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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7章: 文 / 吳笑笑

    第117章:

    百里流疏一聽大皇兄的話,忙停住手,冷盯住他,如果今兒個他不說出個辦法來,他就沒有這兩個兄弟,百里流浩看他總算安靜下來,走進正廳,很嚴肅的望著兩個兄弟,小聲的開口:「難道你們兩個沒感覺到母后有些古怪嗎?」

    一句話落到流疏和百里流冰耳朵裡,兩人同時大驚失色,劍眉凝固,大皇兄的話是什麼意思,再仔細想最近母后的思想,確實透著很深的古怪,難道?兩個人想到那種可能,臉色青紫交加,如果真是那樣,父皇怎麼會沒有察覺呢。

    南安王的手緊攥著拳,臉上青筋突起,眼底是深深的陰狠:「最近母后的表現和以前差了好多,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了呢?而且莫名其妙的寵愛那個郡主,就算再怎麼樣寵愛她,到底是認的義女怎麼願意讓兒子難過,而去成全義女的,這太不合常理了。」

    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聽著大皇兄的分析,確實很精僻,可是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當朝的皇后娘娘,而且對皇后娘娘的作息時間瞭如指掌,最重要的是這背後藏著什麼樣的陰謀呢?

    百里流疏抬高臉龐,俊顏粲然一笑,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薄唇緊抿。

    「好,她們果然動手了,想不到竟然動到皇室中來了,好大的膽子,明兒個我們兄弟三人一起進宮,找母后聊家常,說一些我們之間隱秘的事情,看母后是否能記得,如果她什麼都記不得了,那麼我們就要做好準備,立刻著手暗下裡尋找母后的下落,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嗯,好的。」南安王和北辰王同時點頭,看來皇室遭遇了大的劫難,他們兄弟三人一定要揩手共同度過難關。

    百里流疏朝外面叫喚了一聲:「呂管家,立刻把兩位王爺帶到客房裡去安寢。」

    呂管家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請南安王和北辰王前去客房休寢,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掃視了自家兄弟一眼,知道他一定會去牢房裡看望那個姑娘的,也不去猜測,跟著呂管家的身後往襄親王府的客房而去,他們現在還是把精力放在查找母后的事情上,基於這個風鈴郡主,只怕來歷不凡,倒是那個藍姑娘受了冤屈。

    襄親王府的地牢裡,陰暗潮濕,空氣混沌,帶著森冷的粘綢,說不出的令人乾嘔的氣味。

    長歌極力忍住胃裡的翻騰,目光掃視了一圈,牆上點著暈黃的火把,照得牢房的牆壁上隱隱可見的斑斑血跡,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求聲,一遍遍重複的映在她的腦海裡,冷冽的空氣彷彿從地層裡冒出來般,透著徹骨的寒意。

    長歌恐慌的抱緊自已的雙肩,倦縮在牢房的牆角上,背抵著牆角,生怕從哪裡冒出一個鬼影,或是黑影,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木菲牢門,一刻也不敢放鬆,整個人高度警惕,神經高度緊繃著,感覺到自已快虛脫了,眼裡盈著淚水,緩緩的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靜謚的空間裡只有她淺淺的吸鼻子的聲音。

    忽然空氣裡多了一股甜甜的花香味,一直充斥到她的鼻尖,那般熟悉,那般令她心安,難道是他來了,心裡頓時激動起來,飛快的站起身奔到牢門前,期盼的望著外面,只是頭好暈啊,看來她要昏過去了,一定是他,這是她臨睡前的思緒。

    百里流疏告別了兩個兄長,飛快的往王府大牢裡走去,藍兒一定嚇死了,今天晚上他陪著她,最多明天,他一定會讓她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的,大踏步的穿過石階,奇怪的是地牢門前竟然沒有守門的人,而且連陪在藍兒身邊的紅袖也不在這裡,百里流疏立刻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空氣中多了一絲甜膩的味道,這是加了花草味道的迷香,難道是有人劫走了藍兒,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心臟都快停止了,一步跨出三個石階,往地牢裡閃去。

    一路上只見那些守地牢的牢卒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他上前試探了一下,鼻息尚好,看來只是被下了迷藥,並沒有什麼大礙,那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藍兒,腳步飛快的奔到關押藍兒的牢房,牢門被打開,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藍兒不翼而飛了?是誰劫走了她?獨狐桀嗎?

