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章 廢物之名 文 / 豬三不
第48章廢物之名
凌家的演武場，坐落於凌家大院的東北角，佔地十幾畝，很是寬廣。每天早晨，凌家修為在先天境以下、年齡小於25歲的小輩們，無論是嫡庶，都會來這裡練武，接受教習的指導。
演武場最熱鬧的時候，就要屬每月三次的演武日，因為在這三天，所有的少年，無論身份尊卑，都可以自由競技，揍傷了也不用負責。
這三天，是修為高但身份低的少年們揚眉吐氣的時刻。
這三天，也是族裡身份比較高的嫡系子弟最喜歡的時光，他們可以指使依附著他們一幫少年，以挑戰的名義，隨意的指使人揍人享受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
不過若是什麼事情都變成一如即往的重複，那也就沒多少快感與刺激可言了。稱霸了演武場一年多的凌安與凌卓就是這種感覺。
家族中真正的精英子弟，都已晉陞先天境，進入妖獸山脈歷練去了。留在家族裡修煉的，翻來覆去就是那些人，該揍得都揍膩歪了，揍噁心了，凌家嫡系子弟中的凌安與凌卓就是這感覺。
大清早的，兩人就無精打彩的坐在那裡，看著那些個少年在教習的監督下訓練。盤算著今天揍誰的同時，眼中有些落寞，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再好的玩具，時間玩的長了，也就沒啥興趣了，尤其是那件玩具沒啥挑戰性和刺激性的時候。
凌安與凌卓正湊在一起嘀咕的時候，凌卓突然眼睛一亮：「哎，四哥，你瞧，誰，那是誰來了！」
「誰來還不一樣……」無精打彩的嘀咕了一句，凌安神情猛地一凜：「凌動！他怎麼敢來了？」
「他來了好啊，來了好啊，我們終於有事做了？」凌卓磨拳擦掌，神情很是興奮。
凌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凌卓：「怎麼，你還打算親自上啊？我爹可說了，這小子可是有些古怪，忘記趙松元了？」
凌卓神情一凜，卻又陰陰一笑：「這麼長時間了，你啥時候見我揍人用得著親自上啊。」凌卓手指了指正在訓練的那幫少年，「那些旁系的這些年沒少被我們欺負，我倆他們不敢惹，可凌動這後天三層的嫡系，嘿，那可就說不准了！再者，嘿……」
「嘿，後天三層的嫡系！」凌安猛地站起身來，捅了捅凌卓：「我突然間有些急不可耐了，上次的那幾巴掌，現在還火辣辣的！去，今天的房教習不是你爹的手下嗎，告訴他，今天的演武提前了！」
凌卓白了一眼凌安：「這還用你說！」拍拍屁股便走向了那邊正在監督訓練的教習。
一番低語之後，那名房教習便用罡氣吼出了一句聲震四野的話：「休息一刻鐘，準備演武！」
剎那，一眾正在訓練的少男少女們，便炸了鍋，然後迅速的四散而去，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跟在凌安與凌卓身後，佔大部分。一部分則跟在了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眼睛很小卻很有神的少年身後。
時間久了，這演武場的少男少女們也就有了派系。沒辦法，你不去，兩邊都輪著揍你，換誰都受不了！
凌動的到來，自然引起了一眾少男少女們的注意，凌動雖然不來這裡，但是那名聲，卻比誰都響亮，當然是紈褲的名聲！用旁系子弟的說話，凌動就是一廢物，不就是仗著有一好爹嗎？
「強哥，凌動來了！去年調戲了萱姐的那個混蛋終於來了！」那小眼睛少年身後的一幫少男少女們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小眼睛少年，名叫凌強，乃是旁系子弟的第一人，後天八層的修為，離後天九層只差一步。
凌強小眼睛一瞇，眼中厲光一閃：「他還敢來？一會誰也別跟我搶，以前沒機會，今天他來了，我一准要揍他個滿地找牙！」
「強哥，安公子與卓公子那邊傳來話來，叫你放手揍！斷一條胳膊一千兩，斷腿兩千，毀容五千！若是揍廢了……他們說，只要你突破後天九層，就直接進入家族精英堂！一顆聚罡丹一准少不了！」一名賊眉鼠目的少年壓低著聲音說道。
「揍殘廢不太好吧？會不會很麻煩？」另一個少年有些惴惴的說道。
凌強眼中寒芒卻是一閃，家族精英堂，聚罡丹，這對他都有著無比的誘惑力。那聚罡丹，雖然只要他的修為到了，家族就會安排聚罡丹給他。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安排是半年後，還是三四年之後。家族聚罡丹的產量一年就那麼幾顆，等輪到他一個旁系，不知道得等幾年呢。還有那家族精英堂那誘人的待遇，更讓凌強心動不已！
