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9章()
按下接聽鍵的同時，他嘲笑自己，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電話那端傳來遲御朗朗的聲音：「藍獅，快下班了吧？晚上一起吃飯吧？人家好幾天沒見你了……怪想你的……」遲御嘿嘿笑著。
容浩恩輕微皺了下眉，赤鷹總是會隔幾天就打個電話，然後一起聚下，只是今天，他似乎沒有心情和他一塊進餐。
「不了……改天吧。」他直截了當地拒絕。
「咦？你有事？」遲御明顯怔了下，藍獅居然會拒絕他？
「嗯……」容浩恩邊穿衣服邊含糊地應著。
「藍獅——」遲御拖著尾音，「你有心事啊？」能聽得出他的口氣閒閒地，也能想像得到他臉上的那一抹笑容，略帶鄙夷的笑。
「你自個兒玩去吧，拜……」容浩恩說完，隨即掛了電話，一把抓過桌子上的車鑰匙，逕直走了出去。
陳家寒正端著杯子喝著咖啡，看到一臉冷峻走向大門外的人，眨吧了好幾下眼，瞟了眼牆上的鍾：不是吧？頭兒居然早退？
容浩恩心底升騰起一股煩躁，只是想著要趕快回到家，為什麼？今天居然這麼急切地想回家？只是因為她說，她想住在他那裡，他就斷定她一定會在嗎？
他忽然間為自己的做法感到可笑，他那麼緊張做什麼？她是他的什麼人嗎？他甚至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他的眉擰了下，他居然……居然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電話那端響了兩下即被接起，然後傳來陳家寒驚詫的聲音：「頭兒？你不是……你不是走了嗎？」
「嗯……我問你……」容浩恩說出這幾個字後就頓住了，他要問他……會不會太可笑？只是他現在沒有時間再去查了，「那個……她叫什麼？」
「啊？什麼？」顯然，陳家寒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那個……你叫的……小白大嫂，叫什麼名字？」他輕咳了下，然後尷尬的說出。
那端一下子沉默著，可以預料得到陳家寒瞪大的雙眼，滿臉的抑制不住的笑容。
「名字……」容浩恩對著電話怒喝。
「哦哦……那個……小白大嫂——白汐琰……呵呵……那個……」陳家寒還想說什麼，那端卻又說道。
「明早將她的資料放到我的辦公桌上……」容浩恩冷聲吩咐，電梯也在此時開了門，電梯內的人看到外面的他時，眼裡頓時亮了下，臉上微微笑著。
電梯也在此時開了門，電梯內的人看到外面的他時，眼裡頓時亮了下，臉上微微笑著。
「浩恩，下班了嗎？」可薇輕聲問著。
容浩恩定定望著她，卻並沒有抬腳進入電梯內，電話那端，陳家寒還在說著什麼，而他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良久之後，他才緩緩垂下手，掛斷了手機，面無表情地走入電梯，站在冉可薇的面前，沉默著。
可薇看著面前冷漠的背影，心裡一陣疼痛范開，他是真的不會再原諒她了是嗎？即使她是為了他而回的國，即使她也等了他那麼多年？可是，她真不想放手。
「浩恩，我們……談談好嗎？」身後，她略微猶疑的問著，已經遭到一次毫無餘地的拒絕，卻還是仍然不死心地再次追問，這就是冉可薇，倔強而執著的冉可薇，就像高中時，她對著找他們談話的校長，一臉孤傲地說：我就是喜歡容浩恩，我就是愛他，那又怎樣？
往事歷歷在目，只是此刻的他們，跨越了七年的時間，一切，早已改變。
容浩恩始終沉著一張臉，沒有應她任何一聲話，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他直直走了出去。
冉可薇望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攥過他的手臂急切地叫著：「浩恩，你真得不肯原諒我嗎？……」
「冉醫生，我們之間有什麼嗎？你有什麼要讓我原諒你的？」他的話平靜無波，望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閃躲，然後，他扯下她緊抓著他手臂的手，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車子以完美的弧度車彎，消失在她的面前，只剩下她孤單的背影，任落日的餘輝拉得冗長……容浩恩一路疾馳，沒有片刻停頓的回了自己的公寓。開門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下，進入室內，一室的冷清，他不禁失笑出聲。她怎麼會在，他都沒有給她鑰匙不是嗎？
