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十五章 夜宿客棧(2) 文 / 峨眉滅絕

    第十五章夜宿客棧（2）

    「別走，等等我！」莫問大喊著，騰地坐起。

    艾飛嚇了一激靈，正要開門的手不由縮了回來。「嚇死我了！我上茅房你非跟著幹嘛？」她轉過頭來平撫兩下胸口，探著腦袋問道：「你要是急的話，你先去？」

    莫問回過神來，滿懷歉意地道：「驚擾你了，我不過做了個夢！」

    艾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莫問低下頭來，回憶著剛才的夢，星辰般的眸子露出無限哀傷。

    「啪」——一支飛鏢透過紙窗閃電般釘於床頭。

    莫問眼波一震，拔下飛鏢，攤開附在上面的字條，臉色陡然一變，挑起枕邊的一對判官筆頓入袖中，騰地起身，窗戶大開之際身影已淹沒於茫茫夜色中。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跟蹤起我來？」莫問身形一閃，飛旋翻騰翩然落下，擋在一道黑影面前。

    黑影倉惶停住腳步，怔了片刻，冷笑一聲，「哼，有佳人相伴愜意的很啊！我只不過是來提醒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務。」

    莫問不屑地瞥了黑影一眼，淡淡道：「我說過，我自有分寸。」

    「分寸？我看是你自己亂了分寸吧！」黑影鼻子哼了一聲，嘴角歪向一邊，話音未落，只感覺一陣涼意襲來，一支判官筆已抵在咽喉。

    「你給我聽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過是個眼線罷了，做好你份內的事。若再敢跟蹤我，休怪我無情。」莫問眼神犀利如劍，寒光陣陣，聲音極其輕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黑影大氣不敢出一口，僵在那裡，手中緊緊攥起了拳。

    莫問想好了如何跟艾飛解釋，便回到客棧下，縱身一躍穿過窗口穩穩落於房中，卻不見艾飛人影，想她還未發現自己離去，心下釋然。可等了半天還未見她回來，不免擔憂起來，點了根蠟燭，下樓尋她，沒走幾步聽見上樓的腳步聲。他舉起蠟燭照去，不由瞪大了雙眸。只見艾飛雙手提著衣角，褲管卷在了膝蓋處，渾身濕漉漉地直往下滴水，還光著腳丫，身後留下了一串足印。

    「你這是——」莫問大吃一驚，正欲詳細盤問，一陣惡臭撲面而來，他連忙掩住鼻孔。

    「咋辦啊！」艾飛五官似扭在了一塊，帶著哭腔咧嘴道：「我踩進茅坑了！真是的，廁所也不安個燈！我在後院用水沖了好幾遍了，還是臭得要命！」

    「呵呵呵」——莫問再也忍不住，顧不得連綿不絕地臭氣，大笑開來。

    「你還笑！咱倆在一屋，我臭你也香不了！」艾飛氣急敗壞地斥責道。

    莫問漸漸止住笑，「呵呵，我還帶了件袍子，你先換上吧，明日我再去給你買合身的！」

    「我換好了，你進來吧！」

    莫問在門口聽聞推門而入，見艾飛長袍拖地，寬袖至膝，儼然一個唱大戲的，不由又掩口而笑。

    艾飛不理會他，甩起袖子嗅了嗅，哭喪著臉道：「換了衣服也不頂用，怎麼還這麼臭啊！」

    莫問忍住笑安慰道：「聽說這附近有個韻香泉，沐浴後便可身帶香氣，只不過——」

    「真的嗎？」艾飛心下狂喜，不由打斷他上前一步，「明天一早就去！這麼臭以後怎麼見人啊！」

    莫問忙退後一步，捏住鼻子。

    艾飛一撇嘴，白了他一眼，忽地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明天你可別喝這的茶，也別吃飯，記住沒？」

    「這是為何？」莫問星眸中閃出幾分疑惑。

    艾飛抿著嘴吃吃地笑了半晌，略帶幾分愧意地說：「我剛才是在井裡沖的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