低低的虎吼一聲，凌強喝道：「麻煩，能有什麼麻煩？老祖宗的祖訓就刻在不遠處的演武石上呢——演武場上，生死勿論！」
「強哥……直接揍廢，是不是有點過了？再者那祖訓，現在也沒多少人管了吧？」一名少年置疑道。
凌強卻是極為不屑：「我呸，什麼叫過了？凌安與凌卓身後站的可是二爺與三爺，別說是揍廢了，就是揍死了，估計二爺與三爺也會拿祖訓說事，肯定啥事都沒有！」凌強並不笨，家族的那些高層爭端，他也是有耳聞的。
「走，去演武台！」凌強揮手道。
不遠處，得到回信的凌安與凌卓相視一笑：「哎，可惜，若不是這凌動有些古怪，我還想親自上呢，還是親手揍來得爽!」
凌安陰陰一笑：「嘿，沒事，等他被打殘了，咱上去狠狠的踩兩腳，那惡氣不就出了？」說完，凌安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笑道：「五弟，走，這三哥來了，給咱們送樂子來了，咱們是不是得歡迎一下？」
凌家少年們每旬一次的演武日，也是凌家高層們在議事堂議事的時間。
幾位主管家族各類事務的嫡系子弟們，如凌遠山、凌正山、凌鐵山等人，都要在這一天，將這段時間內家族事務的情況，收支情況向幾位長老匯報。一些比較重要的開支，重大的事務，都要在議事堂決斷！
傳承這麼久，凌家的事務，都有了一個定例！
不過議事的都是凌家人，氣氛也就沒那麼嚴肅，議事之前，都要說說自家的子女。以前，每當這個時候，都是凌遠山最難堪的時候！有時候，凌遠山甚至不想參加，那種被人刻意打臉的感覺，實在是很難堪！
今天也一樣，議事之前，一眾兄弟們就說開了，幾位長老呢，也樂意聽。一來說的都是他們的孫輩，二來，人老了嗎，關注小輩也就是人之常情了。
「大哥，你家的動兒呢，今天的演武日還是沒去吧？大哥，不是我說你，這孩子啊，不能由他，你得管教吶！該揍的時候就得揍，不揍不成材啊！就像我家安兒，前些日子被我狂揍一通，最近的修為那是突飛猛進啊，突破後天六層都好幾天了！」
老生常談了，凌正山每次議事，都會一副為你操心的樣子提這一茬，然後長老們就會訓斥凌遠山一番，讓凌遠山難堪無比。
不等凌遠山接話，大長老凌高鋒的訓斥就先過來了：「遠山吶，你對孩子也太溺愛了。這參加演武，可是家族規矩。再這樣下去，那孩子可就廢了！」
「是啊，大哥，動兒這孩子並不笨，天賦也不差。但若是讓你這樣慣下去，我凌家第一紈褲的名聲，就真的坐實了！」凌正山再次開口，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但誰都看出來隱藏在背後的幸災樂禍！
「凌家第一紈褲？二弟，這話是你這個做二叔的應該說的？」凌遠山臉色氣得通紅的喝叱道。
看凌遠山竟敢反擊，大長老凌高鋒不樂意了：「遠山，按祖訓，先天境且25歲以下的少年，可必須去演武場。以前就不說了，可我這個做爺爺的，不能眼看著動兒就此變成廢物！」
聽到凌高鋒這個長輩公開稱自已兒子是廢物，凌遠山的手都開始哆嗦了！
說到這裡，凌高鋒神色一凜：「我今天就把話摞這裡，若是動兒再不去，那就是違了祖訓，違了祖訓，我可就要公開執行家法了！」
聽到凌高鋒與凌正山刻意的針對，凌遠山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兒子不去那裡，還不是你家的那混蛋給害的，你還要公開執行家法？還好意思自稱是做爺爺的？
脖子一梗，凌遠山臉色一冷：「大長老，你這公開執行家法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不瞞你們說，我家動兒，今天還真去了演武場！」
眾人一驚，隨即笑了起來，就數凌正山笑得最高興：「真去了啊！哎，不過動兒那後天三層的修為，真的是……希望不會被傷到……若是真被年齡比他小的兄弟打敗了，那廢物之名，可就真的……」笑聲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噢，真去了啊？」大長老凌高鋒捉摸了一下，隨即笑道：「諸位，凌家的後輩將是我凌家未來的基石，一定要重視啊！」
一旁的凌鐵山接口道：「大長老說得對，不若我們今天就去看看演武？」
對此，凌正山自然是滿口子的贊成，其它幾人也紛紛開口附和，唯一沒開口的，就只有二長老凌選鋒！
凌遠山卻是氣極，雖然明知這些人的意思是去看他的笑話，看他兒子的笑話。但還是氣不過，而且凌動這些天的表現也給了凌遠山信心，尤其是早上打的那套鍛骨拳，也很高明！
「去就去，指不定誰挨揍呢！」凌遠山扔下一句氣話，當先大步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