    「藍兒?」一聲怒吼響遍整個地牢,整個襄親王府裡的人很快知道地牢被人劫了,百里流浩領著大批的侍衛趕到地牢中,只見百里流疏雙眸充血的怒瞪著自已,死守在地牢裡,根本不出來,百里流浩上前一步,沉著的開口。

    「我們還是合計一下是誰劫走了藍姑娘吧?怎麼會剛關押到地牢裡,立刻就有消息出去了,看來這劫牢的人就是謀劃整個計劃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百里流浩感覺到事情越來越嚴峻,對方好像每走一步都搶在他們之前了,這樣下去只怕整個雲霓都將落入他人之手了,百里流疏被大皇兄的話一激,立刻回過神來,現在要趕緊找到藍兒,而且還要查出這些人想幹什麼?要不然雲霓一定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到時候再有別國侵犯,只怕國將不保了。

    「立刻隨我進書房?」百里流疏強打起精神,領先一步走出地牢,身後的人緊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去,呂管家看王爺暫時沒事才鬆了口氣,吩咐王府的小人去打來冷水把這些牢卒潑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能睡得著,看來這迷香果然很厲害,最後竟發現紅袖姑娘也被下了迷香。

    襄親王府的書房裡,燈花四爆,百里流疏三兄弟臉色冰寒,雙眸含著憤怒,看來他們一直被人當成猴子耍了,好吧,現在一定要反擊,首先就要摸清楚母后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已要做什麼事情,如果母后是假的,他們以後做什麼事情堅決不能透露出半點消息,而且可以將計就計。

    三兄弟在書房裡計劃了半天,考慮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父皇,後來考慮到父皇的年歲已高,還是不讓他操勞了吧,逐決定隱瞞了下來,等到決定好計劃,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派人把地牢被劫的事稟報給母后,看她是否知道這邊的情況,誰知皇后娘娘一聽大發雷延之怒,看來不像是皇后派人劫走了她,如果說皇后和風鈴郡主是一路的,那麼藍姑娘也不可能是風鈴郡主派人劫走的,那麼究竟是誰劫走了她?難道是獨狐桀?

    百里流疏的鳳眸微斂,可是當日聽紅袖說過,那獨狐桀是想讓藍兒自願他現在劫了藍兒,那麼當日所說的話即不是成空,所以獨狐桀劫人的可能也不大,難道還有第三路人馬存在,他們又是誰呢?

    百里流疏百思不得其解,腦門快成一團醬糊了,越急越整理不出頭緒,看來他需要安靜休息一會兒,好想想到底遺漏了什麼地方?百里流疏強迫自已躺到床榻上休息,天色快亮了,到時候還要進宮去見母后呢,愁腸百結,輾轉難眠,藍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找到你的。

    天色亮了,鳥兒嘶叫,空氣中是淺淺的花香,長歌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思緒閃到腦海裡,不由得飛快的坐起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已的衣服,鬆了一口氣,完好無缺的,只是這是哪裡呢?四下掉頭打量了一下,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竹屋,都是由青鬱鬱的竹子搭建成的,屋子裡簡單的放著一些桌椅,並沒有其他什麼東西,長歌透過打開的窗戶往外望去,周圍是成片的竹子,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裡好溫馨啊,是誰救了她呢?昨晚那股好聞的花香味,她還以為是兒子來了呢,他一直喜歡研究那些東西。

    長歌起身下床,走出屋子,門前的空地上有一個小丫頭正在煮粥,粥香味飄出來,勾動得長歌饞蟲都跑出來了,忙蹲過身子,笑著問:「請問昨天是你救了我嗎?」

    小丫頭一聽有人說話,忙飛快的抬起頭,一見長歌醒了,忙揚起甜甜可愛的笑臉,搖搖頭:「不是的,夫人,我是伺候夫人的,我不知道是誰救了夫人,只知道有人請我爹幫忙,讓我來伺候夫人幾天,說過幾天就會來接夫人了,讓夫人安心住在這裡,什麼都不要想。」

    長歌一聽小丫頭的話,是誰呢?腦門皺成一團,也沒想明白,倒是肚子有些餓了,忙涎著臉問:「這個可以吃了嗎?」

    小丫頭立刻笑著點頭:「可以吃了,來,夫人進去吧,我把它端進去。」說完找來一個干布端起瓷罐走進竹屋裡,長歌立刻乖巧的坐到床前,小丫頭很快佈置好了,示意長歌可以吃了。

    不知是昨夜受了牢災之苦還是因為這食物真的很香,總之吃到嘴裡的可真是山珍海味啊,一口氣吃了兩碗,再看罐子裡剩下不多了,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小丫頭:「對不起,被我一個人全吃完了,你都沒得吃了。」

    小丫頭把東西收拾出去,笑著搖頭,夫人可真可愛。

    「我吃過了夫人,你不用擔心。」

    長歌跟著小丫頭身後,看她小小年紀俐落的打水,洗東西,然後整理乾淨,好奇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丫頭站起身咧嘴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嘴裡還有一顆小虎牙,天真可愛極了。

    「我叫丫頭,我娘說叫丫頭好養,所以我從小到大沒有好名字,家裡人都叫我丫頭。」

    「喔,叫丫頭,是挺可愛的,丫頭人長得也可愛啊,不過是誰讓你來伺候我的呢?」長歌坐到竹屋門前的石階上,認真的詢問丫頭,因為她總要搞清楚究竟竟是誰救了她吧,而且要是壞人呢,腦海裡立刻閃過獨狐桀的影子,不會是那個男人吧,他上次可說過不隨便擄她的,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他回天諾去的,難不成又變卦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長歌想了一大圈也沒想明白,希望丫頭能告訴自已,可惜丫頭一臉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是我爹爹讓我來的,他根本沒和我說是誰讓我來的,只讓我細心照顧好夫人,還有就是不能把夫人搞丟了,要是丟了的話,我爹娘就不讓我回去了。」

