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六十三章 巧合 文 / 幽幽淨空
第四百六十三章巧合
「大哥，你可不能騙我……我真的不想她再受到傷害……」軒轅鷹再次懇求道！
軒轅修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只要你好好做事，大哥是不會讓你傷心的！」
冥破天幾乎是一口氣直直飛到南海腳下，心中急著求聖水救兒子，所以他幾乎不休息，便開始按西陵玥所說的辦法，三步一拜五步一扣，向山頂進發！
三步一拜五步一扣，何其折磨人？他的膝蓋先破了，後來他的手掌也磨破了，一路留下點點血跡！每一個動作，越來越疼痛得厲害，可是心中的急切令他無法休息，跟沒有餘力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那麼高的山，他用了整整一個白晝，不過爬了這座山的五分之一的高度而已，終究，他也不是鐵打的！到了夜晚，他的身體變得忽冷忽熱，似乎太累了，再加上傷口越來越嚴重，膝蓋和手掌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再加上要一次次地接觸地面，似乎發炎了又加上受涼了，意識越來越模糊！可是，他前進的腳步不曾停下！
就在他的意識越來越渙散的時候，突然隱隱約約聽到有飄渺的歌聲傳來，「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鄉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著處；手把花鋤出鄉簾，忍踏落花來復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捧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掉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歌聲越來越近，是個女子的歌聲！這聲音乾淨，無邪，無意之間，已經撥動他的某根心弦！好像是信兒的聲音！只是……比起莫信，她的聲音似乎更多了些哀傷，更多了些無奈！呵呵，怎麼會是信兒呢？信兒她已經死了……
或許是許久未曾想起莫信，今日陡然有感而發，莫信的面龐竟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她在衝她微笑！那樣熟悉的微笑，那樣乾淨的微笑，這正是她未曾嫁給他時候的模樣！
看到這樣的微笑，他只能恨自己！是自己的不負責，害了信兒的性命！娶了她，卻無法給她愛！是他親手剝奪了信兒那難能可貴的純真，壞的不是她，是他自己啊！
「信兒……對不起……」冥破天在迷迷糊糊中嘟噥道！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唱歌的白衣女子一邊用山泉為他清洗傷口，一邊好奇地問道！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山裡長大的女兒，清麗，乾淨，幾乎是一塵不染！
因為傷口受到刺激，冥破天被痛醒，勉強睜開雙眼，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夢中？為何自己躺在一個女子的懷中，而這個女子的側臉……竟然與信兒如此相像？！
「信兒……」冥破天試探地喚出聲，他想看到她轉過臉來，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女子微笑著轉過臉，標準的鵝蛋臉，膚若凝脂，鳳眸靈動，眼神頗帶這詢問還有一絲膽怯！
天哪，是信兒！真的是信兒？！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聲音，一樣的笑容！
冥破天陡然坐起身，右手對著自己的左手猛地一捏，痛！好痛！自己能夠清醒地感受到疼痛，就是說自己並非在做夢？！
「啊……」女子一聲慘叫！
「信兒，你怎麼了？」冥破天緊張地問道！她真的是莫信！冥破天的心中早已經到了歡呼雀躍的地步！雖然心中關於她的再次出現，有太多的疑問，但是，所有的疑問也敵不過他此時的開心！只要信兒還活著便好，自己便可以補償她，只要不是愛情，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我沒事！」女子似乎有些不悅，使勁兒拽過冥破天的左手，心疼地看著他殘破不堪的右責備道，「明明都已經磨成這樣了，你竟然還忍心再傷害他！難道不痛麼？！」
原來，她是在為他疼痛！
不等冥破天開口，她好奇地問道，「對了，你還不曾回答我，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呢？」
冥破天愣了愣，怔怔地看著她天真卻又疑惑的面龐，心中咯登一沉，「信兒，莫非你忘記我了？我是你的大師兄啊！信兒，我知道，是大師兄傷害了你……是大師兄對不起你！可是你……」冥破天對於莫信，只有無盡的愧疚！
怪不得她的歌詞會這麼哀傷，怪不得她唱歌的聲音更加哀傷，這都是自己加注在她身上的！
女子鳳眸幾乎都瞪圓了，一臉的恐慌，生生地看了看冥破天捏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用自己纖細的手指給捻開，似乎有些尷尬道，「公子，我看你誤會了，我想我可能跟你的師妹同名，不過，我姓莫，我叫莫信，我想你的師妹一定不會這麼巧也姓莫吧？」
說罷，莫信雙眸滴溜溜地盯著冥破天，期待著他搖頭！
卻不料冥破天傷心地問道，「信兒，你怎麼了？你不可以忘記大師兄啊……」
莫信額頭閃出三條黑線，繼而又飛過三隻烏鴉，苦著臉問道，「不是吧？公子的師妹也姓莫？叫莫信？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她看瞥到冥破天傷心的眼神，趕緊解釋道，「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真的不是你的師妹啊！實話告訴你吧！我乃菩薩面前的貼身侍女，一輩子都服侍觀音菩薩，從未踏出南海半步！」
她說著，面上陡然一喜，笑道，「其實，我一直很想出去走走呢！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幸好，這次菩薩賜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送聖水去冥界，才得以下山呢我打算快些將任務完成，然後出去好好溜躂一圈在回去，嘻嘻！」她越說越興奮，就差手舞足蹈了！
「你是觀音菩薩的侍女？你送聖水去冥界？」冥破天心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非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師妹？
莫信重重地點頭，「當然，我認識的人不過是菩薩身邊的童男童女，和其他侍女罷了，從未曾有過大師兄……」她說著，眼神有些試探地問道，「你將我當做你的師妹……莫非她……不見了？」不等冥破天回答她，她趕緊接了一句，「我先申明啊，如果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的哦！我是絕對不會強人所難，也別說我勾起你的傷心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