他脫下外套，頹然地跌落於沙發中，眼緊緊閉著，為什麼要去擔憂一個他還根本不瞭解的人？就因為和她發了關係？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不是嗎？可是心底卻又隱隱擔憂著，他到底還是說太重的話了，她會不會因此而看不進書，然後考不好試，然後她爺爺會傷心……天，他在想什麼？他是被她蠱惑了……這小妖女！
想是那樣想著，手下卻也不停歇，重又抓起外套，朝著門外走去。
門豁地一下拉開，他和門外的人同時怔愣了下。
待看清是誰時，容浩恩的心底沒來由地閃過一絲興奮，而臉上始終面無表情，她瞟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臉上還有著一抹傷心，而身上的衣服……容浩恩銳利的眸子一下緊縮，男性外套？她去哪了？居然會有男人的外套披在身上？是向哪個男人哭訴去了？
心底一下子升騰起一股怒氣，他現在有一個強烈的欲\望，就是想把她所有的一切，都要瞭解地一清二楚，只是他就杵在門口，沒有開口問，也沒有讓過身。
白汐琰看到站在門內的人時，隨即垂下了眼眸，將手中剛買的菜挪了挪，再次抬眼看他時，他的臉上那明顯的怒氣又讓她垂下了眼眸。
他不會……不讓她進去了吧？她在外面晃蕩了一個下午，她想通了，他跟她生生氣，吼她一兩句，其實也沒什麼的……可能剛好他心情不好……反正，她還是喜歡他的……而他卻站在那裡，沒有移動半分，白汐琰終於又瞟了他眼，她才不管他，哪怕他將她扔出來。她側過身，貼著他的身子擠進門內。柔軟的觸感，令他的心底悸動了下，臉色也隨即緩和了些。
看到她沉默得換過鞋，然後脫了那件外套，兀自走廚房。
容浩恩輕輕關上門，盯著她窈窕的身影，她的身材真的不錯，凹凸有致，柔軟細滑……那一晚的情景又浮現腦海，他慌忙收回了眼神，輕咳了下，走到放在餐椅上的衣服時，不禁又瞟了眼。
然後琢磨著，總不能不講話吧？他走至廚房門邊，看著裡面忙碌的身影，他略微猶疑了下，還是問出口：「你……去哪了？」
在裡面切菜的身子頓時僵了下，然後不予理會，又飛快切起菜來。
容浩恩看到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樣，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樣問？他輕歎了聲，決定放棄。
才剛轉身，就聽到身後的人略帶哭腔的聲音：「容浩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轉身，便看到她梨花帶雨的臉，正一臉哀怨地望著他，他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而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大顆大顆的淚滴就這樣在他的面前掉落。
「我……」他站在那裡，想替她拭去淚滴，可是伸手也不是，不伸也不是，他就那樣看著她哭花了一張臉。
「你是個大壞蛋，你居然這樣凶我？人家哪裡做錯了？只是怕你上班上得太累了……所以才做了點心給你送來……你……你居然這樣子對我……嗚……」白汐琰一哭不可收拾，手擦著不斷掉下的洶湧的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容浩恩一下子慌了：「白……白汐琰……別哭了……」他最害怕女人哭，以前可薇只要一臉淚眼汪汪，他就全都妥協了。
說出話的同時，她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哭得更甚：「你是個大壞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推開杵在面前的他，奔向房間。
容浩恩一下子追了上去，門卻在他的面前關上。
「白汐琰……別哭了……對不起……」他輕敲著門，從來沒有安慰過一個哭得如此兇猛的女人，就連以前的可薇也沒有過，因為她經常在他妥協之後，即綻開得逞的笑容，而她……門內依舊傳來勢不可擋的哭泣聲，他蹙緊的眉更是沒有鬆懈過：「白汐琰，別再哭了……下次……下次再也不凶了……」他站在門口，囁嚅地說著。
門內忽然靜止一片，他剛想再敲門出聲時，門卻一下子被拉開。
白汐琰淚眼汪汪的大眼望著他：「你說的……下次再也不會凶我了……」
他望著她的樣子，怔了下，然後才猶豫著說了句：「是……」
「那你發誓……」白汐琰牽起他的手，作舉起狀：「你容浩恩……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對白汐琰發火，你要保護她……愛她……」白汐琰的聲音越來越小，看到面前的人漸漸沉下來的臉，她識趣地不再說下去。
「我說了不會凶你……就不會凶你……」他沒好氣地甩出一句話，冷著一張臉進入了書房，砰地一下關上門。
白汐琰瞪著那扇門，不凶？他這樣子就是不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