    「喔。」長歌應了一聲,看來那個救她的人真是敵我不明啊,真不知他想幹什麼,救了她又不露面,還不讓她離開,那她就一直在這裡等著嗎?無奈的望著遠遠近近看不到頭的竹子。

    百里流疏幾乎沒睡,這種狀況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呢,藍兒不見了,母后不知是真是假?一大早起床,大皇兄和三皇弟看來也沒睡好覺,每個人的臉色狀況都不是太好,匆匆忙忙的進宮去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剛起來,聽到太監報說三個皇兒一起來見她,不知又出了什麼事情,秀眉緊蹙,不緊不慢的讓宮女伺候著,直等到她收拾好了,再緩身開口:「請他們進來吧。」

    太監飛奔出去請三位皇子進來,皇后娘娘坐在鳳榻上,優雅的望著自已的三個孩子,不悅的開口:「這大早上的皇兒就來找母后,又出什麼事情了不成?昨兒晚上讓人劫了牢房,這會子不去抓人跑到皇宮裡幹什麼來了?」

    百里流疏一聽皇后娘娘的責難,忙恭敬的垂首:「母后見諒,孩兒正是因為要搜查京城,所以想起上次那塊禁軍玉珮被母后給拿來了,所以兒臣想用一下。」百里流疏說完望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時愣神,眼神一閃而逝的暗芒,飛快的接口。

    「原來疏兒要上次母后看的那塊玉珮啊,讓母后想想,當時母后隨手讓宮女收起來了,一時想不起來了,等母后找到了再還給你吧,你可以先用大皇兄的玉珮調用一下。」

    百里流浩立刻上前一步叩首:「母后怎麼忘了,兒臣那塊玉珮也被母后拿來了啊,當時我們三個的玉珮都被母后拿來了,母后說三塊玉珮合起來正是一條龍,所以想看看,現在兒臣等正要用到那塊玉珮,所以過來拿一下。」

    皇后娘娘一聽,臉色頓時白了一下,秀眉一凝,單手支腮,費力的開口:「母后昨日中風,腦子混沌,一時想不起那些東西放在哪裡去了,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可調用禁軍了嗎?」

    百里流浩一聽她的話,低垂下的眼眸中閃過銳利的暗芒,事實上那些玉珮後來還給他們了,只不過為了測試真假而已,不由得柔聲開口:「母后的鳳玉可用,請母后借給兒臣用一下吧。」

    三個人一起望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臉色越發的暗沉,心裡暗咬牙怒哼,今兒個搞什麼明堂,跟本宮要這樣要那樣的,不悅之色溢於眼間,冷冷的開口:「母后今日身子不適,皇兒們另想辦法吧,母后要去躺一會兒了。」說完甩手走進內殿,留下跪在大殿上的三個皇子,面面相覷,眼裡不約而同的閃過,這個母后果然是假的,那真的母后哪裡去了?她又是誰呢?

    三個人出了鳳棲宮,立刻回到襄親王府,直奔書房商議,想不到皇宮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而且和母后同寢而眠的父皇竟然沒發現母后變了,這太可怕了,三個人感到巨大的壓力,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找到母后的下落,百里流浩立刻派出一隊近身侍衛,吩咐他們喬裝改扮出宮去,看看外面有什麼消息,隨時來報。

    百里流疏親自帶人出府去暗查藍兒的消息,而風鈴郡主待在藍蕊院裡已經差不多全好了,她中的毒看來也沒什麼大礙,此時正滿臉擔心的望著小鳳:「不知道誰把姐姐擄走了?」

    小鳳被她一提頓時傷心起來,眼淚溢在眼眶裡,不時的滴落一顆下來,用袖子抹眼淚。

    風鈴柔聲安慰她,不死心的開口:「難道你就想不到有誰可能劫走了姐姐嗎?」眼神中閃過詭異,臉色卻是興奮開心的,只是因為小鳳過於傷心沒有發現罷了。

    「沒有,誰會去擄她啊?她又沒得罪什麼人?」小鳳搖了搖頭,想了一大圈也沒想到誰會把姐姐給劫走,不會是王爺吧,如果是他劫走了姐姐,那倒好了,他就不會傷害姐姐了,最怕是那些不知道人劫了,姐姐才有危險呢?

    「好了,你也別傷心了,既然不知道姐姐被誰擄走了,我們乾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就安心等著吧,我呆在這裡也差不多好了,還是回客房去吧。」

    風鈴說完,下床回了自個的風竹院去了,小鳳望著空蕩蕩的藍蕊院又傷心大哭起來,那芊芊和晶晶也陪著抹眼淚,可藍姑娘不見了,連王爺都沒辦法,她們這些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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