。

    艾飛這才回過神，將口中茶葉呸在地上，「你最近還好吧？寶嬋呢，怎麼不見她？」說罷環顧著四周。

    煙妃抿唇一笑，嬌媚盡生，「她這幾日身子不適，我叫她歇著去了！這些日子怎麼不進宮？」

    艾飛嘿嘿一笑，面露得意之色，「我就知道你消息不靈通！說出來嚇死你，告訴你啊，我離家出走了！」

    「出走？」煙妃似是一驚，水眸微動，「你膽子可真大，萬一出事可怎麼辦？」

    那驚訝的表情讓艾飛感到十分滿足，她一拍大腿，口沫飛濺地炫耀開來。

    煙妃被她逗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她側過臉去望著窗外，水眸中浮出無限地憧憬和嚮往，感傷道：「我真羨慕你！整日呆在這深宮，如同一隻被囚禁的鳥兒。」

    艾飛亦神色黯淡下來，也順著她視線望去，喃喃道：「有什麼好羨慕的！」

    「怎麼了？有心事？」煙妃見她突然不再嘻嘻哈哈地，不由轉過頭來詢問。

    艾飛長出口氣，低頭擺弄著桌上的茶碗，低聲道：「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你當他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是最信任的人，可是後來發現，其實你被他騙了。他之所以跟你做朋友，是為了要利用你，甚至殺了你，而且他可能——有可能殺了你的好姐妹！你，會殺了他嗎？」

    煙妃聽罷，淡淡一笑，輕輕搖頭。

    艾飛眉頭皺在一起，也不抬頭，似在自言自語：「我當時真想殺了他，可是就是下不去手！就算他殺人如麻，人人都欲除之而後快，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救過我！這次出走若不是他，我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京城了！況且他要殺我，簡直比踩死只螞蟻還簡單，可他卻沒有！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他會殺了小憐！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可就是——」她說著，兩手插進發隙中胡亂地撥弄起來。

    煙妃伸出玉手，輕搭在艾飛的手背上，溫婉笑開：「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哪有！」艾飛一把打落她的手，嘴巴一撅，「你當我花癡啊，見了帥哥就往上撲啊！」

    「不然，就是他愛上你了，捨不得殺你！」煙妃纖眉一挑，調皮地笑著。

    「嘖嘖嘖，」艾飛無奈地搖搖頭，比比劃劃道：「我一直以為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想不到你就是一俗人！我都教育你多少次了，這男女之間不光有愛情，還是有友情的嘛！你可不可以稍微跟上潮流啊！」

    煙妃也學著她搖搖頭，模樣卻優雅得多，玉指輕點在艾飛鼻尖，「你以前也這麼說，現在不也跟你家王爺恩恩愛愛的！」

    艾飛臉當即一沉，「別提他，一提他我就來氣！魂都快被那紫陽郡主勾走了，眼看要娶人家過門了，連半個月都等不及！當初怎麼那麼傻，不拚死攔著不說，竟然二話沒說就接受了！現在後悔了，黃花菜都涼了！就是去撞牆也屁用沒有！」

    煙妃丹唇微翹，似笑非笑，「哪個女子不希望心上人只望著自己一個人？米還未成炊，你還是有機會的。」

    「機會？那死銅人肯定正跟未來岳父熱烈討論聘禮呢！」艾飛撇撇嘴，譏諷中帶著一絲酸味，突然臉湊到煙妃面前，曖昧十足地道：「喂，你是不是有相好的啊？」

    煙妃搖搖頭，卻漾起甜蜜地笑意。

    「哦——！」艾飛手一指煙妃，賊笑道：「我猜對了吧！他叫什麼？長什麼樣？是不是帥哥啊？」

    煙妃仍笑而不語。

    艾飛乾脆竄到她身後，兩手食指戳著煙妃的側肋，煙妃受不了癢，忙起身閃躲，兩人追逐嬉鬧開來。

    「喂，你看沒看到一個人影飄過！」艾飛突然停住腳步，神情嚴肅地問。

    煙妃環顧一下，「沒有啊！」

    艾飛突然覺得雞皮疙瘩四起，咧著嘴巴戰戰兢兢道：「會不會有鬼啊？宮裡好像經常鬧鬼啊！」

    煙妃嗤笑一聲，「你是眼花了吧，我這品雨軒有鬼倒好了，還能跟我作個伴！」

    兩人又玩笑了一陣，艾飛依依不捨地告別，出了品雨軒。

    「嗖」——餘光似掃到什麼東西閃過。

    艾飛側目望去，什麼也沒有，便揉揉眼睛，眨巴眨巴，嘟囔道：「可能真是眼花了！不會得白內障了吧！這可沒地方手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