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齙牙瘋刀 文 / 豬三不
第15章齙牙瘋刀()
身形一轉，凌動帶著高遠拐下南大街，直入一條僅容三人並排通行的胡同。
看自家公子走岔了路，高遠忙低聲提醒：「公子，這等小胡同裡，哪有酒樓？南大街上倒多！」
凌動一笑，順手往前邊一指：「你焉知胡同深處沒有酒肆？」說話的同時，人卻是按照腦海中深處那模糊的記憶逕自前行。凌動此行，一是為了尋找一家記憶中的酒肆，二來，卻是因為要釣魚辦事，凌動又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要找個偏僻的地段！
見自家公子執意如此，高遠也只能跟著。
約摸前行了200餘米，到了這條小胡同的盡頭，一角被竹竿高高挑起的酒旗正有氣無力的垂在那裡，上書『古酒』兩個大字。
低矮的門楣兩邊是一副掉漆掉了大半隱約可辨的對聯：開壇千君醉，上桌百里香！
看到這『古酒』兩字和那副口氣極大的對聯，凌動嘴角微微一撇，看來他並沒有記錯路線，記憶中後世那座名聲極大的酒肆，現在還是個無人問津的孤僻小店。
雖然是深秋時分，正是煮酒清飲的好時節，但是這家古酒肆，連門可羅雀都稱不上。凌動剛剛踏步店門的時候，酒肆裡邊就傳來了盛氣凌人的叱罵聲！
「百酒兒，這租子你到底給不給？連你爹欠的，這都欠六個月了。雖說你爹過世了，憑你爹與我這麼多年的老交情，我不該這麼逼你，但是我也得生活吶！一家老小，全指望這幾個租子養活！」那中年人卻是越說越生氣，凌動看到的時候，已經指著一名身穿洗得發白的灰衫,腰間纏著熱孝青年鼻子罵了起來！
「老叔，你就通融通融，再給兩個月時間，這入秋了，酒客就會慢慢的多起來！」名叫百酒兒的灰衫年青人一臉悲淒的回答道。
「通融？這都通融了六月了，再通融，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那中年一聽便來火了，指著灰衫年青人的鼻子大罵：「還是你那老爹，都是窮苦人家，過世了，卷張草蓆子埋了就是，還買什麼棺材？一副最差的薄皮棺材也得10兩銀子，你買得起嗎？」
那百酒兒只是默默的聽著，不再搭話，表情卻是倔強之極！
「告訴你百酒兒，你要是不把租子給還了，就是你湊錢買來薄皮棺材，老子也得搶去把他給賣了！」那催租的中年人顯然是動了真火！
百酒兒一聽急了：「老叔，你放心，只要湊錢安葬了父親，就是作牛作馬，我也已定將你的租子給還上！」這時候，那百酒兒卻是看到了進門的凌動，眼中一喜，忙高聲道：「蘭草，來客人了！」
說話間，百酒兒又換上了一副哀求的語氣：「老叔，你就行行好，今天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門了……」
那中年人看了看凌動的穿著，以及那副世家公子哥的做派，心道有生意讓他賺點也好，也能還點錢，也就沒再為難，不過卻拋下了一句狠話！
「看在來客的份上，我再饒你一天，明天再來！若是明天你還交不上租子，休怪我找人來變賣那些家什！」說完，便拂袖離去，臨了時又低聲加了一句：「還有你那死鬼老爹，趕緊捲張蓆子埋了，若是放臭了，休怪老叔攆你！」
那百酒兒又是連連陪笑：「不會的，老叔放心，絕對不會的！」
這時，凌動卻已坐到酒桌上，抬眼有些悵然的打量著一切，物什人非啊！
酒肆還是記憶中的酒肆，但是那份獨特的酒味卻是沒有了，想來現在的店家，還並不是凌動記憶中那一對後來名滿天下、讓所有修煉者趨之若鶩的店家！
這家酒肆出名乃是在百年之後，凌動前世修為在地煞四品遭遇瓶頸時，曾經來過這裡一次，飲過幾碗萬兩黃金一碗的天心酒。
飲過那價值連城的天心酒之後，藉著酒意修煉，凌動竟然意外的突破了瓶頸！
這天心酒雖然萬兩黃金一碗，還每人每月限喝三碗，但之後每當遭遇瓶頸，凌動都會特意的趕來南山郡飲上三碗天心酒，而這天心酒幫助修煉者突破瓶頸的作用，也是時靈時不靈，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有作用的！
但對修煉者而言，尤其是強者而言，這突破瓶頸的好東西，哪怕只有一絲，也是值得的。
「這位爺，你要喝點什麼，溫婉的竹葉青，綿長的一品香，還是烈性的三碗倒！」一個大嗓門在凌動耳邊響起的時候，一位體格很壯的少婦很是麻利的擦起了木桌。
「三碗倒吧！」凌動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目光從那位還紅腫著眼睛的少婦身上掃過。
「需要下酒菜嗎？」那少婦稍有些意外的問道，這等公子哥，是很少喝烈酒的！
「拿手的小……」正準備說隨意上幾個拿手小炒的凌動，舌頭卻突然打結了，眼神定格在那出來招呼他們的少婦嘴角——突出的兩顆大齙牙之上！
「拿手的小炒？要幾盤？」起初，那齙牙少婦並沒有發現凌動目光的異常，順口問了一句，凌動並沒有回答，這才發現凌動直勾勾盯著她的目光！
齙牙少婦本以為凌動在嘲笑她的那兩顆齙牙，這種事見多了，她也不在意，只是重複了催問了一遍：「拿手的小炒要幾份？」
不過凌動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只是癡癡的盯著那齙牙少婦的臉面，一句話也不說，看上去癡情之極！
這種情況，立馬將那齙牙少婦鬧了大紅臉，暗罵了一句：「無恥！這世家公子哥果然怪僻，老娘這種姿色竟然都能盯著看半天！」
「當家的，你來招呼！」那齙牙少婦將手中的抹布一扔，便疾速的走向了裡間，看得一旁的高遠臉紅不已！
「自家公子這品味……這樣的『齙牙絕色』都能看到沉迷……真是越來越怪了，！所幸四周無人啊！」高遠暗自悲歎了一句！
若是凌動能夠聽那齙牙少女與高遠的心聲，恐怕他死的心都有了！前世幾百年的經歷，後來更是貴為天罡境高手，什麼樣的美女絕色沒有見過，怎會沉迷於美色？
不過高遠也沒冤枉凌動，凌動確實是被那齙牙少婦吸引了，不過吸引凌動的，卻是少婦那對醒目的齙牙！
不是凌動對齙牙有什麼特殊的愛好，而是那對齙牙，加上這夫妻酒店，讓凌動將人物對上了號！
一對前世因為『一碗天心酒，黃金萬兩換』而鼎鼎大名的夫妻店家。
天心酒這種能夠助修煉者突破瓶頸的寶貝，人人喜歡，尤受強者的喜歡！
許多強者或者勢力，一直想把天心酒這種寶貝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卻一直沒有成功。就是因為這對釀賣天心酒的夫妻當中，那女方乃是一位修為極為不俗的天罡境高手。
那天罡強者沒有名字，卻有一個響噹噹的外號——齙牙瘋刀！
那女人最大的特徵便是一對大齙牙，擅使一對雙刀戰器，每每對敵，先飲酒三碗，其後便勢若瘋虎，打起來時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許多比齙牙瘋刀修為要高的天罡強者，都不敢與她對敵！
剛才凌動看到這一對齙牙，又聯繫了一下這家酒肆百年後的名號還是古酒肆，應該是祖傳的，更隱約記起，那對酒夫家當中，夫家似乎就是姓百，而且那齙牙少婦隱約間似乎有練過武的架勢！
聯繫這幾點，凌動幾乎可以斷定，縱然那釀賣天心酒的酒夫妻不是這一對，也必定跟這兩人有關係。
想到這裡，凌動的心臟猛地不爭氣的跳動起來，若是將那突破瓶頸的天心酒的配方弄到手，那他以後豈不是……
「公子？公子醒醒？」正思忖間，高遠突然搖起了凌動胳膊，將凌動驚醒。
「公子，這位店家問你呢？」解釋的高遠一臉難堪，眼神極為古怪，自家公子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盯著男人也能出半天神？
「呃……拿手的小炒隨便上就是！」凌動對著臉色同樣古怪異常、神情緊張的百酒兒訕訕一笑，他終於意識高遠和百酒兒緊張什麼了——世家公子之間，這有龍陽之好的，也不是沒有！
「好咧！拿手小炒隨意上！」聽到凌動出聲，那百酒兒如蒙大赫，忙不迭沖後堂高喝一聲，就急匆匆的走向了櫃檯！
也就在此時，五個神情陰冷的彪形大漢湧進了這家平素難有客人上門的酒肆：「店家，上酒！」說話間，那五位彪形大漢的目光卻定格到了凌動身上！
「五位客爺請上座！」急忙上前招呼的百酒兒卻是打起了嘀咕，有客上門是好事，他怎麼瞧著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